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失恋者:这场无疾而终的初恋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乔思思和江可早就睡了,虞夏她们回来也没开灯,轻手轻脚地洗漱着。
临睡前,白昭乐在黑暗中突然小声喊住了虞夏:“夏夏,你和你弟——”
虞夏回头,似是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白昭乐笑着摇了摇头,“晚安。”
那天的事情他们谁都默契地闭口不谈,白昭乐也没和任何人提及,只是给乔思思和江可简单说了一下蒋越出轨罢了。
后来蒋越又来找过白昭乐几次,都被骂了回去,再然后应该是没脸来了。
这场无疾而终的初恋就融在了又一年初夏的风里。
五月初,副台长私下联系虞夏,说芜大的医学院和市福利院有一个合作志愿者活动,不需要多大的排场,带个相机拍几张照片,写篇新闻稿就行,于是就没在台里征集报名,而是直接问她有没有时间。
虞夏简单看了下要求,没什么问题,便爽快答应了。
于是在志愿者活动的前一天,虞夏被拉进了一个大群里,一共三十多个人。她简单扫了眼群成员,在看到一个熟悉的头像出现在列表中的时候,心跳还是有一瞬加速。
虽然答应前就知道是和医学院的学生一起,但她没想到贺闻清也会来。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虞夏就早早到了校车站等活动的大巴。起得太早,她没什么吃早餐的胃口,随便在宿舍楼下的贩卖机买了块面包,抱着保温杯就匆匆赶来了。
医学院的学生于她而言都是陌生的面孔,虞夏站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只得低头摆弄了一下相机检查电量。
这是她临时向台里同学借的一台微型单反,因为这次新闻稿的要求不高,才敢让她这个外行来兼任摄影师一职。
白昭乐知道后,还笑着说她简直就是新时代廉价劳动力,一个人能顶两个人用。
志愿活动排队处已经等候了约有二十来个人,她匆匆扫了一眼,没看到贺闻清。
将近八点集合的时间,大巴车缓缓停下,来参加志愿活动的大多都是结伴而行,虞夏自觉选择来一个后排的靠窗位置,独自坐下。
这个季节的天气已经开始有点热,车里由于不够透气而发出烦闷的汽油味,虞夏歪着脑袋靠着窗,余光就瞥见一个人影从前门上了车。
高大清瘦的男生顶着有点潮湿的黑色短发,手边拎了个有点泛灰的双肩包。贺闻清个子很高,一站进来显得整个车都局促了许多。
贺闻清大步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虞夏的呼吸频率一瞬间加快,但她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依旧维持着靠窗的动作。
然而在还有两米远的时候,他停住了,选择了一个与她隔了一个过道的斜对面位置。他将包丢在靠里的位置,自己坐在外边,看样子也没有同伴。
虞夏不清楚她有没有看到自己,但她也没想主动打招呼。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恰好能看到男生略微凌乱的头顶。
大巴车发动,车内细细碎碎的讨论声逐渐平息,大家都眯着眼养精蓄锐。
约莫半个小时,车辆行驶到了芜城的市福利院。
车辆停稳,车上的志愿者同学们纷纷下车,虞夏坐的位置靠后,只得耐心地等着前排的人走完了再起身,只是贺闻清明明在前边,却也保持着纹丝不动的姿态。
虞夏深吸了一口气,背上包起身就要下车,路过贺闻清座位的时候,她感觉那人动了动,似乎也站起身来。
但她没管那么多,三两下从车上跳了下去。
福利院的环境比她想象中要温馨,小孩子很多,大多都是十岁以下的年龄阶段,大部分看起来都很开朗,有少数似乎有心理方面的问题。
可惜,虞夏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得默默举着相机站在远处,尽可能地用道具和纸笔记下来这一切。
许多志愿者都带了零食分给小朋友,贺闻清也不例外。虞夏远远站着,就见他半蹲下身,给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姑娘手中塞了盒牛奶。
哪知小姑娘眼尖得厉害,指了指贺闻清的口袋:“糖……要吃。”
贺闻清垂下眸子,低声解释:“小朋友吃糖牙会坏。”
小姑娘眨着大眼睛,似乎并没有理解这句话,只是固执地重复了一遍要吃糖。
“你知道牙医么,”贺闻清慢条斯理解释,“吃糖之后牙齿坏掉,牙医就会把你的牙齿拔了,这样你就再也吃不了其他好吃的。”
拔掉牙齿对于一个四岁小姑娘来说冲击太大,她愣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闻清见状补充:“我就是牙医。”
终于,一种真实的恐惧冲击着小姑娘的认知,她做出一副将哭不哭的表情,憋出了一句:“谢谢大哥哥。”然后,抱起牛奶扭头就跑。
虞夏抱着胳膊看了半天,听完贺闻清这套独有的“恐吓流”哄小孩说辞,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就知道吓唬小孩啊?”
贺闻清眯着眼循声回望了过来,然后直起身。
整场志愿活动下来,虞夏都没和贺闻清主动说话,这会儿见他走过来,还有些不自在。
“忙完了?”贺闻清语气轻描淡写。
虞夏有种没来由的心虚:“对,之前比较忙,没跟你打招呼。”
贺闻清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眉稍,随口一问:“你室友还好吗?”
“她啊,”虞夏反应了一会儿,知道他指的是白昭乐,摇了摇头,“有时候看起来还是没什么精神,但应该快好了,失恋而已。”
失恋而已。
贺闻清把这四个字在舌尖滚了一遭,烙得生疼。
他好像连失恋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