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守身如玉
回到未央宫，姜灵瑶简单安排了下松雪先不要死后就躲进了书房。
她像没骨头似的趴在书桌上，愁眉苦脸：天哪，这要怎么做才能让宸贵妃平安出生啊。
收到消息的方牧之也过来了。
【娘娘，宸贵妃真的……】
姜灵瑶无语凝噎：“宸贵妃这丫的可真会挑啊，她是看上周婕妤什么了啊？非得上赶着去认个娘！”
方牧之怔了怔，呢喃道：【她真的做人去了。】
姜灵瑶瞅他一眼：“啧，别告诉我，你俩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吧？”
【并无。】
方牧之的神情是掩藏不住的失魂落魄，嘴倒是硬。
姜灵瑶这时候也没闲心去深挖，只唉声叹气：“这可怎么办啊？”
【当然是竭尽全力保住她。】
“呵，你来个行之有效的计划？”
方牧之沉默了，群狼环伺，太难了。
【不管怎么说，都要保住她。我会亲自带人去清月轩，只要把周婕妤身边的人都盯住，一旦有异动你就出手，至于吃喝穿戴，也请娘娘多注意。】
姜灵瑶还能怎么说？只能表示：她会时刻准备着杀向清月轩碾死那些蚂蚁。
【多谢娘娘。】
方牧之急匆匆飘走了，姜灵瑶继续趴在书桌上两眼空茫。
直到中午时如梦过来叫用午膳，姜灵瑶才感觉肚子饿了，一骨碌爬起来去吃饭了。
下午时，行动力极强的如梦搬来了两把摇摇椅，姜灵瑶早上时还挺有兴趣，这会儿只敷衍地摆摆手。
不过，姜灵瑶此时也从早上的意外里恢复了平常心。
反正，尽力去保住就是了，保不住也没办法啊。
而且，周婕妤都摔跤两次了，再蠢、再粗心，也该长记性了。
更何况，现在周婕妤已经被免了请安，只要清月轩里没人动手，短时间内就是安全的。
姜灵瑶也没必要一直苦恼着。
主要之前风荷提起的太后旧情人，姜灵瑶还没想明白是谁呢，这才是头等大事好吧！
既然手帕上绣的是“青岚”两个字，那旧情人的名字里肯定有一个“青”字，加上太后还会绣黑犬，那或许是个养了狗的人。
结合在一起，姜灵瑶发现自己记忆没这个人，名字含有“青”字倒是有几个。
比如非常耳熟的摄政王——岳青，以及前段时间被流放的赵公公——赵元青，还有文贤妃的三叔——文空青。
都是年纪与太后相差不大的同龄人，姜灵瑶首先排除了赵公公，毕竟这位已经去守皇陵了嘛。
剩下的两个，姜灵瑶还是阿飘时也见过，都长得相貌堂堂、各有风姿，如果太后年轻的时候看脸的话，感觉两个都有可能。
当然，这是姜灵瑶从“熟人”里扒拉出来两个，可能一个都不对。
而关于养没养狗这个特征，姜灵瑶是完全不知道啊！
问题是这事儿还不能叫人去查，毕竟太后掌控后宫数十年，关乎自身秘辛，一有风吹草动，肯定就会发觉的。
至于阿飘眼线们，也只能听听八卦，套话打听什么的全是妄想。
鉴于此，姜灵瑶只能把希望压在云霆身上了。
云霆的信息面比姜灵瑶广多了，至少满朝文武的名字随便看，京城里符合条件的人也可以随意查。
不过，即便是云霆，也列出了十几个旧情人候选。
这其中，关于养没养狗的特征当然是重点查探。
但云霆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没养狗的人都筛除掉，毕竟，太后绣黑犬与是否怀念旧情人并没有直接联系。
这最后的筛查下来的名单里，云霆自然也关注到了摄政王、文丞相第三子。
其中，摄政王的嫌疑更大一些，因为摄政王一生未娶！
如今宫中的岳妃虽然顶着摄政王之女的名头，但其实只是岳家过继给摄政王的女儿，虽说过继之后和亲生的没差，但想想女儿都是过继的，儿子更是如此。
更有坊间传闻，摄政王后院里连个妾室都没有，疑似有龙阳之癖，有些走歪门邪道的还会去自荐枕席，虽说这种人通常下场都不好吧，但有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但这些似真似假的传言，在疑似为太后守身如玉这个理由下，可就太显眼了！
云霆已经把摄政王的旧情人嫌疑，提到了八成。
剩下的两成留给摄政王好男色或者不能人道、咳，严肃点，主要是没有摄政王养狗的传闻，因此云霆不能十成十确定。
黄昏时刻，姜灵瑶已经点好了菜，并披着大氅，候在了路口。
没错，她又来堵云霆了。
如果过会儿云霆还不来，她就去建章宫亲自请。
不过，出乎姜灵瑶的意料，她还没等来云霆，反而先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德妃。
或许是之前被姜灵瑶截胡，还在第二天请安上被姜灵瑶矫揉造作、阴阳怪气了一番，德妃这一回，盛装打扮，一瞧就知道，这是来报仇了呀！
姜灵瑶浅浅一笑，这便宜妹妹上赶着被打脸啊！
德妃见她还笑得出来，心里更呕得慌，行礼时都有些敷衍了，“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姜灵瑶很大度地没指出来，抬抬手：“起来吧。”
德妃挺直脊背，斜斜站着，力求将自己最美的姿态呈现出来，说不定下一刻，那路口就会出现御驾。
姜灵瑶端详她两眼，情不自禁拢了拢手，德妃这穿的啥啊？不冷吗？
“德妃妹妹，这大冷天的，你这样穿……”
德妃作侧耳倾听状，实则心里不以为然：她这样穿怎么了？姓姜的裹成这样连腰都找不到了，呵，羡慕吧？嫉妒吧？
“……太医院的药材也是天生地养的，你若是故意受冻得了风寒，岂不是浪费药材？浪费可耻啊德妃妹妹。”
“…………”
德妃简直要被气吐血，偏偏一时间竟还没法反驳。
尤其在这时候，一阵不给面子的凛冽寒风摧枯拉朽般刮过，德妃愣是被吹着倒退了三步，牙齿打颤、浑身发抖。
这都是生理反应，压都压不住。
早有准备、裹得厚厚的姜灵瑶当即笑出了声：“啧，德妃妹妹，你还是赶紧回去围着火炉烤一烤吧，你受了风寒不要紧，可别把病气过给了本宫啊。”
冷到想要抱紧自己的德妃：……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