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海海万事离最伤
“狗头军师！你是真敢啊！我看你是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巩天成听后可谓唏嘘不已。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毕作超说的是真话，他谈到的价码刚好是一个晚上张勇子土方结算款的一半。
“我的身边有‘南风将军毕军师’”是不久前巩天成对他曾说过的我和毕作超是他“左膀右臂”的光荣自诩。我的性格张扬，锋芒尽露，很适合开疆拓土、冲锋陷阵；毕作超不善言谈，成竹在胸，很适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很多场合，巩哥都曾不遗余力、如此这番的夸赞过我们，只不过刹那间被气昏了头脑，“狗头军师”的称谓也扣在了毕作超的脑门上。
“巩哥！我知道我错了，刚才也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补救”
“就算你能瞒天过海，你觉得张勇子会兑现承诺，那么容易让你拿到25000块钱？”巩天成没理他的话茬，而是挑起了他对张勇信任度的事端。
“我觉得他兑现的几率再怎么说也得一半一半吧！”
“哼！幼稚！亏我还大言不惭地封你为‘毕军师’！你问问南风，他会兑现承诺的几率有多大？”
毕作超看向我，我没有作声。
“你刚才说想办法补救，有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增加类似于牛粪的有机肥料，改善土壤的含肥率，在苗木栽植前补救还是来得及的。”毕竟是园林绿化专业的工程师，这样的办法还真能想得出来。拜托你一下，牛粪会从天上掉下来吗？
“是你的脑袋里有牛粪，还是李总、肖总裁的脑袋里有牛粪？掀开头盖骨倒进去就行！牛粪不需要花钱买吗？你撅着腚锤子拌牛粪，所有人眼睛都是瞎的，看不见是吗？”巩哥用粗俗的语言表达的龌龊程度远远地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忍不住要笑喷了。
狗头军师，呵呵
“南风让你给张勇子打电话，你打了吗？”
“没有”
“他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巩哥，这个好像不应该是我这个级别出面去协调解决的事吧！”刚才忍住没喷的我，在闻听了毕作超对巩天成的质问后彻底地喷了。
“兄弟啊！是你在值班！跟人家狼狈为奸谈好了条件分赃，让不合格土方进入现场，让我给你擦屎擦尿擦屁股呗？”巩天成也火了，向他的军师一通开炮，屎尿屁粪的全上了。
毕作超再也没有言语应对了。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他如果还要试图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去，那真的是有些过分了。
“当务之急是摆平张勇子，他进了不达标的土，我们是不可能给他付款的；他耗费了人力、物力、财力，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你跟他谈判吧！”巩天成下了命令。
“那昨晚进来的这一部分土，是要清退出场吗？”毕作超终于开始恢复正常人的思维，按部就班地考虑接下来的工作了。
“刚才南风提醒了我，有一个勉强可以算作是比较乐观的信息。”
毕作超疑惑地看向我，又看向巩哥。
“用你吃屎的脑袋想一想，昨晚放土的那地方，是干什么用的！”
思索了几秒钟，毕作超恍然所悟：“水系！”
“唯一乐观的条件——省下你的牛粪吧！”巩哥讥讽道，“想好怎么给李总和肖总裁解释。另外摆平张勇子，问他能不能干，能不能找到我们要求的土源，如果不能的话，趁早滚蛋！”
甩下几句话，巩哥便去了华庭。剩下了迷茫的毕作超站在原地极力地思索。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差点要栽一个大跟头。
巩天成一直都在考察绿化工程土建部分的施工队和苗木栽种的施工队。不同于房建总包单位的确定，类似于园林绿化零星工程队伍的选择，他还是有主导权的。关于以上两个队伍的选择，他曾带我接触过巩向辉和南道忠。
巩向辉，单听名字，就该知道是巩天成极力引荐的。他们是同村，都来自于桓城的起凤镇。据巩哥所言，他跟巩向辉是有过合作的，巩向辉做事靠谱，人品正直，是可以信赖的。
南道忠也是德厚村的，具体什么关系引荐给嘉晟置业我不得而知。同样是从巩哥嘴里听说他做绿化栽植已经有十多年的经验了。
队伍考察好了，签合同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张勇子也在毕作超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下委曲求全，先前付出的一晚的心血只当是做了贡献。我们在他继续保质保量完成种植土供应的前提下，也表示对他网开一面，先前的过失既往不咎。
这个时间段，袁小雪也提出了辞呈。本是以绿化实习为目的来的，眼看就要实施绿化了，她也要离开了。
巩哥组织了一个大排档的局，算是给小雪送行。所有人都高高兴兴地说着“前程似锦”的祝福。我却莫名的悲伤了起来。
我已经很久没怎么跟女生接触了，恰巧小雪又是那种所有人都喜欢的类型，我庆幸于她的离开，又哀伤于她的未来。庆幸的是她终于脱离了巩哥带领的我们这支团队，哀伤她并不见得有多么明朗的将来，将来是不是还会碰上我们或者比我们还不及的团队。
不管怎么说，分别是人生的常态，或许她会像我以前对她的祝愿那般，所遇皆是美好呢。
“来，李哥！我以雪碧代酒，祝你一切顺利呀！”我正胡思乱想着，小雪略粗但是依然温柔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局促地站了起来，端着一扎啤酒一饮而尽。
“也祝你以后的人生一切顺利！”
“谢谢李哥！”她如第一次谢我夸奖她像王小丫一样的语气俏皮地说到，“李哥，相处的这几个月，你带着王哥、韩哥、毕哥冲在一线，感觉你们太忙了，我都没咋见过你几面。”
小雪的话代表了身边很多人的看法，我于无声无息间成了他们默许的嘉晟风景项目部的带头人，然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刚过实习期没多久的土建工程师而已。
“是！现场事多点。主楼要赶在国庆交房，绿化也急需进场。”
“不过李哥，你的作品我几乎一字不落地读完了”她一边说一边竖起大拇指，“几百万字，你是用何种的毅力坚持写下来的呢？李哥，我简直太佩服你了！”
我望向她，穿了一件我个人觉得挺不合体挺风骚的连衣裙。因为乳房部位单独用了比连衣裙整体麻灰色更深的蓝色凸显出来，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文胸穿在了衣服的外面。
现在的衣装，不知道设计师怎么想的，感觉就是故意给人造成视觉上的错觉。想到此，我竟然脸红了起来。当然，我更不能告诉她：我是写了十几年才码了两百多万字，如果按时间均摊，一天才几百字而已。
不如，给她留一个崇拜的假象吧。
“还有啊，李哥，你是第一个说我长得像年轻时候王小丫的人。奇怪的是，自从你说过以后，好多好多人都这么说！”
“呵呵，的确很像啊”虽然是敷衍的话语，但的确是讲出了我内心的真诚。
好了很多的种植土依然是在夜里持续性的被拉进风景的项目现场。本来预计的每晚100车远远达不到。只要是我值班的夜里，我总是多给调度人十几张土票，第二天我会告诉巩哥实际的车数和我发票的车数。
巩哥点点头，什么都不说。
我只是对调度人点到为止，从来也没对他提出过什么要求。他是张勇子的马仔，他会把实际的情况反馈给张勇子。
张勇子也从来没有找过我。
至于毕作超，犯过一次很低级的错误之后，他会再操作什么或者怎么操作我也从来不过问，巩哥也没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