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酒品好差
“此言当真？”
沈蕴瞬间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怀疑。
这人，光说不做都是家常便饭。
“本座的话，向来算数。”
司九玄说着，拿起筷子递给沈蕴，“吃。”
沈蕴接过司九玄递过来的筷子，不由心颤。
筷子通体是由银子烧制，拿在手中倒是轻盈，应该是空心的。看来，司九玄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怕死啊。
桌上的菜肴都烧的精致，香味扑鼻，倒是让沈蕴不禁有些想尝尝。毕竟，呜呜她太穷了，根本不能吃这么好！剩下的银子还要攒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弟弟大了还要娶媳妇…祖父老了还要养老送终，她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怎么不动筷子，怕有毒？”
司九玄看过来，嗤笑，“你还不配本座用这样好的一桌饭菜送走。”
说罢，他自己动筷子夹了一道醋鱼，动作优雅，“难不成，你还想让本座伺候你布菜？天儿才刚黑，沈姑娘就把梦做上了？”
“……”
呸！
沈蕴心中恶寒，多好看一个人？可惜长了一张嘴！
想到祖父嗐滴水未进，沈蕴心中无比难过，为了让祖父早些吃上一口热饭，她也只好动筷子。
她面前放着几道荤菜，其实沈蕴并不喜荤菜，也是因为许久不吃的缘故，吃多了会吐。但今天这道红烧肘子……似乎很美味。
就是…太大了，一整个，不好夹。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吃的时候，一旁的司九玄突然起身，沈蕴一惊，以为他要动怒的时候，他倾身靠近自己。白皙的手背上有一条显眼的疤，沈蕴盯着那条疤发呆。
还有人，能伤到他？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司九玄已经将面前的肘子用筷子扯碎，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语气冷冰冰，“没见过谁家姑娘这么大了，吃饭都不会吃。”
沈蕴哑言，只见他分好之后，嫌弃地把筷子放到一旁的碟子里，又坐回去拿起自己的筷子，井井有条的吃起来。
“本座脸上有吃食吗？你一直盯着瞧，能瞧饱了？若是如此，一会儿，本座就去见见你祖父，让他也瞧瞧，就不用吃饭了。”
“不…我会吃。”
她夹了一小块，送入口中，入口即化，是她没尝过的味道，很香。肥瘦相间，软糯糯的，很香。
味蕾一下子被打开，想着让祖父快些吃上饭，她吃饭的速度也跟着加快。
司九玄看了一眼，嘴角笑意渐浓。
“会乖乖吃的孩子最乖巧了。”
听到司九玄的夸奖，沈蕴差点噎到，连忙摸向一旁的茶盏，一口饮下。
入口一刹那，她停下喝的动作，诧异地盯着茶盏里面的液体，是淡粉色的，味道香甜，好像是桃子。
司九玄注意到她停顿的动作，注意到她脸上喜悦的神色，就晓得她喜欢。
“这是……桃子？”
“嗯。”
司九玄默认，“喜欢就多喝些，这东西，不是哪儿都有。”
他说得是实话，如今已然十月下旬了，夏季的桃子早就过了时节。再说…这是桃汁，要多少桃子，才能出一盏汁水？
目光落到一旁的容器上，大约十寸高，宽约三寸，里面若是满的，那得多少桃子？
她喜欢这个味道，再加上司九玄的‘威逼’，故而沈蕴也贪杯。
“唔……”
三杯下肚，沈蕴眼前发晕，眸子也微微垂落，脸颊上浮出红晕。
司九玄看她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笑出了声，随后让她多吃两口菜，“趁着还能吃，就赶紧吃，在本座手里吃白食的机会可不常有。”
“哼！”
沈蕴此刻已有些神志不清，竟跟司九玄耍起小性子。
她嘟着小嘴，目光仇视的看着眼前的猪肘子，举起筷子狠狠的插了进去，大声道：“司九玄！插死你！”
“……”
司九玄略微挑眉，注意着她下一个动作，观察许久，得出一个结论：沈蕴，没酒品。
瞧她醉醺醺的模样，司九玄打算让人送她回去。都醉了，一点也不好玩。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沈蕴抓起眼前的肘子，大口咬上去，撕下一块肉下来，“啊呜，咬死你！”
她大口大口的撕扯着‘司九玄’的肉，让一旁的本人看了都忍不住抽抽嘴角，眼中阴郁渐浓。
沈蕴吃的一嘴油，眼神迷离，很快就把一个肘子给炫完了。吃完，她猛地回头，把目光落在司九玄身上，狠狠的盯着他。
司九玄一顿，瞧着她起身，一步步向自己挪过来，跟小鸭子一样左摇右晃的。一步一踉跄，好像随时都会躺地上。
司九玄忍不住蹙眉，若是沈蕴酒量这么差，自己也不会不告诉沈蕴那是果酒。
“沈姑娘，你醉了。”
他好意提醒，谁料沈蕴‘哼’了一声，“瞎说！”
从小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告诉沈蕴，这种时候要说‘瞎说’而不是‘放屁’。也得亏是喝醉了，不然她可不敢这么跟 司九玄说话。
“司…九玄！你小肚鸡肠，害我祖父，天打雷劈！”
她每走一步，都要骂上司九玄一句。隐匿在暗中的影卫听了，都忍不住打哆嗦。但凡换了别人，他们督主能直接把对方脑袋摘下来填土种花。
“沈蕴，你骂本座？”
沈蕴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嗯哼~怎么，我、我骂的好听，你听不出来了吧？”
娇软的语气逼近，司九玄站起身，低头俯视沈蕴，就看她抓住自己的衣襟，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威胁自己，“你、你快些放了我祖父！不然、不然……揍你。”
‘揍你’
她说得声音很小，好似底气不足，又有点懊恼，“你、你站那么高作甚？”
司九玄心中有些郁闷，嘴角的笑意垮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蕴，“你长那么矮作甚？”
“唔…你说我矮！！”
沈蕴好像遇到了什么忍不了的事儿，心里又委屈，“你要吃不饱、穿不暖，你比我还矮呢……”
司九玄忍不住蹙眉，他早听闻沈老头清廉，却没想到，清廉到饭都吃不起。这些年他经常不在，加上老东西总跟自己作对，确实他也…打压这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