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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半载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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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叶只觉天地颠倒,心里一片混乱,拿不定主意,只能胡乱地摇头,

    “不要说了,我不接受”

    “不接受什么,不接受男人,还是不接受我?”

    “你先,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一想。”

    寒朝停顿片刻,看得出千叶为难的样子,可如今的处境大家都为难,这层掩了很多年的窗户纸终究是捅破了。

    不管结果如何,二人之间的兄弟关系,已经发生微妙的变化,再也不能像从前了。

    “哥,我先回去吗?不一起走吗?”

    千叶低着头红着脸,不敢正面面对寒朝,只能不耐烦地回道,“让你回你就回,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寒朝不想违抗惹千叶不愉快,低声不舍道,“我不惹你,这种一辈子的事儿是要好好想的,那我先走了,你今天回家来,不要去别的地方,我等你。”

    说罢,大门一开一合,只留千叶一人。

    千叶失力地瘫坐在地,脑子里还是嗡嗡地响,他不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该怎么处理。

    言府。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天比想象中难熬,为了不与寒朝见面,千叶东躲西藏。

    寒朝不同,他一直想将二人的关系缓和,奈何千叶不给机会,说不上话回回吃闭门羹。

    夜幕已至,大年夜的饺子也端上了桌,饭堂上大家都围着桌子坐好,纷纷等着发福包。

    新春时候,言无缺会准备几个红袋子,装点钱发给大家讨个喜气,分发红包的任务都交给千叶。

    千叶托着福盘依次分发,等发到寒朝身边,寒朝伸出了手来接着。

    千叶没有看他一眼,也不敢对上那灼热的目光,草草地将福袋放在寒朝手上,刚接触到手掌的时候,寒朝突然将千叶的手握住。

    像被烈火灼痛般,千叶猛得将手挣出来,这一挣,福袋全撒了。

    “抱歉,我,我没拿稳。”

    千叶支支吾吾的,慌忙地要去捡福袋,寒朝将千叶扶起来,自己矮下身子,将福袋都捡起来放回千叶的福盘中。

    躲了一天不说话了,如今能听见一句,寒朝心情好了些,他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满含爱意。

    千叶迅速转身,心里狂跳个不停,脸上不自然,手上发福袋的动作更快了些,最后几个几乎是甩出去的。

    言无缺看出点问题来,便问回到身边的千叶,“千叶,怎么了?身子不适?”

    千叶忙摇头,“没有,先生,没有不适。”

    “哦”言无缺也不再多问,对众人道,“新年已至,你们也都长了一岁了,祝大家每一年都欢欢喜喜,我们每一年都能团团圆圆,大家吃饺子吧。”

    一个话音落下,千万个声音响起来,饭堂上热闹得有来有回。

    “今天的饺子馅怎么有泥呀?谁和的馅呀?”

    “刚才这福袋撒了,小朝,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趁着捡福袋的时候移花接木还了袋子了?我的压岁钱怎么这么少?”

    “夏先生,我的匣子可开了?”

    “催催催,催什么催,我能差你个匣子?”

    千叶在发愣,勉强自己赶紧融入这欢脱的氛围中,紫苏夹了个鸡腿给千叶,千叶笑了笑,也给她夹了个鸡腿。

    饭后,寒朝在门口有意拦住千叶,这一天没理人,实在难受的很。

    “哥,我能跟你谈谈吗?一定要躲着我吗?”

    千叶不想面对他,心里一直乱,也不知说什么好,一心就要逃。

    刚离了厅堂的言无缺正好走来,没看出俩人的问题,只悠哉道,“你们两个谁来陪我下棋?”

    “小朝陪先生吧。”千叶果断地回应下来,侧着身慌忙逃走了。

    夏云轻独自在屋中开匣子,工具散在桌子上一应俱全,他是记得开匣子的方法,可时间长了就有点忘了,绞尽脑汁琢磨得满头汗。

    千叶像做贼似的半推着门半往后探,紧张兮兮地边探边夏云轻,

    “夏,你不忙吧,我有事想找你说。”

    夏云轻忙得连手都要拧在一起了,这匣子比十个九连环还难解,气得都要摔匣子了,千叶竟觉得他不忙。

    夏云轻没好气儿,“是啊,一点都不忙,开心死了。”

    千叶忧心忡忡地坐在夏云轻对面,扭扭捏捏半天不开口。夏云轻没那个耐心劲儿,直接问他,“千叶,你有什么事儿?”

    想得七弯八绕的,千叶缓缓张开口,“夏,如果星沉说很喜欢你,你会怎么样?”

    千叶并不知道夏云轻和蒋星沉具体的关系,说起来,二人也没对外提起过,大家都不太了解。

    对着这朵纯白大莲花,夏云轻故意逗他,“不怎么样,给他睡就好了。”

    千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睡,睡吗?他小时候就跟着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哪里怪?我白给他睡难道他还吃亏了?”

    千叶只觉不可思议,呆呆愣在椅子上,看起来迷茫得很。

    一切都被夏云轻看在眼里,今早出门还好好的,回来就像变了似的,处处躲着寒朝,尴尬得不行,现在又这样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夏云轻也猜得一二。

    夏云轻笑着问他,“千叶,你弟弟跟你表白了是吧?”

    被看透,千叶也没必要遮掩,点了点头,“嗯。”

    “被喜欢是好事儿啊,你愁什么呢?”

    “夏,你觉不觉得,这件事儿不太正常?”

    “怎么不正常?”

    千叶语塞住,他心里是觉得怪得很,可是又不知道怪在哪里,心情飘忽不定,总是落不下来。

    “我不知道,夏,我想来问问你。”

    夏云轻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传授道,“自古这感情事儿啊,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复杂在于利弊的权衡,我想你们兄弟俩一贫如洗的应该也没什么利弊,那就只剩下心意了,他喜欢你已经说的清楚了吧,问题就在你了啊,你喜欢他吗?”

    千叶垂下眼眸,不安地暗暗捏手指,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哦,不知道啊,那我换个问法,他和你说话的时候你觉得讨厌吗?”

    “不”

    “你觉得欢喜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千叶仔细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这倒是有些棘手了,夏云轻思虑了一圈,想起最根本的问题来,“那你拒绝他了吗?”

    千叶,“我,应该没有。”

    夏云轻停下手里的活儿豁然开朗地笑出了声,他看着千叶傻傻的样子道,“我说话你可信不?”

    千叶连忙点点头,他自是相信夏云轻的才会过来。

    夏云轻继续说,“其实挺简单的,你若不是故意吊着寒朝,那就是喜欢的,你觉得不正常,在于你从来都是把他放在弟弟的位置上,从未逾矩过,突然脱离原来的关系你会不适应。

    你们本身就不是血亲的兄弟,没必要钻进伦理纲常的怪圈里。”

    千叶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把夏云轻的话从头到尾品了一遍,但仍是寻不出个结果出来。

    夏云轻见不得老爷们磨磨唧唧的样子,手上的活儿也到了关键时候,得集中些精力才行,但是又不能草草放下千叶,想了一圈,有了个主意。

    出了夏云轻房门的时候,千叶正见紫苏在院子里,

    今晚的烟花声此起彼伏,远远近近地连成一片天,紫苏羡慕府外的热闹,去库房中抱出一盘烟花来放在院子里。

    点上火折子,与之对视良久,心里斗争得厉害,想了想,实在不敢点上去,正巧把路过的千叶拦下来。

    “千叶哥千叶哥,你来放嘛~”

    女孩子总是胆小的,可千叶也不喜爆竹之物,往年都是寒朝燃的,可是今天两个人尴尬得很,千叶也不想叫寒朝,只得硬着头皮来。

    今年烟花的引线都短了些,千叶比量了一下距离,还没有小拇指的长,嗅出危险的味道。

    千叶吞了吞口水,对着紫苏道,“紫苏,离远点。”

    千叶尝试着点燃,没见着火星子,双腿都在暗示着逃跑。紫苏打趣道,

    “千叶哥,害怕就算了,我喊小朝吧。”

    千叶咬了咬牙,“别瞧不起你哥,放个小烟花还叫什么人呐?”

    说大话的工夫,院子里忽起一阵急风,偏巧将那火焰吹到引线上,引线立刻“嘶嘶”得燃起来。

    千叶“啊“的叫了一声,手一抖,火折子也不要了,拔腿就往回跑,不想脚下一滑,人一下子就失了重,眼看就要摔下去。

    一只手从侧面揽住腰身,将千叶整个人抬起来卷进了怀里,将自己的身躯背对着烟花。

    “哥,小心,别动。”

    千叶微愣,就要推开寒朝,可引信已燃尽,砰砰砰,烟火飞上天炸出了无数的花。

    千叶有点怕,窝在寒朝的怀中,烟花“砰”一声,千叶的身体就抖一下,越抖,窝得就越紧。

    寒朝将人搂下,恨不得揉进身体里。

    烟花在天空绽裂,将院子照得亮,多种色彩打在寒朝的脸上,千叶抬头,正和他对着。

    寒朝的呼吸声很急促,心脏也跳得很厉害, 等一个结果让他很紧张。

    “千叶哥,你如果觉得为难,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骂我也行罚我也行,但你不能不理我,如果每一天都是这样过,我可能会死的。”

    寒朝的声音压得又低又抖,这一天他也不好过。

    千叶缓缓搂住寒朝的背,沉默片刻鼓起勇气道,

    “小朝,我的心里还是乱,我很怕做出错误的决定把我们两个都误了,夏云轻帮我想了个主意,你想听听吗?”

    “嗯,你说。”

    “我们以六个月为期,六个月后你若不喜欢我了,我会把这一切都忘了,若你仍在意我,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寒朝听闻欣喜若狂,他将千叶搂紧了些,兴奋时呼吸喘得更急了。

    “好,好,哥,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以等六个月,哥,千叶哥,我会喜欢你,一直都会喜欢你。”

    那一夜满天都是烟花,落在寒朝的眼睛里,光彩耀目。

    同样的夜色下,南风拎了壶热酒坐在高处,遥遥望着公主府的院子。

    院子是亮的,却冷清得很,没有人,只有两个一大一小的雪人。

    想灵犀是个那么爱热闹的人,南风想着她也许会到院子里来赏烟花的,那样就能看到她了,虽然碰不见摸不着,但看一眼也能解相思。

    公主府内外换了巡防兵守卫,他们把公主府围起来,连只鸟都飞不进,皇帝是真的狠心,若南风真如往常进入公主府,就真的收不了场了。

    酒已饮尽了,公主府的灯也熄了,奴仆也都歇了,院子里静悄悄的等不到一个人影。

    南风起身要走,她想可能今天灵犀是不会出来的吧。

    院子的雪上投出来一个影子,南风的心猛跳几下,院子里,灵犀孤独地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天上的烟花。

    好像瘦了些,也没什么精神,这么冷的天的也不见多穿件衣裳。

    灵犀顿了一会儿,接下身上的披帛,把它套在了两个雪人的身上,呆呆地看着,又摸了把雪,将它们牵着的手加固了几分。

    南风心里五味杂陈,灵犀何尝不想见一面。

    再回言府时,夏云轻倚在堂门口正等着,瞧见南风回来了,将一盏信帛递给了她。

    “匣子开了,这是里面的东西,先说好,我可什么都没看过。”

    南风接过,道了声谢,展开信帛看了几眼,淡淡冷笑了几声。

    夏云轻,“笑什么?”

    南风,“废太子死于叛国,我曾以为是构陷,没想到还真有人叛国,这个人,还挺让人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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