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请自来
“魏氏的老家主，确实有可敬之处啊。”美子身边的老人此时穿着木屐望着转身有些颤巍走进无名楼的那道背影。
“能得老爷如此赞赏，想必魏氏家主得知也会荣幸吧。”美子低着头似有心事，眸光不住地四处瞟。
“呵呵，对了，那个少将的资料我倒是拿到了一些。”老人不经意地低头看了一眼美子。
“嗯？！那日不过是美子慌了神，随口一说，老爷不用放在心上。”美子的头压得更低了。
“你倒是不用妄自菲薄，再说老夫眼也不瞎，接下来的话你就当我随口一说。”老人不急不缓，“据魏氏的军部记录，那少将叫做魏一，第一次登记在案就是如今的统战部部长，少将军衔，对于他的来历与曾经军部也无任何记载…”
老人从壹就任统战部部长再到魏大爆炸案，甚至就连前几天联防那三个人的战斗说了了出来。
美子的头从底下渐渐转为抬起，再到最后双目瞪圆。
“您是说魏氏的魏景云？他能与魏景云对打还不死？！”美子很显然知道魏景云，而且还深深知道其实力之强。
“呵呵，难以置信对吗？老夫我也是震惊了许久啊，魏景云对于我们来说本来就是一个不可预测的问题了，如今又出现了这么一号怪人，不过我们已经准备得很充足了，我想不用太过担心，但是必要的小心还是要有的，最好是能跟这位年轻的部长聊一聊。”老人说话依旧不急不缓。
“哦！天都黑了，我们也该去赴宴了。”老人忽然抬头看向天空，眯起眼笑着。
无名楼已经是人满，座无虚席，今天能进入这里的人不是名字响当当便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酒菜满桌，镂空五层的无名楼挂满红灯笼，从顶上能看下去与整体的黑色融为一体，华贵优雅。
楼的最顶端，魏有粮将拐杖放到一边，撑着栏杆注视着楼下的喧闹，而他的身后站着的莫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离得最近的当然是魏氏的直系，除了子林、子武二人外便是兰亭院所住之人，再往后便是魏氏军政的领头人物，魏阿吉擦着眼镜站在排头。
“真是热闹啊，呵呵，好久没有看过这样的场面了。”老人轻轻咳嗽，抬起手捂住嘴，魏子林、魏子武赶忙准备上前搀扶，却是被摆手打断，魏有粮收起笑容，片刻却又笑了起来，他的手掌之中一片猩红。
“切，真他娘爱逞强。”魏阿吉还在低头擦着镜片，那副眼镜在他眼里好像怎么都干净不了一般，这句话声音极小，小到连阿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了声。
“开始吧！”魏有粮背过手掌，转过身扫视众人。
“宴席开始！”
……
“二弟，好久不见了。”待到所有人按照顺序落座，率先开口的是坐于次序的老者，而这声二弟叫得正是魏有粮。
“大哥还是别来无恙啊，这些年家里靠你操持了。”魏有粮微笑着回应。
魏子林、子武，将头埋下，显然是不太喜欢这位大爷爷。
“哪里话，我们怎么样都还是一家人，倒是你要多注意身体啊。”老者同样笑着。
“是啊，二哥你太操劳了。”另一边的一位老妇人也开口道。
这三位聊着家常的时候压根没有其他人敢开口。
“大哥、小妹，我们还是少聊两句吧，看看这些年轻人都当起哑巴了，哈哈哈哈。”魏有粮打住了长辈之间的聊天，笑眯眯地望向桌下。
“老家主…爷爷！我祝您长命百岁，万寿无疆！”片刻的安静略显尴尬，突然一位与子林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举起酒杯站了起来，虽肉眼可见地紧张，但还算是大方，毕竟在今天的这个场合作为年轻人第一个站出来需要顶住的压力和勇气都是不小的，此女便是魏诗凝，也就是魏景云二弟魏志清的大女儿。
“是诗凝啊，好久不见愈发成熟了。”魏有粮摆摆手示意魏诗凝不用如此拘谨。
“谢爷爷的夸奖！”魏诗凝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举起酒杯就是一饮而尽。
“志清你倒是有个好女儿啊，我记得小诗凝如今都是财政部部长了吧，真是有能力啊。”魏有粮满脸笑意看着魏诗凝一口喝下，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哪里哪里，小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魏志清赶忙谦虚起身。
“听见没诗凝，还要多加努力，日后才能为我们魏氏做更多贡献。”二房夫人楚晴晴也立马附和道，看向女儿的眼中满是得意。
“行了行了，别给孩子这么大压力，倒是你在军工挂个闲职就不再管事了？”魏有粮半开玩笑道。
“哎呀，老爷子，志清这人就这样的，没什么大能力，也怕做错了事，您是知道的，他平常也老实。”魏志清还未开口，楚晴晴就抢先说道。
“哦？这倒确实，不过脚踏实地也不是坏事，我记得晴晴你如今也当上了政治部的副部长了，看来你们这二房真是男儿不如女子啊。”魏有粮轻轻点头。
楚晴晴眉眼之中藏不住的开心，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不过你倒是可以学学志清的老实，小诗凝的事上你没有帮什么忙吧？”突然话锋一转。
楚晴晴笑容瞬间凝固，老家主的话并没有用上什么力气，更是一句重话都没有，可此时她能感觉自己的背上已经爬满了汗水。
“父亲，这又从何谈起呢，诗凝已经当了快半年的部长了，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楚晴晴急忙说道。
“住嘴！”魏志清低声喊道。
楚晴晴下意识捂住嘴，抬起头看见了那位老人已经眯起了眼。
“有一些事还是要细细考虑之后再做，毕竟是一家人，老夫我也希望一家平安啊。”魏有粮悠悠然开口。
“是是，是！老爷子教训得对，是小女冒进了，但老爷子我们绝无坏心，一切都是为了魏氏的利益，这点天地可鉴。”楚晴晴赶忙点头，声音中明显有些慌乱。
“嗯，我都看在眼里，无需多讲。”魏有粮转过头看向魏志清身后的男子，“望北。”
“父亲，我在。”魏望北，魏景云的三弟，不疾不徐站起身作揖。
“按理来说这些年你在军部呆得时间也足够了，只是少了些功劳，我看可以往上爬一爬了。”魏有粮明显对魏望北观感更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父亲谬赞了，进入军部任防务长这些年我寸功未立，无过无功，实乃庸才，愧对父亲的期望。”魏望北语气低沉，羞愧难当。
“自省虽是好事，但莫对自己太过严苛，防务长本就是但求无过的位置，你做得不错。”魏有粮摆摆手，没有一丝责怪之意。
“阿吉，你告诉龙冠，望北日后就是铁蹄军的人了，随他安排。”
魏望北一怔，此话一出包含自己的二哥还有楚晴晴等许多人纷纷侧目望过来，铁蹄军的大名别人或许只是耳闻，身为魏氏二代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代表什么。
楚晴晴的眼神有些怜悯，刚刚魏有粮的话还让她觉得有些不公，偏袒这位三房，但一听铁蹄军这三字马上长舒一口气，那里可是天天把脑袋拴在裤腰带的地儿啊，而且防务的油水可厚得很，防务长更是少将军衔，此去铁蹄军虽身份提高，但军衔最多不变，怎么想怎么亏，想到这楚晴晴的眼珠又开始转起来了，防务长可是好位置啊。
“怎么？不愿意？”魏有粮笑呵呵问。
“不不不，父亲，我当然愿意，只是有些突然了。”魏望北这才缓过神来，他看见了二哥在对自己摇头，看见了楚晴晴眼中的同情，甚至还有自己身边的妻子也在轻轻拉自己的衣摆。
怕吗？铁蹄军在魏氏地位超然，但那代价大得可怕，是人命啊，可是魏望北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父亲在说到铁蹄军这三字时，自己第一时间绝不是恐惧，而是…而是兴奋！
“那就好，此事便定下了。”魏有粮满意得点点头。
话讲完，局内好似又冷了下来，没有人再说话。
楚晴晴左看看右瞧瞧，再看看自己的几个孩子都已经开始低头吃饭了，皱皱眉看向一旁自己的丈夫，发现志清也准备开吃，赶紧在其大腿上拧了一把，魏志清吃痛，一把放下筷子，有些气恼地看向自己这位不省心的妻子。
“啧，怎么都跟木头一样，现在多好的机会啊，还不在老头子面前多表现表现？说你老实你还真就老实了？！”楚晴晴压低声音娇嗔道。
“哎呀…”魏志清刚想抱怨便被打断。
“少废话，你不去我就自己来。”楚晴晴瞪着眼睛威胁道。
“怕了你，问题是说些啥呀，父亲是老了，但可不糊涂，说错话可就坏了。”
“你倒是自己想啊，到底你是一家之主还是我啊？！”魏志清感觉自己如果再不行动，自己的妻子就真的要急眼了。
“父亲，您可知昨日的摘星会？”魏志清犹豫半刻，最终还是觉得说些喜事。
“哦？倒是知道，也算是这些小年轻送我的贺礼了。”魏有粮觉得有点意思。
“那父亲知道取得武魁得是我魏氏何人吗？”
“我知道，我知道！”桌位一位年幼的孩子嘴里还嚼着食物就站了起来。
“我知道！太爷爷，是四号城来得独臂独眼少将，可帅了！”小孩半晌才用力吞了进去，赶忙奶声奶气兴奋开口。
“哦？小琪琪都长这么大啦！昨日你也去凑热闹啦？快跟太爷爷讲讲。”魏有粮少有的浮现一丝温柔之意。
“没问题，太爷爷！昨天那个少将哥哥一拳就打飞了那个白什么，一开始装得可厉害了，结果是个软柿子，之后来得还挺厉害，不过是个女子，但是居然一开始跟少将哥哥打得有来有回，还有好几次伤到了哥哥呢！不过呀不知道怎么回事，哥哥说了些什么后一刀就把她砍傻了，跪在地上胡言乱语呢！太爷爷，您没看见真是太可惜了！”孩子讲得眉飞色舞，到最后还懊悔起来，怎么有那么多人没亲眼看见，真是可惜。
“哈哈哈，好好好！小琪琪真是长大了，讲得太爷爷都心痒痒了，哈哈哈哈。”魏有粮仰头哈哈大笑。
“以后想不想也像那少将哥哥一样厉害呀？”魏有粮摸摸胡子。
“嗯呐，实在太帅了！我以后一定也要变厉害！”孩子郑重其事得点头。
经由这么一出，大家都没有此前那么紧张了，气氛明显轻松起来。
“父亲，那位少将叫做魏一，儿子知道此人，父亲亲自派去四号城的统战部部长。”魏志清接着往下说。
魏志清说完不动声色地抬头观察着父亲的表情，见老人好像没什么反应继续开口。
“虽然儿子不知道他的底细，但既然是父亲委派肯定值得信任，我认为既然为魏氏赢得了武魁便是立功，按理来说应当奖赏，不如将此人才纳入三号城，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去培养。”魏志清说完低下头，反复在心中回顾，直到自己完全确认自己这番话合理。
“既然如此，你认为这魏一来到三号城应该在哪个位置上呢？”魏有粮面无表情发问。
“我认为应该进入讲武堂，任武师，这样既可以助他攀登武道，也可为我魏氏培养更多战力。”魏志清自认这个建议没有任何问题，在他眼里这个魏一就是个武痴，很多四号城发生的事他都是知道的，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好战的年轻人，对于这个提议他胸有成竹。
“呵呵，这句话恐怕要你亲自去问他了，我可使唤不动他。”魏有粮笑了起来。
“！？”
“什…什么？！”魏志清好像没有听清楚，又或是不敢相信，而难以置信得可不只有他一人。
“怎么？你好像不太愿意他继续待在四号城当统战部部长啊？我看他不是挺适合当这个部长的吗。”魏有粮没有重复，反倒问起魏志清。
“怎…怎么会，儿子不敢多有心思，只是提个建议罢了，如若不合适就当儿子说了句废话。”魏志清赶忙摇头。
“二弟，这算盘打得我都听见了，应该不是你的主意吧？”
这个声音出现的一瞬，场间先是一滞，紧接着所有人猛得转头看向厅外，一身粗布麻衣，魏景云！
“你…你怎么还敢回来！？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楚晴晴一瞬间惊醒，说话都有些结巴。
“怎么？不欢迎我？老不死的都没开口，你就开口说话了？”魏景云挑着眉毛。
“景云！休得放肆！！！你既自己亲口说你已不再是魏家人，就要尊重魏氏的家主！！！”魏有粮身边的老者一声冷哼。
“哟，大伯，您老还没死啊，看来这些年过得很滋润嘛。”魏景云压根不当回事，逮谁骂谁。
“你…你！魏氏怎么出了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老人有些气急，以他的地位谁敢这样与他说话。
“要我说啊，这间房内还真没几个有教养的，毕竟干得事情一件比一件见不得人啊。”魏景云悠悠然走入房内。
“哥！没想到你真的会来！”魏望北不同于他人，显得格外欣喜。
这次魏景云没有讥讽，而是走过这位小弟的身边，轻轻拍拍肩膀。
“非得挑今天？”魏有粮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只是问道。
“嗯，不想等了。”魏景云轻轻摇头。
“你疯了？！莫名其妙！再不走我可要叫人赶你出去了！”楚晴晴情绪激动。
“啪！”脆响打断了了这个女人的情绪。
魏子武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双目怒视着楚晴晴。
“子武，你是不是忘记这个男人做过什么了！”
“咚！”
楚晴晴说着说着只感觉一片热流洒在了自己的脸上，她下意识地用手摸去，手上沾满的是血，热乎乎的血！
“啊！！！！”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场面，她缓缓转过头时，看见的是一名军装男子头颅爆裂，红白混合的物体溅得到处都是，包括她的身上，而魏景云刚好收拳。
连魏子武此时也是一脸惊愕，连身上的血迹都顾不上了。
“我想这个应该可以杀吧，所以就没问。”魏景云撇头看向魏有粮。
没有回答。
“你…你这是做甚！？”被魏景云称作大伯的老人瞪大双目。
“大伯，哦不，魏有田，你最清楚了不是吗！别急，有你的份！”魏景云似乎懒得看，视线在大厅里继续扫视。
无名楼内太过热闹了，以至于好像没人注意到顶层发生了什么。
“来人！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我拿下！！！”被称作魏有田的老人捂着胸口，厉声大喊。
无名大厅的门被一把拉开，本就戒备到极致的护卫荷枪实弹地涌了进来。
“滚出去，老子才是军部司令！”枪口还没来得及对准魏景云，阿吉就一个酒杯砸了过去。
护卫们左看看右看看，只得缓缓退出。
“你们不认老夫！？魏阿吉，你tm搞什么！？你要造反！？”魏有田咆哮着。
“还有，不准放一个人出去，敢他妈违令军法处置！”魏阿吉不理。
“你他妈只是我魏氏的一条狗！没有魏氏你早就饿死在荒原了！！！白眼狼！！！”魏有田双目欲裂。
“好了，小声点，年纪这么大了就不要逞强。”魏景云做了个嘘的动作。
不知道是不是魏景云的话真的有效果，魏有田使劲捂着胸口，似在顺气。
“各位，都还认识我吧？”魏景云有些玩味。
“都不说话？那我就当认识啰？既然认识就好办了，相信大家二十年前也坐在这里吧，相信对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至于摸不着头脑。”魏景云整理了下衣摆，自顾自坐在了大厅中央的地上。
“我的妻子，沈青凤，应该不陌生吧，我看看啊，大概就是我现在坐的位置，她死在了我的面前。”魏景云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件事，而不是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般。
“被人从正面一剑刺穿心脏，可惜这位从来在战场上不失手的人居然捅偏了几厘米，没有一下要了青凤的命，所以导致我眼睁睁看了十分钟的血流不止她才真正咽气，不过我就不计较这个人了，毕竟刚刚他已经死了。”魏景云低着头看着脚边的地板，好像那里还有着淡淡的血迹一般。
“但是如果只把此事归于那人头上我感觉也有些不公平，大家应该也这么觉得吧。”魏景云甩甩头，抬头时笑着环视一圈。
“大哥…景云…你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魏志清低声开口。
“志清，我的二弟啊，你们当年不是不相信我会为了青凤放弃一切吗？现在呢？”魏景云转头看向自己这位弟弟。
“可…可是，魏氏不可能让如此隐患在当时大哥你的身边啊！”魏志清摇摇头。
“我真的很爱她。”魏景云叹了口气，这是悲伤第一次爬上他的脸。
“为什么当年就不能让我带她离开呢？”魏景云喃喃。
“别装模作样了，沈青凤的情况你最清楚，再怎么说你也姓魏，就这么置魏氏安危于不顾？”楚晴晴刚刚使劲用餐巾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此时一把甩在地上。
“我说过我能处理，她是我的妻子，轮不到你们来决定她的生死！”魏景云重新起身，眼神渐渐冷下来。
“她是个魔鬼，而且她是沈家的人，说到底也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不清楚父亲有多器重你吗？”魏志清也站起身来。
“望北他哥，虽然我只是个外姓的妇道人家，也未见当年的青凤大姐，但晴晴姐还有志清哥的话虽然不好听却也没什么错啊。”魏望北诧异，刚刚的话是他的妻子所说。
“啪！”一声脆响，魏望北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妻子脸上，力道之大甚至把人都扇倒在地上了。
“住口！今日大哥之事什么时候能让你评价了！！”魏望北是真的生气了，连她的妻子此时也是跪倒在地不可置信地抬头捂脸。
“好了好了，说些过去事而已，是非对错我也懒得再论，毕竟当年也没人听我讲道理不是？”魏景云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五个人要留一命对吗？那我就自己决定了。”
“魏景云！别太嚣张了！真当在场之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老子也是军部出身，战场里滚出来的！”一名中年军装男子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在我眼里并没有什么区别。”魏景云缓步走向前，单手伸向那男子。
望着朝自己伸来的一双大手，男子一掌握去。
却见魏景云一个下蹲，伸手为指，点住男人的胸口，接着身子微倾，一拳以夸张的速度轰至男人心口。
男人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用尽浑身力道才避免向后倒去。
“魏景云…”男人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见厅内人们不是捂住嘴，就是双目瞪得溜圆。
低头看，魏景云已经收拳，而自己的胸口一个贯穿而过的大洞正喷薄着鲜血。
楚晴晴这回看得一清二楚了，她的视线都能穿过那个洞看见男人身后的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