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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年轻人可别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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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府像养了一群鸭子,天黑了也不见消停,一群人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吵得要命。

    千叶说,明日就要挂彩灯贴春联了,但是春联和福字竟没有找见,都去央求言先生写。

    言无缺从未写过春联,写了一幅又一幅总是不满意,又被逼得急,干脆以公务为由把门一关,这个字儿爱谁写谁写。

    春联没有,但彩灯犹在,红红的灯笼挂着彩,比以往的都好看。

    星沉求着寒朝,寒朝求着千叶,千叶同意,还带着俩小姑娘,趁着月色挂彩灯,开开心心的小手冻得通红也不察觉,渐渐的整个府邸都亮了。

    夏云轻看了眼南风手中精致的匣子,这种匣子叫流云宝匣,据说是墨家分支流传来的,内部含有奇巧,须对应方式才能解开。此匣有七,流云是其中之一。

    烟雨南村吃了半屋子灰的藏书阁里,偏巧有解此匣的秘法,这种匣子确实罕见,但夏云轻没什么兴趣。

    夏云轻倚在门前,“少年人,我为什么帮你啊?”

    南风淡然,“先前南风曾帮过先生,先生可记得?”

    “记得啊,可我更记得,当时谢也谢了,情也还了,一件事总不能吃一辈子吧?”

    南风琢磨了一番,沉着道,“先生推拒,莫不是解不开这匣子?”

    夏云轻咂了咂舌,往嘴里塞了几颗坚果,“小生不才,激将法于我可无用哦。”

    南风闷着声,她猜不定夏云轻的心思,不如直接问。

    “先生认得这匣子,必定也会解开,只要能解开,先生要什么直说便是。”

    夏云轻笑着清了清嗓子,对着南风比出一个手指头,“一万两。”

    俩叹号印在南风的额头上,南风黑线,夏云轻够黑,摸着别人的需求漫天要价。

    纵横者云,谋之于阴而成之于阳,悔了悔了。

    南风是掏不出这一万两银的,夏云轻打趣她,“要不你问问灵犀公主,她出手可大方。”

    “她写小说的主意是你给她出的吧?”

    “正是在下,我就随便一说,她就出手那么阔绰,由此见你们这边的人都不把钱当钱了。”

    明里是夸赞,暗里则是对灵犀的调侃,南风有点不爽。况且凭一个侍卫的薪水这辈子也赚不到一万两,无法,只能设计了。

    “夏先生,打个赌吗?”

    “打赌?赌什么?”

    “你要一万两,我陪一万两,一共两万两。”

    南风正面挑衅,夏云轻来了兴致,他爱极了少年人无畏自信热血找死的模样。

    “好啊,怎么赌?”

    南风晃了晃手里的匣子,“我若能让先生主动开这个匣子,先生就给我两万,反之,我赔先生两万,如何?”

    可真真是一条找死的赌注,夏云轻轻蔑一笑,“好啊,我答应了,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呢。”

    一个时辰后,一桌子人行晚饭,言无缺对夏云轻的来历很好奇,饭后的时间聊了几句。

    “之前忙于公务怠慢了先生,不知夏先生是从哪里来的?”

    夏云轻恭敬地回道,“言先生客气,鄙从南方来,那里有一片海。”

    言无缺双眼瞪得亮,“不瞒先生,我年轻时也曾游历山河,却一直遗憾未曾亲眼见过海,那海是什么样子的,海里可有什么?”

    “夏某住的地方是浅海滩,只是茫茫一片水湾罢了,但若说深海,书中曾记,海深不见底,水底有大鱼,人身鱼尾,眼可泣珠,是为南海一异。”

    “夏先生饱学,可曾见过?”

    夏云轻笑笑,轻轻摇了摇手,“饱学不敢当,如此奇异未曾得见,或许书中所记并不详实,夏某不喜探究奇闻怪志,只是偶尔听闻些,闲时做个谈资罢了。”

    言无缺平时便对这些奇异的事情感兴趣,对夏云轻逐渐青睐,一言一语聊得投机。

    正当时,寒朝拿着一个箱子站在言先生身旁,亲厚地对言无缺道,

    “先生,新春礼物小朝已经备好了,现在便发给大家咯。”

    言无缺正奇怪,“不一般都是守岁的时候?”

    “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人多热闹,我等不及呢。”

    夏云轻看寒朝的表情有点不对劲,扫了一圈众人的脸,正跟南风的视线对上。

    南风耐人寻味地表情感觉有点猫腻,礼貌地点了点头,南风也回了个礼。

    寒朝掂了掂手中的箱子,里面哗啦哗啦的响,寒朝对着众人道,

    “年节将至,普天同喜,按惯例要分发新年礼物啦,大家感谢严先生破费~”

    能提前得到礼物,众人欣喜不已,忙应声附和着,“谢谢先生,爱先生!”

    寒朝继续道,“礼物并非固定的,分到什么是什么,那么现在,我要发礼物了。”

    众人环坐在桌前乖乖等着,寒朝走到每一人身边都分了个盒子。

    看见那个盒子夏云轻心里咯噔一下,大概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了。

    待走了一圈最后到蒋星沉的眼前,寒朝冲星沉眨了眨眼,意为给他留了个好的,手往箱子里一伸,摸出了个匣子——没错,是流云宝匣。

    夏云轻的心里似有一万只神兽趟过,真卑鄙啊。

    寒朝十分惊喜地恭喜星沉,“哎呀呀,星沉,你运气好好呀,这个匣子里装的可是世间至宝呀,传说能打开此匣的人,便是与你缘分至深之人,你们一生一世都不分离的,来,星沉,师哥帮你打开~”

    星沉听不出寒朝话里的诡计,像捡了个天大的宝贝转身捧给夏云轻,眼巴巴地期待着,

    “先生先生,你帮星沉打开。”

    夏云轻,“”

    夏云轻白了一眼演技拙劣的寒朝,对他的得意默默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他瞥了一眼南风,他现在知道南风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夏云轻冷脸看着寒朝做戏,热脸哄着蒋星沉,“先生知道你想打开,可是先生不会开,听话,这匣子咱们不要了。”

    寒朝立刻横插一句怼到夏云轻脸上,阴阳道,“不对呀夏云轻,我是问过你的,你说你开得了我才特意准备的,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啊?”

    夏云轻瞪他一眼,这话他何时问过了?在这儿一本正经地说谎。

    星沉的脸一下子便沉了,听信了寒朝的话满脸失望不解,看着夏云轻的眼神,委屈得要哭出来。

    一众人都瞪着八卦的眼睛看热闹,南风瞧了花羚一眼,暗暗把自己那份礼物递给花羚,花羚暗暗接过,嘴上附和着寒朝的话,

    “就是嘛,夏云轻,你怎么回事呀,难道你不想要星沉了?”

    不想要三个字是蒋星沉的禁区,星沉是不愿意当着别人面哭的,只能红着眼睛强忍着。

    这一幕戳了夏云轻的心肺管子,赶紧搂住星沉,心里有杆秤,一边是两万两,一边是这可怜的小子,瞪了南风一眼,夏云轻咬了咬后槽牙。

    “行,我想办法,我想办法给你开!”

    两万两雪花银啊,两万两啊!

    寒朝很满意这个结果,他得意地拍了拍夏云轻的肩膀,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夏云轻哭笑不得,没想到还真让这丫头得手了,小看她了。

    散桌后,只剩夏云轻和南风面对面坐着,赌约已见结果,该是清算的时候。

    夏云轻有点无语,“玩闹归玩闹,别拿星沉开玩笑,骗傻子好玩吗?”

    南风淡淡回他,“先生骗灵犀的时候觉得好玩吗?”

    “没想到你还挺记仇,先说好,我现在没钱,但愿赌服输我不会耍赖,钱你等着吧。”

    “先生别指望了,那个能给你送钱的小傻子在府里出不来了。”

    南风站起身来,恭敬地轻轻鞠下身子,神情庄肃道,“夏先生,两万两不过玩笑,但这个匣子对我重要,望先生帮我。”

    夏云轻知道,南风性格清冷,但不是轻慢无礼的人,品行还是不错的。且本就是输了的,也不是输不起。

    夏云轻拿着匣子起身便回屋,“我不一定能打开,若是毁了你可别怨我。”

    “不会,多谢夏先生。”

    直到夜半时分,言府的灯悉数都灭了,只有院子里的灯还亮着,红红火火的,如往常一样。

    言无缺就在院子里看雪,今夜月光如水,院子里并不黑,比傍晚的时候亮一些。

    东院子的梅花开得很盛,越过墙头冒出了几枝来,艳色的红妆上落一层毛毛的雪花,像一个肤若凝脂的姑娘。

    就那么安静地坐着,直到背上被披了件袄衣,回过头,看见千叶笑着的脸。

    “先生还不睡,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夏云轻欣慰地笑了笑,千叶总是心细的,比起那些倒头就睡的,千叶就像一棵小树一样,虽不强壮,但时时想着给需要的人遮雨。

    言无缺指着那露出墙角的梅花,“千叶,你看那梅花开得怎样?”

    “东院的梅花开得极好,虽然墙角只几棵梅树,却也赏心悦目。”

    “比起宫里的梅花呢?”

    千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千叶还没去过宫里呢。”

    言无缺想起那片伸过宫墙的梅花,那条覆雪的的长路,以及,趴在背上又冷又疼浑身抖的南风,言无缺垂下眼眸,长叹一声道,

    “当年胸怀远志报效晋国,忽得发现原来伴君如伴虎,经南风一事陛下与我有嫌隙,我也很怕这些孩子们有危险。”

    夏云轻脸色凝重不舍,千叶轻握住言无缺的手腕,沉稳地等待着言无缺的决定。

    言无缺沉重地拍了拍千叶的手,“千叶,这里你年纪最长,想必也看得最清,现在的言府并非福地。

    年后你帮先生看看,给每个人找个安稳的栖身之所,除去暗卫的身份,远离纷争杀戮,让他们像个普通人一样平安度过一生吧。”

    千叶沉默片刻,言无缺是有远见的,其中话必有道理。

    只是大家同一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手拉着手长大的,这样一散,心里也难受。

    但沾过血的人老天是不会帮的,不及时止损,后果无法挽回。

    千叶回握住言无缺的手,郑重道,“先生放心,千叶一定会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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