第19章 战争！
“这个时候，将士们应该已经到战场了吧……”明炎略显沉闷地伏在桌上。
“是的，陛下，”苏洺略带关切道，“陛下，您该休息了。”
在其实并没有什么人在意的御书房中，明炎又拉着苏洺忙碌了一夜，这对圣阶的苏洺来说当然算不上什么负担，但明炎自小不通武艺，身体素质也只能说强差人意，这会儿不免困倦。
“还不行，”明炎摇摇头，“我们只是拟好了初稿，还要想办法通过下级批理确保实施。”
“好，继续加油吧！”明炎拍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陛下。”
“嗯？”
“臣有一事不解。”
“说。”
苏洺深吸一口气，肃声道：“为何您对百姓如此关切，王丞相不在，支持他的武将们带兵出征，此时正是夺权的好机会，您不应该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事上。”
“哈？你在说什么呢？这不是一个皇帝要做的最基本的东西吗？”明炎铺开纸，理所当然道，“至于夺权？不必了，公道自在人心，能策御这载舟之水，自然为王。先生早些时候教我的。”
“……”可若无权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付出啊！一心为民真的会有好结果吗？不将心思往这方面靠只会害死他啊！但……但若是当时是他……苏洺愣了半晌，随后便释然了，“我明白了。”
原来，并不是没有好皇帝，只是这个国家的制度根本不允许好皇帝登上皇位并活下去。
那如果他非要让这个人真正掌控这个国家呢？让他能真正专心于民生，或许悲剧就会减少吧？
他抬起头，注视着又继续忙碌起来的明炎，既然找到前进的方向了，那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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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醒几天就要开始战争了啊……”战场上空，贝拉（象征性地）扑扇着双翼，飘在白里身边，俯视着战场，“这次阵仗还挺大。”
“当然，之前大多数战争都会被地形或者别的因素分割成小战场，所以显得规模小些，这次是有人特意给自己挑了这块风水宝地，那肯定不一样。”
“你这话说的跟准备把人捅了似的，哦不对，你就是准备直接给人捅了。”
“当然要杀了，他背着咱的黑锅呢，要是让明炎问出点啥怎么办。”
“感觉龙煌这边人是多些，但质量好像没那边高啊？恐怕真要死不少人呢。”贝拉眺望着战场的另一边，酒红色的眸子里流转着奇特的光华。
“额……大概是因为我之前一刀把玄甲军砍了吧？武者战力那会儿折不少。”白里想了想，“不然玄甲军应该也会参与。”
“我寻思怎么一醒就那么多人可以砍呢。”贝拉收回视线，“哦，准备开始了。”
话音刚落，前一刻还在骚乱的军阵忽然只剩下了马蹄声，随后便是兵潮涌动、兵戈林立，鲜艳的战旗随风飘扬。
紧接着，震颤人心的鼓声从身下响起，喊杀声连同战马的嘶鸣与其踏地的声响一齐如惊雷般敲击着所有人的神经，一时间让人以为是大地在震颤。
踏着密集的鼓点，一众士卒如潮水般势不可挡地向敌人发起了冲锋。
烟尘滚动，他们像是驰骋在云雾间，却拥有着海啸般的气势。
而在两军相接之前，满天箭雨暴雨般洒落为这震天的声浪点缀上哀嚎与惨叫，也让飞扬的尘土间穿插着鲜红的血滴。
这会为他们带来死伤，带来混乱，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气势和冲势，两军终于碰撞到了一起，一时间杀声震天，刀剑相击的刺耳声响不绝于耳。
石块划过天空，飞矢掠过耳畔，目之所及血肉横飞，血流成河；整个战场如同人间炼狱，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而这，只不过是个开端。
白里沉默着闭上双眼。
那之后？无非是更大的规模，更惨烈的厮杀，更多的牺牲……
他太熟悉了。
尤其是驭灵师和武者正式加入战争后，更是漫天腥风血雨，已经不是惨烈能形容的了，简直是死神的盛宴！
“开始了，”贝拉道，“有几个龙煌士兵身上藏着魔法术式，死亡后连同身边的尸体一起异变成了丧尸。”
“嗯。”白里没有睁开眼。
“这法术传得够快的，已经有近千的规模了，怪不得你当初捣鼓得那么入迷，两边好像都杀上头了，没人注意到。”
“嗯。”
“总体死伤近万，出现了更高级的不死族，不死族整体规模接近两千，云岚那边发现异常了。”
“嗯……”这才刚刚开始。
“龙煌这边也发现异常了，不死族已经扩散开，数量超过两千。”
“嗯……”
“术式全面扩散，数量超过五千，但已经被双方注意并围攻，增速减缓。”
“嗯……”他还在等。
“双方七阶以上的人出手了，不过那两个圣阶没动，额，他们没去剿灭不死族，那群人掐起来了。两边战兵死伤超过三分之一”
这群人……
白里睁开眼，眉头微皱，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连连摇头。
他身下并非战场中心，倒算是比较边缘的位置，但也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尸体，每一具都惨不忍睹，血水汇成溪流，流淌在黄沙间，并慢慢渗入土地，刀剑与长矛褪去了它们的锋芒，变得破损不堪，半掩于黄沙与尸体间。
空中浓重的血腥味吸引来一群食腐的飞鸟，它们在空中盘旋，发出凄厉而瘆人的叫声。
“还不够……”
望着远方的尸山血海，这才过去几天，唉……
“等会，龙煌那边的高阶好像收到了命令，开始着手清理不死族了。”又过了一阵子，贝拉疑惑地报告。
“嗯？”龙煌带兵的将领他了解，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难道是……
白里嘴角久违地露出一丝笑意。
这样的话，龙煌也会安定下来吧。
“不死族已经过万，双方开始重视起来，都减缓了攻势。”
“嗯……再等等……”白里注视着不断扩散蔓延的不死族群，眼里闪过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