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手里乌黑的头发像湿润的海藻，经过吹风机的烘焙以后变得蓬松而卷曲。
林渊让江一桃躺在他腿上，他一边撩拨她的头发，偶尔去看她灵动的眼睛。
他们聊起了游设大赛的事情。
“……这其实是max后来告诉我的。他说他第一次见我有那么灿烂的笑容，即使是后来获奖，都没有被你抱住的时候笑容灿烂。”
“是的。max也跟我说了这事。比赛结束之后，如果不是jassica出现，大家都以为你打算追我了。”
“可惜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我有多喜欢你。”
林渊手上的动作忽然变慢了，他握住手中这缕头发的发梢，用梳子轻轻梳理打结的部分。
“说到jassica，那本《倾城之恋》是她的书吗？”
“不算是吧。我之前……”
林渊停顿，看一眼江一桃的眼睛，他有点犹豫。
“试过追求她。但不是因为喜欢，就是想完成婚约。送了她这本书，她看出来我不是真的喜欢，就把书还回来了。当然还有别的礼物一起都还给我了。”
“是因为喜欢也不奇怪。毕竟你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一桃也看向林渊的眼睛。
“jassica在尾页写了什么？”
“你一定是他真正爱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江一桃坐起身，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溜到锁骨前面，她面对着林渊。
“现在可以去看你电脑里的秘密了吧？”
林渊在电脑桌前坐下，然后把江一桃抱来自己腿上。
两个人就这样叠坐在一起。
林渊右手环过江一桃的身体去操作鼠标，而江一桃则负责键盘的部分。
江一桃用数字键打下“60125”，然后按下回车键进入系统。
林渊点开桌面一个名为“项目资料”的文件夹，里面根据不同项目类型做了分类。
他点进“游戏项目”，选择对应的年份文件夹，打开“futurereturn”，里面包含好几个word文档和ppt文件。
鼠标操作权被林渊转交到江一桃手里，她滑过滚轮，大致浏览里面所有文件信息。
word文档中好几个都是以江一桃实验室的同学名字命名的，他们都是drwu的学生。
她选了一个人名文件打开，这是她比较熟悉的同学，里面除了这个同学的基本信息之外，还绘制了一张以这个同学为中心的关系图。
她又打开下一个文件，其中内容也类似。
于是鼠标继续下滑，她点开游戏的项目资料文件。
这些资料，比她给过他的资料更丰富全面，但不涉及游戏策划细节，更多的是从市场、收益、用户等方面的历史数据分析。
这些数据更符合收购一个商业化项目所需要的内容。她看不太懂其中的一些内容，六七十页的文件被她很快速地浏览完了。
关掉文件之后，才发现这个文件的更新日期比游戏设计大赛要早一些。
而她开始跟林渊分享“futurereturn”的资料已经是获奖露营之后的事情了。
他不是因为想收购导师的项目才接近她，他拿到他想要的东西根本不需要通过她。
“明明这么了解，还问我要那些没用的资料。”江一桃侧过身，眼睛向上翻才看到林渊的脸。
“当时的我判断是有用的。”林渊轻抚她的头发，“后来才发现，我的判断能力被干扰了。”
“你是想说我们学校的磁场不对吗？”江一桃笑了，“不过，人有判断失误的时候也正常。”
林渊知道江一桃还没理解到那层意思，但他并不着急，徐徐道来。
“知道徐子骞是怎么说我的么？他说我一开始只是为了谈成一笔生意，最后却把自己整个人给赔进去了。”
“futurereturn没挣到钱吗？”
江一桃说完打开那几个ppt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一遍。
看林渊对这个项目的估值、预期和未来支出规划。
最后有几个pdf文件，是每年的销售报告。
她虽然看不懂其中细节，但从数字和文字的描述看来，并没有亏损，甚至其中有几个同类产品分析项的评价很好。
他没在项目上赔钱啊！
林渊看着怀里的人，只微笑不答话。
眼看着江一桃退出当前文件夹，又翻看了几个其他项目，最后翻到了“凝眸游戏”的财报目录。
林渊挪动一下大腿。
江一桃迅速站起来，反身过来问，“噢，我这么坐着你腿会麻吧？”
说完用手掐住他大腿中间的位置，揉按了几下。
林渊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摁掉了她身后的屏幕，另一只手握住那只替他按压的手指。
“现在进入游戏最后的奖励环节。”
他牵起那只手吻了一下，然后紧贴着江一桃的身体缓缓站起身，双手扶住她两侧的桌沿。
江一桃没后退，直直地迎上林渊的目光。
“什么奖励？”她这么问，但已经伸出手轻抚他衬衫的中线，手指沿着他的肌肉线条画线，指尖摩擦过衣物发出沙响。
林渊没答话，偏头吻住她。
吻到动情的时候，江一桃轻推了一下林渊。
“去拿东西，我背包里有。”
林渊在她嘴角吻了一下。
“好，我去拿。”声音比往日更沉一些。
江一桃在林渊离开以后，转身看了一眼笔记本电脑漆黑的屏幕，若有所思。
她手指挪上了唤醒屏幕的按键，却没按下去，转身回来在床上躺下。
有林渊的味道的床铺，她终于能够心安理得地躺下了，她不必再为自己臆想躺在林渊怀里而羞赧，她马上可以真的躺在他怀里。
她一扭头看见床头柜上一个银盖半透明的玻璃瓶。
瓶身上最大的三个字母“gio”上下夹着两行稍小一些的英文字母，拼凑不出个单词，或许是别的文字。
她拿起瓶子，磨砂的质感不错，打开瓶盖，熟悉的味道飘出来，像在沿海的森林里嗅一朵味道奇异的小花，微酸的香味中隐隐透出海水和树木的味道。
和林渊身上的略有不同。
大概就是浓厚和清淡的区别。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算查一下这个香水的牌子。
刚刚给香水拍好照片，就感受到床突然下陷的弧度，她把手机压在枕头下，放下手里的香水。
相同的味道从身后袭来，三个银白色调的方形盒子探到江一桃面前。
林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三种尺寸的你都有。”
江一桃倒是自然地点点头，“有备无患。使用合适的尺寸能提高彼此的体验感。”
她说着翻过身来，伸手去解林渊已经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
这时枕头下的手机开始震动，并发出铃响。
她掏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江陵桓”任他响了一会儿，才按下拒接。
然后把手机丢到床头柜上。
林渊也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怎么不接？”他问。
江一桃往林渊怀里靠了靠，“现在有重要的事。”
话音才落下，电话铃声又开始响，还是刚才的来电显示。
这不是江陵桓的风格，江一桃可以笃定打电话的应该是江伟澜或者于文丽。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第一通电话被挂掉以后，于文丽翻白眼让江伟澜再打一遍的样子。
于是她干脆摁了电源键关机。
“需要我回避？”林渊已经坐起身。
江一桃丢了手机摇摇头，一只手勾过林渊的肩膀，另一只继续解剩下的扣子。
他们都有彼此不能触碰的秘密，她不能当面接听的电话，就像他必须摁灭的电脑屏幕。
他们都心知肚明，并且默契地互不戳破。
林渊亲吻她的发顶再到眉眼，揽她进怀里，双手在她脊背的肌肤上摸索。
她剥开他的衬衫，贴上他的身体，勾颈索吻。
林渊一下一下回应她的亲吻，手里的动作很温柔，但仍然带着生涩的味道。
“第一次？”江一桃抚摸到了林渊背上涔涔的汗意，她缓缓开口，几乎用气息说话。
林渊附在江一桃耳边，“第二次。”
然后在她的耳畔颈边落下细密的吻。
“我教你。”
江一桃勾一下唇，牵起林渊的手掌，轻轻扣在他的掌背上，掌握着他的手去探索她的身体。
从光滑到粗糙，从皮肤到骨骼，从丛林到湿壑。
很快他就掌握其中技巧，学会离开她的掌心，自由游弋。
这比她自己掌控的时候更让她兴奋。
身体由此滚烫和羸弱起来。
林渊迷恋这种滚烫和羸弱，这种滚烫也点燃他的滚烫，这种羸弱也包裹他的羸弱，这让他感觉到她像水一样，与他交融在一起。
只是，身体渐凉之后，这种羸弱还会短暂地留存，两人分开之后都盯着天花板发呆。
江一桃先坐起身，她似乎看到了桌上一个什么有趣玩意儿，眼睛一亮，赤着脚跑过去。
那是几根牌子熟悉的香烟，就是luna抽的那种。
她从里面捡了两根，然后回到床边，插了一根在林渊嘴里。
“来根事后烟。”她在林渊旁边躺下，也把烟含在嘴里。
林渊笑了一声，取下嘴里的烟。
“我没这个习惯。家里没有打火机。”
“那就装个样子。其实我也不会。”江一桃把烟取出来，说完，又含回去。
林渊把手垫在江一桃脑后，把她揽进自己怀里。
没一会儿，身旁就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那根烟掉落在她颈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