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殿前阅选5
姜灵瑶悠哉悠哉回了毓秀宫，细嚼慢咽享受了一桌美味佳肴。
期间，负责跟在岳昕萝身边的阿飘眼线回来汇报了最新消息。
这短短一个早上，岳昕萝先是跟她说了一番莫名其妙、关怀至备的话，之后也没闲着。
不仅去找到文葳蕤、周希柠、陆兰芝三人，对王、吴两人的溺毙发表了点看法，重点指出了姜灵瑶落水一事。
还提议了一起去西苑看看花草——实则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皇帝。
也如她所料，她们还真就进了西苑，遇上了皇帝。
并且周希柠还被皇帝特殊对待，喜提活靶子身份。
姜灵瑶听了也算是明白了，亏她早上还猜测傻白甜的记忆有问题呢，没成想这岳昕萝是故意的！
这演技也挺不错的，至少她当时没看出来。
什么“斩草不除根”、什么“别露了马脚”，全是为了激她再次动手，然后姓岳的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或是捉她现行了吧？
呵呵。
可惜了，这事儿她就动了嘴告状，清蓉办事就算留下把柄也与她无瓜！
至于岳昕萝故意在文、周、陆三人面前提起她落水一事，或许就是怂恿她们来对付她？
特别是周希柠这个做贼心虚的，“斩草不除根”、“别露了马脚”也很适合姓周的啊。
不过，总的听起来，这岳昕萝似乎人缘不错，明明和文葳蕤是竞争对手，却相处地跟闺蜜似的。
但文葳蕤作为保皇党之首的丞相之孙女，怎么会和摄政王之女玩得来？
姜灵瑶摸着下巴想了想，只有一个可能：文葳蕤也是一个会演的！
咳，当然，文丞相或许在做两手准备呢，一边是傀儡皇帝，一边是摄政王，两边都交好、两边都不得罪。
不管谁赢了，文丞相还是百官之首啊！
这朝堂上，很可能人人都是如此啊。
姜灵瑶一发散这思维，就觉得便宜表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前有狼、后有虎、左有豺、右有豹，豺狼虎豹齐活了！
这都什么地狱开局啊！
她就不一样了，皇后之位她唾手可得，太后之位她也指日可待，天胡开局呢哈哈！
姜灵瑶情不自禁地嘿嘿傻笑起来。
幸好没有围观群众，也没有围观阿飘。
下午时，风荷捧着一个大盒子回来。
“姑娘，皇上吩咐了御茶房送些花茶给您，本来刘总管要亲自送过来，奴婢觉得太过招眼，便领了这个差事。”
风荷一边说，一边把那盒子放在桌上，打开——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横数五、纵数五，共二十五个拳头大小的茶罐。
每个茶罐还细心贴了名称，茉莉花茶、玫瑰花茶、金银花茶、蔷薇花茶等等。
姜灵瑶眼眸亮晶晶地拿起一罐，喜不自胜地故意显摆起来：
“我不过随口提了句想喝花茶，表哥竟送我这么多！我要天天喝！”
风荷在一边也是眸光闪动，不过，她显然不是高兴。
因为这些花茶一眼看去，竟有不少是寒性、凉性的！
风荷并不精通医术，只不过在宫中生存多年，结识了御药房的医女，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
如那金银花，虽有清热解毒、消暑除烦的功效，可也是常见的寒性花茶。
这要是喝了，还不得雪上加霜，寒上加寒吗？
“姑娘，您昨日才落了水，寒气入体又使性子不想喝药，不管是什么茶，还是少喝为妙。”
风荷平铺直叙地规劝，却也只这么一句。
姜灵瑶看她温顺的眉眼，心中冷笑，却也话不多说，直接指使风荷给她泡茶，泡的就是金银花茶。
美其名曰：这是表哥对她的心意，打今儿起但凡入口一滴水，都必须是表哥送的花茶泡的茶水。
风荷心中暗道没救了，面上老老实实去泡茶，还上了几碟小点心。
※※※
第二天，正式阅选。
大清早的，便宜姐妹们就排排站，每七人一组进行最后的阅选。
这次选秀只选了京畿周围的大户之女，不是公府侯门就是名门望族，官职低于六品的都没资格到最后一轮。
因此人也不多，也就三十五个。
姜灵瑶猜测，这是保皇党之权宦党的安排，文丞相的手还插不进后宫来。
听起来似乎对皇帝有利，毕竟外戚在某些时候也是一种助力。
只不过……进入最后一轮又如何，还得皇帝能选进宫才算啊！
而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皇帝能选吗？
不出姜灵瑶所料，前头进去的四批秀女，共二十八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全部落选！
而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批——
不得不说，安排名单的太监很有意思，如姜灵瑶这种“重量级”的秀女，全都排在了最后。
以致于姜灵瑶站了半天才轮到她。
与她一起的，是同样“重量级”岳昕萝、文葳蕤、陆兰芝、周希柠、李嫣儿 、赵若雪。
其中李嫣儿出身宁安侯府，赵若雪出身忠义侯府，都是表面光鲜、实则渐渐没落的侯门。
姜灵瑶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身后六人也轻移莲步。
“臣女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上。”
“起来吧。”
太后温和的声音响起，姜灵瑶利落起身，终于见到了傻白甜记忆里的太后姑姑。
柳叶眉、桃花眼、瓜子脸，果真是没有丝毫半点垂帘听政的霸气啊！
姜灵瑶失望地垂下眼睑，听见太后在上方问便宜表哥：
“民间都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这传宗接代可是大事。
方才那些秀女不过尔尔，这最后一批秀女，哀家瞧着个个不错，皇儿就从中选出皇后吧。”
“母后做主就是。”
云霆温和地笑着，语气绵软而显得懦弱。
太后也不扭捏，涂着蔻丹的手指点了点：“左起第一位姜氏女、第二位岳氏女、第三位文氏女，都是贤良淑德、品格贵重之人，足可与皇儿相配、母仪天下。”
云霆看了一眼被点名的三人，又看了一眼站在第五位的周希柠，眸中犹豫不决。
“母后，儿子与希柠从小青梅竹马，还早早定了亲……儿子想选她做皇后，求母后成全。”
云霆的语气依旧绵软，甚至带了几分苛求，尽显软弱之态。
太后却是勾了勾唇，瞥了一眼面露喜色与感动的周希柠，语气冷冷。
“皇儿喜欢她，是她的荣幸，选进宫来封个御女就是。”
周希柠顿时脸色白了白。
云霆也被噎地哑口无言、颇为无能软弱地嘟囔：“怎能封个御女，希柠是……”
太后眼风一扫，云霆便畏畏缩缩闭上了嘴。
啧啧啧，下方的姜灵瑶看戏看的啧啧称奇，这便宜表哥的演技是真不错哈！
唯唯诺诺、绵软畏缩、优柔寡断、情深义重。
明明是清风朗月般的俊逸之姿，偏偏在便宜表哥眼神、语气、动作的变化下，变得如此不堪入目。
真是糟蹋了那貌比潘安的好皮相啊！
姜灵瑶感慨不已，心说这宫里真是能人辈出，她的演技怕是倒数了。
不过还好，她就演个傻白甜而已，难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