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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举第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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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雪纷纷扬扬下了整整两日,等到雪完全融化,冬月已过完。

    陆瑾辰刚在书房坐下,林秀进门,递上一封请柬,“聂家小娘子一早送过来的,说明日她生辰,请郎君过去一趟,只为报答先前救命之恩。”

    陆瑾辰拿着请柬正欲拒绝,思量了片刻,又放在了桌上,“知道了。”

    朝廷今年原本不打算举行武举,无奈又急需用人,把武举推迟到腊月。眼看腊月天气阴晴不定,遂即决定把原本需要一个月的武举比试改成半个月。

    眼看后日就开始比赛,陆瑾辰第一次来到练武场,看着在武场中央的赵言舟和北辰,聂峰在一旁观战,今日练习搏击。

    武举中考搏击,要求考生能够进行拳脚搏击,使用刀枪等武器进行战斗,同时具备一定的防御能力。

    而高手之间的对决,第一招往往是决定成败的关键。以强凌弱大多先发制人,以雷霆之势一举摧毁对手;以弱击强则多后发制人,故露破绽诱敌强攻,伺机寻机反击;但当两个同级别的高手相遇时,如何能从对方完美的防御中找出破绽才是第一难题。

    赵言舟和北辰彼此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在四周蔓延着。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掀起了赵言舟的白袍,与此同时他快速迈开步子,朝北辰扑去。

    北辰右脚点地,迈开步子,双手呈鹰爪状,扑向了对手。

    两人扑到了一起,手脚相接,以武力斗上了,他们打斗产生的气流卷起的风,让一旁的树叶飞舞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二人各有输赢,不分胜负。

    陆瑾辰走上前,微微一笑,“今日外场练习就到此,你二人这两天回去后,可多看些有关《孙子兵法》和《孙膑兵法》的兵书,内场考试可能会涉及。”

    赵言舟和聂峰相互对视一眼,忙拱手谢礼。

    转眼聂清如翘首以盼的生辰终于到了,一大早她迫不及待地吩咐下人,如果陆尚书到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周许和赵言舟一起到聂宅。

    看着眼前女子今日盛装打扮了一番,圆圆脸蛋,眼珠子黑漆漆,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葱绿织锦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周许打量一番,不住地称赞:“阿如真是绝色佳人。”

    聂清如赧然一笑,把周许拉到一旁,“你兄长怎还没来?”

    周许一怔,“现在时辰还早,我这不先来看看你吗?”

    此刻陆瑾辰正在皇宫内殿和皇帝一起下棋,皇帝抬头看着他平静从容的模样,“我观你近来面色不错,不似从前那般神色疲累,是不是没有再梦魇了?”

    陆瑾辰嘴角上翘,“是比先前要好多了。”

    “可是找到梦魇的根源了?”皇帝心中一喜。

    他垂下眼眸,摇了摇头,眼睛瞥了一眼墙边的漏沙,站起身,拱手,“时辰不早了,那圣人先歇着,臣先回去了。”

    皇帝看了眼未下完的棋盘,点了点头,“去吧。”

    聂清如从午后阳光正好一直等到日暮西垂,陆瑾辰和周晏之才形色匆匆地赶到。

    “今日宫里刚好有事,方才脱身,因此来迟。”陆瑾辰一脸歉意地说。

    “无事,来得刚好,我们正好准备就餐。”聂峰忙起身让他们上座。

    “其实小妹生辰事小,主要是想借这个机会感谢陆尚书先前对小妹救命之恩,还有这段时间对阿峰和言舟的关照。我先敬你一杯。”聂清如的大兄长聂勋亲自给陆瑾辰倒了一杯酒。

    陆瑾辰微微颔首,一饮而尽。

    赵言舟和聂峰因明日要参加比武,所以宴席中都是以茶代酒,聂清如倒是拉着周许多饮了几杯。

    转眼宴席过半,聂清如借着醒酒拉了周许一起到园子里。

    “阿桃,你悄悄去找陆尚书,说是你家小娘子寻他相助。”聂清如当着周许面吩咐着。

    周许诧异地看着她,“为何要以我的名头?”

    聂清如双手作揖,央求道:“我担心一般的下人请不动他,你好歹唤他一声陆兄长,他应该会给你这个面子。”

    周许叹了口气,无奈地朝阿桃点了点头。

    两人在园子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片刻后,阿桃带着陆瑾辰走了过来。

    在廊下昏暗的灯光下,陆瑾辰看着那女子鬓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动眼眸无处安放,似有几分慌乱。

    周许勉强勾起一抹笑容,“陆兄长,阿如有话单独与你说,我先行一步。”

    “你……”他微微伸手,欲挽留,失落地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这才无可奈何地转过身。

    “不知聂小娘子寻我过来有何事?”他又恢复一贯的清冷。

    聂清如慌忙从衣袋取出一个荷包,递到他的手中。

    他打开一看,是一枚玉质同心结,温润委婉,小巧精致,“这……我不能收。”

    聂清如后退一步,凝视着他,“那日巷子里第一眼见到尚书,我便心生倾慕,倘若你愿意,我可以……”

    “聂小娘子,你的心意恕我不能接受!”

    “为何?我未定亲,你未婚配,你为何不能考虑我?”聂清如见他果断拒绝,心里急了。

    陆瑾辰看着女子不甘的眼神,平静地说:“我心里已有一人。今日的话我全当没听过,希望聂小娘子日后也不要再提及。”说完,把同心结塞到她手中,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聂清如呆呆地站在原地。

    陆瑾辰走到前厅,拱手致歉,“各位,陆某还有事在身,就先行一步。”

    周许抬头,刚好对上他犀利的目光,心虚地低下头。

    众人起身到门口相送,只有周许默默地坐在位子上。

    “你怎么了?”赵言舟回来在她身边坐下。

    “无事。”周许摇了摇头,心里有点不安。

    陆瑾辰回到府里,又想起她躲闪的目光,自嘲地笑着,“还想给我牵红线?”

    腊月里难得的好天气,天空一碧如洗,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

    散了早朝后,百官随着皇帝一起来到武举场。

    今日是武举的第一场,比拼的马术,考查考生对马匹的掌握程度,要求能够骑马跑动,控制马匹行进方向和速度,使用马匹进行军事作战。

    受去年武举的影响,今年报考人数激增,为了安全起见,专门设置了考生候考区,家眷观看区域,裁判区,皇帝和百官观看区域。

    现场气氛热烈,周许和聂清如一起在家眷席,听着身旁狂热支持者迫不及待的叫喊声,周许倒是淡定许多。

    第一场马术参赛人员有一百人,每十人一组。

    裁判把人带到一旁的马厩,“诸位,这第一场比试,就是考验马术,也是武场比试。”

    裁判指了指远处宽敞得能够容下数千人的场地,解释道:“你等十人在其中骑马而行,击落其余马上者为胜,直到场中最后一人为止。&34;

    听到比试规则,众人脸色各异。聂峰一副自信满满,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反观赵言舟,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他们自己从数千匹马中挑选马匹,这其中有优劣,也是考验他们的相马能力。

    赵言舟四处打量,终于在马厩最末尾看到一匹体型瘦弱的白色马,一身雪白的毛发格外显眼。

    “你确定这一匹吗?”聂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赵言舟摸了摸马背上的毛,“此马有灵性,虽瘦弱但有攻击力,足够了。”

    回头见聂峰身旁的马长得高大神骏,笑言:“你这马不错!”

    赵言舟是第五组出场,聂峰第十组。

    他一出场,周许立刻站起身,手心攥紧紧地。

    聂清如看她一副紧张的模样,安慰道:“你别担心,言舟兄长马上的功夫在军中可是无人能敌。”

    周许什么听不进,从他上场到最后击败场上最后一人,视线从头至尾都未曾离开他身上。

    看着他取得初赛的胜利,周许激动得跳了起来,忍不住朝着他挥手。

    这一幕落入了陪在皇帝身边的陆瑾辰眼里,就在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人时,他也全神贯注地在看着她。

    看着她紧张地站起,兴奋地挥手,激动地跳起,如此鲜活的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却始终克己复礼,他的目光不禁暗淡了下来。

    皇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家眷席,站在最前面一身白色斗篷,纯白色毛绒边帽下,那明艳动人的女子,“原来阿辰是中意那种类型的女子?”

    陆瑾辰一怔,忽然回过神来,拱手行礼,“她不过是周晏之的小妹,所以臣才多看了两眼。她已是有夫之妇,决不是臣肖想之人。”

    皇帝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了,不过你总归还是要成婚的。你得给阿昶做个好榜样,不然他总拿你当挡箭牌,不愿意安定下来。过几日他回长安,你替我好好劝劝他。”

    陆瑾辰淡淡一笑,“是。”

    初赛结束,陆瑾辰和聂峰分别取得初赛的胜利,午后继续,直到从一百人中分出前三名。

    按照规定,陆瑾辰比赛完,需把马交给马厩旁的马夫。

    他拍了拍马夫的肩膀,从衣袋里拿出一块碎银子,“给这匹马吃好点。”

    马夫掂量着银子,连连点头,“请郎君放心。”

    谁也没留意到躲在马厩后面的一道身影。

    午后比赛继续,上午初赛取胜的十个人继续比试。

    赵言舟去马厩牵那匹白马时才发现,它显得狂躁焦急,不安地甩动着尾巴,并不住地发出长长的嘶鸣,鼻子使劲儿吸着激荡的空气,不住地猛烈腾跃,根本不让人近身。

    赵言舟一时也看不出这马的问题在哪里,眼看其他人都已经牵好了马,裁判也不住地催他,他无奈只好另选了一匹马出场。

    下午出场的十人均是上午胜出的佼佼者,他丝毫不敢懈怠,只是不住地安抚着一旁的马。

    换马了,连远在家眷席的周许都看出来了,她心里惴惴不安地看着他。

    周晏之刚刚忙完了手头的事,匆匆赶到比武场,看着已经上场的赵言舟,头发高高束起,一身利索的骑马装更显得英姿飒爽。

    马上交手,既考察马术,又考察身手,赵言舟无疑是这其中的佼佼者,马术出众,身手敏捷,动作迅速。

    无奈马的攻击性不够,太过顺从,在最后两人的比试中,马的速度跟不上,导致在两人交手中处于下风,最后获得第二名。

    聂峰遗憾地没有进入前三。

    听着周围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言舟兄长入围了,太好了!”周许和聂清如也激动地大声喊了起来。

    赛程结束后,赵言舟和聂峰一起来到马厩,看着依旧烦躁不安的白马。

    赵言舟看着马儿不停地扣着前蹄,他疑惑地俯下身,仔细观察,赫然发现马蹄里居然有一枚铁钉。

    他即刻叫来裁判,还有马夫。马夫战战兢兢地说:“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给马喂完饲料,就去吃午膳,吃完回来发现这马一直是这样。”

    找不到凶手,裁判也无法,因为后面的比赛很多都需用到马,赶紧多派了几个马夫轮流看管。

    陆瑾辰让马夫去找了马大夫,亲眼看马大夫把铁钉从马蹄中取出,涂药做了包扎,他看着安静下来的马,摸了摸它的背才离开。

    下午一起回到周府,赵言舟说起换马之事。

    “有铁钉?”周晏之听完他说起赛场马的事故。

    赵言舟神色严峻地点了点头。

    “看来是有人忌惮你,才故意伤害你的马。”周许笃定地说。

    正说着,门房的人带着陆瑾辰来了,他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安慰道:“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会派人去查,只是后面的比赛你需更加谨慎,否则一不小心就着了别人的道。”

    赵言舟拱手谢礼。

    “后日比射箭,让北辰再给你讲讲。你本身能力不错,就是在赛场上还要防止有小人作祟。”陆瑾辰一脸肃然。

    周晏之带着赵言舟和北辰去了书房,门厅里只剩下周许和陆瑾辰。

    周许有些局促地说:“多谢陆兄长!”

    陆瑾辰眼含笑意地看着她,“只要你希望的,我都会替你办到。只希望你日后莫再替我牵红线。”

    周许心一惊,低下头,轻声说道:“知道了。”

    陆瑾辰看着她颔首垂眸的样子,不禁想起白日里她在比武场明艳动人的模样,忍不住把手伸到了她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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