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修炼大成私下山，一己力平师门之乱

    后来柏皇来将我偷偷接入九龙峰的万法洞中，从此开始了我漫长的修炼之路。万法洞位于九龙峰山脚下东南角上，“禁地”二字赫然在目，看到没有人把守，我正奇怪的时候，被两块会动石头拦住了去路，石头开口说话，叫我们止步，这是禁地，擅闯有灭顶之灾。结果柏皇走到它们面前，亮出金身，它们就让步了，赶紧将万法洞的石门打开让我们进入。

    入洞之后走一丈远，一道无形的屏障又挡住了我们，柏皇念一念咒语，屏障就消失了，这时洞口的灯光才亮起。柏皇说，这里就是我今后三年的修炼场所，里边已经备齐一年的食品，一年后会再送来，让我在这好好修炼，然后将我推进去就把那道屏障合上走了。这个洞真的够大，直径差不多有一公里，高有四五百米，里边放满了各种功法秘籍，连墙壁上刻满了。我转了一圈，在一本叫万法洞功法纪要中了解到，这些功法秘籍分为天地人三大部，记载了从上古时代至今神人魔妖鬼怪精灵等各种族类修炼的功法总计两万三千八百九十九种五十八万七百二十四卷一百五十六万两千五百零一门（套），经过历代山魁的研究，绝大部分有破解的方法，最新更新的版本是三年前，更新和添加了三千一百二十七门（套）。我当时就想，我的天，这么多的功法，就算我能够一心百用，也难以在三年时间内全部学完呀！埋怨了几句之后，我就着手开始修炼了，担心无用，能学多少算多少。

    所谓知己知彼，将来要率领人族对抗其他族类，必须要知道人族有多少功法，据概要介绍，人族有五十一万七千八百一十一门（套）功法，占据了全部功法的近三分之一，不过也不足为奇，人族搜集自己的情报总比搜集其他族的简单，由此也让我有些担心，其他族群里会不会有什么隐蔽的功法未被记录，将来要是打起来，会措手不及呢？后来转念一想，这种情况还是有的，毕竟天武山的情报网不可能渗透到三界的每一个角落，有错漏在所难免，日后要是真遇到了见招拆招便是。

    学了几套人族的功法后，我觉得似乎没有那么难，真元果的效果让我有了一种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本事，我看书就如流水般，加上我一心百用的能力，普通功法对我来说就是小儿科。后来我心想，既然这里的人族功法秘籍如此齐全，那么九玄剑法想必也在其中，就找了下，真有，记载的时间也差不多，一千多年前，将我和玄易子师父的名字都写上了，连心法和招式都写得一清二楚，不过只有前三十式，备注上了是参考玄易子师父的招式，我李风清的九玄剑法虽青出于蓝，总体上有变化，却也万变不离其宗。好吧，这我也不反对，虽是万变不离其宗，但是如果不能掌握九玄剑法的核心要领，想破解也不简单。卷宗后面写了一些破解之法，我看了只笑了笑，可破前三十式，后面的呢？九玄剑法已被我研创到了一百式。评论最后说这是人族诸多剑法中比较精妙的一套，对后世的剑法创新产生了颇为久远的影响。这点从天武山众人的剑法招式中可见一二。

    人族功法看似繁多，但是我半年就学完了，可能是因为人族功法大多同宗同源，相互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缘故，学起来并没有那么难。之后我看了一下妖鬼怪精灵的功法记录，说实话，在黄山飘荡了千年，我接触过不少往来的妖鬼怪精灵，其中不乏而今妖鬼怪精灵界的翘楚，有的我们也相谈甚欢，彼此也交流过功法修炼的心得，因此对于他们的功法我也算有了些基础，修炼起来也简单。而对于仙家秘法，当然，也不算太难，别忘了，我可是有过半仙之躯的人。我清楚记得柏皇说的，人皇在成为人皇之前，必须的凡人之躯，因此在修炼仙家功法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免身躯仙化，只练其法，但是有些仙家秘法是必须要仙躯才能往下修炼的，于是我就只看其破解之法。

    对我而言最难的功法莫过于魔族功法，因为魔界对人界的仇怨过深，戒备极深，人族想要混入他们之中搜集他们的功法难度可想而知，可是这里对魔族的功法记录还是有五万余种，其中不乏魔族四圣的功法描述，可是我最担心的是魔族的大元帅，元空灭，这家伙实力深不可测，和我的前世长得颇像，不知是都与我有何关联，但有一点是不言而喻的，那就算他必然会是我今生最大的劲敌，天武山的卷宗中对他的功法记载太少了，这不是一件好事。

    我一直计算着时间，上一次送食品的快过去了一年，我也是时候出去等酒剑二仙了。于是念咒语解开了屏障，走出万法洞口，许久没有见过阳光，刺入眼帘的第一缕阳光显得格外刺眼，我不禁用手挡了一下。缓了一会儿后，我步伐一展就消失在了群山之中，在飞跃群山的时候，恍惚那么一刻，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而讨厌的身影，那一刻我没有太在意就直奔心月湖去了。

    转眼间我就到了心月湖，醉我心和剑在心二位还没有到，我看湖面清澈，清澈得如镜子一样映出两岸的山景，甚是美妙，就飞到湖中心去，不泛起一丝涟漪。这时我闭上眼将真气全部运转起来，一百二十二道剑气分五层围绕在我身边，这我的意念已能覆盖到三十公里之外，几乎已将整个天武山群覆盖了，之后我将剑气化整为零，各自练习一套剑法，这些剑法是我从万法洞中记载的神人魔妖鬼精灵界的所有精妙剑法中挑选出来的，这样的练习我也是第一次，还担心驾驭不了呢。

    大概等了一个时辰，我将功力收起来，因为我探查到酒剑二仙已经到了山外，在心月湖静待二位到来。他们下来见到我，颇为惊讶，我也不绕圈子，直接问剑在心他的九玄剑法是如何习得的，他很好奇我为何这么问，我就将实情跟他说了，他很体谅我这份孝心，告诉我他的九玄剑法是两百年前他二人游历滇贵之地，玄易门的当任掌门所授，玄易门确实是一千年前一位高人所创，至于是谁，他们没有细究，也许就是师父玄易子。之后，他话风一转，告诉我玄易门近日有一难，我不免担心起来，追问原由。剑在心说这是门派之争的结果，滇贵之地现有三大势力，分别是唐家、叶家和萧家，其中又以萧家最为源远流长，已经存续了一千两百多年，当年是萧、陈、赵、欧阳、李、王、朱、刘八大家争锋的局面，萧家因为玄易门一直护佑着，这么多年来虽有沉浮，却一直延续，唐叶两家是后起之秀，势力仅次于萧家，有传言唐叶两家有意联合灭了萧家，而灭萧家则需先消灭玄易门。听此，我难免着急起来，剑在心却叫我莫急，玄易门多年前也面临同样的危机，却和它的主家萧家一起度过了劫难，化险为夷，这次想必也不例外。

    这时一个人率领一队人过来了，我认得，此人便是卫国士。他的到来，我就知道原由了，至少他们有了我违反禁令再入九龙峰的证据。

    卫国士的人将我们团团围住，如果我不反抗，我的退路就只有天空而已。

    “南宫望平，我们有证据证明你违反禁令，再次私闯九龙峰，请跟我们走一趟。”卫国士说。

    我说如果我说不呢？这时局面陷入僵持，酒剑二仙想居中调停，却被卫国士制止了，这是天武山内部事务，请他们不要插手。

    “他说得对，二位并不知情，还是明哲保身的好，我不想牵连你们。”然后，我转而对卫国士说他们并不知情，我只是向他们打听了一下我前世恩师的事情而已，勿牵连无辜。

    卫国士也不想为难他们，让他的人放他们出去，然后要我束手就擒，避免大动干戈。

    我见他如此执着就问他是否非抓我不可，他很坚定地说职责所在。他的回复我是早就知道的，像他这样的如此尽忠职守人，断不会徇私。可是此刻我却不能跟他回去，请他们暂回，给我三天时间，等我出山办完一件事就亲自去九龙峰请罪。卫国士的回复依旧坚定，不可。

    那就只能用武力解决了，我说我不想伤他们，一招定胜负，如果我赢了，他们就让开，卫国士没有答应。此刻我不想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直接步伐一展，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剑气已经架在了卫国士脖子上，他虽然已经挥剑来挡了，可是我的剑气本就无形，穿过他的剑后在他的喉咙处成型，只差一毫就可一剑封喉。

    “三年不见，你的成长竟然如此迅速，与当年简直是天壤之别！”卫国士不免惊叹。

    “就算你败了，依然会抓我是吗？”我问。他说是，他不会跟任何人打赌，特别是在任务上。

    我是真不想杀他，甚至还还欣赏他，日后我若执掌天武山，他会是一个得力助手。可是现在他是真的难缠，我又不能告诉他实情。尽管如此，我也并非束手无策，将剑气散去，手收回。

    “我能感觉到你没有敌意，跟我回去，或许还有机会。你是逃不出去的，天武山被一道极强的结界护着，就算是四梵天的神仙也未必能破，很快山魁就会过来，届时你更没有机会。”卫国士也算是苦口婆心了。

    我并没有过多理会他，只是说我的事我会给天武山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就将圣王剑飞出，跳上去御剑飞走了，卫国士他们追来却只能是望尘莫及。

    很快我就飞出了天武山的边缘，正准备念咒将结界打开一个口子的时候，柏皇的影像出现在我面前，问我真的要走吗，我说是的，我出去确认玄易子师父是否还在人世，我找了他一千年，现在终于知道了他的所在，一定要去看看才能安心。

    “可是，你可否知晓你这一出去，就没有人保你了？”柏皇说。

    我说我的修为已大幅提升，万法洞里的功法该学的都学了，三界之内，能够让我束手无策的人不多，天界暂时不会杀我，而魔界想杀我的除非是穷奇以上，否则我都能全身而退。

    “好，既然你如此有信心，就接我这招。”柏皇说完就起手向我打来一道剑气，带着熊熊烈火。这招的威力极强，一股压力迎面而来，将我逼退了一段。我知道这招必须接，立威之战，接不下来，我就永远只是他襁褓中的小孩，他也不会放我走。于是我当即放出一百二十二道剑气一并打出，手执圣王剑冲向攻击点。

    我本以为这会是一次火拼，不曾想却轻易击破柏皇的剑气，当我停下已经出到了结界外面。柏皇只说了一句，“三日后回来，做你该做的事”。然后影像就消失了。我明白他的苦心，心里答应了，然后立马御剑朝滇贵之地飞去。

    我来到滇贵之地后，略微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了玄易门的所在，两仪峰，然后一御剑转眼就到了山脚下。两仪峰拔地而起，一分为二，高耸入云，雾气朦胧，真的有种渺渺仙境之感。其实两仪峰并不算高，不过因为山谷湿度大，雾气缭绕，显得颇为磅礴和神秘而已。

    马上就能知道恩师是否在世，我心里激动地发抖。恐只有清风小子才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一千年的岁月，世间万物对我而言早已物是人非，亲人朋友都已远去，此刻得知教养之恩的恩师依然在世，叫我怎能不激动。可是，此刻我又不敢上去了，心里突生怯意，万一那人不是我恩师呢，岂不失落暗伤？咳，不管了，都到这了，总得探个究竟的。于是我鼓起勇气，顺着蜿蜒盘旋的阶梯往上走，走了1000多级台阶后，山路一分为二，就在我不知道走哪一条的时候，一位衣着朴素的少年走下来问我上山来干嘛，还没等我回复，就叫我下山去，想拜师年初一再来，今年已经收了一个弟子了。

    我说我不是来拜师的，他反问我不是来拜师来此作甚，这一问，我顿时不知怎么回答了，我总不能直接说我是在找师父的，还没确定就乱说未免唐突了，于是换了个说法，就说我是贵派祖师故人之徒，今日特来拜会，还请引见。他又问是哪位故人，我说恩师外号无心人，本名韩禛。少年听了还是想了半天，说不知道这个人，容他禀告。我说尊祖师跟我恩师都是千年前相识的，你自然不知，我不会说话诓你的，先让带我上去再细禀不迟。少年这才醒悟过来，跟我介绍他叫许世昌，说每年都有不少人以各种理由上山，刚才以为我也是拜师的，让我见笑了，我说无妨，不知者不怪，让他引见，他就带着我往右侧的山路上去。

    他说祖师在法然殿见家主，容他去禀告，就安排我在若水殿等候。不久，他带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回来，蛮客气地说他是玄易门的第三十一任掌门甄别，他刚才和祖师爷和主家萧家在议事，听说无心人韩禛前辈的弟子到访，祖师爷一时走不开，叫他来招待，然后问我所说的是真是假，我究竟是不是无心人的徒弟，姓甚名谁。

    他这么一说，我已能判断那所说的祖师爷就是我的恩师玄易子了，所以我干脆直说我的名字叫李风清。甄别一听，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说我如果没有死，再怎么也是一个大人，怎么可能会是我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于是我将事情的原委大概跟他说了一下，让他赶紧带我去见师父，这时他反而起了戒心，质问我是不是唐门和叶家派来害祖师的。

    此时我正要解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阵阵打斗声，甄别马上就警觉起来，摆出一副准备战斗的样子。我说他不是我对手，我不想跟他打，信不信由他。我正要出去看看是谁在此作乱的时候，两个拿着兵器的人杀了许世昌闯了进来，看见甄别就挥舞屠刀，我以为甄别对付这两个喽啰简单得很，没想到两三下就被人打伤了，我见状步伐一展就到了他们跟前咻咻两下就断了他们的心脉，然后让甄别坐下，我给他看看伤势。

    我一切的脉搏就知道他是中毒了，这种毒并不致命，只是会让人功力丧失，虚弱乏力一段时间。最让我疑惑的是，他怎么会中这种毒，这毒叫醉仙散，凡人根本没有，在天界也是禁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时我紧急封了他的几个穴道，让后用内力将他体内的毒逼出，他的脸色才好了些。

    甄别感谢我救了他，他看出了我用的步伐就是凌云步，相信了我说的，让我赶紧去法然殿保护师父，这些人是萧家的，真正要害玄易门的不是唐门和叶家，正是玄易门主家萧家，他们都被骗了。我一听，顿时就急了，给他输点内力防身之后就直奔法然殿去了。

    路上我遇到了几个喽啰，他们正在抓人，我二话不说就引一道剑气去杀了他们，无需跟他们纠缠。转眼间，我就到了法然殿一侧，很多玄易门的人被抓到空阔的石台上的，他们都虚弱无力，与甄别的症状是一样的，想必也是中了醉仙散之毒，此时一个二三十岁的人正站在法然殿的石阶上训话，说什么整个两仪峰都被他控制了，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之类的话，只要给他跪下就算臣服归顺他。

    “跪你？你也配？”我的到来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请问阁下师出何门，我是萧家家主萧鸿运，此事请不要插手，我记下这个人情。”萧鸿运见我身手不凡，也不敢轻易得罪。

    “你的人情？”我哼了一声，说：“你的人情算个屁。忘恩负义之徒，我师父呢？”

    这时所有人一脸茫然，我说恩师就是玄乙真人，他们都还不信。这时甄别赶过来了，说我确实是祖师的徒弟，李风清，也就是他们的祖师伯。

    我说此事日后再解释，先救大家。我叫萧鸿运把我师父交出来，束手就擒他反而笑我不自量力，一个小屁孩也妄想扭转局势。小屁孩？好，我就让你看看小屁孩的力量，然后我一下子就引出二十三道剑气，将他的人一瞬间解决掉，他吓得直哆嗦。

    这时殿里走出来一个人，叫萧鸿运不要害怕，那人趾高气昂，还蛮有信心的样子。他一出来我就看出了他的仙躯，我问他醉仙散的毒是不是他下的，他倒是直言不讳，认了。我问他是哪个字号的，他说他是木子李，李家的，见我也姓李，何必一家人跟一家人作对。我说谁跟你是一家人，你既是天界人，当知天条，仙人没有昊天上帝允许不得干预人间事务，你不仅干预了，还用禁药毒害凡人，这事后果你很清楚。

    而此时他仍然不惧，说如果我死在这就没有后果了，然后出招了。他放出了很多分身将我包围起来，立即发动进攻。我认得这招式，万法洞里有记载，叫分身劫，功法有点类似九玄剑法。他用这功夫对付我想必是想证明分身劫比九玄剑法厉害，他看到我刚才释放除了二十三道剑气，为了对我绝对压制，他的分身是我剑气的两倍。我没工夫跟他比谁多谁少，一下子放出一道真气，将他的分身震散，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一道剑气将他封喉了。

    萧鸿运见状，吓得脚软，说愿意交出我师父，然而后面他老婆林月来了，说我师父被叶家的人抢走了。我叫她把话说清楚点，她说他们用醉仙散将我师父毒软，将他劫走送回萧家，结果半路被叶家的人劫走了。我问他们劫走我师父干嘛，萧鸿运羞愧难当不好意思说，他老婆说当年我师父落难，快要魂飞魄散的时候被萧家即将成仙的祖先救了，后来他为了报恩，答应了萧家祖先的请求，保他萧家千年不亡。如今千年之期将至，没了玄易门庇护，萧家必然要被唐门和叶家蚕食鲸吞，她不忍看到萧家千年基业毁于一旦，就给萧鸿运出了个主意，绑了我师父，然后吸走他的千年修为，便可反败为胜，甚至再度恢复往日滇贵大家之首的盛况。

    我嘲笑了一下，不忍萧家覆灭就要害我师父，好无情无义。林月说立场不同而已，今日事败，要杀要剐随我的便。我说我不杀他们，等我把师父救回来，由他定夺，然后抓着林月，让她带我去叶家。

    甄别说就我一人去救人会不会冒险了些，我说我有分寸，让他处理好这里的事，然后飞出一道剑气，抓着林月就飞上去御剑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