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绝望的蜀王
“崔大人，你这可是青天啊！”
听着崔应硕的禀报，林天笑道。崔应硕连连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青天之名太重，卑职当不上这个名声，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青天，这个名声对于一个官员来说，乃是莫大的荣耀。但是接踵而来的各种麻烦却使得崔应硕不敢承受。他只是一个县令。在污浊不堪的江南之地，根本容不得一个被称为“青天”的县令。“我知道了。”
说着，林天拍了拍崔应硕的肩膀。“崔大人，锦州城中，到底收受了秦樉多少好处？”
这时，秦泰问道。崔应硕从怀中取出一个册子，递给秦泰说道：“王爷，这是卑职上任四年之内，锦州城官吏收受的所有税银的记录。”
只有税银，其他的他没有说，二人也懒得去问。世界不是非白即黑，二极管思维要不得。一年清知府，还有十万雪花银呢！水致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林天的任务仅仅是追回税银。至于贪腐的问题仅仅能够做到遏制，就连后世的人也做不到完全消除。秦泰翻看着册子，笑着说道：“锦州城十年之内贪腐的税银高达九百万两，那不知现在能找回来的还剩下多少？”
“九百万两。”
崔应硕笑着说道。“在等待王爷和公公的时间内，卑职已经清算了整个锦州城，共计搜出白银六百万两，再加上一些别的东西，刚好凑够了九百万两。”
“如此，足以让二位大人交差了。”
九百万两白银，这些年已经被锦州城的官吏花了不少，崔应硕只能变卖城中物资来顶上这三百万。谈话间，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崔应硕说已经为二位大人准备了宴席，随即便出门安排去了。“你怎么看？”
秦泰问道。林天抿了一口茶，道：“这个崔应硕是难得的人才，虽说贪了一点，但是办事能力强，有分寸，也有手段。”
“看到衙门外的那些尸体了吗？”
秦泰点了点头。“这些人的身上都穿着官服，身上全都是受刑留下的伤口，应该是崔应硕的手段。”
“为了让这些人在你我抵达之前吐露出真相，崔应硕对他们用了重刑。”
正所谓刑不上大夫。只要不是谋逆大罪，最多也只是一刀斩首，绝对不会用重刑折磨。可崔应硕却是顾不得这些，他必须要用这个投名状来取得秦泰和林天的信任。继而达到保全自己地位的目的。甚至是……再上一步。“那他会不会私藏了一些？”
秦泰皱眉问道。林天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现在他没有必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私藏，得不偿失。”
“依我看，我等应该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这种本事。”
在林天和秦泰的强压之下，江南官场基本已趋于崩溃状态。能够撑得过这次浩劫的江南官吏少之又少。文脉几乎断代。而大商户又全都死在林天手中。除了没有伤害农户之外，整个江南可以说是百废待兴，是一个十足的烂摊子。秦泰和林天二人注定不会在江南停留太长时间。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带领江南重新繁荣起来。只要是不伤及百姓的前提下，捞一点油水倒也没什么。毕竟自己这两个长官也不是什么清廉的人物。才刚刚确定了赃款的分配，哪来的脸让人家一点都不能拿的？秦泰点头，就目前来看，崔应硕的能力绝对是江南官吏中独一档的存在。二人说完话没多久，便有下人来请二人赴宴。宴席很丰盛，说是为了犒劳二位大人这些日子的劳累。县丞，主薄，县尉都不见了踪影。秦泰和林天就像是不知道一般，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也算是宾主皆欢。然而，饭还没吃完，便有守城的裨将跑进来说道：“大人，蜀王来犯！”
果真来了！秦泰和林天对视一眼，露出狡猾的笑容。“出城！”
锦州城下，昔日风光无限的蜀王秦樉很是狼狈，宛若丧家之犬一般。身后的禁军就像是有狗鼻子一样，不管自己逃到什么地方都能够找到自己。一开始，秦樉还想和禁军交交手。但是刚一接触，自己手下的人就节节败退。被打得哭爹喊娘，丢盔弃甲，仓皇逃窜。无奈之下，秦樉只能向锦州城进发。那锦州城的县令崔应硕这些年和自己的关系很不错，应该会接纳自己。趁着禁军还没有追上来，秦樉派快马来到锦州城前叫门，希望崔大人能够暂时容纳他们，待到禁军过后他们便离开。这秦樉真是将人当成了傻子。守城的将领一边派人前去和大人们通报，自己则是稳住秦樉，说原来是蜀王爷，您想进城也行，但是也得证明自己身份。秦樉闻言大喜，连忙出示自己的金牌，让将领赶紧开城。将领的意思是我就是个看大门的，但是大门能不能开还得我家大人下令。眼瞅着那帮狗皮膏药一样的禁军就快过来了，这锦州城的守将还是这般啰嗦，秦樉气急，呵斥将领开门，不然本王性子上来，冲杀进去，要你狗命云云。此时，林天三人也来到城墙之上。在听到秦樉堂堂王爷之尊竟然如泼妇骂街一般，皆是称奇。不得不说，秦樉还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这就导致他骂人的词汇相当瘠薄。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杀伤力为零不说，还惹得众人笑话。“我受不了了，咱们拿炮轰吧！”
秦泰知道秦樉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搞得有些疯魔了，顿感丢人。只是大将军炮太过笨重，压根上不了城墙。再远远看去，甚至能够看到禁军的探马。林天决定直接打开城门，来个前后夹击。“王爷，只怕您得动用身上的这把斩马剑了。”
此时，林天转过身来，笑眯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