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22）城门
“陛下派殿下来的？”白洺问。
提到这个五皇子就略显沮丧：“父皇看我在京中不顺眼，就让我来了。”
这一看就是五皇子又闯什么祸了。
白洺粗略的安慰他几句，“陛下都是为殿下好。”
五皇子又似在告状：“这还是皇兄的提议，他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提议让自己的亲弟弟来这受苦呢？
“太子殿下也是为你好。”白洺道。
五皇子听白洺又这么说，有些幽怨的看着他，“洺阿兄——”
白洺笑，“行了，粮草已经送到，臣会派人将殿下安稳送回去。”
“其实也不急。”五皇子话音一转，一双大眼睛贼溜溜的，“我还没来过西北呢，想好好瞧一瞧。”
白洺不管他，“随你。”
有皇帝给五皇子安排的那些人，五皇子要干什么其实也不用他来操心。
但没一天，五皇子就出事了。
突厥夜袭连城，五皇子偷跑上了城楼，被流箭伤到肩膀，幸好被一士兵救下，才没被捅成马蜂窝。
白洺在休战后听到了属下所说，眉头皱了一下。
白洺去看五皇子时他正重新处理着伤口，嗷嗷的喊疼，见着白洺进来时立马闭嘴，有些做了坏事的心虚，“洺阿兄你来了啊哈哈嘶——你轻点啊。”
白洺走过去，看了眼五皇子的伤处，首先就先质问他身后那群人，“你们为何不好好照看五皇子，让他跑去那危险之地？”
那些人面面相觑，“这……”
五皇子为人跳脱，想要甩开他们，鬼主意可多着呢。
他们一脸难色的看向白洺，他与皇子一同长大，应该知道五皇子到底是什么性子。
白洺见他们半天憋不出一个屁，自己本身也没想找他们麻烦，又问五皇子：“殿下跑城楼上去做什么？”
五皇子耷拉着脑袋：“我只是想看看……”
“看什么？”白洺垂眸问他。
“我未曾见过打仗……我只是好奇……”
“好奇？殿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白洺看着他，目光微凉，“大周的将士在死生中横跳，殿下作为大周的皇子却觉得好玩说着好奇。”
五皇子在京中被娇纵惯了，竟不觉得他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有什么问题，见白洺语气不对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洺阿兄，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白洺不管他是什么意思，问他：“那殿下刚才在城楼之上，可看出什么来了？”
“我刚探出头就被流箭射中……”自然什么都来不及看到。
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他想。
白洺未语，五皇子讨好道：“洺阿兄，我错了，你罚我吧。”
“殿下。”白洺笑了，像是在与他说笑，“殿下说这话是不是想害死我？你让你后边这几个人听见，他们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陛下告我的状，说我在你面前是如何威风。”
五皇子连忙往后瞪去：“你们敢吐露半个字，有你们好果子吃！”
那些人诺诺点头。
五皇子见他们如此识相，又对这白洺讨好的笑笑。
五皇子的喜怒向来都是写在脸上，他是嫡出的皇子，又是皇帝最小的儿子，不管是陛下，皇后还是太子，都对他宠爱非常，他虽在宫廷长大，却单纯异常，他的心思旁人一眼就能看到头。
五皇子自幼就十分崇拜白洺，总是像个跟屁虫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白洺的情绪十分敏感，哪怕白洺是笑着的，语气中也好像只是打趣，但他就是能察觉到白洺的不高兴。
五皇子正想着补救，这时有一人进来了。
那人做军医打扮，身为男子有些矮小了，脸上还有个大大的痦子。
他看着他的洺阿兄熟稔的和那人打招呼，语气和对自己刚才那样完全不一样，眼睛都是弯的，里头藏着一种欲说还休的情绪。
“小颜儿，你怎么来了？”
“见过五皇子，将军，我是来给殿下送药的。”花颜将药递上前去，“刘军医说这个药药效更好一些，吩咐我给殿下送来。”
五皇子清了清嗓子，正想开口说“有心了”，谁料白洺先一步开口，笑问花颜：：“张作文昨日去镇子上，我让他帮我带了些点心，可要尝尝？”
花颜连连点头：“好啊。”
见她答应，白洺带着花颜回自己的营帐，后面的五皇子人都傻了。
他的洺阿兄不对劲，不对劲，怎么能笑得那么的……荡漾？
虽然白洺总是摆着一副风流放荡的样子，看谁都是未语先含三分笑，但五皇子就是觉得白洺对那个军医不同寻常，具体在哪？就是、就是，哎呀，他实在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只能归为是自己的直觉。
他有些怀疑的问身后的人，“那个军医，应该是个男人吧？”
身后的人小心翼翼的谨慎回答……“殿下，目测，好像应该是的。”
噫！
五皇子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但花颜最后还是没有吃到白洺的点心。
陈祈然带兵去水云道侦查，结果居然中了埋伏，幸好侥幸逃出没有受伤，但损失了不少人。
又是军中的细作 所为。
这次又会是谁？
“一日不将这些叛徒抓住，那么便多一日的风险被这些人给卖了。”张作文道。
次日突厥军队再次集结准备攻城，白洺把五皇子拎上了城楼，那些保护五皇子的人也被带了上来。
白洺披着铁甲，在料峭的冷风里带着肃杀之气。
白洺看着不远处集结的突厥军队，他道：“殿下，请你在这里好好看着，等我回来，你再好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长鸣刺耳的号角吹响，城楼上掉了色的红皮鼓咚咚咚的被将士敲打，一声大过一声，声声仿佛敲在人的心脏上，耳膜也在跟随着颤动，让人精神都为之抖擞，最终所有的声音，号角、钟鼓、呐喊，兵刃交接刺耳之声尽数湮没在渺远的山巅。
“众将士听令，内外诸夷，奸险贼寇，敢祸乱吾等家国安定者，驱之！敢垂涎觊觎吾等国之疆土者，杀之！敢踏过界限屡犯我国威者，灭之！”
“随吾，破敌！”
“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