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一箭多雕
宸贵妃不是一个阿飘来的，身后还跟着方牧之。
【负责打扫御花园八角亭的一个小宫女，我明天亲自带你去把人收入未央宫。】
姜灵瑶点头，看向方牧之。
“不知方先生想要什么？”
方牧之笑而不语。
宸贵妃嗤笑一声：【他要的，你给不起。】
“说来听听嘛，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就肯定我给不出来？”
宸贵妃似笑非笑地看向方牧之。
方牧之微微躬身：【牧之平生所愿，海清河晏，国泰民安。】
？？？！！！
姜灵瑶整个人都愣住了，海清河晏、国泰民安？
这都什么大志向啊！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没这种平生所愿！！！
宸贵妃看出了姜灵瑶的疑惑，好心解释道：【你可能没听过方牧之的名号，也怪他名声不显，呵，他是司礼监成立后的第一任总管大太监。】
姜灵瑶听到了关键词：“司礼监是三百年前……晋哀帝成立的！”
宸贵妃眸光冰冷：【没错，就是那个守不住家业，还把锅推到我身上的晋哀帝。】
方牧之淡淡看了一眼宸贵妃，开口时语气平平：【晋哀帝其实还算聪慧，只是……缺了几分时运罢了。】
宸贵妃呵呵冷笑：【有你这种妄图独揽大权、搅动风云的司礼监太监，还有云家在边疆经营数十载的军队虎视眈眈，他再聪慧，也抵不过天命！】
其实说起来，晋哀帝登基初期也不算荒唐，只是他的前几任皇帝造孽太多，晋哀帝实在难以力挽狂澜，最后也自暴自弃起来……
不过事到如今，也不过是历史上寥寥几笔罢了。
姜灵瑶对此并不了解，因而也不好多说什么。
“额，这个，虽然国泰民安的目标是大了点，但这也是需要努力的嘛！那指不定……努力努力就、咳，实在不行，你也挑一个太监实验下借尸还魂，成功了就可以亲自去实现愿望。”
方牧之闻言表情没什么变化：【皇后娘娘好意，只是人命天定，死了就是死了，又何苦执着于复生。】
嗯，这话仿佛是在内涵某人。
姜灵瑶瞄了宸贵妃一眼，果然见她气得眼睛都红了。
【哼，正好本宫缺条狗。】
嚯！这话可太损了！
姜灵瑶立刻看向方牧之，生怕他们两阿飘打起来。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方牧之很是平静：【牧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当听娘娘的话。】
宸贵妃白眼一翻，那嘲讽的小眼神啊。
姜灵瑶立马插话：“方先生高风亮节、令人敬佩，宸贵妃，恭喜你了！”
她朝宸贵妃眨眼，恨不得按头叫宸贵妃答应下来。
宸贵妃无语：【……至于吗？这皇宫里多少阿飘，缺他一个？】
姜灵瑶心想：阿飘确实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呆呆的一令一动，像方牧之这种看着就聪明的几乎没有几个。
【算了，这都不要紧，我看好的那个小宫女，本身就是岳贵妃的眼线，不过家里好像没人了，我需要继续深查一下，找到她的弱点，你才好出面吓她。】
宸贵妃说完就飘走了，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姜灵瑶心中叹口气，这一个要是还不成，宸贵妃会不会恼羞成怒、大开杀戒？
到时候，她的阿飘眼线们会不会直接被宸贵妃一锅端了？
回过神，发现方牧之竟然没走。
方牧之也像是刚从沉思中回神，抬眸时正好对上姜灵瑶好奇的目光。
“方先生，以后每月，我给你烧三十炷香，这不是要你做什么，而是让你不用担心灵体消散的问题，总归要留着有用之身，才能去看海清河晏是不是？”
姜灵瑶打着如意算盘：如果最终便宜表哥政斗失败了，那下一任皇帝，就是她的傀儡，那么，如何成为一个贤明睿智的幕后掌权者呢？
这就不得不多多网罗人才了啊！
像方牧之这种曾经执掌过天下权的司礼监太监，身为阿飘又不能真的掌权祸乱朝政，简直完美！
唔，当然，姜灵瑶还是希望便宜表哥能成功的，别的不提，她看不惯太后很长时间了，姜家看着也碍眼。
而且，她只需要把傻白甜的遗憾都消除了，就可以重新当回阿飘，这些权势其实也没啥用。
不过这些都还是天方夜谭，现在的姜灵瑶，只隐约满足了傻白甜想要得到长辈重视的这一点而已。
说是隐约，是因为姜灵瑶此时还不算重要，太后和姜家依然把希望寄托于其他几个堂妹身上呢。
处于弱势，姜灵瑶想出了一个快准狠的办法：便宜表哥政斗成功，太后被病逝，姜家被清算，她全身而退。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她安分守己不被废后，不管下一任皇帝是谁，只要是不是被外姓人篡位，都得叫她一声嫡母。
而这种情况下，还愁得不到姜家全家人的跪舔吗？
到了那时候，傻白甜还能不圆满吗？
不过，这个办法实在太过想当然，宛如白日做梦。
对于此，姜灵瑶深感自身不足，非常需要来个智囊出主意啊！
方牧之确实是聪明的，至少，他就看出了姜灵瑶的诉求。
【制作合欢香时，会用到蜀中一种名叫惊鸿花的花粉，但这种花白天开是无毒的，晚上开是有毒的，而经手这方面的人，是赵元青的人。】
姜灵瑶眸光发亮，这就说得通了，太后把持了数十年的合欢香为何会出了岔子，原来是从源头就被人给算计了啊！
不过，赵公公怎么会知道那什么惊鸿花白天晚上有没有毒？
毕竟太后都用那惊鸿花制作合欢香这么多年了，岂能一点儿没察觉？若是察觉了，怎么还可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方牧之笑眯眯道：【皇帝少时好读书，常宿眠于国子监藏书楼之中，登基之后也不忘废寝忘食。
若是牧之没记错，那藏书楼建了快五六百年，包罗万象，有几本前人记录下来的奇花异草之书也不稀奇。】
姜灵瑶有些震惊，这事儿竟然是便宜表哥设下的局？！
这样看来，太后倒台，姜家被清算，指日可待了！
还别说，便宜表哥真有两把刷子。
这合欢香有毒一事，起码能一箭双雕，太后与合欢香渊源颇深，难辞其咎，赵元青身为采买之人，也脱不了干系。
额等等——
姜灵瑶眸光微凝，她差点就忘了，还有岳贵妃、文贤妃、陆德妃都中了毒，祛毒加调养身体约莫要小半年……
因为这个，肯定又加深了几方势力的隔阂，想要联手对付谁压根不可能，与此同时，在其中一方被痛打落水狗时，也只会加入而不是救援……
啧，不行了，已经算不清便宜表哥一箭多少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