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太子侧妃
嘉成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面的人，不怒自威。
赵贵妃听到惊鸿的答话后脸色微变，不过瞬间便又回到平常温婉和煦的样子。
嘉成帝道：“方才贵妃未曾言明的是，朕前三子已有正妃，公主若是选择太子，只能屈居侧妃之位。”
“不若朕的四子翼王，年方十八，惊鸿公主可考虑一二？”
底下坐着的都不大明白嘉成帝此话何意？
是不愿意太子后宫之中有西戎之人，还是有意提拔翼王出来？
方才还沉寂的朝臣，忽然之间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相互交换着眼神。
季蔓菁也察觉到，聂青琅不动声色和莫长渊对视片刻，齐齐的看向了太子那边。
近期朝堂暗流涌动，不仅是立后，更有权力的更迭。
难道是嘉成帝对成王和太子相互交锋感到了厌倦，想要另择其人登上这权力的大舞台？
“陛下，惊鸿听说太子熟读四书，精通五艺，去年西北大捷，虽是太子殿下率军击败我西戎，但我西戎儿女，仰慕的是能征善战的好儿郎。”
惊鸿不卑不亢的看着嘉成帝，眼中一片决绝，没有丝毫更改的犹豫。
西戎送惊鸿前来和亲，为的只有皇帝，若是皇帝不收，那就是选择未来的皇帝。
成王和太子，他们多番打探考量过。
虽然成王能力和太子不相上下，可心思过于狭隘阴毒，好大喜功。
就算美人在侧，也不可能挡住他直逼王庭的决心。
太子心慈，为人端方正直，若是惊鸿能够生得一儿半女，或能保西戎和大梁二十年和平。
这时李荣昌上前半步道：“还请陛下成全王妹一片真心。”
季蔓菁等人的眼神在嘉成帝和元诩两人身上来回打转，等待着圣上的应答。
嘉成帝看向元诩：“太子。”
“儿臣在。”
元诩一身锦绣长袍，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他身形挺拔，步履稳健的朝着殿中央走去。
“你意下如何？”嘉成帝问。
“儿臣全凭父皇做主。”元诩躬身应道。
“既如此。两国和亲也讲究你情我愿，既然吾儿和惊鸿公主都有意，朕也乐意成人之美。”
“多谢大梁皇帝陛下。”惊鸿和李荣昌俯身谢道。
“使臣们入座吧，待宴席结束，朕命钦天监择良辰吉日迎接西戎公主入东宫完婚。”
西戎来使得到来了自己满意的结果，陆续走入行列当中。
歌舞再次入场，季蔓菁远远的端坐在聂青琅的身旁，专心致志的照应着身旁的两个孩子。
李荣昌的位置恰好在他们的正对面。聂青琅与他四目相对，两人的眼中火花四溅。
季蔓菁不知他们曾经在北地战场上有过什么恩怨，可如今两国议和，缔结鸳盟，在这万寿节宫宴上，他们不能起任何争端。
她端起一旁的酒壶亲自给聂青琅满上，道：“远来是客，将军不如敬西戎王子一杯。”
聂青琅偏过头，看着季蔓菁眼中安抚的意味，他勾起唇角，端起季蔓菁给他满上的酒，遥敬一杯。
对面的李荣昌也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咧出一嘴大白牙朝着季蔓菁灿烂一笑。
“好酒，没想到铁血将军也有绕指柔的时候，可惜了我那温柔如水的女卫了。”
季蔓菁微笑着又给聂青琅倒上一杯酒后，转过头专心的欣赏歌舞，似乎对李荣昌口中的女卫一点兴趣都没有。
李荣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后，也支起脑袋看向大殿中央。
宫女穿梭在殿内，桌面上的菜式换了一样又一样，整个宫宴的氛围也推上顶峰。
大臣们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开始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坐在上首的嘉成帝也被皇子公主包围其中，露出了今夜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苏宓涵走到了季蔓菁这边来，季蔓菁挪了一下位置给她坐下。
“季姐姐，你说今晚可还有节目？”她的眼神在上首的赵贵妃身上一闪而过。
季蔓菁道：“宴席已过半，咱们静待就行。”
晋位的消息早就流传了出来，至于是皇后还是皇贵妃，就只能看圣意在何处了。
“听说惊鸿公主在西戎极为得宠，入了东宫也就意味着西戎站到了太子的身后。”苏宓涵小声的在季蔓菁耳边说道。
季蔓菁想了想，凑过去说出心中的猜测：“我觉得今夜估计会是封后的旨意。”
刚才嘉成帝问太子是否愿意接纳惊鸿入宫，太子不选，反而让嘉成帝做主。
总是让她觉得这是一种交换，给这个换那个，一碗水端的不偏不倚。
“刚刚长渊离开时也在我旁边说，咱们怕是会有新皇后了。”苏宓涵道。
莫长渊心细如发，狡诈如狐，他能说出这句话，就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季蔓菁朝着不远处围着太子敬酒两人看去。
莫长渊转过头跟凑上来的大臣碰杯说话。
聂青琅皱着眉头不知道在说什么，太子朝着她的方向望过来，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
聂青琅跟元诩埋怨：“这个李荣昌真不是个好东西。”
“他派来的探子被臣留了全尸给他送回去。他倒好，到我夫人面前嚼舌根子，诚心让我后院起火。”
元诩忍着笑意拍了拍聂青琅的肩膀道：“你气的怕不是他话里带话吧！”
聂青琅闭嘴不说了。他更气的是，季蔓菁竟然问也不问一句，还有心情看歌舞。
莫长渊敬酒后又回到太子身边道：“你看，朝你夫人那边走的是谁？”
聂青琅回头一看，好家伙，那李荣昌正朝着季蔓菁那边一点点靠近。
聂青琅对元诩抱拳道：“臣告退。”快步朝着妻子的方向走去。
那边李荣昌看到了聂青琅走过来，带着笑转了个弯，换到了另一个地方。
聂青琅回到位置上一会儿，莫长渊便来把苏宓涵带走。
聂青琅拉着季蔓菁的手道：“你别听那个人胡说八道。”
季蔓菁挑眉问道：“他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紧张？”
聂青琅垂眸后又抬眼去看季蔓菁，小心翼翼的出声：“我被人看光了…”
“摸了？”
“没让她摸着。”聂青琅赶快解释道。
“你…”季蔓菁话还没说完，眼风扫过高台。
小太监将圣旨端到了嘉成皇帝的身旁。
她立马闭上嘴看过去，聂青琅也跟着她的动作转过去。
“肃静。”
安德海拖着嗓音一声令下，嘈杂的人声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他手中的圣旨上。
安德海双手托起圣旨，展开朗声读了起来。
这是大封后宫的旨意，更是赵贵妃封后的旨意。
立后圣旨将今晚万寿节的氛围拉到了顶峰。
赵贵妃跪在嘉成帝的面前接过圣旨。
站起来面对台那一瞬间，殿内众人皆跪地匍匐。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