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松雪之死2
“闲话莫要多说，还是说松雪吧。”
宸贵妃轻笑一声，从善如流：【行，你当我很想知道姜家人都教了你多少勾人的技巧吗？都是我玩剩下的。】
“……”
姜灵瑶面无表情地看着宸贵妃，淡淡地阴阳怪气回去：“您自然厉害，祸国妖妃的名头可谓是‘名垂千古’呢。”
【呵，废物皇帝守不住家业，倒是把灭国的名头给了我！】
随着话音落下，宸贵妃眸中泛起红丝，身上的华贵衣裳也渐渐朝着深红色转变——
“哎，千万别变身，你变了红衣就乱发脾气，还想不想借尸还魂了？”
姜灵瑶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些，带着些许急切，虽然宸贵妃伤不到她，但她的阿飘眼线们可是直面危险了啊。
门口、窗边望风的两个阿飘瑟瑟发抖，他们这小身板，压根受不住红衣阿飘的一击！
宸贵妃的衣裳已经红了一半，眼瞳已经闪着红光，神情暴虐而混乱。
姜灵瑶赶紧朝两个阿飘挥手：“你俩赶紧跑，别被她波及了，这宫里的阿飘可是越来越少了。”
两个阿飘早就蓄势待发，就算姜灵瑶不说，他们也打算先跑为上。
不过，没等两个阿飘动作，宸贵妃就硬生生压制住了自己的状态。
姜灵瑶颇有些惊讶，一般而言，红衣阿飘的变身是难以遏制的，除非红衣快要晋升了。
而晋升的一大标志，就是拥有理智。
看起来，宸贵妃已经越来越有理智了，怕是要成为整个皇宫里最厉害的阿飘了。
姜灵瑶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忧愁：本来宸贵妃就不好拿捏，现在还越来越强，说不得以后还得求着人家办事……
啧，真是一朝沦为肉体凡胎，落地凤凰不如……
姜灵瑶心中长叹一口气，真是怀念阿飘的时光呢。
成功控制住自己的宸贵妃笑容满面，虽然她一直想变回活人，但力量的增长，谁会不喜欢呢？
宸贵妃红唇勾起，语气不容置喙：【既然借尸还魂可能是因为同名同姓、长相相似这种原因，那保险起见，死亡方式也要一样。
我是手执金簪，插进心口自尽的，等查出了松雪背后之人，你就去要挟她自尽即可。
松雪在宫外还有家人，你就用不追究她家人的借口，她肯定会老老实实自尽的。】
姜灵瑶乖乖点头，心中忍不住腹诽：听听这下命令的语气，她是堂堂皇后诶！
至于什么追究不追究的，她现在哪儿有插手宫外的能力啊！
不过，她可以扯太后的大旗狐假虎威嘛！松雪应该不清楚她和太后的关系，那就没事儿了，随便忽悠。
黄昏时，一个眼生的阿飘飘进了未央宫。
【小的方牧之，拜见皇后娘娘。
今儿早上，小的临危受命，被宸贵妃派去追踪那张纸条，幸不辱命。】
姜灵瑶正在用晚膳，闻言心想：好一个“临危受命”，这个方牧之还挺会说话。
不过周围全是人，不方便说话。
姜灵瑶便只给了这阿飘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
方牧之十分上道，立刻语调轻缓地说起了追踪的过程与结果。
【小的守在宫墙下，等了没一会儿，就有一个洒扫太监过来捡走了那张纸条。
之后，那个洒扫太监就一直干活儿，一直等到下午，他才装作路过瑶华宫，那张纸条就被丢进去了。
小的跟了进去，守了一会儿，珍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就过来把纸条捡走了。
珍妃娘娘看了纸条，气得不轻，骂了您好几句，言语粗鄙不堪，看着实在不像是书香门第出身。
至于那些粗鄙之言，小的就不转述了。
再然后，珍妃娘娘也写了一张纸条，不知道送给谁去了。】
姜灵瑶咀嚼的动作一顿，微微抬眸。
方牧之与她对视，顿了几息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
【哦对了，纸条上写：姜未点香，陛下圣安，不必呈上清茶。】
姜灵瑶心中一凛，点了香十有八九会中毒，那便宜表哥肯定和她症状一样，那清茶……想必就是解药了！
啧，这群人还挺厉害，竟然还混进了便宜表哥的御茶房里！
等等，有没有可能是便宜表哥自导自演的？
额，也不对，姓周的写纸条，还用隐晦的字句，应该不会在这一层演……吧？
姜灵瑶还真不敢确定，不过不急，等后续的追踪结果出来再思考也不迟。
于是，姜灵瑶平平看了一眼方牧之，示意他继续。
当然，在其他人眼里，姜灵瑶只是看了下摆在最边上的菜肴。
方牧之收到眼神，面容寡淡的脸上浮起个笑脸：
【之后，守在珍妃娘娘身边的阿飘兄弟们，通过划拳的方式，选出了一个阿飘，跟着那张纸条追踪去了。
本来应是小的继续追踪下去，只是小的想着，娘娘怕是惦记着这件事，便先来汇报一二，以期娘娘能安心用膳、欣然就寝。】
安心用膳、欣然就寝？
姜灵瑶莫名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阿飘，怎么有种被调戏的感觉？
不过，真不愧是宸贵妃随手抓的阿飘啊，说起话来还挺顺耳，而且这态度比好些阿飘都恭敬呢。
就算只是表面恭敬也不错啊！
可惜这会儿不能说话……
不然，必须得问问这家伙的身价是多少，她愿意出一个月三十炷香的工资雇佣他！
姜灵瑶指着一碟菜肴道：“这道菜撤下去，味道有些淡，嗯……本宫还是很喜欢这道菜的，赏御厨。
对了，明天还上这道菜，叫御厨多放些盐，做的好吃了本宫才可以继续赏他啊！”
言外之意：一会儿会给你香火作为赏赐，以及你可以退下了，但明天可以来一趟，咱来点银货两讫的交易。
方牧之弯着眼笑起来，微微躬身：【多谢娘娘恩典，小的明日再来。】
说完就飘走了。
而在场的风荷等人，听了姜灵瑶的话也没多想什么。
但也觉得皇后娘娘的举动多少有些奇怪，既然菜肴的味道有些淡，怎么还赏御厨呢？
最后，也只能认为，那道菜应该是皇后娘娘的心头好，即便御厨失手做得不太好吃，皇后娘娘也不忍苛责……？
然后嘛……大家伙儿就想知道是什么菜有这么大的魅力。
于是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那道菜——
哦，是金玉满堂啊。
也不是啥了不得的菜肴啊！
姜灵瑶看她们这眼神，心说嫌这菜家常是吧？那本宫来点不一样的。
她轻咳一声：“对了，跟御膳房说一声，明日陛下想吃佛跳墙、开水白菜，让他们直接把菜送到未央宫来。”
风荷等人的眼神都露出了震惊。
“娘娘……”
姜灵瑶我行我素：“不必多说，明日本宫会请陛下过来共进晚膳，陛下肯定喜欢。”
咳，这都是借口，就算请不来便宜表哥，反正菜都送到她的未央宫了，她就不信御膳房的人敢虎口夺食！
其实呢，以她皇后的份例，想吃也行，就是吃上几顿佛跳墙、开水白菜，库房就可能更空了。
但便宜表哥就不一样了！
身为皇帝，便宜表哥的份例是最多的，甚至可以算是无穷无尽，根本吃不完！
那她这个表妹就好心地帮他分担一下呗。
不用谢！
（画外音：云·毫不知情·不想被谢·霆：便宜表妹的共进晚膳邀请，怎么有种鸿门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