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蛰伏者:他就是这么卑劣的人
贺闻清喉咙上下滑动,他的手指紧紧叩住浴室的墙面,力道之大几乎要将自己的指尖掐出鲜血。
这段时间,虞夏展现出来的举动并没有让他宽慰半分。
他清楚她什么意思。
她在向他求和,可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
他自知贪得无厌,所以他恐怕没法让她如愿。
无意间碰到那里,贺闻清舒服地眯起了眼。
他很懂得如何取/悦自己,因为这样的做法不是第一次了。
长青街那间逼仄的旧屋里,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在夜晚闭灯把自己置于一片黑暗中。
每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时刻,他都会想,虞夏现在在干什么呢?她是咬着笔尖在做题,还是躲在卧室里偷偷翻看不被允许的课外言情杂志?
她结交了新的朋友吧,会有异性吗?她那么漂亮,一定有一些心思不纯的小男生打她的主意。
她的头发肯定长了不少,虽然她短发的样子也很好看,但柔软的长发或许会堆在她白皙又瘦削的肩头上,顺着背脊和蝴蝶骨,像黑色的瀑布泻下。
在漫无目的的幻想中,也许过了几分钟,也许过了十几分钟,贺闻清便恢复神智清明。
他会面无表情地扯几张纸巾整理好自己,然后坐回书桌旁完成一张又一张试卷,仿佛刚才的失控只是被另一个灵魂浸染了。
兴许是学业的压力,让他的这种行为在毕业前夕变得更加频繁。
甚至很多次,他并没有从中获得太多快/感,反而像是在完成一项机械的任务,只能通过重复的动作让他获得暂时的逃避。
每回结束,他都会自嘲地想,那些老师和同学一定想不到,平时在班级里独来独往、连话都很少说几句的他,竟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放纵。
贺闻清闷笑了一声,把覆在自己眼上的手移开,呼吸紊乱,斜睨着透过帘子的缝隙看过去。
不知何时,女孩翻了个身,面朝着浴室的方向,睡得酣甜,被子被她毫无形象地卷在身下。
贺闻清压着眼皮,目光贪婪地在她身上打转,竟然从心底生出一丝不合时宜的渴望。
他自暴自弃般希望虞夏在这个时候能够醒过来。
他想看见她瞪大的双眼,然后向她坦白:看到了吧,他就是这么卑劣的人,她引以为傲的乖孩子,竟把她当作日复一日的x幻想对象,对她有着无比下liu的yu望。
他想破罐子破摔地彻底将他们的关系至于万劫不复之地。
这样,事情就无法挽回了。
他便不用再蛰伏,而是逼着她、也是逼着他自己,做出选择。
水气氤氲,水珠顺着他紧实的小腹淌下,聚成一股。贺闻清后仰,靠在冰凉的瓷砖壁上,脑袋隐隐有些发昏,唇角也干涩起来。
他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将唇边的水渍卷了进去,就好像是在品尝女孩的甘甜。
最后的理智如堤坝溃塌,他咬住牙关,任凭闷/哼在喉咙中翻滚涌动。
……
片刻后,贺闻清有些脱力地双臂撑住洗漱台,他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眼尾发红,胸膛用力起伏着。
直到他平息好一切,一丝不苟地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又将浴室的地面和墙壁打扫干净,才转动门把手出去。
虞夏睡得很沉,整个人陷进被窝里,露出巴掌大的脸蛋,全然不知浴室里的狂风骤雨。
贺闻清缓步走到她的床边,把她露在外边的胳膊放在被子下,又掩得严实了些,因为天气预报说今晚会降温。
他又想,明天早上还是给虞夏买番茄牛肉粥吧,她爱喝。
-
第二天一早,贺闻清准时敲响了虞夏的房门。虞夏还贪婪地裹着被子打滚,被吵醒之后,有些不情愿。
她趿拉着酒店的薄底拖鞋,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摸索着拉开门。刚睡醒,视线还没有完全聚焦。
贺闻清站在门口,倒是先看清了女孩的模样。
虞夏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领子歪了,露出大半个锁骨;一边的睡裤卷了起来,纤瘦的脚踝在冷空气中打颤。
他平静无波地挪开视线,只是把目光停留在她显然带着困倦的脸上:“怎么都不问我是谁?”
虞夏打了个哈欠,闷闷道:“猜到是你了。”说着,就往洗漱间钻去。
贺闻清手上拎着冒着热气的早饭,跟在她身后进门,然后随手把门关上,嘴上却不免多嘱咐了两句;“那也要提前问一下的。”
虞夏嘴里咬着牙刷,回答得含含糊糊:“……知道了。”
洗漱完,她想擦擦手,却发现卫生间的卷纸全部都不见了,明明她昨天上厕所的时候还有很多。
“贺闻清——”隔着门板,虞夏拖着腔调。
贺闻清“嗯”了一声,也不清楚她听没听到。
“你昨天几点回去的?”虞夏问。
贺闻清掀开粥盖的手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道:“十点多吧,洗完澡就回去了,怎么了?”
“没什么。”虞夏一边说着一边走出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挨着贺闻清坐了下去。
刚洗漱完,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身上带着淡淡的护肤品的香气。
“你是吃卫生纸的吗?一点都不给我留,”她撇了撇嘴,“我要是在上厕所,可就困里面出不来了。”
贺闻清没回应她,手上的动作不停,将一次性筷子掰开,摩擦了一下,放在虞夏的位置面前,然后又打开一盒虾饼,推了过去。
虞夏吸了吸鼻子,顿时馋虫被勾起,昨天早上随便塞了几口面包就上了大巴车,中午和晚上景区的饭一点也不好吃,她睡觉前就饿了。
看着她的模样,贺闻清这才云淡风轻地抬了下嘴角,解释她刚刚的疑惑。
“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全打湿了,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