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冯晓
她们还没有动作，男人先不耐烦起来，“你他妈怎么才来。”
朝着面前的女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瘦弱的女人护着脑袋蜷缩在角落任由男人发泄，背包滚落在地上。
“你这只不下蛋的母鸡，在家吃着喝着就会浪费粮食，叫你来赎我也这么慢，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杨若歆脸黑得阴沉，顾芫也听不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射钉出膛的声音再次响起，正中男人脑门。
又补了两枪，男人应声而倒。
瘦弱女人早已被吓傻，闭着眼睛承受着以往一样的拳打脚踢。但没有像往常一样持续很久。
她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倒下的男人明显就是她的丈夫。
她又一次被吓傻。
顾芫她们也没有出去，只等女人自己缓过来。
女人动了动自己的身躯，还好，没打得很严重。她有护住自己的要害。
不可置信的看着血流一地的男人。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然后拖着瘫软的身躯，面向铁门。一个劲磕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他终于死了。”
哽咽的声音传入两人耳朵，心里都不是滋味。
顾芫先开口，“他想抢劫我们家，叫你来交赎金，现在人也被我杀了。水你带走，尸体你也搬走。”声音有点沙哑。
“如果家里还有别人的话，就不要回去了。拿水换点粮食赶紧走。”杨若歆在一旁补充。
身为医生，这样的场景也是见怪不怪，该说的，还是可以说一下。听不听是当事人自己的事情。
“我叫冯晓，他是我的老公，也是个畜生。刚开始他家暴我的时候我还能反抗，换来的只有一次次的变本加厉。”
女人回想吃过的苦头，明明她也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
“谢谢你们，我们家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个畜生连自己都爸妈都不放过，活生生饿死了他们。”
“我不能生孩子，全都是拜他所赐。被他打成习惯性流产，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
“我想离婚，诉讼也没用。只能任由他摆布。”
语序颠三倒四，但依旧能拼凑出完整的故事。该死的家暴男。
顾芫关闭高压电网的电源。回家取了一把杀猪刀。
从铁门递了出去。
“以后想活下去，只能依靠自己。谁想动你，你就弄死谁。现在这个世道不是你忍着就能过去的时候了。”
开过刃的杀猪刀，是很趁手的武器。希望她能把握住。
不需要给太多帮助。
冯晓眼神里有了光，颤巍巍接过冰冷的杀猪刀。
她，还可以重来吗？
听着面前女人狠厉的话语，冯晓目光如炬，可以的，为什么不可以。
就算在高温以前，她不也准备好了伤情鉴定各种材料，准备反抗了吗？
冯晓坐在角落，拆开一瓶矿泉水，猛的喝上一大口，滋润着干裂的嘴唇和缺水的身体。
顾忌着不能喝成水中毒，她歇下来，舔了舔唇角。
只是一瓶水，喝出琼浆玉液的模样。
顾芫心中酸涩，杨若歆同样看不下去。取了一支用过的烫伤膏递给她。
又是一次道谢，女人在两人疑惑的目光里取出一半的矿泉水放下。
带着剩下的水和顾芫送的刀，拖着男人的尸体缓慢离开。消失在楼道。
夜晚的惨剧落下帷幕，顾芫和杨若歆搬回收到的赎金。
一共10个人的小队，初始弄死2个，2个不愿意交赎金，冯晓放了一半水，收获132瓶矿泉水。
打家劫舍果然是生财之道。
杨若歆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他们是有预谋的在抢我们。”
顾芫将分好点水推到她身边，“你也感觉到了？”
这群人，不光惦记她们天台的水箱，还有家里的东西，和她们本身。
“没事，就这些人还成不了什么气候。”顾芫自信满满，“我们待会轮流守着就行。”
杨若歆低头应声，“嗯，有事联系就好。”那些人她可以应付，只是要小心人海战术。
与顾芫组成队伍的感觉好像不错呢。
艳阳高照，的确又有不知死活的人来找麻烦，顾芫都不用杨若歆出门，橡胶子弹枪拿出来溜溜就将人打得落荒而逃。
而杨若歆则是换上了射/鱼/枪，同样是经过改造的，射程能到十五米左右，威力不错。
顾芫只看了几下，心下就有了判断。她也会用，综合下来觉得射钉枪更好使。
射出的镖头又重新从尸体上回收，应该是没有太多镖。
尸体直接留在门外没有处理，威慑了一波人。
这一天，终究是有些人噩梦的开始，惨绝人寰的叫声没有从小区里消失。被盯上的绝不止顾芫杨若歆两家。
也是这一天，顾芫和杨若歆十八楼双霸的名气打出去，没人敢找她们麻烦。
派水越来越少，在海水淡化工厂没有产出之前，内斗抢夺资源极其容易发生。
两人一人看守一个时间段，给对方休息时间。
直至太阳渐渐落下，血腥的场面才落下帷幕。
顾芫坐在客厅小憩，用杨若歆给的鲜肉做了一锅回锅肉，配上一小碗包菜，一瓶冰啤，畅快淋漓的干饭。
新鲜的回锅肉口感很好，酱香味十足，片成薄片的肉味道又足。
她酒量很好，适时照顾自己的精神需求，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睡上一个好觉，醒了的顾芫在楼道远程控制贴着隔热膜的无人机查看现在的状态。
只一天，小区门口就有很多血肉模糊的尸体。
无人机的高度不敢太低，始终保持着较高的飞行高度。
顾芫有些呆滞的看着。
她操作的无人机尽职尽责的展示拍摄的一幕，飞回小区，每栋楼在晚上又都显得死寂，别墅区更是被暴徒冲烂了。
秩序崩溃得更厉害了。
但她每次看到官方的工作人员，又产生了一种极其割裂和突兀的感觉。
有种不可言说的想法。
最后只得感叹，果然人民不一定是人民，同志不一定是同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