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厨房里的异样
雨悄然而下，淅淅沥沥的，好像预示着今天的好运到这就该结束，就像是回归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而不是像老鼠一样总是天南地北地奔走，总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归宿，可是，这真的是归宿吗，楚炎不知道。
他总是在做着相同的事，循环往复，总觉得还差点什么，可是就是找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呢。
车辆猛地停住，由于惯性楚炎向前倾，还好及时将手抵住，思绪也就这样断开。
“怎么了？”
“前面好像出了车祸。”
话音刚落就见交警往这边走来，楚炎望向他身后，只看到人慢慢多起来，将前面围得水泄不通。
等了很久车辆才慢慢移动，在经过时，楚炎听到了清晰的哭声，大人小孩都有，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叔叔叔，咳我到了，谢谢叔叔。”楚炎背着自己的书包下车，戚让赶紧将一旁的伞拿着，下车、打开，动作一气呵成，“小炎回去记得吃药，伞拿着，别又严重了。”
楚炎手指轻搓了一下，接过伞：“谢谢叔叔。”
“不客气。”
戚让笑着回答，又叮嘱几句才上车。
楚炎站在原地看着车开走，恍惚间看到了小团子挥挥手，又有些愣神。
不拖了，该回去了。
楚炎在回家的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怎么办，有点不想进去。
“小炎，怎么到家还不进来呢。”
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次比以往温柔了不少，楚炎不自觉地弯了下唇角，只听了这一句就忘记了平时她的模样，毕竟是一小孩子，即使看着早熟但是内里本质还是不变。
“妈妈。”
楚炎的声音带着一丝惶恐，还有一丝让人不察的愉悦。
“小炎，过来，饭没吃吧，快来吃饭。”
这一刻的妈妈好温柔，温柔得楚炎有些不敢相信，放下心中那一丝怪异，楚炎放下书包，又跑去洗手再回来吃。
一时间客厅里只有碗筷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这是一次难得可贵的吃饭氛围，加上今天经历的事，楚炎有些小开心，吃得比往常多了那么一点。
“妈妈，我去洗碗。”
楚炎没有看到女人一瞬间的僵硬和迟疑，径直往厨房那走去。
好香，这是楚炎进厨房的第一感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妈妈，她正在擦桌子。才将碗放在水池台上，白茵便端着盘子走过来也放在了台上：“小炎，快回去做作业，碗让妈妈来洗。”
“不用了，妈妈，我来洗吧！作业我已经，咳咳咳做完了。”
“那就去预习明天的。”
“没事的，我很”
眼看着白茵来抢手中的碗，楚炎往一旁躲，啪，另一旁的碗毫无意外地碎在地上，污渍在地上晕了一圈，味道与空气中那抹浓重的香味混杂在一起，味道越发奇怪。
咕~
很小的一声，那——是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大力推开，楚炎直接坐在地上，手没来得及抓什么东西就磕到指甲，很疼，衣服不小心沾了一些油渍，显得多么突兀。
“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和他一样，就是来害我的，对不对，啊，这么小的事我会做不好吗？你现在是不是特别不想和我一起，对啊，你就是一头白眼狼，每个人都会被你骗了，结果最后被骗时又来怪在我身上。”
“妈妈，我”
楚炎直接被女人揪住衣服往外拖，心中有些慌乱：“妈妈。”
白茵将沙发上楚炎的书包拿在手上，打开，直接将里面的药拿出来：“这就是证据，我就说这几天你怎么安静了，原来在这等着呢，一个小小的病就开始像乞丐一样学着去乞讨，你让别人怎么看我，啊，怎么，我们如今离开就会这样活不下去，你是不是后悔跟着我生活而没和他走。”说着就将药全部丢到垃圾桶里，楚炎爬着接了一下，没接住。
空气安静了不少。
楚炎没再说话，看了一眼待在垃圾桶的药马上将目光移开，眼中有些酸涩，站起来直接提步走向厨房。
“干什么去。”
女人的一声吼并没有让楚炎停下，甚至还加快速度，这是他的第一次反驳。
这一举动直接惊到白茵，瞳孔微缩，大步跑去追楚炎，在看到楚炎要进去时直接推过去。
砰~
楚炎摔倒向前滑了一段距离，头磕到了墙上：“嗯。”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时楚炎很清楚地闻到了血腥味，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伸手碰额头，有一些血迹，再搓一便没有了，目光放到墙上，血迹是从墙上蹭来的，再往缝里看，好像有什么在动。楚炎心跳加速，越靠近血腥味越重，还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
“你在干什么。”
白茵慌慌张张跑过来将楚炎抓住，眼中有惊恐，捏着楚炎衣服的手都在抖，不知为何，楚炎觉得这一刻的妈妈是那样可怕，像恶鬼一般。
“咳咳咳咳咳”楚炎捂住自己的嘴，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咳嗽阻断在喉咙里，跟着拽着自己的白茵走向自己的房间。
咕~
那声音又响了。
白茵将楚炎丢到地上便慌张回去，可是门却没关紧，楚炎慢慢爬到门边，清楚的听到厨房里传来的稀碎声音，也许是太过认真，这声音就像是在自己耳膜处声声鼓动。
好像要喘不过气了，楚炎这才发觉自己刚刚一直在憋气。
“呼呼呼，咳咳咳咳咳”
楚炎靠在门上，将门关紧，可是那声音就像是长了腿似的，怎么也赶不走。
再醒来时黑夜已经来临，偶尔听到几声警笛。
渴，好渴。
头有些晕乎乎的，四肢有些发软，楚炎一瞬间有些没回过神，屋子太黑了，路都看不清，楚炎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上扶着墙慢慢站起，啪的一声将房间里的灯打开，轻轻地将门打开，走廊一直到客厅那都被黑暗覆盖着。
楚炎有些犹豫，思索一番，最后还是打开门出去了，有些不敢开灯，就只能依靠自己房间的灯来照明。楚炎拿了杯子就开始接水，玄门处传来开门声，下一秒客厅就亮了起来，心一时慌乱，杯子里的热水不小心洒了一些滴在手上。
“在自己家怎么灯都不会开。”
呼~
下一秒客厅便亮堂堂的，楚炎转身，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玄关处的女人，她头发被雨水淋湿，一身白裙有些泥泞，白色高跟鞋有一只断了脚跟。
呼~
“小炎，妈妈给你买了药，来，快吃药吧，这样病才会好的快。”
这时楚炎才发现女人手中提着药袋，慢慢蹭过去：“谢谢妈妈。”
楚炎从白茵手中接过药，一眼就发现了和之前丢到的药是一样的，就着手中的水，直接将药给咽下去，苦，很苦，好像四肢百骸都在痛，冷意一直从脚底窜上来。
楚炎抬头看白茵，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头发好像都发麻了。
“妈妈对你好吧？”
“好。”
“听妈妈话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