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景阳
谭冬连和赵衣凡在夏羽城的安抚下顺利进入耀武堂厨房当差，每日不过做些挑水、劈柴、洗菜、涮碗等杂事，由于耀武堂弟子众多，这么多人的一日三餐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赵衣凡常常忙得够呛，丝毫不比那些修习武学的弟子们来得轻松。所幸到了晚上基本上可以好好休息，而赵衣凡则利用这段时间不间断的修习着内功心法，功力自然增长迅速。时光飞逝，一晃过去了三个月。冬去春来，茫茫大地重新披上了绿装，处处鸟语花香生机勃勃。这日，正值耀武堂一年一度的弟子比武大赛，一大早的，赵衣凡这三个月间结识的好友景阳就兴冲冲的跑来约他一起去观看比武，景阳长得虎头虎脑身材结实，年纪与赵衣凡相仿，他进门嚷道：“衣凡，今天是咱们耀武堂低年级弟子比武的日子，你跟我一起去瞧瞧热闹吧？”
赵衣凡正在劈柴，他停下道：“我还得把这些柴劈完了才行，不如你先去吧，等会我去练武场找你。”
景阳看了眼满满一地的柴道：“这么多柴得劈到什么时候，不如我帮着你劈吧。”
说着拿起一旁的斧头帮着赵衣凡一起劈柴。赵衣凡抱以感激的眼神道：“谢了，下回发了工钱请你吃好吃的。”
景阳笑道：“那可说定了，下回咱们下山去城里吃好吃的。”
“说定了，你想吃啥都行。”
两人卯足了劲劈柴，只一个时辰功夫，满地的柴都劈好了，景阳放下斧头道：“走吧，比赛只怕都开始了，去迟了就看不成了。”
赵衣凡看着空空如也的水缸道：“不行，水还没打好，我得把水都打满了才行。”
景阳急道：“别打了，先走吧，等看完了比武再回来打不迟。”
说着拉着赵衣凡朝外走去。正当赵衣凡进退两难之时，一旁忙着揉面的谭冬连道：“衣凡，你去吧，水等会我替你打完了就是。”
赵衣凡大喜道：“多谢谭大哥，那我看比武去了。”
说着与景阳飞快的朝练武场上跑去。两人匆匆赶到练武场，只见广场中央的的擂台已经被观战的弟子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擂台上则有两名弟子正在比试武艺。景阳道：“哎呀，果然开始了，咱们赶紧找个地方看吧，可别错过了好戏。”
说着与赵衣凡一起挤进人群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原来这日比试的选手皆是入学少于两年的低年级弟子，他们的水平大多还停留在小周天初级左右，只见擂台上的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其中一人乃是来自东分堂的何勇，他擅长一套开山拳法，配合着体内真气打起来虎虎生风，威力十足。他的对手则是来自西分堂的陆进，他擅长一套化解拳法，此拳法避实就虚借力打力，正好克制了何勇的拳法。两人互斗了数十招还是不分胜负，何勇的拳法凭的就是正面的刚猛，数十回合下来消耗颇大，而陆进使的全是巧劲，此时体内真气还很充足。眼看何勇击出的拳法已经不复开始时的猛烈，陆进喜在心头，他准备一举将对手击败。只见他身体一闪灵巧的躲过对手的一击，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双手抱拳狠狠的击在何勇的肩上，何勇大叫一声跌倒在地，胜负已分，陆进先下一局。一旁观战的景阳兴高采烈的道：“好，这个陆进还真有两下子，衣凡，你觉得如何？”
做为曾是神级武者的赵衣凡来说，这种等级的比试真如同小儿科一般，他勉强挤出一点笑意道：“还行吧，打得挺热闹的。”
见赵衣凡提不起太大兴趣，景阳道：“也难怪，你本身不是武者，兴许对这些拳脚功夫不感兴趣，看不出什么门道也是正常。”
赵衣凡心下暗道：“老子是觉得这种打斗太过无趣好吗，岂是因为看不出什么门道。”
当然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他淡淡的道：“景阳，我厨房里还有好些事要干呢，不如我先回厨房干活吧。”
见赵衣凡要走，景阳只得依他道：“那你先回去吧，明天有我的比赛，你可得来给我加油才行。”
“那必须来，你好好看吧，等会吃饭的时候来厨房找我，我给你留了好吃的。”
景阳喜道：“太好了，那你先回吧，我看完了就去找你。”
“那我走了。”
说着挤出人群朝厨房而去。赵衣凡返回后厨，见他只一会又回来了，谭冬连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比武不好看？”
“看了一场，也没啥新鲜的，想着还不如回厨房干活呢。”
“你这人还真怪，放着好戏不看，宁愿回来受苦。”
赵衣凡笑了笑道：“谭大哥，我要的老母鸡买回来了没有？”
“买回来了，正在锅上炖着呢，是不是嘴馋了，想吃点好的？”
“不是，这鸡可是给景阳准备的，他明天就要下场比试了，我想给他补补身子，好让他有力气比武。”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我是小瞧了你了，没想到你对朋友这么义气，景阳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不过一只老母鸡罢了，算不得什么，我帮你揉面吧。”
说着站至谭冬连身旁揉起面来。转眼到了中午，练武场上的比试暂告一段落，众多弟子们纷纷涌入餐房用饭。景阳喜滋滋的跑来找赵衣凡，一进门便道：“上午的比试看的真过瘾，没想到低年级的弟子里面也有不少好手，只可惜你都没看着。”
“不过是那些拳脚功夫罢了，我才不稀罕看呢，对了，你也该饿了吧？”
“那可不，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快拿几个馒头给我填填肚子。”
“今天给你准备了好的，又营养又好吃，想不想尝一口？”
“什么好东西，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看你那馋样，你等着吧，我把好吃的端出来。”
说着把炖好的鸡汤整碗端了出来。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景阳大喜过望道：“衣凡，怎么还炖了鸡了，你也真是的，又破费了。”
“不值几个钱，赶紧趁热吃了吧，你明天有比试，得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
景阳道：“好，那我不客气了。”
说着便大快朵颐起来。吃过午饭，景阳帮着赵衣凡把厨房的活干完，两人随后坐在厨房的后院聊天。赵衣凡道：“你明天比试的对手是谁？”
“是中分堂的苗人杰，他的剑法造诣不俗，就连我师父都说他的剑法很厉害，看来明日必是一场苦战。”
“你有信心赢他吧？”
“不好说，到时全力以赴便是，输赢并不重要。”
“对了，上次听你说再过一年打算离开耀武堂是真的吗？”
“当然，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吧，我想趁着年轻的时候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师父常说咱们这通明大陆地域辽阔，本领高强的男儿理应去见识见识更广阔的世界才是。对了衣凡，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难道一辈子在厨房打杂不成？”
赵衣凡笑道：“别看我现在是打杂，以后干着干着也能掌厨了，想想当个厨师也挺不错的。”
景阳沉默了片刻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我本来还想着带你一起去行走江湖呢，师父常说江湖险恶，非得练就了一身不凡的本领方能外出闯荡，既然你无意行走江湖，以后当个厨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挺好的。”
赵衣凡笑道：“我跟你闹着玩呢，行走江湖怎么能少了我呢，咱俩一起才有意思呢。”
景阳大喜道：“那太好了，你放心大胆的跟着我就是，若是遇到了危险，我会负责保护你的。”
“免了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就你那点功夫我可瞧不上，等明年咱俩离开的时候，指不定谁比谁厉害呢。”
景阳头一仰道：“你就嘴硬吧，到时咱俩比试一番便是，我非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好了不说了，你该回去了，我也有点困了。”
“好，那我回去了，记得明天来看我比武。”
说着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