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明火烤的不好

    赵叔走了，赢火一直把他送到城外，两人一路上很少说话，都有心事，可说出来等于没说。赵叔最后拍了拍赢火的肩膀，“走了。”

    赢火笑了一下，“也许你是对的，如果……我说如果，我这里还能再收留一个。”

    赵叔已经走远，也许没有听见，他的执拗赢火是懂的，他是人族的英雄，人族的脊梁，赢火羡慕他，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中午时候赢火被族长叫过去，赢火想，该来的总会来。赢恍憔悴了不少，秦人的大迁徙等同于集体自杀，至少会有三分之一减员。“阿火过来坐！”

    赢火下拜，“孩儿见过义父！”

    赢恍拉起他，关切的打量了一番，点点头，“确实改变很多，自信了很多。阿火你知道孤叫你来何事？”

    赢火再次一拜道：“孩儿愿意为了赢族赴汤蹈火！”

    赢恍苦笑一下：“既然如此孤也就开门见山了，秦人族的敢死营以往都是由秦皇族人掌管，如今你看你大哥阿忌现在是大迁徙的总领分不出身，你二哥赢慧在三眼人那里任职也脱不开，唯有你三哥赢勒最合适只是可惜你三哥不成器，这么重的任务怎敢交给他。”

    赢火微不可察的苦笑一下，“孩儿领命就是，父王不必为难，不知大迁徙什么时候开始？”

    赢恍道：“半年以后吧，这段时间你跟着李替学习吧，他……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虚心一些，他曾经叫秦无敌。”

    秦无敌，赢火没想到身边的李替是秦无敌，是吃饭无敌吗？是的。是烤鱼无敌吗，应该也是的，是尴尬无敌吗？应该还是的，还有什么无敌吗？

    赢火出了赢府，这个结果是他想到的因为没有超出自己的预料，但没想到当年秦人敢死营的统领就是李替，当年他带领敢死营横穿冰雪峡谷与白熊遭遇，敢死营死伤过半，他以一己之力引开白熊群跌入断崖，最终让秦人族群与鼠人成功穿过峡谷。还有当年的密林剿杀也是秦无敌带领敢死营牵制住毛狼群的剿杀，再次让秦人顺利通过密林地区，还有……很多次，秦无敌勇武的大名在百姓中间传播甚广。

    赢火跟在管家的后面来到秦城郊外的训练营，管家边走边唠叨：“阿火啊，赢家对你不薄，老爷认了你为义子，可你千万不要以为老爷在利用你啊，敢死营有副统领，你本事如果不行，完全可以交给副统领，你不过是在敢死营挂个名，毕竟赢家公子亲征才能鼓舞士气。”

    赢火只是在一旁频频点头，他不但没有被管家解开心结，反而更加烦闷。即便我本事不行别当面说行吗，我还要脸。

    说着不知不觉已经进了大营，管家也停止了唠叨，领着赢火来到了副统领严武的营帐，赢火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操场上训练的士兵，那些士兵此时正进行着连弩的训练，赢火有些看的出神，忘了已经到了严武的帐前。

    严武自然是给管家面子，亲自迎了出来，“老管家怎么亲自来了，让下人通报一下，我会亲自过去拜访。”

    管家拉过还在东张西望的赢火，推到严武面前，赢火慌慌张张险些撞到严武身上。实际上严武早就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因为几天前的赢府家宴他也参加了，他同样也知道有这么个炮灰。

    严武只是笑笑并不介意，“赢公子久仰了，咱们还是到练兵场看看吧。”严武表现的既不热情也不冷漠表现的很淡然，这让赢火很自在，也对严武的好感增加了几分。

    严武专门让士兵把渡河，火攻，排弩，和几种保护阵法都操练一遍。赢火看的仔细，内心也比较震惊，这是用无数人的生命换来的经验，赢火表情非常严肃，有一种沉重东西压在肩上，换一个角度讲是族长对他的信任，他觉得自己不是炮灰更不是摆设，内心也不再迷茫了，也坚定了留在敢死营的决心。

    “严将军明天我能跟他们一起训练吗？”

    严武点点头，“也好！”

    走出大营那一刻，赢火感觉自己长了几岁，因为这一刻他不能在浑浑噩噩了，他的懈怠是对秦人百姓无视。“李管家现在领我去赢家的图书阁。”

    李管家叹了口气：“阿火啊，时间不多了，你千万别有太大的负担，你还小，打打杀杀都交给严武吧，你一说想训练，想看书我就害怕，我怕你因为学到一点皮毛而影响严武决定，与其那样你不如就什么也不需要做，听严将军指挥就行。”

    赢火忽然明白一件事。“老管家，族长也是这样想的吗，这些话是族长让你说的？”

    老管家犹豫一下点点头，“将军让你走个过程，这么短的时间，即便是有李替教你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阅历和经验，而李替在你的手下会帮助你做决定。”

    赢火现在彻底明白了，他原来是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他努力实际上是不对的，他只要听话就好。

    赢火沉默了，夜里还失眠了，从最开始的雄心勃勃到现在心如止水。他披上衣服走出房间，他喜欢看天空，喜欢寻找那勺子一样的星图。还有那飞行器间断性的星光。

    李替出来了，也看那星图，同样也看那飞行器的星光，“族长说的是对的，你只要听话就好，你无需左右严将军决定，即便你才是统领。”

    赢火不语，依然看着天空。李替继续道：“族长说的是对的，但是秦人给三眼人当了两千多年奴隶，对与错还重要吗？”

    赢火暗淡的眼神亮了，是的他的格局好小，他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不应该随波逐流，他应该像赵裂山一样有自己的热血。

    赢火回过头道：“李叔我想正式拜你为师？”

    李替诧异道：“你发什么风，我的身份是奴隶，教你可以，但拜师别提。”

    赢火俯身下拜，“李叔不是俗人，应该不屑这这些的，再说实际上我是三眼人的奴隶，都是奴隶身份有什么不可。”

    李替挠挠头有些被他饶糊涂了，最后道：“今天还是半饱？”

    赢火跳了起来，跑了出去，好一会手里多了十几条麻蛇，赢火生起了火开始烤蛇，就是那种明火的。

    十几条麻蛇烤好了卖相有些差，黑黢黢的但好赖是熟了。李替摇摇头头，“下回别用明火！”

    赢火高兴地回应着，“是师傅！”

    李替吃着麻蛇，嘴里嘟囔着：“以后要让我吃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