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人证物证
“官府？”季蔓菁蹙眉。
看病者两家拿药，不问青红皂白便认定是回春堂的药有问题，万和堂却在要求查验的时候认定回春堂污蔑。
这中间怎么可能是巧合二字可以说的清楚的。
“店里出事，曾大夫什么态度。”季蔓菁问道。
“曾大夫还在店里，最开始也挺慌的，但见东家相信他便安定下来，专心给病人看诊了。只是这么一闹，原本来看诊的人走了不少。”阿福回想当时曾尚成脸色，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开药的是曾大夫，按理说缉拿的也是他，怎么会带白术走？”季蔓菁问道。
“是东家作保，自己替了曾大夫，不然店里面看诊的那些病人就真没人看了。”阿福解释道。
“你别慌，让我想想。”季蔓菁说道，白术既然敢自己去替曾尚成开的药方作保，那么说明自己离开的这一个多月，曾尚成的医术确实让白术十分的信服。
那么曾尚成开的这个药方就算不能减轻症状，也不会加重病情，那就只能是一个原因，有人蓄意陷害他们回春堂。
“万和堂一直因为咱们生意起来了跟咱们店别苗头，我觉着这次一定是万和堂蓄意整我们。”阿福义愤填膺的说道。
“你说阿术去验药，药渣可拿到了？”季蔓菁问道。
“拿到了，我们去的时候他们还想把药渣埋起来，刚好被咱们逮个正着。”阿福轻哼一声，眼中全是对那病人儿子的不满。
季蔓菁听后，叫人唤来张大，他和阿福认识，两人一起办事也更加方便一些。
“你带张大去那人家里一趟，再了解一下什么情况。”季蔓菁吩咐道。
“张大带个信给张继，让他派两个兄弟看着那家人，看看有谁去找他们？”
“是，夫人。”张大拱手道。
“今日拿人，明日开堂审理，让脸生的雅月脸生，让她去衙门给阿术打点一二，不要让人欺负了她。”季蔓菁思索了片刻对着钟意说道。
“夫人放心，一定办妥。”
阿福见季蔓菁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应事宜，原本慌张的心也安定下来。他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想到东家竟然是将军夫人，若不是今日出这个事儿，白东家还瞒得死死的。”
“我没有怪阿术告诉你我的身份，跟张大去办事吧！”季蔓菁笑笑说道。
等人走后，季蔓菁跟着杜若兰进内院去，杜若兰道：“这是个什么事儿呀，拿人命开玩笑。”
“医德不修还是人心不古，明日就能见分晓了。”季蔓菁感叹一声道。
“正想跟你说个事儿，这一生孩子忘性就大了。”季蔓菁跟着杜若兰走进西厢房里面去。
“什么事情？”杜若兰问道。
“我让钟管家在布市那边盘了一家做胭脂水粉的铺子，你不是一直对这个感兴趣吗？”季蔓菁看着杜若兰说道。
杜若兰惊讶地看着她：“你是要交给我打理？”
“是的，我想了许久，咱们家比其他家底蕴是差了不少，咱们别的不说，银钱方面得自己想办法找补。”
“这确实是，大哥和阿华同僚间的应酬、时节礼也半点不见少，府中光靠着职田的收入和他们的俸禄支撑确实有些捉襟见肘。”杜若兰低叹一声。
“我善医术，对这胭脂水粉确实不怎么感兴趣，你却不同，在这打扮风尚上面颇有心得，所以这铺子给你最合适。”
杜若兰到京城一年，别的不说，京城时兴流行的东西她总能在刚出苗头的时候就抓住亮点，人情往来方面更是长袖善舞，办了这两次席面都把人照顾的妥帖周到。
“行，咱们一家人，我也不跟你见外了。只要咱们将来不分家，这铺子的收成盈利都是公中的用度。”杜若兰道。
两人说定后，关于铺子的一应是以，便让钟桓直接禀报给杜若兰，自己也将之前调试的香料方子交给杜若兰，这独有的香方是京城没有的，将来也是杜若兰打开销量的一条路子。
下午的时候，患者家属又来回春堂闹，开门应诊的时候这种情况很容易对其他人造成不好的感受。
白术身在狱中，铺子里面没有主事的人，阿福便又来请示季蔓菁后便决定关门两日，等待明日审理之后再说。
第二日，位于安仁大街的府衙里，开封府少尹胡必先一副凝重的模样，瞪着下首跪在地上白术和曹明。
他脑海里面是昨日自己和回春堂掌柜柳显的对话。
“你可确定这事情不会出什么纰漏，若是当场不能定罪，到时候我保不住你，本官自己都会受到牵连。”
“胡大人放心，我保证不会出任何纰漏，东家也说了，废掉了回春堂这个劲敌，咱们回春堂借此宣扬一波，生意翻两倍是不成问题的。”柳显躬身行礼道。
“我就信你们东家一次。”胡必先沉吟片刻，捏着胡须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明日你让苦主再来府衙击鼓鸣冤，本官当即开堂审讯，是时定罪之后封了回春堂。”
“大人放心，小的会安排好的，何况这也没有真的闹出人命，大人心中也不必介怀。”柳显放下一叠银票之后便离开了。
“升堂~”随着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衙役们口里含着堂威，庭杖在地上戳的咚咚直响。一下子将胡必先拉回现实中来。
正堂之外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惊堂木拍案声响起之后，胡大人扬声道。：“堂下所犯何事，还不速速招来。”
“大人，一定要为草民伸冤呀，这回春堂胡乱开药，差点就害了草民老娘的性命，还死不承认。”曹明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你血口喷人，我回春堂的药分明就是正常开的，是你在万和堂取药来混吃。”白术愤怒的瞪着曹明道。
“你这女人满嘴胡话，我难道能不知道药物相克，随便拿药给我重病的老娘吃？”曹明反驳道。
“大人，容小的说一句，回春堂的东家涉及到我万和堂，可这位曹明从未来我万和堂取个药。”万和堂的掌柜柳显也身处在这县衙之中。
“准。”胡必先道。
“草民也要代主家告这白东家诬陷之罪。”柳显长袖一甩，指着白术道。
“他们家邻居都说了，是曹明自己说的，不信回春堂的大夫，取药吃了一日就去万和堂重新开药了。大人不信可以传人证。”白术直挺挺的跪着。
“带人证物证。”胡必先点头道。
白术却没想到，前日里给她透露消息的那家人如今却改口了，说并未对她说过什么万和堂取药的事情。而后，药渣验过之后跟回春堂开过的药方完全一致。
“你们的心还是红的吗？”白术怒视着前日好言好语跟自己说话的妇人怒喝道。
“我那是见过你们来闯曹家的门，我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跟你说过，姑娘你可别诬陷我啊。”那妇人一脸冤枉的看着白术，就是不承认前日是她透露的曹明去的万和堂拿药。
“人证、物证俱全，堂下白氏，你可认罚。”胡必先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