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殿前阅选2
先帝之所以会马上风猝死，与太后有关？
姜灵瑶还以为是什么大秘密呢，没想到就这？
她顿时撇嘴：“啧，现在太后垂帘听政呢，这个秘密有什么用？
我现在可是仰人鼻息，看人家脸色行事呢，我去揭发她就等于作死啊。而且，压根没证据的吧？”
宸贵妃高深莫测地勾唇笑语：【证据嘛，随时可以凭空造出来。
至于太后？她这样的把柄，你迟早用得上的。】
姜灵瑶看她表情，心中思忖：宸贵妃好歹也是前朝的宫斗冠军，应该不会乱说。
可太后这样的把柄哪里能用得上呢？
若是拿去跟别人交换，那太后倒了姜家说不定也倒了。
这时候最兴连坐了，姜家倒了不就相当于她也倒了？
她还想当皇后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若是拿去威胁太后，一时还好，时间久了指不定会被太后暗杀。
虽然有阿飘小弟们盯着慈宁宫的一举一动，但千日防贼、终有一日遇害啊！
除非她能脱离太后党，但她的身份又是太后的亲侄女，家里还有母亲、弟弟，大义灭亲也不是这个灭法。
倒也不是姜灵瑶突发善心，实在是傻白甜的大遗憾还没消呢，人先死了可还行？
姜灵瑶苦思冥想，觉得这秘密宛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等她下定决心厚着脸皮请教宸贵妃的时候，宸贵妃早就已经飘走了。
“算了，下次再问她。”
姜灵瑶刚起身，还没走出亭子，就见一个阿飘小弟急吼吼地飘了过来。
【老大！】
“说。”
【好嘞老大。一开始，我和李来福守在明德殿外面，看见太后娘娘进了明德殿，接着皇上就叫赵公公传召了摄政王、文丞相、成国公、陆统领——】
姜灵瑶直接打断他：“长话短说。”
【哦，他们还是在吵皇后该册立谁，然后意见终于达成了统一。】
……沉默。
……还是沉默。
姜灵瑶看了一眼闭口不言、老神在在的阿飘小弟，好家伙，胆子真是肥了！
等等，不对啊，这小弟瞧着眼熟，是智商不高的那个，没这主观能动性，看来是被其他阿飘当枪使了。
犯不上跟这蠢货计较，而且又捶不到。
姜灵瑶深吸口气，心中默念：人都死了，人都死了，人都死了！
“嫌每天一炷香少了是吧？知道其他眼线是多少吗？一天半炷香。”
【！！！】
阿飘小弟死气沉沉的眼珠子立刻鼓了起来，一个滑跪：【老大，小的……小的就是跟您开个玩笑。】
“呵呵。”
姜灵瑶慢条斯理地踱步，走出亭子，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阿飘小弟缩在亭子里，快哭了。
【老大，老大……】
“行了，你继续说。”
【他们让皇帝自己选，不过只能从老大您、岳昕萝、文葳蕤三人中选。】
“倒是没什么意外。”
姜灵瑶之前就想过了，现在几方势力的实力其实差不多，谁也不服谁，那协商不下来的后果，就只能是把主动权交给皇帝。
这也是变相地看皇帝决定选择哪方势力。
而若是皇帝选了她姜灵瑶，那就说明皇帝打算做个大孝子吗？
当然不是！
或许皇帝只是想要先稳住太后党，专心对付摄政王党、权宦党。
毕竟姜灵瑶要是成了皇后，对于姜家来说，相当于下一代皇帝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那姜家还有什么必要与皇帝对着干呢？
只不过呢，一旦姜灵瑶、或者是别的姜家人生下了皇子，那皇帝指不定就要被迫病逝了。
虽然别的人生下皇子，皇帝也会有这个威胁，但姜家扶幼帝上位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太后都干过一次了嘛，有经验啊！
而若是皇帝选了岳昕萝，同理也是想要稳住摄政王党，优先除掉太后党、权宦党。
不过这可能性太小了……毕竟摄政王的威胁可比太后大太多了。
指不定刚选了摄政王之女，第二天就被逼着写禅位诏书，然后暴毙。
虽然也不排除皇帝一时脑抽吧，但皇帝应该还想多活几年，乖乖播种生孩子还能苟活几年嘛……
至于文丞相的嫡孙女文葳蕤，皇帝若是选她，那就只能是皇帝迫切地想要亲政了。
不过这也相当于是摆开架势要和太后党、摄政王党、权宦党对着干了。
就是不知道这傀儡皇帝是个什么秉性。
姜灵瑶只在以前飘荡的时候见过几次皇帝，并不了解。
这时候也无从猜测他会做什么选择。
若是能隐忍，那就会选姜灵瑶。
若是气性大，那就会选文葳蕤。
若是脑子抽，那就会选岳昕萝。
不过嘛，不管傀儡皇帝原本想选谁，她都会让他选自己的！
虽然对于姜灵瑶而言，当了皇后就相当于得到了满后宫的敌人。
但能当皇后为什么要为了少几个敌人就自降身价？
“去，瞧瞧皇帝在哪儿，若是我能去的地方就来通知我。咱今儿也来一出偶遇。”
【老大，压根不必去瞧，那皇帝一天天没事干，就喜欢去西苑莳花弄草。】
“嗯？你怎么知道的？你平时也没经常过去吧？”
阿飘小弟青白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我晚上无事时，常去那边瞧红菱姐姐……】
姜灵瑶一听，这是有瓜啊！
“来说说，这红菱姐姐是何许人也？”
【红菱姐姐是七年前死的。她的样貌只算是小家碧玉，可却有一手莳花弄草的好手艺。
本来一直好好的，谁知有一回她去给余太妃送花，被先帝瞧见了夸了两句，没想到第二天就被余太妃找了由头打死了。】
“啧啧啧，又是一个可怜阿飘呢。”
姜灵瑶没多说什么，只感慨一句，便朝着西苑走了过去。
西苑是个小型的庭中花园，据说种着很多奇花异草。
隔着宫墙，姜灵瑶也看不到里面到底有人没，不过阿飘小弟能飞能穿墙，倒是在半路上就给姜灵瑶通风报信了。
傀儡皇帝还真的在里面，正在给花浇水呢，还挺有闲情逸致！
姜灵瑶一路畅通无阻，主要是门口没人守着，大门又是半开着的。
刚一进去，西苑的整体结构就映入了眼底。
除了一座八角亭，此外都是盆啊、缸啊栽种的花草树木。
姜灵瑶大致扫了一圈，这西苑的花花草草确实是挺多的。
虽然她大多数都叫不出来名字，但一眼看去都不是什么珍稀的品种。
不过，花团锦簇的景象确实不错，叫人看了不免心旷神怡。
姜灵瑶心里嘀咕：这傀儡皇帝还挺会挑地方，西苑可比御花园怡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