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伏诛

    尚方斩马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这是从太祖爷时期便传下来的规矩。通常掌握在皇室宗正手中，这是秦泰特地要过来的。现在听到林天这么说，秦泰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毕竟，在场的人中，也只有他有杀死秦樉的资格。便宜行事，这种圣旨其实很少见。只有地位极高的大臣出师十分重要的事情才会出现。它代表的权利太大，普通人根本镇不住。林天拥有的便宜行事圣旨，虽说可以诛杀秦樉，但是随之而来的风暴，将会给林天带来很多的麻烦。所以，皇室的事情，还是让皇室自己去处理吧！锦州城外，秦樉见城门缓缓打开，不由大喜。看来是那守门的将领识相，终于是将城门打开了。“王爷，身后出现了禁军的探马！”

    身后有人大喊道。秦樉闻言，顿时慌了神儿，着急忙慌地大喊道：“火速进城，不得停留！”

    他手底下的这些人，有不少是地里的庄稼汉，从未受过系统性的训练。再加上这几天被禁军降维打击，早已是吓破了胆子。只是秦樉靠着自己的王爷身份勉强维持罢了。现如今身后出现了探马，这就说明禁军已经追上来了。而且锦州还开了城门，这让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如此一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纪律不纪律的，纷纷撒丫子往城里跑。至于什么王爷的，等着进了城再说吧！秦樉的军队直接乱了套。“轰隆隆！”

    马蹄声响起，只见一万禁军自后方而来，追杀着这些连铠甲都没有的小卒。“快跑啊！”

    如今秦樉方已经成了一团散沙，无心恋战，只想着赶紧逃进城中。即便秦樉喊“列阵”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是无济于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冲向锦州城。只要有人摔倒，瞬间便会被后来者踩死。就在最前方的人即将进入锦州城的时候，又有大批人马从锦州城中杀出。一箭射出，正中眉心，脸上的喜悦凝固，带着疑惑死去。“杀！”

    “平叛！”

    守备军自城门冲出，看着这些反贼迷茫的眼神心中笑开了花。不过，他们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一刀一个，惬意极了。惨叫声此起彼伏，守备军和禁军前后夹击，秦樉的失败已成定局。秦樉颓然的站在自己的马车之中，耳边充斥着下属的惨叫声。搏杀的声音越来越近，随着最后一声惨叫在身边响起，大乾禁军的刀锋终于抵达他的马车之外。“王爷，请下车！”

    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秦樉叹了一口气，撩开车帘，走了出来。他能够看到士兵脸上的兴奋和嘲讽。堂堂一个王爷，如今竟然成为我等的阶下囚，真是讽刺！“你便是林天？”

    此刻，秦樉的精神状态似乎恢复了过来，看着刚才对自己说话的年轻人说道。林天躬身笑道：“回王爷，正是在下。”

    秦樉叹气，说道：“阉狗，如若本王现在不是尔等手下囚，定要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对此，林天笑而不语。只不过是嘴硬罢了，显然蜀王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自己失败的结局。秦樉随即看向秦泰，神情复杂，最后再次长叹一声：“王兄啊……”“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秦泰手中捧着一把长剑，声音冷厉。这便是尚方斩马剑，太祖爷的贴身武器，但是其上并没有什么装饰。王爷造反，对于皇室来说毕竟是丑事一桩。因此，元凶首恶没有必要归京斩首，直接杀了收殓尸身也就是了。“锵！”

    秦樉抽出自己腰间的华贵长剑，横在脖颈之上，摇头说道：“就不必劳烦尚方斩马剑了！”

    “且慢！”

    就在秦樉即将自杀之际，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王爷，你的钱呢？”

    林天环视一圈，发现秦樉身边竟然一辆箱车都没有。无奈之间，他只能打断秦樉的自杀过程。秦樉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听到这话只觉得喉头涌上一口鲜血，一张脸憋得通红。他牙关紧咬，一字一顿地说道：“自己去找吧！阉狗！”

    说罢，便自刎而死。这秦樉，气性真大。林天啧啧两声，刚想让人收殓秦樉尸身，便看到秦泰正在盯着自己。林天想了想，最后只是说了一句“节哀”。便赶紧安排人去寻找秦樉的藏宝地。这林天，心眼真小。秦泰并没有多么悲伤，甚至感觉有些好笑。只不过是叫你两声阉狗，竟然这么玩人家，真是坏透了！随即，秦泰命监察院的人将秦樉的尸身收敛起来，找一处风水还不错的地方葬了。按照太祖的规矩，皇室叛乱者不得进祖坟，需葬在阳光之下，任凭野狗吞食。秦泰终究还是记着二人的情分。秦樉身死，其身边反贼近乎伏诛，可唯独漏了一个人。“孙志平不见了？”

    林天有些诧异的看着公山留问道。公山留有些惭愧，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公公，是属下能力不足，但此事的确是十分诡异。”

    在公山留接到林天的命令之后，便顺着蜀王行宫之外的痕迹一路追踪。最终，他在十里之外见到了正在奔逃的秦樉所属。打了一顿，大胜之后探马来报，说是秦樉集团的重要首领都在其中，自然便包括孙志平这人。但是就在最后一战时，孙志平竟然凭空消失了。诡异的是，上百名探马都未看到他的踪迹。禁军乃皇室所属，追踪伏击更是大乾之最。偏偏就让一个四十多岁的文官消失在了他们的眼睛之中，这让公山留很是担心。要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这样，你派一千人顺着蜀王来的路上仔细搜索，务必将蜀王的财宝拿回来。”

    “孙志平的消息先不要声张，暗中派遣禁军潜入民间，尽快将孙志平捉拿归案。”

    林天想到了一件事。在蜀城中清点财物时，周胜禀报孙志平家中并未藏有大量金银。甚至身为正四品品秩的成都府府尹的孙志平竟然住在一套并不张扬，甚至可以说是寒酸的平房之中。当时，林天嗤之以鼻，认为此人定是将财宝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只是现在转过头来再想想，倒是疑点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