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有一条小蛇(十九)
下属上到旁边和肖策耳语几句,肖策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欣赏了一场好大的闹剧,堂堂皇子竟然传出和敌国皇子私通的丑闻,这些斗了半辈子的官员纷纷面如菜色,想到自己或多或少都帮助过三皇子,脸色更是如同死灰一般!
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好了,各位同僚,尔等就先下去准备准备。”右丞相身边人开口,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不久新皇登基,有的大家辛苦,而且皇帝的登基仪式,也有的户、礼、工三部大臣繁忙了。”
期间有人心虚的擦了擦头上冷汗,忙不迭表示自己要下去办公了,装得一副勤政爱民的模样。
月峥视线扫过这些虚与委蛇的官员,垂下眼睫,安安静静。
他是敌国皇子,要杀要放,自有讲究,只得先押入牢狱,等宋祈年回来处置。
宴白通过阿团绘声绘色的描述,听得津津有味,靠在椅子背上拿了一颗李子咬,含糊不清的说,“为什么这个月峥这么冷静,他有后手?”
阿团叙述的声音一顿,不太确定的说,【应该是吧,这人身上的剧情关联点不少,大小是个反派,命比较硬。】
“嗯……”
宴白啃着酸甜的李子,又问,“现在剧情进行到什么时候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去下一个世界了。”
【男主登基大概就完成了。】阿团扭捏,实在是忍不住了,【白白,我也想吃!】
“给。”宴白把李子递给只有自己看得见的白团子。
白团子兴冲冲的接过,结果……
噗通一声,紫红色的李子咕噜噜穿过他的身体,滚到桌子下面。
阿团:嘤嘤嘤(_)
宴白一愣,看到阿团这受了莫大委屈的小表情,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公子?可有吩咐?”
听到动静的婢女问候道。
宴白收敛笑容,“无事,只是打了个喷嚏。”
婢女松了一口气,“天气转凉,公子注意些身体,日已偏西,需要回屋里吗?公子。”
“回吧。”
宴白站起身回了屋,婢女则让人收拾好东西,自己跟着进去沏了一壶茶。
宴白不太喜欢喝茶,但是也给面子的端起了一杯抿了一口。
寻冬弯了弯眼睛,不太起眼的样貌生动起来,“公子不喜欢这雨后的碧螺春可以让奴婢换一种。”
宴白轻咳一声,耳朵微红,“用不着太麻烦,对了寻冬姑娘,怎么不见你们殿下。”
寻冬微笑道,“殿下处理事情去了,公子可是饿了?膳食应该快做好了,奴婢去催催厨房。”
寻冬出去,宴白撑着下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和阿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宋祈年好大的手笔,寻冬姑娘不是普通的丫鬟吧,他特意把人安排在我身边,这是对我不放心?”
【男主心思深沉,大概在防备你哦。】
阿团吃不到好吃的,到现在还是厌厌的。
宴白无所谓的道,“没关系,反正待不了多久了。”
只要能拿到剧情点,赚到积分就行,其他的,也没精力费心。
寻冬先是去催了催厨房,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眉头舒展开,回到屋里。
宋祈年不知何时回来了,宴白被吓了一跳,“嗨?早?”
宋祈年:“申时,不早了。”
“额。”宴白一顿,狗腿的递上一杯茶,“你今天在忙什么?”
宋祈年看了一眼茶杯,杯壁微微湿润,杯沿的一处更是有一颗水珠抖动。
看宴白还没注意到的样子,宋祈年结果杯子就着湿润的那处喝了一口。
宴白看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心中和阿团咬耳朵,【看,他果然在防备我。不过这样也好,这些天,我还以为他被我的魅力折服了呢,吓死我了。老子可是直男!】
【嗯嗯。】
宋祈年放下杯子,“处理些京城的事。”
寻冬很快回来,见到宋祈年也没惊讶,只是说了声饭菜准备好了。
晚膳很快摆上,是两个人份的。
宴白一瞅就知道这是把宋祈年的饭早就准备好了。
宴白:……
宴白说不出来,阿团没有顾忌,直接替他说了,【好像回家吃饭的男朋友哦。】
【好了,你别再说了!】
宋祈年亲自盛了一碗汤给他,宴白捧着碗低头和阿团斗嘴。
“明天我要回京城做最后的处理。”宋祈年侧着头看他,闪着细光的眼睛像是有一片柔情,“便不带你去了,不安全。”
宴白:“嗯?嗯嗯!”
骨节分明的手掌比他的大一些,强硬的挤进他的指窝里,和宴白的手紧紧扣在一起。
宴白从碗里抬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一块鸡肉夹进宴白碗里,“多吃一些。”
宴白的疑惑和鸡肉一起吞进肚子,好吧,美食在前,其他东西都不重要了。
饭后,宋祈年很忙的样子,找人去了书房议事。
灯火幢幢,议事厅明亮非常,宋祈年默不作声的看着密折子上的内容,下面的人看殿下这般脸色,都寒蝉般不敢吱声。
“明天寅时半刻,我快马加鞭赶回去,我走之后,你们照看好这里,别让他们趁虚而入。”
半晌,宋祈年的声音幽幽,脸色冷厉,寒潭般的眸子像是燃了烈焰的湖水。
惊于宋祈年的愤怒,这场议事很快结束,宋祈年只在刚开始失态,其余时间都深沉的看不透。
“好了,下去休息吧。”
揉着抽痛的太阳穴,宋祈年摆摆手,率先离开。
这是天色已经全黑,入了秋的夜风有些凉,庭前的垂丝海棠开始落下了叶子。
宴白抱着抱枕靠在床头,脑袋一点一点,时不时惊醒看一眼门口。
天气凉了,蛇的冬眠习性让他恨不得早早趴回被窝里。
可是南方没有地暖,被窝里都是冷的,夜深雾重,像是要结上一层霜。
怎么还没回来啊,宋祈年。
门被从外面轻轻打开,宋祈年进来。
宴白立马清醒:“你回来了。”
宋祈年眉眼温柔,解了外衣,“嗯,睡吧。”
宴白立马缩进被子里,等人上来,又紧紧贴上去。
温度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过来,宴白轻叹一声,贴得人更紧了。
宋祈年把他搂进怀里,闭上眼睛。
夜色沉沉,只余一盏烛火轻微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