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合欢香案3
轮到姜灵瑶，她无所谓地伸出手——
白胡子太医把完脉，目露惊奇，然后说了一大通，总结：体虚、体寒。
姜灵瑶能感觉到，在场的所有人，要么不着痕迹松了口气，要么难以遏制目露欣喜。
啧，她一介阿飘，就算阴差阳错得以借尸还魂，也不可能真的就和活人一样了。
比如阴气还是很重的，具体表现就是体寒。
至于体虚，那是回府待嫁的一个月里天天都在吃相冲的食物导致的身体有点虚弱。
这种时候，体虚、体寒生不了娃才是保命符好不好？
想法是这样，但面上……
姜灵瑶看着云霆，泫然欲泣、声音哽咽：“表哥，灵瑶会尽快养好身体的。”
云霆温柔一笑：“好。”
白胡子太医也捋须一笑，姗姗来迟地补充道：“陛下、娘娘，万请放心，微臣有一家传良方，专治体虚、体寒，皇后娘娘只需服药三个月，就能调理好身体。”
姜灵瑶：……敝帚自珍是一种美德，请学习！
云霆：……大可不必如此慷慨大方，请吝啬！
太后笑意不达眼底，语气却很真心实意：“张卿医术高明且又品行高洁，真是难得，清芷，赏！”
张老太医捋着须，毫无负担地收下太后的夸奖与赏赐，接着便奋笔疾书写下了药方。
姜灵瑶：……哎！这药方一旦收下，必定是要喝的。
这药苦不苦的还另说，主要是……她阴气重可不是喝几个月中药就能祛除的！
而张老太医的医术……怕是要蒙受不白之冤了啊！
但众目睽睽之下，姜灵瑶也只能“欣喜若狂”地收下了药方。
其余人都脸色微妙地移开目光。
接下来，张老太医又给便宜妹妹们一一诊脉。
然后，岳贵妃、文贤妃、陆德妃竟然都中毒了，中的毒就是合欢香的毒。
一开始，大家伙儿还目光灼灼盯着珍妃，但仔细一想，珍妃好像不够格当这个幕后黑手啊。
而且，哪有幕后黑手大喇喇地摆在明面上呢？
然后，岳贵妃、文贤妃、陆德妃都隐晦地看了好几眼太后。
嗯，虽然太后不至于用合欢香下毒，但也可能是太后贼喊捉贼啊！
毕竟，合欢香就是太后的人在制备，而姜灵瑶说是要被害却又还没点过香，怎么看，太后的嫌疑更大啊！
太后也被这一波中毒给惊住了，她虽然在某些宫殿里放了些抑孕的东西，但绝不可能是合欢香啊。
一来，合欢香目标太大、太直接。
二来，合欢香就是她自己弄出来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会砸自己招牌？
太后心中冷笑，也不知是谁出了手，竟还真摆了她一道！
赵公公此时便趁机道：“太后娘娘，内臣是相信您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不过事态如此严重，看来必须得三司会审了啊！”
太后冷冷瞥他一眼，没接话，而是看向清蓉：“清蓉，你可搜仔细了？”
清蓉屈膝：“未央宫、长信宫、关雎宫、长乐宫，这四处宫殿之中的合欢香，都是有毒的。”
此话一出，长信宫岳贵妃，关雎宫文贤妃，长乐宫陆德妃都不是很惊讶。
哦，当然，还有未央宫姜灵瑶。
清蓉继续道：“除此之外，奴婢还搜出了一些……上不得台面之物，分别是从长信宫、长乐宫、瑶华宫、飞燕轩、听雨轩中搜出。”
姜灵瑶挺想问问都是些啥的，但太后明显意兴阑珊，直接摆驾回慈宁宫，还让她们这几天都安分待着，不必去请安了。
也是，这事儿交给三司去审理，确实用不着她们嫔妃来掰扯了。
而且，若是不去深想太后的意思，像是这合欢香有毒一事与她们嫔妃无关了呢。
珍妃的情绪就明显欢快了几分，姜灵瑶简直不忍直视，姓周的傻了吧！
难道这家伙以为，她这个明面上的真凶，最后还会被洗白不成？
虽然几方博弈还没开始，但姜灵瑶已经猜到了结局——珍妃的身份，完全符合最终推出来背锅的凶手！
而在这其中，太后手底下的人肯定会被清算一波，毕竟合欢香是太后搞出来的。
于情于理，要么把人抓进大牢里审问一番，若是能审问出些密辛来……要么就是趁机多杀几个太后的走狗……
反正，其他几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痛打太后党的机会就是了。
不过，姜灵瑶一点都不担心太后党倒台。
因为这件事说到底，不过是后宫之事，对于朝堂上的成国公、宁国公等人来说，又不是谋反篡位这种大事，不值一提。
而且，三司会审中的三司，宁国公兼任刑部左侍郎，大堂哥是大理寺少卿，二堂哥是监察御史。
这还只是姜灵瑶记忆中部分姜家人的职位，还有一些姻亲或者来投靠的，反正，打嘴仗不怕没人！
不过，姜灵瑶还想着亲身上阵唱戏呢，没想到之前准备好的词儿完全没了用武之地。
送走太后，云霆也要走了。
姜灵瑶顿时一个激灵，便宜表哥一走，她吩咐御膳房准备的佛跳墙、开水白菜岂不是也没了用武之地？！
“表哥！”
云霆顿住脚步，侧身回过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
姜灵瑶故作西子捧心柔弱道：“表哥，今天发生的事……真是好吓人啊！”
在场围观的岳贵妃、文贤妃、陆德妃、珍妃……赵公公、张老太医等人：……
云霆脸上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他语气和缓：“放心，母后会查明一切的。”
姜灵瑶挨近云霆，小鸟依人：“表哥，灵瑶好怕，今晚都不敢一个人睡了……”
围观众人：……！！！？？？
珍妃立刻跳出来：“皇后，你！你！你不知羞！”
文贤妃温声细语：“皇后娘娘，大庭广众之下，言辞行止怎能如此孟浪？！”
姜灵瑶偏头，秒变高贵冷艳脸：“尔等都退下吧，本宫与陛下有要事相商。”
围观众人：……
云霆：……
话说，这样当着他的面变脸，不太合适吧？
不过，就今天的观察而言，这个便宜表妹可不简单啊！
反正自己每隔一天都必须临幸一个嫔妃，正好便宜表妹不仅体虚还体寒，简直是他独宠的完美人选！
“你们都退下吧。”
云霆看向姜灵瑶：“天色还早，观星台风景不错，表妹，朕带你去瞧瞧。”
“好啊！”
姜灵瑶甜甜地笑起来，朝便宜妹妹们飞出一个得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