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新年
那天就像是一个讯号，两人之间的氛围感比之从前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可在别人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两样，因为两人在同学们心里好像就有一种别人插不进去的感受。
这个学期慢慢到尾声，在大雪纷飞的季节里，他们迎来最后的考试。
戚盼看着窗外的景色，此时的风很大，还能看清夹在雪中的雨。
地面上铺着一层雪，在雨水的洗礼下，似乎添了其他意思。
“哥哥。”
楚炎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继而看向窗外，有些模糊，甚至还能看到雨滴从光滑的窗面上滴落。
戚盼回头笑一声，其实并没什么事，就是突然很想唤他罢了。
在考完最后一场时便是学生们归家之日，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
不过在当中最为清晰的便是学生们那激动的字句。
没有人还愿意在学校里多待一天，至于有人也只是因为家比较远而不得不留下。
戚盼这次也是里一层外一层的穿了很多衣服，的确像雪人。
白色羽绒服使她和白雪融为一体。
她还不忘戴上楚炎送给她的围巾，就这段时间下来，她抖不知道收到多少条少年送的了，从一开始的害羞，再到后面的坦然接受，之间的间隔时间很短。
“哥哥。”
她提着行李箱才下寝室门口的台阶，楚炎已经上前接住她。
那么久，她好像在每一次见到他时都会下意识加快步伐。
而楚炎从不会站在原地等着女孩走那么大半的路，而是向前，每一次都像一个迎接者。
“多少次了，怎么还是那么着急。”
戚盼穿得有些多，不好活动，才走几步路便开始喘气。
还笑吟吟说：“不小心。”
言语干巴巴的。
楚炎知道她急性，不多说。
在漫雪下，两人并肩向远处走去。
算下来，这还是楚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她过的第一个年。
戚盼忍不住自己心中的这份窃喜，这几天的安排比以前都高涨了不知多少倍。
戚让和王轩年也空出时间来大家一起准备着这次年货。
每一人都有参与，楚炎已经很久没感到这样全家一起为新年做准备了。
他已经忘却最早一家人在一起过年的场景，脑中还能记起的都是后来几年的凄冷寂寥。
永远都只有他一人。
楚炎不禁将目光放在走在最前面的女孩身上，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触动，嘴角情不自禁往上提。
这副模样也只有一旁的王轩年看见。
“最近有进展吗？”
楚炎收回眼中情绪，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的确没什么大问题，似乎反响还不错。
王轩年自然是知道情况，毕竟他可是在时刻关心着情况，不夸张地说，少年的情况他知道的比少年自己还要多。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问只是为了让楚炎将目光收好一些，再不收好眼睛都要黏上去了。
他和戚让都看得清楚，可是小孩之间的事，虽说楚炎在很早之前就将这一面给展现出来，可也不要当他们这些人不存在吧。
王轩年咬着后槽牙，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便去找戚让说话。
楚炎知道王轩年意思，其实也只是在提点他罢了，他知道王轩年担心的是什么，可是在他这里，女孩的事无比重要，他不比戚让和王轩年他们中的一人将戚盼的位置放得小。
“啊，终于全部买完了，我们回去吧。”
戚盼不忘搓搓手心，将戚让手中提着的一袋东西接过。
“好冷啊。”
还小声说着这句。
回到车上赶紧将打开空调，这才解了些冷意。
“爸爸，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看见戚让才上车没多久又出去，戚盼问道。
戚让接过王轩年拿出的伞：“还有一样刚刚忘记了，现在便去买吧，也省得后面还要多跑这一趟。”
她点点头，王轩年也从一边下车说是陪着他去。
戚盼和楚炎便在车上等着两人。
“哥哥。”
楚炎才将刚刚提着的一些东西放在一旁便听戚盼叫他。
“嗯”
戚盼也忙帮他整理一下：“刚刚我好像看见哥哥去什么地方了？”
还会打哑谜了。
“那你说我去什么地方了？”
他有些好笑，就是不说出来，让她慢慢琢磨，果然见她抿着唇瓣，还伸出自己白嫩的手心。
直截了当：“我要。”
说完就羞红脸，莫名觉得幼稚。
楚炎将她神情全部看进眼里，抓住她欲收回的手：“在这呢，都给你。”
总觉这话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清奇怪在哪。
她紧紧盯着少年手心，可却一直不落在自己掌心。
戚盼都急了。
楚炎轻笑，不再逗她，再逗下去可不好了。
本想说怎么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可是，不就是小孩子嘛。
他将糖放在少女手心，果然见她眼睛发亮。
一点没变，小小的糖就能将人骗走似的。
“哥哥还记得我以前蛀牙吗？”
楚炎想到当时场景，不禁笑：“记得。”
当时小姑娘还不敢让他发现，最后又怕惹人生气可怜兮兮告诉他。
戚盼又说：“之后有几次过年，我去外婆家那，还保留着原本习惯，嗯，也不能这样说，反正小孩子都应该是那样的。”
她垂眸：“当时过年，不小心吃糖太多，还被爸爸抓到批了一顿。”
“是偷偷吃的吧。”
“也，也不算是。”
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的，说这些糗事还挺让人难为情，可她还是想和楚炎说过往的趣事。
怕是看出他之前神情了吧。
他失笑：“我很期待。”
也许是车内光线有些暗，他没看清少年脸上表情，好像有些可惜。
到底会有多期待呢。
她不住这样想，却是将少年说的话记在心里。
只要期待那便是好的。
在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享受新一年的到来，屋内暖气很足。
每家每户都准备好便开饭，无论在哪，似乎都能看到其乐融融的场景。
而这一次，楚炎也成了其中一员，再也不是躲在角落里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