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玄幻小说 > 明清十戾传 > 第31章 松锦之战

第31章 松锦之战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咱上回说,多尔衮得到了传国玉玺和黑白苏鲁锭,心里突然就产生了贪念,起了心思,悄悄将黑苏鲁锭藏了起来,班师回盛京的时候,只将传国玉玺和白苏鲁锭献上。

    皇太极看到传国玉玺和白苏鲁锭,心里面高兴极了,这可是上天赐予的祥瑞,天命所归的征兆。

    紧接着额哲率领漠南蒙古诸位首领前来觐见,尊皇太极为“博格达彻辰汗”,这意思就是奉皇太极为漠南蒙古的领主。不久之后,又有消息来报,漠西蒙古领主和硕特部首领固始汗遣使进献书表,愿意归附金国,并附上宝物若干。这漠西蒙古人称卫拉特蒙古,就是瓦剌的后身,这固始汗也是成吉思汗的后人,如今听闻皇太极获得了传国玉玺和黑白苏鲁锭,摄于皇太极的威名,也前来归附。

    皇太极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如今上天助我得到了传国玉玺,这漠南和漠西蒙古又都归于我治下,这可是不世的功业。我这尊号不能只是金国可汗了,得更进一级,于是召集群臣商议。

    突然班内闪出一人,此人乃是秘书院大学士范文程。此人乃是明朝秀才出身,擅长卜易,通晓旁门。范文程进言道:“如今我主得了传国玉玺,乃是天命所归,大汗之号不宜再用,理当加称帝号。”群臣听后,皆跪地请皇太极早正大号。

    范文程又奏道:“我主上了帝号,大金国号不宜再用。”

    皇太极不解,问道:“范学士如何有此之说?”

    范文程回道:“如今我主上了尊号,和明廷皇帝并立。自古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我朝得来玉玺,乃是天道循环,新老更替之故。自古以来各朝兴衰更替,遵循的是五行相克之法。元朝属木,明朝属火,火克木,故明代元而立。我朝天命汗建号为大金,乃是袭取前朝女真金国之号。虽有继承之说,然金必克于火。故天命汗征战多年,始终不能进山海关一步,宁远城下更是被明火所噬伤。如今我朝得了帝号,须遵循相生相克之理,改取水字国号。”

    皇太极听后,点了点头,问道:“不知改为何字合适?学士可有主意?”

    范文程道:“臣奉上一个“清”字。”

    皇太极不解,问道:“水字边的字如此之多,学士如何只推一个‘清’字?”

    范文程道:“只因天命汗生前有一匹青色宝马,天命汗每次骑着这匹青色宝马,都能逢凶化吉,百战百胜。宁远之战,只因青马遗失,天命汗重伤城下,故含‘青’字最为吉利。青马之青,榜上水边,正是一个清澈之‘清’字,此号最合我朝,万望大汗纳之。”

    皇太极拍手赞道:“好一个‘清’子,新朝甫立,要的就是风清弊除,万民所归。不如就以此字为号。诸位以为如何?”

    众贝勒和大臣纷纷称道,皇太极于是下旨在沈阳东郊设坛祭天,宣告称帝,将沈阳改为盛京,将国号改为大清。又有人奏道:女真之名乃是汉地对关外诸夷的蔑称,理当改换族名。皇太极准奏,下旨将女真改名为曼珠,又称满洲,乃聪慧睿智之意。

    另一件宝物白苏鲁锭,皇太极问手下众臣如何处置。大学士范文程又说话了,说道:“此物历经百年,神气消磨,可重塑再锻,必能再放奇能。”

    皇太极大喜,命人将白苏鲁锭重锻为一把宝刀,取名锟铻。此刀长二尺九寸,配绿鲨皮紫呢刀鞘,寒光闪闪,削铁如泥,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赐名入鞘大典之上,皇太极命范文程做祝卜之词。范文程一番卜算,献上祝词:三番出征,天下太平。

    皇太极认为这是吉言,心中高兴异常,命人将宝刀收入内库,听候使用。

    这卜辞中有“三番出征”四个字,倒是印证了后续的故事,这是后话,话头未到,咱们暂时按下不提。

    皇太极登基称帝,意气风发,趁着明朝内乱,起兵攻打大明。如今皇太极拥有了漠南漠西蒙古,入关不用再走山海关那条线了。绕道蒙古,从青口山、墙子岭毁关而入,直逼北京城下。

    勤王总指挥卢象升在巨鹿被清兵包围,监军太监高起潜拥兵不救,卢象升弹尽粮绝,战死疆场。洪承畴、孙传庭诸将一番搏斗,终于保住京师,将清兵赶出关外。

    孙传庭义愤填膺,为卢象升鸣不平,上书弹劾高起潜,折子被高起潜扣下。孙传庭见折子不能递送御前,不由心灰意冷,向崇祯帝上书,以耳疾为由,解甲归田,回乡养病。

    崇祯帝这次见了孙传庭的折子,心下疑惑,你说你干的好好的,突然要辞官回乡,对朝廷有意见?对我这个皇帝有意见?高起潜趁机在崇祯帝前说了不少孙传庭的坏话。

    崇祯帝勃然大怒,下了一道圣旨,将孙传庭投入天牢,听候发落,又下旨命洪承畴驻守通州待命。

    且说八旗军被各路勤王兵马所败,退回辽东,皇太极心中愤懑。

    范文程进言道:“我皇数次挥兵入关,皆无功而回,在于山海关未夺,后路不稳。如今之计,在缓不再急。欲夺山海关,必破辽西一线。欲破辽西一线,必破锦州城。锦州城破,辽西大门洞开矣。”

    皇太极听后大赞,于是调集兵马,围攻锦州城。崇祯帝听闻锦州城被围,急召文武众臣商议。

    洪承畴奏道:“东虏多有骑兵,兵锋锐盛,然善冲杀而不善攻城。如今锦州被围,可增兵宁远,塔山,坚守为上,寻机而战。数月之后,东虏必无功而返。”

    兵部尚书陈新甲奏道:“如今关内贼众皆平,我大明军威正盛。洪督师何故如此畏敌?臣以为可派九边精锐出关,与东虏决战,必能一股荡平,尽复辽东。”崇祯帝意气正盛,急于了结辽东肘腋之患,遂点头赞许。陈新甲见龙颜喜悦,又进言道:“臣保举一人,可为随行监军。此人姓张,名若麟,乃是进士出身,如今任兵部郎中。此人不仅精通诗书,而且腹有韬略,乃是古今难见奇才。臣每与此人谈兵,皆不能胜。此人若能随军辽东,必能克敌制胜,大胜凯旋。”崇祯帝大喜,立刻下旨,任张若麟为钦差大臣、随行监军,赐尚方宝剑随身,洪承畴为蓟辽督师,统领大同总兵王朴、宣府总兵杨国柱、密云总兵唐通、蓟州总兵白广恩、玉田曹变蛟、山海关总兵马科、前屯总兵王廷臣、宁远总兵吴襄,步骑十三万,刻期出关,解锦州之围。

    洪承畴领了圣旨,不敢怠慢,立刻整军准备开拔关外。临别之时,特来拜会邵启。

    二人在邵府花厅中对坐,洪承畴对邵启道:“弟子此番前去辽东,抵御东虏,不知师父可有话要嘱咐?”

    邵启捋着胡子,面露忧色,说道:“如今这天下局势日益败坏,外有东虏,内有反贼,局势危如累卵。为师我曾在辽东游历多年,深知这辽东凶险之处。但以为师我见,这关内形势要比关外更坏。”

    洪承畴有些疑惑,说道:“弟子不甚明白,如今这各路反贼,死的死,降的降,天下正有安定之象,师父何出此言?”

    邵启叹道:“我观天象,破军星四处游走,紫微垣白气弥漫,大乱恐将复生,当应于中原河南一带。”

    洪承畴道:“这破军星的传闻,弟子早有听闻。莫不是应在李自成那贼身上?如今这李自成侥幸从关中逃脱,只余几十个人马,传闻隐匿在商洛深山里。料想也难翻起多大风浪?”

    邵启说道:“非也,上天欲降罪我大明,我朝难脱此难。亨九如果能留在关内,方保我大明无虞。”

    洪承畴道:“如今锦州被围,皇上旨意已下,身为臣子,恐难违抗圣意。我朝猛将如云,胜过洪某者,难以计数,不愁内寇不灭。”

    邵启又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老夫已被削去官职,难以为朝廷效力。如今京城扰攘,我正有意去北邙隐居。亨九此去辽东,我有一人举荐。此子姓吴,名三桂,字月所,乃是宁远总兵吴襄之子。此子天资聪颖,有勇有谋,我曾收他为徒。此子跟随我数年,受我教诲,如今是吴襄帐下右营副将。你如今镇守辽东,帐下正缺将才。我可写书信一封,你可带予吴襄,让月所追随你帐下。”

    洪承畴对着邵启作了个揖,说道:“朝廷此番用兵,吴襄正在麾下,把吴三桂拨到帐下,倒也便利。如此甚好,既是师父举荐,又是同门,必是良才!弟子此番必能如虎添翼!”

    二人又聊了一会,邵启写了书信,托洪承畴带于吴襄。洪承畴辞别邵启,率军去关外去讫。

    洪承畴率军出了山海关,驻军宁远,与监军张若麟商议道:“如今锦州被重兵围困,将士远来疲惫,宜休整半月,再议解围之事。”

    张若麟道:“督师此言诧异,岂不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理。我大军卷地而来,携朝廷之胜威,士气正是可用之时。如今锦州士民,正就汤镬之刑,岂能犹豫等待。”

    洪承畴怒道:“此书生纸上谈兵之言。如今东虏势大,难以力胜,须徐图而进,方能取胜。”

    张若麟拍案道:“督师年未及长,心已老迈,如此畏战,岂能担任平辽之重任。昔日袁崇焕据守宁远,畏战不前,致使京师几番为东虏所围。袁崇焕业已就戮东市,洪督师难道也想步其后尘?”说完祭出尚方宝剑,放在案上。

    洪承畴见了尚方宝剑,不仅心下凛然,沉吟半响,说道:“张大人见识极高,洪某自愧不如。若如此,明日洪某进军即可。”

    翌日,洪承畴在宁远设坛,祭拜一番,誓师出征。大军出了宁远城,来到锦州城南乳峰山下,正遇到清军主将郑亲王济尔哈朗。

    洪承畴急命扎下营寨,准备迎敌。济尔哈朗见明军前来,令贝勒岳讬领军前来挑战,洪承畴派宁远总兵吴襄出战。吴襄率军来战岳讬,双方斗作一处,不几回合,明军逐渐占了上风,岳讬见形势不对,急命鸣号后撤,吴襄率大军紧追不舍。

    追了五六里地,突然一声号角响起,四面涌出无数兵马来,领头的乃是睿亲王多尔衮和豫亲王多铎,将吴襄团团围住厮杀。

    正危急间,突然有一军从后方杀来,为首的是一员小将,不过二十八九年纪,广额丰颐,面白短须,头戴凤翅兜鍪,身穿亮银锁甲,跨骑银鬃白马,手中使着一柄双刃长陌刀,此人正是吴襄之子吴三桂。

    原来洪承畴见济尔哈朗败退,吴襄直追而去,深恐前军有失,急命吴三桂率军前去救应。

    吴三桂率兵前来,远远望见父亲被围,大喝一声,率军直突而入。岳讬见吴三桂杀来,率军截住厮杀。

    吴三桂甩动陌刀,来战岳讬,两人斗了几十回合,岳讬力怯,被吴三桂一刀伤了小腿,岳讬大叫一声,差点掉落下马。

    多铎见状,拍马赶上,救下岳讬,挥动大斧,与吴三桂战在一起。吴三桂佯败,拖刀而走,多铎不知是计,紧紧追上。

    吴三桂看准时机,回身一刀扫出,刀锋擦着多铎前胸而过,多铎胯下战马被齐齐削去一颈鬃毛。

    那战马吃了一惊,扬蹄惊叫起来,将多铎掀翻在地。

    吴三桂猛扯缰绳,回身欲取多铎首级。正回身间,只听一声炸雷般的声音传来:“明将休要逞能,且来和我一战!”

    吴三桂循声望去,一员战将正挺棒跃马朝自己杀来。只见这员战将一脸横肉,面色黧黑,虬须满腮,臂膀壮硕,身子如小山一般,头戴插天皮钵胄,身穿铜泡木棉甲,手持一柄黑涔涔的钢钉狼牙棒,跨骑一匹卷毛黑驳马,如风一样卷地而来。

    此人正是睿亲王多尔衮。吴三桂吃了一惊,也不胆怯,拍马挺刀去斗。刀棒相接,犹如霹雳声响,冒出火星无数。多尔衮力大气沉,吴三桂双臂被震的发麻,两人斗了十几回合,吴三桂左右躲闪,渐渐力有不支。

    正危急间,忽然后方杀声大起,原来是曹变蛟、马科、王廷臣奉洪承畴之命,前来救援。济尔哈朗见对方势众,本方折损两将,恐难抵挡,急忙命人吹起号角,收兵回营。

    明军乘胜追杀一阵,杀翻清军无数,胜利归营。洪承畴旗开得胜,心中大喜,嘉吴三桂英勇破敌,记为首功。

    监军张若麟连夜写奏表送京师报捷,又与洪承畴商议道:“如今东虏大败,宜乘胜进军,一战而解锦州之围。”

    这张若麟虽然面子上是跟洪承畴商量,实际上是在命令洪承畴。洪承畴面有难色,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却不敢违命,唯有点头称是。

    这接下来的锦州之战将会如何?咱们下回接着说。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