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看书看我？
姜灵瑶得知了合欢香是怎么出问题的，也就放下了心，倒在美人榻上呼呼大睡。
下午近黄昏时，风荷轻声轻气来唤她。
讲真，若不是姜灵瑶已经睡饱，正好醒着，风荷这小猫儿声能叫醒谁？
姜灵瑶没说什么，只睡眼惺忪地起身，去洗漱，并换了一身打扮。
黄昏至，便宜表哥也应约而来。
云霆也换了一身打扮，一袭月白云纹常服，倒是显得他颇有几分弱质纤纤。
姜灵瑶一见他，就不免想起方牧之透露的消息。
啧，还真别说，虽然便宜表哥日常都表现出了小废物的样子，但依旧是个俊美无俦的小废物啊！
尤其人家私底下还手不释书、博闻强记。
这还不算啥，便宜表哥身体康健，腰腹还有肌肉，肯定也没懈怠过练武。
啧，能抽出时间来陪她用晚膳，怕是都耽误他了。
姜灵瑶越想，就越觉得开心，整个人容光焕发。
她笑着把云霆迎进未央宫，甜兮兮的问：“表哥，要不要猜猜灵瑶准备了什么美味佳肴？”
已经得知了自己的份例被扣的云霆：……便宜表妹怎么还好意思问出来？明明是花他的钱。
云霆温柔一笑：“猜不到，不过不论表妹准备了什么，朕都喜欢。”
姜灵瑶盈盈笑语：“放心吧表哥，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云霆心想：朕当然不会失望，毕竟是久负盛名的佛跳墙、开水白菜。
两人一路衣袂翻飞，待进了厅堂，几个御膳房的太监已经准备好了上菜。
每上一道菜，便有一个太监报菜名，一个太监试毒。
等所有菜上完，也还不能用，还没过一刻钟呢。
姜灵瑶就嗅着佛跳墙的香气，看着素雅嫩绿的开水白菜，感觉口水都快要控制不住了。
其实她也没那么馋，就是重回人间这么久了，确实没吃过一顿像样的大餐。
云霆已经很习惯这个场面了，一眼就看出了姜灵瑶的躁动，心下不由好笑：也是，便宜表妹怕是头回吃呢。
云霆心中忽然一动：便宜表妹会不会还没吃过螃蟹？
螃蟹乃是海产，向来直供皇室，姜家即便得了几只应该也不会给她吃……
而且，大多数的海产都是寒性的……
看来，他有必要多多请便宜表妹吃海产了。
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一波口福的姜灵瑶：……嗐，傻白甜真是惨，不过没关系，她会为傻白甜亲自体验这些人间美味的！
直到试毒的太监过了一刻钟后并无异样，这场平平无奇而丰盛异常的晚膳才正式开始。
因为菜很多，摆满了一张桌子，想要文雅地夹菜就不太可能了。
姜灵瑶便没让侍菜的宫女下去，不过，她依旧是自己夹自己的，只有够不到了才会示意侍菜宫女动手。
云霆比她会偷懒多了，几乎不亲自夹菜，全程眼神示意侍菜宫女给他夹。
姜灵瑶也是头回和云霆一张桌子吃饭，颇有些大开眼界的感觉。
用过膳，两人算是酒足饭饱。
没错，姜灵瑶菜过五味，觉得必须配酒才够味……
总之，佛跳墙真好吃，开水白菜真好吃，便宜表哥的份例真好薅，下次继续！
只浅浅饮了三杯酒的姜灵瑶，眼角、脸颊都有些红，脚步略微有些飘，但神志还清醒着，拉了云霆去偏殿的小书阁消磨时间。
云霆酒量应是极好，连喝了小半壶也眸光清明。
他漫不经心问：“表妹，听说你昨天弄了个小佛堂？”
“对呀~”
听出这声音有点飘，云霆乘胜追击：“你弄小佛堂做什么？”
“烧香啊~”
“……”
佛堂里当然会烧香！
云霆继续随着话音问：“烧香做什么？”
姜灵瑶脚底飘忽地摇晃着偏头看他一眼，心想：难不成便宜表哥真的以为她醉了？
呵，正好试探他一下！
“表哥，灵瑶没醉哦~”
嗯，一般来说，醉鬼都会说自己没醉。
但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这么说，便宜表哥肯定以为自己搞错了，嘿嘿：）
姜灵瑶心里偷笑了两声，朝云霆微扬下巴，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我没醉，所以，你可以停止套话了。
你要是继续问下去，问得我回答不出来了，我就表演一个醉眼朦胧、醉生梦死、醉舞狂歌给你看！
云霆略有尴尬地闭上嘴，假装刚刚的问话没发生过。
两人进了小书阁，云霆立刻随手挑了一本书，安安静静坐下看书。
姜灵瑶却安静不下来，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很有当初做阿飘的感觉。
当然，她很清楚，这不过是那三杯酒的作用罢了。
哎，逝去的阿飘生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副躯壳……
姜灵瑶恹恹地坐下了，就坐在云霆身旁，一双雾濛濛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云霆。
饶是云霆专心于书上的内容，此刻也顿觉头皮发麻。
他把目光从书上移开，与姜灵瑶对视，声音轻轻地：“表妹，怎么了？”
姜灵瑶见他看过来，一只手支颐，一只手轻佻地伸出，像是要去摸云霆，但又只是虚晃一枪，她妩媚地勾起了鬓间发丝。
“表哥，你看书还是看我？”
云霆沉默了两秒，他随手拿的这本书他正好没看过。
若是平常，放就放下了，反正书又不会跑，先稳住便宜表妹比较重要。
但他刚才也喝了酒，这会儿后劲儿也上来了……
云霆还算真诚道：“你瞧瞧朕的眼神，是不是盈满了求知欲？”
姜灵瑶喟叹一声：“都说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可表哥你，明明已经有了灵瑶这样倾国倾城的美娇娘，表哥，你好贪心哦~”
呵气如兰，婉转吟哦，丝丝缕缕的酒香随着唇舌上下碰撞逸散了出来。
姜灵瑶弯着眉眼笑，十足的媚态横生：“做人不可以太贪心呢~”
云霆瞧她这醉态、听她这醉话，愣是把刚才那点微末后劲儿给醒了。
随后，云霆在心里警告自己：以后还是别喝酒了，那酒刚喝的时候还好，结果他才拿本书的功夫，后劲就上来了。
不过，这情况，明显是醉了比较好应付。
云霆眨了下眼，瞳孔中的清明渐渐被迷茫取代，只是他刚要说话，姜灵瑶就抢先一步——
“表哥，你怎么还不放下那本书？你看书还是看我？”
云霆叹口气，算了，在醉鬼面前假装喝醉也没意思。
他放下书，朝姜灵瑶一笑，笑得温柔又缱绻。
“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