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里分观棋大局暗成
“独木不成林。分家说, 是不是这个道理了？”
凤眼含笑, 永宁边玩弄着手中的花苗，边慢条斯理地对高英说道。
高英闻言, 面色不改。暗地里却觉得永宁这番话十分值得玩味。
思量再三，高英突然面色一灰, 似有悲色。
长叹一声，他佯作郁闷回说：“里家所言极是，极是啊。不瞒里家。宗家近些时日的对局势的操弄, 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啊。先是远调迎春去戍淮北，又将天京守城大将军的重职交与了太子麾下的石英祥。几月前更是莫名下令，不再让里家参与朝务。这种种举动实在是太过于异常了。如此明显的打击里分二家, 让表家白白地坐收渔人之利，迅速扩张了势力。里家说, 可气不可气？！宗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奴才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呵呵。”永宁掩面灿笑, 说道：“高公公呀, 未免危言耸听了些。这几月本宫身子多有不适应, 父皇才下令让本宫好生修养无需为朝务费神费心。怎么好似从高公公的话听来，到似是父皇故意为之的呢？再者，本宫近些时日安心养病，极少关注朝中局势，表家的势力可真是如高公公所言, 迅速扩张了吗？”
“奴才还能骗里家不成？表家得了这千载难逢机会, 在朝中极力排挤你我里分二家的门人。不过几月余的时日, 表家的爪牙已占据了朝堂与军中多个重位。如今的太子，在大齐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威。可谓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恨不得他咳嗽一声，整个朝廷都要抖一抖了。其势力扩张之迅猛和畅顺，令人咋舌。”
“哦？竟是如此了。那为何分家不采取行动，限制表家呢？”
高英闻言，竟一时语塞。
话说到这里，他可算是听明白了。前面说了这许多，不过都是永宁诱他主动求和的伎俩。
心中冷笑一声。高英恨恨默念：好你个里家。面对宗家和表家合流之大势，你我里分二家早就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然而此时你却仍放不下公主的高贵身段，始终不肯主动找咱家合作。宁可选在如妃禁足的宫
中与咱家偶遇，也不愿开诚布公地商谈计策。这以足智多谋闻名天下的里家，竟把面子、身段看得比生死大计更为重要，果然身为女子，志虑还是浅薄了些。既然你要演，咱家就陪你演。
眉头一散，高英颓道：“里家这可说笑了。奴才小小分家，自来在朝中没什么地位。如今再失了里家的旁助，奴才想要以一己之力抗衡表家，当真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了。奴才现如今在宗家面前，已经几乎等同于是个废人了。”
说完，指着手中的食盒。惨道：“也就只能来给禁足的如妃娘娘和十九皇子送些好吃的，尽一尽这微不足道的孝心了。”
永宁见高英这般入了戏，也入了局，霎时心情大好。
她咯咯的笑了会，摇头道：“高公公，你可该去说书的。公公这话里话外都在埋冤永宁啊，埋冤永宁没有及早和公公联手，一起遏制表家哩。”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高英忙躬身，一副顺从模样。
他也笑，说：“不知此时，奴才再舍出这张老脸，来恳求里家与分家联手共同抗衡表家，晚不晚了些啊？”
“呵呵呵，不晚不晚。高公公想必也知道，永宁素来喜欢弈棋。这弈棋讲究的是观一步，而知百步啊。”
高英一听永宁愿意合作，立马喜上眉梢。
忙奉承道：“是了是了。里家的棋艺，在王孙贵族中那是驰名已久的。只是不知，以里家现下所见，这宗家和表家接下来的一百步，乃为何了？”
高英边说着，边窥视着永宁对自己这番话的反应。
“张无忌张大元帅归来之日，便是你我二人人头落地之时。”
“什么？！”高英面色大变，嘴里念叨着：“张无忌？？？张无忌。。。”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忙问道：“派遣张无忌作为元帅远征，莫非也是宗家为削弱里分二家而早已经设好圈套？？？”
永宁笑意不减，问道：“不然呢？”
“呔！”高英将手中拂尘一甩，气急败坏道：“挂不得！！！这张无忌本不过是个小小的羽林郎，素来于朝中无依无傍，那粗浅的资历，连奴
才我都替他寒碜。照理说，北征此等重要之举，帅位的任用自是要谨慎处之，就算不任用我分家之人，也该是里家或者表家的人才对。可圣上竟突然越级提拔张无忌，让他领了这帅位。奴才当时也是疑惑，只不过张无忌与表里分三家皆是无关，便没有更多的去思量各中的深意。哪成想，他竟也是宗家为了扶持表家暗藏的棋子啊！”
永宁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笑着看高英。
高英又摇头，叹曰：“如此一来。这一年发生的一切，便都说得通了。禁足如妃娘娘和十九皇子，架空京城守卫，远派精锐北伐，都是宗家为了削弱里分二家，为扶持太子上位而做的铺垫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宗家做的局啊！”
永宁拍了拍手，说：“真不愧是分家啊。稍为点拨，便已是将父皇这局看了个通透啊。”
“里家这是在嘲弄奴才了。既然局势已成，其他就都是旁论了。敢为里家，可有这破局之法？”
“法子，自然是有的。”
“愿闻其详。”
“只要赶在张无忌凯旋归来之前，剿灭表家一脉，胁迫父皇让位于十九皇弟，便可破局啊。”
高英虽是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继续道：“里家这话听着倒是简单。只是有一点，对于张无忌何时归来这件事，天下间恐怕无人能够掌控。再者，大军一旦启程归来，便是所向披靡，无人可挡。但凡那时天京有丝毫不利于圣上的风声传出，只怕几日之内，大军的先锋部队就会兵临天京城下。想必到了那日，公主与奴才的人头，依旧是保不住了。而且更可悲的是，公主与奴才二人还要再背上个乱臣贼子、谋朝篡位的千古骂名了。”
“高公公真是思虑缜密，成算于心啊。”永宁赞赏道。
“奴才不敢。”高英依旧是小心翼翼，说：“只是里家之计，已算是动摇了大齐的国之根基、龙位之所属了。奴才自然是要万分小心的，这才多想了几步罢了。”
“呵呵呵。分家无需忌惮张无忌，因为他自有北域王牵扯着。”
“北域王？？？”高英又是惊讶。
“是了。北域王。
”
说到苏景年，永宁面上的笑意是愈发的深了些。
她得意道：“北域王早就中了本宫的毒，被本宫收入麾下了。张无忌和金吾卫的精英，由北域王和她的黑甲大军来拖住，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安排了？”
“此话当真？！”高英上前一步，赶忙追问道。
永宁点头，说：“不然高公公凭什么认为，本宫连参与朝务的资格都被父皇剥夺了，却还有心情在这里陪公公闲聊呢？”
“哈哈哈。”高英仰天大笑三声。
笑完，揖道：“分家上下，全凭里家差遣。他日十九皇子登记之日，便是里分二家共治天下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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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年一行人行了几日，已是深入了索苦腹地。
索苦高原，果真如探子的情报描述一般，严寒冷酷至极。大军一路行来，除了冰雪与荒山，只是偶尔能够见到几匹离群的雪狼，其他再无生物。
这日，晌午过后不过一个时辰，天色便开始发暗了。
大军依旧平稳地继续向前进发，可某些人的心却已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苏景年披着厚厚的披风，骑乘在黑闪电上，披风下面裹着她日渐消失的身体和莫若离。美人抱着一颗小暖炉卧在她怀里，为她挡风、取暖。
怀里有着暖炉和美人的温暖，才使得苏景年可以安稳的度过这么多日，即便是把自己暴露在这等酷寒的冰天雪地之中。
张无忌与白马二人从中军后方驭马而来，不多时便与苏莫二人并驾齐驱了。
“王爷，你身子可还好？”
他一开口，一股白气便从他口中升腾而出。
苏景年睡得很沉，并没有听到张无忌的话。
莫若离拉了拉她的袖子，轻声道：“阿难，张将军来了。”
从昏昏沉沉之中苏醒过来，苏景年缓缓地睁开疲惫的双眼。
见是张无忌来了，便又把眼睛合上了。连日的奔波，加重了她身体地负担，她的精神头太差了。
因为时常闭目养神，苏景年的睫毛上面都裹着一层薄薄的
白霜。
“多谢将军关怀，本王还好。”
见苏景年的情况依旧是不好不坏，始终未曾见到好转的迹象，张无忌忧心更盛。
“王爷且再忍耐些，探子来报，前面再走几里地，便是山谷中一处避风的平地。我等今晚就在那处好生修整吧。”
苏景年点了头，说：“好。劳烦将军安排。”
白马在一旁听着他二人的对话，心中替张无忌鸣起不平。
心道：这个北域王真是好生的无理傲慢，和将军说话居然连眼睛都不睁一睁。想来将军乃是大齐统帅，统御诸将，号令三军。连太子党羽都要忌惮于将军的神威，可为什么感觉将军偏偏对这无理的北域王好似特别客气一般？真是猜不透。
正在白马腹诽之时，一道白光骤然映入了他的视线。
“元帅！！！你看！！！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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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顿火锅，安慰我冰冷的胃…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