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取两部
上回说叶赫军师玄灵子求见布占泰。布占泰不知道这叶赫军师有何事要见,命人迎入正厅。
玄灵子见了布占泰,施了个礼,坐下说道:“叶赫乌拉本是一家,有兄弟之谊,此番叶赫与乌拉交战,都是建州挑唆所致。”
布占泰也不正面回答,问道:“道长来此何事?”
玄灵子说道:“贝勒是个直爽的人,我也不兜圈子了。贫道此次出使乌拉,是想为贝勒献一个绝妙的计策。”
布占泰听了哈哈大笑:“军师既然有好计策,何不献给布扬古,倒来我这里献宝。”
玄灵子笑道:“此计无贝勒不成,事成之后,叶赫和乌拉平分建州土地,岂不美哉?”
布占泰盯着玄灵子尬笑了一下,说道:“军师的意思是让我与努尔哈赤为敌?此言差矣,我乌拉和建州,那可是有姻亲关系,何况努尔哈赤对我有活命之恩,我断然不会与建州为敌。”
玄灵子哈哈大笑说道:“贝勒知恩不忘恩,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只是那努尔哈赤,恐怕不这样看贝勒。”
“何以见得?”
“我听说,贝勒的部下,蜚悠城主策穆特黑率众投奔努尔哈赤,努尔哈赤二话不说一口吞下,这事贝勒是否知道?”
这一句话说中了布占泰的痛处,布占泰气的说不出话来。
玄灵子一看有效果,接着说道:“贝勒视努尔哈赤为姻亲,贝勒岂不知叶赫可也是建州的姻亲。叶赫贝勒布斋之妹孟古格格乃是努尔哈赤的大妃。可如今布斋得一半尸首还在建州,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贝勒愿意效布斋之后尘吗?”
布占泰一下愣住了。
玄灵子看时机已到,站起身来说道:“恕贫道直言,贝勒在建州屈就数年,在努尔哈赤眼里,贝勒始终是一员败将,一名囚徒而已!努尔哈赤放贝勒回来,不过是放一枚棋子在乌拉,努尔哈赤什么时候正眼看过贝勒?”
布占泰本来心里就有气,不听则已,听了之后,心里的火腾地就冒了起来。一拍桌子,嚯地一下站起来,叫道:“努尔哈赤欺我太甚!只因照顾姻亲情谊,所以才没跟他翻脸。我布占泰也是一堂堂男儿,岂能仰人鼻息,任人侮辱。如今听道长一番言语,方知谁是敌,谁是友。请道长开示,我布占泰该如何去做?”
玄灵子急忙说道:“老道正有一妙计,可令贝勒一雪前耻!”说完附在布占泰耳边低语一阵。
布占泰听后,面有喜色。玄灵子说道:“等到事成之日,我扈伦三部平分建州土地,岂不美哉!”说完哈哈大笑,告辞而去,布占泰亲自送至门外。
布占泰当下下书给努尔哈赤,约定时日,重整兵马,再攻叶赫、辉发。
努尔哈赤接了书信,和部下商议。安费扬古道:“此中恐必有诈!”
努尔哈赤道:“何以见得?”
安费扬古道:“这布占泰一向懦弱无能,战场上不战而逃。如今却主动约战,这是其一。前番蜚悠城策穆特黑率众投奔我们,贝勒没有推辞,直接收编了他们。听说布占泰心有怨言,而这封信中却一句话不提,只说两部修好,这是其二。我担心这布占泰居心不良,其中有诈!”
努尔哈赤听了之后,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不可不妨。我们先按他的意思回个文书给他。约定时日,派兵前去。如果到时候战事不利,等到退兵的时候,我们可以鸠占鹊巢,顺势灭了乌拉。”
安费扬古一听,大赞妙计,于是回了书信,约定时日,再攻叶赫、辉发。
前面说叶赫贝勒布扬古答应将东哥许配给辉发贝勒拜音达理。拜音达里心里记着这事情,于是派人送聘礼送到叶赫部,约定时日,迎娶东哥。
布扬古收了聘礼,却拖着不订迎娶日期。
原来这布扬古心里面改主意了,不想按合同来了。说到底这布扬古还是看不起拜音达理,虽说两部联合击败了努尔哈赤,但布扬古觉得,这拜音达理没出什么力,不过是在旁边吆喝吆喝,真正成事的是自己。你说我怎么能把妹妹嫁给这么一个窝囊废呢?
布扬古心里这么想,脑子里一转,想了个理由,派人传信给拜音达理,说道:“不是不给你定日期,实在是我妹妹有言在先,谁杀了努尔哈赤,他就嫁给谁。你看现在努尔哈赤还在建州,我妹妹暂时不能嫁给你。等你杀了努尔哈赤,我立马给你定日期。”
拜音达理一听,气的牙根直痒痒。好你个布扬古,你拿我当猴耍。我要能杀了努尔哈赤这个魔头,还能在这里跟你蘑菇?
拜音达理眼珠子 一转,想了一条计中计。一面派人应承布扬古,一面偷偷派人捎书信给努尔哈赤,说叶赫部没有信用,咱们联合起来灭了叶赫。
努尔哈赤正准备着和乌兰联合攻打叶赫和辉发,如今辉发贝勒拜音达理送信上门来了。
努尔哈赤一看信,高兴的哈哈哈大笑,说道:“这真是天助我也!”于是发下令箭,令二儿子代善率骑兵两千为前锋,前往辉发,自己亲率大军八千随后。
代善率领骑兵马不停蹄,天擦黑,悄悄来到了辉发边界。拜音达理闻讯亲自前来迎接,代善假装下马参拜,趁其不备,一刀砍翻拜音达里,结果了性命。又率军叫剿杀了拜音达里的亲兵,长驱直入,占领了辉发城。
努尔哈赤紧随其后,扫荡辉发诸部落,辉发部众慑于努尔哈赤的兵威,纷纷投降。努尔哈赤不费吹灰之力,吞并了辉发。
布扬古和玄灵子听闻努尔哈赤吞并了辉发,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发信给乌拉贝勒布占泰,约定两部各发兵一万,前往辉发剿灭努尔哈赤。
布占泰收到书信,立刻点起兵马,朝辉发进发。布扬古也率大军赶到。两路大军在乌碣岩和努尔哈赤大军相遇,各退二十里下寨。
玄灵子对布扬古说道:“如今三方逐鹿,得力者胜。贝勒可下书信给布扬古,许诺将东哥格格嫁于布占泰,以稳布占泰之心。”
布扬古点头称是,急命人发书信于布占泰。布占泰见了书信,哈哈大笑:“东哥天姿国色,数次嫁人不成,如今扈伦仅剩乌拉、叶赫,此美人最后归为我所有,真是天意啊!”
于是发了回书给布扬古,许诺必定依照玄灵子的计策施行,非活捉努尔哈赤不可。
同时又命人发了一封书信给努尔哈赤。努尔哈赤收到布占泰的书信,展信观瞧,只见信上写道:如今叶赫势力孤单,正是进兵之时。向日在建州,贝勒待我恩深如海,如今正是图报之时。明日辰时,我布占泰当驱动大军,为贝勒做前锋,破了叶赫部!”
努尔哈赤看了书信,哈哈大笑,说到:“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传下令去,命人增加斥候一队,轮番刺探巡逻,一有变化,立刻回报。
第二日辰时,布占泰果然驱起大军,攻打叶赫大营,叶赫军抵挡一阵,不敌乌拉军,遂退军五十里。布占泰派人来努尔哈赤处报捷,努尔哈赤赏给布占泰东珠五颗,黄金二十两。
是夜亥时十分,布占泰命部将博克多点起两千兵马,人衔枚,马摘铃,直扑努尔哈赤大营。
这博克多摸到努尔哈赤大营,一声呐喊,领军冲了进去,却发现是座空营。心里大叫不好,回身刚要走,只听得营帐外喊杀声四起。四面火把点了起来,照的黑夜如同白昼,箭如暴雨一般倾泻过来。可怜博多克两千兵马,没有一个活口留下。
这边布占泰正在大帐中端坐饮酒,只等博克多前来报捷。忽然有小校来报,博克多率军回营。布占泰大喜,急忙出帐迎接。
布占泰来到帐外,远远望见远处有一队人马驰来。布占泰高兴的直拍手,努尔哈赤这孙子这下栽到我手里了,谁让他狂妄呢,谁让他目中无人呢。
布占泰正在那高兴呢,只听有人叫道:“生擒布占泰,贝勒有赏!”布占泰一听声音,大叫不好,这不是代善的声音吗?
完了,这不是博多克回来了,是努尔哈赤杀过来了。这布占泰反应快,急忙爬上马背,盔甲来不及穿,拍马就逃。
原来,博多克全军覆没,努尔哈赤命令代善穿上乌拉部的盔甲衣裳,举着乌拉旗帜,冒充博多克前来偷袭乌拉营帐。
这乌拉部众毫无防备,被代善冲的七零八散。布占泰逃跑,乌拉副将常柱、胡里布在乱军中被斩杀。代善杀到拂晓,斩杀乌拉军士五千有余,缴获马匹、盔甲无数。
努尔哈赤命儿子代善、侄子阿敏各率骑兵二千奔赴乌拉部,投降就收,不投降就杀。
布占泰不知道逃哪里去了,这乌拉部众没了主心骨,纷纷投降努尔哈赤。
这布占泰一溜烟逃到了叶赫大营,哭拜在叶赫贝勒布扬古帐前。布扬古听闻乌拉兵败,顿时胆战心惊,跌坐在椅子上,心里一下子没了主意。
玄灵子急忙说道:“贝勒不必慌张,乌拉虽败,但我叶赫尚未伤及分毫。这努尔哈赤趁着兵威,不久就会前来。贫道为贝勒设置已奇门阵法,定能生擒努尔哈赤!”
布扬古道:“军师既然有这般奇能,何不早早献出来,为什么要等到今天?”
玄灵子说道:“贝勒有所不知,凡事皆须人为。此阵法有违天道自然,不可轻用,滥用则必遭天遣。如今形势危急,贫道为了叶赫大业,也顾不了许多了,只能舍身相助了!”
布扬古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军师,快快摆设此阵!”
这玄灵子究竟摆的什么阵法?努尔哈赤性命如何?咱们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