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理寺少卿梁锦凤?
“林诺诺,你还我姨娘命来!”林语凉像是要晕厥过去,众人无人敢说话时她的声音弱弱的犹如娇弱小白花一样传进众人耳中。
这才让众人拉回了思绪,纷纷看向淡定的林诺诺。
“哟,死人了?”林诺诺一向嘴贱,但今日她知道林语凉为了嫁祸弄死她竟然连自己的亲娘都能下手,林诺诺第一看到了这个世界充满人性的丑陋面。
“你逆女!”林源气得不轻,他伸出手指颤抖的指向林诺诺。林诺诺沉默的站着,她知道林源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毕竟林语凉制造的一切都在暗示所有人林诺诺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爹爹,你信我吗?”虽然心中理解林源,但林诺诺还是固执的问道。
林源没说话,被身后之人扶着瞪大眼睛看着林诺诺。林诺诺自嘲一笑,她也该自证清白的。
“娘信你。”林诺诺低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方清莲忽然从人群中冲出紧紧将林诺诺护在怀里,恶狠狠的瞪着林源道:“你若是非要抓走女儿,也把我也抓走吧!”
“你!”林源再次被气得不轻,差点一个白眼晕厥过去。林诺诺好笑的拍拍方清莲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担心。
“杀人偿命,七妹妹,你是我的亲妹妹我本该信你。可是死的是生我养我的生母,她的胸口插着你的匕首”林语凉抽泣着,好似圣母玛利亚一样说道:“诺诺,就当姐姐求求你,让姨娘安心去吧。”
“哇哦~”林诺诺夸张的发出奇怪的声音,她也算是第一次与林语凉正面刚吧,小说里的绿茶小白莲还真的挺白莲。
特别是亲眼看见,这一手栽赃嫁祸扔的好。尤其是示弱利用大家的同理心,即便话中字字只指向林诺诺,即便话中并无半点证据,这话足够让大家同情她不自觉的偏向她。
但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姐姐这话,是确定以及肯定人是我杀的咯?”林诺诺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林源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刚想出声训斥却又听林语凉说道。
“诺诺,”林语凉直接跪了下去,泪流满脸好不可怜道:“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可能因为柳青梨她乱说了什么让你对我有很大的敌意。这么多年,你刻意针对我,姐姐从来不怪你。甚至你搅黄了我的第一门亲事姐姐也不怪你。”
林语凉顿了顿看向王姨娘的尸体,愈发的委屈,“可我只有一个生母,你犯了错认错就好怎么还要畏罪潜逃让让大皇子抓了回来?诺诺,诺诺我不会状告你的,我只我只求求你,把真相告诉我们好不好,一个道歉,一个好的后事足够了。”
说罢,林语凉好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脱了力气倒在林奇峰的怀中。林奇峰嘴角始终挂着古怪的笑,但无人发现。
人群中很快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四小姐还真是善良,七小姐从小就欺负她她还能大度的忍让!”
“嫡庶有别,你不懂啊?”
“可四小姐好歹也是七小姐的姐姐,更何况,今日不由分说杀死了王姨娘,还用这么歹毒的法子。四小姐这都能原谅,你说七小姐怎么就那么恶毒呢?”
在现代社会,舆论压力便是网络上压死一个人的最后一根稻草。林诺诺见识了太多因为网络暴力而自杀的可怜人,但其实这些人根本没有做错什么。
而在古朝,所谓的网络暴力便是来源于一传十十传百的造谣生事。
文渊青筋暴起就要说些什么,林诺诺直接冷哼一声问道:“想知道我出府干什么了吗?”
没头没脑的问题让众人噤了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林源眉头越皱越深,愈发觉得当初自己就不该因为林诺诺恢复神智就放纵她。定是去月谷的三年,没有管束让她越发的嚣张恶毒。
“还能干什么?肯定是跑路呗。”
“对啊,都跟着大理寺少卿大人回府了还能因为什么?”
“肯定是因为被抓了!”
林诺诺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淡笑道,“原来丞相府对下人的管教如此宽松,竟然随便一个下人都可以对主子私下诟病探讨?”
此话一出,整个后院噤若寒蝉。
“我呢,是被大哥发现昏迷在小倌的房中。”林诺诺说着走向文渊,抬头看向文渊那心疼的眸子冲着他摇摇头,“此前,我在五姐姐的房中。后来有一位丫鬟说四姐姐找我,于是我便跟了出去。这个,五姐姐可以作证。”
“没错,那时我还叮嘱诺诺早日回来,可过了很久都不见她回来,我担心便起来坐夜了。”林语笙适时插话,众人的探究的目光又朝着林语凉而去。
林语凉垂下眸子闪过一丝狠厉,再抬头时又是无辜清明一片,“我确实让人叫了诺诺,只因我们姐妹这么多年的误会总是要解开的。明日我便要出嫁,我怕有些事现在不说将来就晚了”
“那四姐姐可还记得让哪个丫鬟去叫的我?”林诺诺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怨念为什么没有凳子可以坐啊!
“是是青禾。”林语凉柔弱的小脸偏向青禾,青禾当然知道林语凉的意思,于是赶紧跪了下去。
“七小姐,是奴婢偷懒半路让另一个丫鬟替奴婢喊您。”
“好,那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林诺诺问。
青禾惨白一张脸从人群中一一扫过,额间不由得冒出冷汗:“奴婢奴婢当时天太黑了,奴婢确实没有注意到她的模样。”
“青禾,你”林语凉仿佛是恨铁不成钢的看向青禾,想要发火,可又因为身体实在是虚弱,林语凉差点气晕过去。
“小姐,都是青禾的错,求小姐再给青禾一次机会吧。”青禾拼命磕着头,仿佛很是慌张。如果忽略青禾并没有那么重的磕头。
“你哎,”林语凉叹了口气,“罢了,也只是偷个懒而已,我又怎会怪你。”
主仆二人一来一回演的很认真,林诺诺嗤笑一声打断两人的真情实意,“行了行了,演技不好硬要演。辣眼睛。”
“诺诺,你这是什么意思?”林语凉不解的问,“姐姐一直都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也从未真的要怪罪于你。何况你为何要问一个不相干的丫鬟?”
林诺诺翻了个白眼,道:“因为是她把我迷晕了呀~姐姐~”
林诺诺眨眨眼,又道:“而且,我知道她长什么样哦!”
林语凉眸中逐渐浮现出惊恐,林奇峰揽住她的手忽然用力一捏,二人对视一眼,林奇峰示意林语凉不要慌。
“七妹妹,你这是何意?是认为你四姐姐害你不成?”林奇峰忽然出声,众人倒也没想到林奇峰会出头。
林诺诺也稍稍惊讶了些,“你”
“行了,”林诺诺故作夸张还要继续说什么,文渊直接伸出手在林诺诺脑袋上揉了揉一脸无奈的打断,“带贱婢。”
话一出,两名士兵模样的人将畏畏缩缩颤抖到害怕的丫鬟扔在了众人面前。这下不光是林语凉,林奇峰的眸子也几不可见的缩了缩。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派人把她弄死了吗?’林语凉强忍镇定,可心中却是慌张的不行,悄悄咽了咽口水,双眼眨巴眨巴想要将心虚眨去。
“一个时辰前,我与大皇子正坐在茶馆商议大理寺一些修改方案。两名黑衣人鬼鬼祟祟从不远处的房顶闪身飞走。于是我便派人追查,一路查到了一处小倌楼,从一个救下了七小姐。”梁锦凤上前替众人解释道,“黑衣人已经被押入大牢正在等候审讯,而后我们又在回丞相府的路上见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丫鬟,身后跟着一名杀手。”
“很巧,杀手我们也抓住了。”
话一出,林语凉脸色彻底白了下去。
“王姨娘的尸身在何处?”梁锦凤问道,“从方才开始,四小姐便一直认定是七小姐杀死了王姨娘,但犯罪是讲究证据的,我想,我应当有权利彻查此案。”
“何况,七小姐究竟有没有作案时间,这些仵作会给出答案。”说着,梁锦凤侧身露出两名年长的仵作。
仵作上前对着几人行了礼安静的候着,林源赶紧让出了路,将仵作请了进来。两名仵作也不含糊穿上职业装戴上手套和口罩就对着王姨娘的尸体检查了起来。
林语凉双手紧紧的捏着,林奇峰一双漆黑的瞳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远处传来几声不太明显的鸡鸣,看样子应当是快要天亮了。仵作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接着对文渊行礼道:“大皇子,王姨娘身上总共二百零八处针孔,二十三处匕首所割出的伤痕,还有两处用匕首捅出来的血洞。全身上下多处骨折,死前当是受尽了折磨,并且短时间内是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势,而死因应当是胸口处被匕首刺进心脏。死亡时间推算应当不超过三个时辰。”
仵作恭敬的站在那里仔仔细细的讲着,文渊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丫鬟问道:“昨日,你什么时候找的林七小姐?”
“回回回大皇子,奴奴婢是不到亥亥时。”丫鬟哆哆嗦嗦的说着,生怕下一瞬官兵的刀就要砍了自己。
“三个时辰前应当是戌时,那个时候当是用完晚膳不久。林七小姐与林五小姐一直待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吗?”梁锦凤看向林语笙问道。
林语笙点头说道:“回大人,的确如此,我院中的丫鬟下人都可以作证。”
梁锦凤又问:“既如此,林七小姐的作案时间便是无稽之谈了。我又问你,你为何要迷晕林七小姐?”
丫鬟颤抖的更厉害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奴奴奴婢”
文渊蹙眉问道:“今日谁是最后见到王姨娘的人?”
造谣说看到王姨娘和林诺诺争吵的丫鬟被推了出来,“大皇子,就是她。她说还看到了林七小姐与王姨娘发生争执,还一刀捅死了王姨娘。”
那丫鬟被吓得跌坐在地,连礼都忘了行,就这么颤抖着趴伏在地上。
“什么时辰?”梁锦凤问。
丫鬟没敢说话,就这么低着头不停颤抖。
“没听到少卿大人问你吗?”林奇炀实在受不了了上前一脚将丫鬟踹翻在地。林诺诺是被冤枉的,那么现在他比任何人都还急着还林诺诺清白。
丫鬟被吓了一跳,起身的间隙悄无声息的瞥了一眼林语凉的方向这才道:“奴婢奴婢是亥时看见的”
“撒谎!”林奇炀出声吼道,“你没听那个贱婢说亥时诺诺被迷晕了?你又是从哪儿看到的?”
“兴兴许是奴婢看错了,对,那身影与七小姐有些相似,兴许是奴婢”那丫鬟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一样,忽然眼睛一亮想要逃脱罪责。
“放你娘的屁!”林奇炀实在粗鲁,上前就要暴揍丫鬟,还好被林奇章拦下了,“方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吗?”
“如此一来,王姨娘的死便是另有他人。”梁锦凤说着,眼神示意官兵将尸体抬回大理寺,“那么这件案子就由大理寺全权接管。下官定当给丞相大人一个交代。”
林源点点头,有些愧疚的看向林诺诺。但林诺诺并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那么现在,就来审审你吧。”梁锦凤说着,用脚踢了踢被抓住的丫鬟,“说,为什么迷晕林七小姐!”
那丫鬟像是应激般朝一旁躲了躲,眼睛悄悄看向林语凉的方向。文渊将一切尽收眼底,挑了挑眉也看向一旁看似柔弱却心虚又故作镇定的林语凉。
林语凉
“奴婢奴婢是”丫鬟又看眼林语凉和林奇峰的方向,见林奇峰冷眼看着自己丫鬟心中绝不已咬咬牙好似赴死一般大声说道,“奴婢就是看不惯七小姐高高在上的样子,奴婢就是想搓搓她的锐气。”
“你!”
此话一出,惹得林源、方清莲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愤怒还是什么,两人几乎同步朝后倒去又被身后之人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