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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温和的引导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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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呈队列状行动,头一个是福泽,接着是乱步,你断后。

    你缀在乱步身后,感觉空气都好了不少。

    但奇怪的是,他明明能对着刚见面的社长说出“我快要活不下去了”,对着你却什么也没提。

    连对路很远的吵嚷声都没有,按理来说他应该早就要求休息了吧?你快走几步抓住他的手,他转过身,你问:“走得不累吗?”

    乱步垂头丧气、吞吞吐吐地说:“你不是……很疲倦吗?”

    呜!好贴心。

    原来是在为你考虑啊。

    你福乱绑定的印象太深了,但现在他才刚和福泽见面,如果要求助的话第一求助对象变成了你,你看起来和福泽关系不太好。

    你顶着那张将将成年的池面脸,故作成熟地说:“小孩子不要考虑这些事啦。”

    “见到朋友疲劳就一扫而空了。”

    实话。

    乱步眼睛亮亮的。

    你打开手臂:“要背吗?我新学会了——”你迟疑了一下,“应该是叫轻功吧?不重要。反正你不沉。”

    尽管是稻妻来的,却拥有传统武侠的时髦人设呢。

    说来惭愧,其实轻功(?)是万叶的本体技能,但你刚撞见乱步那会还不算多熟悉,为了防止半路坠机,就老老实实地背他回去了。

    后来砍人和被人砍得多了,自然熟能生巧,这是可以说的吗。

    乱步扑进你怀里:“要!”

    大街上太引人注目了,打听完目的地,你走了一条小路。跃起在高楼大厦与天台檐角之间,清爽的风穿衣而过,伴随着乱步惊喜的笑声。

    在你们眼前展开的,是无限广阔的天空与深深浅浅的云。伸手捞到张罗开的一朵白羽,才知道湛蓝山海离得这样近。

    就像是掠过天际的轻捷飞鸟,能幻觉自己如万里长空的卷云一般轻,一般透明。

    你俩是走了,脚踏实地的福泽打出一串省略号。

    总之,你荡得过快,福泽谕吉还要一会才来。你就在剧场隔壁找了家卖甜食的店等人,并笑眯眯地看乱步咔擦咔擦吃粗点心。

    付账时,你不确定地掏出了所有钱,说真的在战场上谁会用钱啊,这是你全部的积蓄(赃物)了,幸而店家找回了不少。

    等齐聚后,你们去了“世界剧场”。

    事情经过是有人向剧场寄了恐吓预告,上面写着:天使会带领演者走向真正意义的死亡世界——v。

    报警后市警来了四名,剧场老板认为警察不作为,因此雇佣了了福泽。恰好剧场又一年四季招人,就顺带让乱步来看看能否被聘用。

    由于缺失了被乱步干扰无法好好赶路的条件,你们并没有迟到,江川女士的口吻也比原著里友善些。但白头发红衣服的你,果然在哪都很显眼。

    “这两位是谁啊?在这种时候让无关的人进来,不是叫我们为难吗?”

    你上前一步交涉,依靠枫原万叶无与伦比的亲和力,很快使江川女士相信你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也可能有日本武士地位的功劳。

    轮到乱步时,福泽刚要开口说他是来求职的,你都知道走向了,为什么还要容许别人重复一遍对乱步的质疑和批评。

    干脆截断了,你答道:“他呀,是世界第一名侦探呢。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是我特地请求来帮忙的。”

    江川:?

    福泽:!

    尽管听着很莫名其妙,但没有什么非驱逐不可的理由,毕竟在原著里被揭完底江川也没赶人。说明完不算无关,老板半信半疑地走了。

    乱步:“世界第一名侦探?”

    你转身冲他一笑:“难道不是吗?”

    乱步似乎完全没理解你在说什么,指了指自己:“我?”

    你假装苦恼地说:“不相信我吗?”

    乱步:“不是不相信,是——”

    你知道他在想什么,当福泽谕吉指出他有特殊的才能时,乱步也是一口否决,说他父母没说过这样的事,他自己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乱步的问题在于,知识的诅咒。一眼得到了信息,就理解不了在不清楚的人的眼中,世界是什么样子。为了让乱步避免伤害自己与他人,父母反复强调的“你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更加剧了这种不理解。

    本应该在成长过程里,慢慢教给他的换位思考,被死亡粗暴打断了。

    “那么先记一下这句话吧?”你说,“其实你的父亲和母亲只告诉了你一半,后半部分本打算等你再长大一些,现在由我说好了。你与其他人一样,后面一句是:人与人也是完全不同的。”

    “‘人与人也是——完全不同的’?”乱步用狐疑的目光扫视你,“为什么你会知道?”

    “嗯!好问题。”你放松地笑了笑,“我就是知道,就像乱步也会知道我不清楚的事一样,现在有没有更理解人类之间的不同呢?”

    乱步陷入了思考。

    很可能出于对你的武力值的尊重,福泽才能在你多次捣乱下维持平静。

    他不能叫“血影”又不想像乱步那样那么亲密地叫“万叶”,所以叫的是枫原。

    你跟着他走到一边,觉得福泽谕吉在喉咙里叹了一口气:“你在做什么?”

    “我在说实话。让奇迹被堆埋在无聊事务里,就像强行把脚挤进不合适的鞋子里一样,岂不是很过分?”

    你说:“其实在和他相处的时间内,你也发现了,对吧?但略过了。”

    福泽压着声音:“但这种好听的噱头能赚钱养活他自己吗?你嘴上是痛快,有没有为乱步考虑过?”

    你想,非常好。目前来看,福泽和乱步已经统一战线了,只差最后一步。

    “好听的噱头?意思是不相信,要更明确的证据?好吧,比如,他应该已经猜到我们以前……了,这个足够隐秘吧?”

    福泽“唰”地盯住你。

    你烦恼地抓了下头发:“不是我说的啦,我还记着你乱叫名字呢,你现在又看我,都要让人猜完了。让小朋友知道这些有什么好的?”

    大概是最后一句说服了他。

    福泽不说话了。

    你轻声说:“可是他也不知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不知道他发现的东西只有他一个人明白,因为父母用爱为他筑牢了保护墙。他不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就像被怪物包围住一样。没有人理解他,因为理解他的人离开了。”

    你指的是乱步的父母,但福泽谕吉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你。

    你:“……”

    你:“我不是说我。”

    目光好像更怪了。

    好吧。

    “总之质问我是因为你看不下去,对吧?我知道你很关心乱步了啦。”

    你也没指望立即让他按你想要的做,一步一步来,先让他意识到乱步拥有的才能再说。

    你们一同检查了剧场,又去询问了演员,听名为村上的主演说了“‘为了追求演技的顶峰,就可以夺走他人的性命吗’……我的回答是可以”的发言。

    舞台开演了。

    这部剧讲的是天使的杀人事件。

    当戏里讲到“每个人有一种能力。既有人知道自己的异能力有意识地操纵,也有人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使其自动发动”时,乱步问:“什么是异能力?”

    你比了个“嘘”的手势,幸好刚才在甜品店要了纸笔。你在纸上写:异能力就是一种特殊的才能,大概——有点像我这样。

    乱步:像你这样?

    你戳了戳福泽,把纸展开给他看,用目光威逼他。

    福泽点头了。

    乱步看见他点头了,你很满意,你继续写。

    你:在我之前,你是不是没见过别人荡来荡去?有的人才能很隐蔽,有的人比较显眼,其实每个人都有哦。

    他写:这是你说的人类之间的不同吗?

    你连划三个爱心:乱步果然是世界第一名侦探!

    他笑了。

    激烈冲突爆发来推动剧情发展的机会又被破坏一个,但你也没法眼睁睁看他发出恸哭般的呐喊声啊,呜。

    也没必要非这样不可吧,看着乱步的笑容,你想。

    舞台进入暗转,宣布休息15分钟。

    乱步迫不及待地拉住你,想去远离人群的墙边,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名场面、名场面不能被破坏!

    你扯了下福泽谕吉,他不明所以地跟上。

    一到地方,乱步兴冲冲地问:“我是异能者吗?”

    在预料之中但进度也太快了。

    虽然这个局面是你造成的,但该给的信息也差不多都给了,应该没问题……吧?你偷偷拽福泽谕吉的袖子(抱歉),示意他:快说话!

    福泽和你交换一个眼神,清了清嗓子:“对?”

    乱步:“好让人怀疑的语气啊!”

    你紧急找补:“福泽的意思是说,你的才能无法用异能力简单定义!”

    乱步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然后问:“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你:同养一个幼崽建立的战友情?可能还有点旧识的情分?

    你露出毫无破绽的微笑,温柔地说:“我们一直都很互相欣赏,剑客是这样的,是吧?”

    福泽:“有机会希望能互相切磋。”

    为什么这句希望切磋像是来真的!打了那么久架,你不想打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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