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重压如山
爆肚这段时间混得不错，眼瞅着圆润了许多。欧洲的食物大多热量很高，他的脸上都泛着一层油光。
见到天擎到来，他跟科尔瓦赶紧送上了许久不见的拥抱，还未等天擎开口，就给他拉到工厂仓库当中。
“怎么样？”爆肚从箱子中抽出一瓶五百毫升的紫色饮料塞了过来。
天擎没着急品尝，而是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
为了符合奥萨兰特的规定，饮料当中必须有相当自然果汁的加入，因此在配料表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野生蓝莓，排在水和添加剂之间。
在这里和其他欧洲一部分国家，野果的魅力甚至连树林里的蘑菇都赶不上，因此路边很常见，也几乎没人去采摘那些东西。
小的饮料厂为了压低成本，基本都会在这方面做文章，至于一瓶饮料里放了几颗蓝莓，那在消费者眼里就是未知数了。反正只要比添加剂的含量高，就可以在市面上销售。
似乎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科尔瓦又递过来一瓶黄色的，除了包装颜色，其他的都差不多。这里添加的是另一种野果，当地称为黄纳果、酸李子。
“等会，一个一个来。”天擎拧开手里那瓶，充足的二氧化碳带着些许液体瞬间喷溅出来，手臂上的汗毛都随之晃悠了几下。
入口就那么回事，除了酸甜冽口，没什么让人惊艳的地方，在华夏随时随地都能喝到。
心中的预期没有达到，天擎又打开了科尔瓦递过来的那瓶。一样差劲，野果的味道调制得很像，但这都是爆肚的专长，并不值得过分炫耀。
“汉天擎，你这个朋友简直就是个天才！真的，任何味道他都能调制出来，前几天还给我调了一份辣椒味的鸡尾酒，哈哈哈！”小饮料厂长没有注意到天擎不对的面色，还当面夸起爆肚来。
“成本控制在多少？”天擎没接科尔瓦的话茬。
“十四左右，包含分销和上架展示费，卖三十五。”爆肚收起笑容，也开始变得严肃。
“上架？什么意思？”天擎立马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们已经通过审核和检验，临近几个邦的销售资格都拿在手里。用科尔瓦原来的销售渠道，已经开始向便利店和超市供货了！”
“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两瓶开着的饮料被重重地甩在地上，洒出来的液体溅了几人一裤子。这就是爆肚想要给天擎的惊喜，不但产品研发出来，连销售渠道都打通了。
原本以为天擎会高兴万分，没想到心情却被直接拉进了冰点。
“汉天擎，你什么意思？”科尔瓦推了一把这头愤怒的公牛，似乎刚才的行为算是彻底冒犯了他。
天擎抓住科尔瓦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正当他失去重心的时候，反用肩膀给他顶了出去。外国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摔坐在地上。
“兄弟，别这样！”爆肚以为天擎要动手打架，急忙上前劝阻。
“我说没说你们只管研发？销售的事情我来！”天擎推了一把爆肚，大声的质问着。
还没科尔瓦体重三分之二，怒吼声似乎震得饮料仓库的墙皮都在脱落。突然间的暴怒彻底粉碎了面前两人的富强之梦，刚见面时喜悦和激动也荡然无存。
“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哪做错了？”爆肚十分不解，连拉起坐在地上那位的勇气都没有。
长长的呼了口气，天擎把二人带到饮料旁边。
随手拿起一瓶，递给旁边的爆肚：“你自己尝尝，把自己当成奥萨本地人！你告诉我，你的产品优势在哪里？”
又扔一瓶给科尔瓦，用奥萨语质问道：“你看看你的新货在市场上有没有竞争力？先不说可口那样的大牌子，人家卖五十九一瓶是人家的能耐，就问你跟本地的饮料相比，竞争力在哪？谁给你们这么定价的勇气？”
二人似乎冷静了下来，急忙打开饮料尝了尝。其实根本都不用再喝了，他们研发的时候估计已经喝到吐了，只是现在的天擎让他们变得糊涂和不自信起来。
奥萨的所有超市和便利店，不光有国际大品牌在销售，也有邻近国家或者本地的小牌子饮料在架上竞争。一般情况下，大牌子的五百毫升都在五十九左右，其他的在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
单论调制水平和成本控制，爆肚的能力无可挑剔，当初在华夏饮品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何况在西欧这样的小地方。
但就这种满是添加剂勾兑出来的玩意，根本没法跟别的牌子竞争，消费者又不是傻子，稀奇过后不会再为这种东西产生复购的想法。
“啧啧啧。”爆肚咂吧咂吧嘴，“这味道也还算可以啊，是不够甜么？”
捏了捏太阳穴，天擎禁不住又来了一次大喘气，一把夺过爆肚手中的饮料，顺手就扔到了门外。
“你们觉得就这种东西，我把它们铺满奥萨兰特所有超市，一年会挣多少钱？”天擎用汉语和奥萨语质问二人。
“这……”爆肚初来奥萨，根本回答不上来。
“大概一到两个亿。”科尔瓦犹豫了一下。
“会么？”天擎瞪着他。
“一，一个亿以下？”
就觉得今天的呼吸有些费劲，天擎拉过一箱饮料坐在上面。冷冷地看着面前两个幼稚的家伙，脑袋一阵比一阵大。
这种不会让人复购的饮料，用不上一年就得把自己做死。别说一个亿了，就是两三千万也是十分费劲的。科尔瓦的小饮料厂之前一年就是三千万左右的账流，经过一阵折腾还不如原来老老实实做生意。
天擎耐住性子，把这俩人说教了一顿。一个刚到这水土不服，根本不懂当地的经营模式。一个经商的经验不足，还不如天擎这个纸上谈兵的怪物。
“我要求不高，你们两个饮料厂，一个半月内给我做出两千万的销售额，要不然还是赶紧把生产线改回去吧！”他冲科尔瓦比划个二的手势。
当初是两个月，但现在只剩下一个半月。科尔瓦明显被这数字吓到了，当即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就算他这个工厂只承担一半，那也是一千万达米特币。别说一个半月了，在之前给他一个季度，这个小破厂子的账上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流水。
“墙外那个人，过来听吧！站那么长时间，腿不疼么？”天擎突然对仓库大门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