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说个正事
“嗯。”
宁小婉拿着信封离开了办公室。
王洁茹关好门后，又从包中拿出了一个信封，并压低声音道：
“张老师，这里有张市里百胜超市的购物卡，不值几个钱，就是我们家长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要收下。”
她生怕张扬不收，还专门说：
“您放心，小婉不知道这件事。”
张扬拿起信封，放进了抽屉，经验告诉他，这厚度绝对不止一张购物卡，至少有五千块钱。
这个女人很会来事，也舍得下大代价。
张扬也投李报桃，给她讲家长应该如何配合孩子备战高考，使孩子保持充沛的精力和良好的心态。
王洁茹拿出笔记本和钢笔，认真地记录着，估计比记领导指示还要认真。
宁小婉交完钱回来后，便带着王洁茹离开了。
张扬拉开抽屉，打开那个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一张百胜超市的vip购物卡。
还有一沓百元钞票，数了一下，竟有一百张。
一万元。
还是女人们舍得花钱。
另外三个借读名额，也以每个一万的价格，全部卖了出去。
哪怕在这穷山沟里，也照样不缺有钱人。
黄崖一中初高中加起来有2000名学生，师生比例为1:25，有80名教职人员。
张扬拿出一部分陪读费，给每位教职员工发了400元津贴，当做1个月的工资，以解决他们的生活困难。
这个消息一出，全校老师无不激动地落泪，逢人就夸他有能力，有担当，不亏是燕大毕业的高材生。
张扬还规定，为了保证突击班学生有充足的营养，每人每天一杯牛奶，一个水果，学校食堂午饭要有肉，晚饭要有鸡蛋，顿顿要有蔬菜。
这下学生们也兴奋不已，学习热情更旺盛了。
对于商雅玲和成运杰（王洁茹的儿子）两名旁听生，张扬收了人家父母的钱，自然也得格外照顾。
商雅玲的问题是只知道死学习，知识点都是零碎的，没有形成系统，所以常常是顾此失彼，想起这个忘了那个。
成运杰脑瓜很灵，但基础薄弱，很显然是在市八中念书时，没有家长监督，自己放了羊。
张扬根据两人的特点，制定了不同的学习计划。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四月中旬。
二模来临了。
这次的成绩更加喜人。
3人过了去年的专科分数线，4人在线下10分以内，9人在线下20分以内。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可以走12个人，超出他定下的10个目标。
很多老师都提前向张扬道喜，校长黄明也鼓励他好好干，学校会尽全力支持。
一些没事的老师还申请去旁听课，学习先进的教学经验，有人还帮忙批改试卷，减轻他的工作负担。
于是，张扬抽掉全校的精干老师，组建了一个“高考备战指挥部”，黄明挂职总指挥，不管具体的事，他担任副总指挥，全权负责一切事务。
下设教研组、督导组、食宿组等多个部门，为学生提供全天候无死角的支持。
整个学校都被动员了起来，进入了战时状态。
大家憋着一股劲，要在今年高考放个大卫星，好好扬眉吐气一把。
张扬还承诺，只要今年高考成绩好，就解决全体老师拖欠的工资。
他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那劲头比学生们还要高涨。
大沟乡国有林场场长商震，和县广播电视台副台长王洁茹，又上门拜访了一次。
二模考试，商雅玲差专科线22分，成运杰差28分，都是努努力有希望考上大学的。
两位家长都是带着厚礼来的。
商震带来了林场的土特产，野兔肉、土鸡、猴头菇、大枣、蘑菇干等，说是给学校的赞助，支持学生们冲刺高考。
王洁茹带来了市电视台的记者，在黄崖一中进行实地采访，准备等高考结束后，制作成专题片在市电视台播放，好好宣传一下他们的事迹。
但张扬并不满足。
虽然在这小县城，能走个专科就很不错了，但放眼更大的范围，本科才算是真正的大学，专科只能算是准大学。
今年如果没有一两个本科，也不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但这些学生的天赋和基础都太差了，原本考个专科都难，现在突然要让他们考本科，确实不太现实。
当然，他也可以透露高考题。
没人会说他作弊，只会说他会押题。
教的好不如押的好，“会押题”是对一名高中老师的最高评价。
但就算“押题”，也不能押中太多，否则对于其他学生很不公平。
他不会去追求绝对的公平，因为人都是自私的，为自己牟利是天性。
但也不会无节制地扭曲公平，因为人也有道德和良知，并非完全自私的动物。
他对自己的评价是，不好不坏，不太高尚但也不太卑劣的一个人。
他从这些学生中物色了两个人，认为是可以冲击本科的，进行重点辅导。
一个是刘敏，一个是赵军。
刘敏成绩最好，二模超了去年专科线20分。
赵军是体育特长生，有加分。
5月12日中午，他正在办公室的躺椅上小憩，宁小婉走了进来。
关好门后，先给他剥了一根香蕉，然后问道：
“后天你有没有时间？”
“怎么，你也想吃香蕉了？”张扬似笑非笑地问。
“讨厌！”
宁小婉红着脸捶了他一拳，嘟起小嘴道，“你再不正经，我不和你说了。”
“我哪里不正经了，分明是你不正经。”张扬嘿嘿笑道。
“讨打！”
宁小婉在他身上一阵乱捶，他也趁机上下其手，不由乐乎。
打闹了一会儿，宁小婉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娇喘道：
“和你说个正事。”
“不正的也可以，我不介意。”他嬉笑道。
宁小婉白了他一眼，继续道：
“后天是母亲节，也是我妈的生日，我想带你去家里吃饭。”
张扬立即从躺椅上坐起来，兴奋地问：
“真的？”
“假的，行了吧，我逗你玩的。”宁小婉瞪着眼说。
张扬知道她这是反话，自顾乐道：
“这一见丈母娘，后面的好事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
“你先过了我妈那一关再说吧，她可是很挑剔的。”
“没事，这不有你给我打掩护嘛。”
“我才不给你打掩护，到时候跟着我妈一起挤兑你，看你怎么收场？”宁小婉气哼哼道。
“我才不怕挤兑，我到时候就跟丈母娘说，你也不想小婉当未婚妈妈吧。”
张扬脸上露出了阴险猥琐的笑容。
“流氓！”
宁小婉让他给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