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阴冷杀手×哑巴(十四)
十年前的一个夜晚。
暴雨侵袭整个城市,雨水冲刷着地面,卷起一浪又一浪。一个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前,两个小男孩开心地挑着今天的晚餐,父母都有宴席要出席,小傅江拉着安安的手,在收银台付完账后。
“哥哥,我还想要一个冰激凌。”小小的安安比哥哥矮一个头的样子,仰着头,眨巴着大眼睛。
小傅江很严肃地说:“今天你已经吃了一个,不能再吃了,会闹肚子的。”
可怜的安安只能泄气地嘟囔一声,“好吧。”
车来了,迎着风雨回到了那个新买的家。
下车后,两个男孩慢慢地踩着楼梯,打开门。迎接他们的不是和蔼的父母。
“傅朗,你对的起我吗?”
傅母精致温婉的脸已经泪痕满满,芊芊手指的方向是个小男孩。
傅朗不耐烦的说:“我说这个孩子是意外。”
“意外,就比安安小三个月,你说是意外!”
傅母在崩溃的边缘,流出的泪丝毫未引起过往跟她恩爱有加的丈夫的爱怜,只有暴怒。
安安抱着哥哥的腰,哭了起来。在他的哭声下,局面变得更混乱。
之后呀,安安就不在了。
一天,年幼的傅果果很会讨好自己的亲生父亲,刚好是生日,说想要去游乐园玩,而安安也想,就也跟父亲说。
傅朗笑着抱起傅果果,“安安哥哥跟宝贝去可以吗?”
那时的傅果果笑着点点头,三人就一起欢乐地去了。
当小傅江上学回来的时候,询问母亲,傅母单单只说了一句,跟父亲出去了。
在家里焦急等待的哥哥,最后没有见到那比他矮的身影,因为丢掉了。
那个会甜甜喊他哥哥的弟弟被他的父亲弄丢了。
“他有什么脸面做父亲!”傅江抱着相框,悲伤和气愤在这年轻的样貌上混合。
言渃听完后,心里接上了那段故事的结尾。
安安一个人,孤单地坐在街廊,卖棉花糖和卖气球的叫卖声从密到疏,街道从闹到静,最后,他没见到他的父亲。
雨来了,淋着雨,直到清晨来打扫的清洁阿姨发现因高烧而昏迷的八岁的小男孩。
因为高烧,八岁的小男孩中枢神经受到损伤,记忆只停留在那孤独等待的夜晚。
“言渃,我可以认你做弟弟吗?”
傅江突然的一句话,让言渃回过神来看他。
似乎觉得这样要求提出来的突兀,傅江又解释道:“你的眼睛很像他,我就想有个念想,可以吗?”
含着泪光的眼真诚地望着他,期待着。
言渃心里莫名奇妙地不想答应,可能是因为真正的人在这儿,你却无法相认的那一种生气的蛮横。
“好。”言渃做了个手势。
傅江失控地抱了一下,又弹了回去。“走,我们下去看看。”
偌大的大厅里觥筹交错,衣香丽影。
章子龙也着了一件黑色的西装,梳了个大背头,在人群里找着熟人。见到傅江和言渃从楼梯上下来,便在人里大喊:“小言言,我在这里!”
过大的男声引起所谓端庄人的冷眼,大大咧咧的章子龙赶紧跟了上去。
“我找了你们好久,你们去哪了?”
傅江似乎对上章子龙永远好像没有什么好脸色,“关你什么事。”
章子龙直接忽略这张黑着的俊脸,问着言渃。
言渃身上携带了便签,他抵在一面墙壁上,写下几个字,“我去参观了傅江的房间。”
“切,这有什么好看的。嘿嘿,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吧。”章子龙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傅江没有力气跟比自己智商低的人讲论这种没营养的话。
三人的谈笑间,聚会开始了。
先是出场的是傅朗,洋洋洒洒的一堆话,之后,才是真正的主人公。
灯光之下,十九岁的少年,面孔夹着稚嫩和成熟,一身的气质是傲气,一个满含星光的少年站在了他要站在的位置上。
聚会进行着,傅江作为寿星,自然不会一直待在言渃他们这边。
台桌上的甜品很精致,软白色的奶油在灯光下显得更诱人了,言渃有些无聊,端起来一个。
“言渃,好久不见。”
细软清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傅果果像一匹精致的狐狸悄然地来到这里,披着天蓝色的西装,让人显眼是是那对前爪,带着一副黑色的手套。
言渃放下蛋糕,无理地忽视着人,起步离开,免得自己沾一身腥味。
见人要走,傅果果平缓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就是傅安。”
言渃顿了一下,转过身,看着对方精致的脸,浅浅地给他一个笑容。
对于言渃来说,这只是他一个深层次的身份,无关现在生活,无关他的本人。
傅果果握紧带着手套的手,阴森森盯看着人的背,忽的,又转阴为阳,精致的脸挂着笑意。
暗色的角落里,灯光照不进的角落里,隐没着一个人。
“任务目标,傅朗。”
黑色的手机的任务栏上,写着着六个字。
墨色的暗潮里燃起一点星火,烟雾缕缕地向上飞扬。男人低眉,猛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拿起了倍镜。
冰冷的狙击枪如伺机而动的蛇,紧盯着敌人,最后一击毙命。
另外一边,聚会更是来到了高潮,分生日蛋糕。
被人群拥着的大少爷只切了唯一的一块给了母亲后,就退了下来。
言渃在人群边缘,无声地看着。
傅江脱掉了束身的西装外套,露出白色的衬衫,找到人群里的言渃,“言渃,我们去外面透口气。”
言渃也无聊,没思考后就跟人出去了。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混乱的人声里砸下了一道枪声,如美好的音乐声里夹杂了一个破碎的音符。
言渃和傅江听到后,迅速往回赶,尖叫声和呼救声混杂一起,而事故的发生地落在了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前。
挤进人群,言渃和傅江上双眸都睁大。
白色的地毯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已经染红成一块鲜艳的红布。
胸口中枪的人奄奄一息地靠在傅母的羸弱的身体上,妆容已经哭花,可是,泪水堵不住那流血的伤口。
“叫救护车!”
破碎的男音划破吵闹的现场,傅江捧着父亲的身体,慌乱地喊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