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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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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你来横滨已经过了两星期有余。

    通过聊天你和织田作熟稔起来,处理文件的手段也随时间成熟,频频受到上司表扬。

    在异能力掌握方面,你的熟练度提升了不少,晕到干呕的几率下降了。

    黑手党准时准点上下班,这点值得称赞,但几乎没有休息日。好在工资开得高,否则你肯定承担不起那么多的物资购买。

    除了第一次是亲手送的以外,后来你只负责填地址,剩余工作由商店差人搞定。

    你当时的嘱咐是给小孩子们,可以稍微注意一下芥川一行人,很快就有了成效。有时去往救助中心,负责人说贫民街的孤儿们很感谢你。至于芥川,他保持了一惯的沉默。

    好!不愧是要赢得太宰治芳心的男人(不是)。

    让你比较意外的是,你送物资这件事进行得很顺利。太宰治的加成消失后也无人横加干涉,对私吞的担忧成了杞人忧天,你甚至觉得有暗中推手。

    mafia上上下下都瞒不过森鸥外,也许是他认为这样做有助于增长黑手党的声望吧。

    在太宰治的17岁,并称为鼎鼎有名“双黑”的二人都还没有当上干部。

    mafia的结构是首领——五大干部——高层骨干——中级成员——下级成员。你和中也都直属于尾崎红叶,因此去做报告时有时也会碰见他。要是你运气够好,比中也先来一步,他在旁边等待时会听见红叶大姐夸你。

    像中原中也这样,该说赤忱吗,他这样的人对待同事是非常好的。出一趟差回来还会带伴手礼,你也分到了。

    最后,你已经很久没见太宰治了。

    你的心情一日继一日烦躁起来。

    这个把你捡回来的人竟然转头就没了,完全把你忘了。好像之前那些试探和怀疑都不作数了似的,哪有这样的!你在怀疑自己有雏鸟情节和斯德哥尔摩中举棋不定。

    太宰治总不愿意坐办公室里,天天都在出外勤,偶尔回来一趟文书工作全是中也做的。说起中也,要是不问碰面,只问听说太宰治的消息——

    至少这个还是经常听到有人提的。

    比如你常听中原中也言辞激烈地骂他。

    mafia的大楼有五座,一栋楼有80来层,你和太宰治不在同一层,每天又忙得要死,根本碰不上他的面。

    而你呢,假如要你做出改变去出外勤,大概结果会变成中也嘲笑的那样,“弱得像一出现在战场下一秒就会被流弹射死”。

    你:……

    抱歉。平平无奇柔弱高中生体质给你们横滨人丢脸了。

    你有在锻炼了!真的!锻炼也需要时间啊!你的成果大概是逃跑比以往快了一点和用枪稍微准确了点吧。

    想来想去,你见到太宰治的最后一个可能性只剩下了lupin。

    不像织田作常待的西餐厅,lupin是酒馆,你是未成年,酒是不对未成年出售的。要如何合理地混入lupin就成了你近期最烦恼的事。

    你曾考虑通过工作插手。

    比如你可以将某个线索锁定为特点人选,再加上一点小小的计谋控制追捕范围,把这个人逼入lupin附近(为什么耍手段越来越熟练了),这样就可以合情合理地去了!

    只要产生了联系,之后多去几次也很正常吧?

    但只是为了减少怀疑点就……必须打破这一方净土,算了。

    转机出现在织田作身上。

    不久前,你表现出了对酒的兴趣——其实主要是对太宰治喝的酒的兴趣,织田作还有些头痛。

    你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对他说,“日本对未成年的禁酒令太严苛了!可我真的很好奇诶。就算不让喝酒,去酒馆学调酒是可以允许的吧?”

    “酒精会对未成年的脑袋造成坏影响的,不过调酒……”织田作担心地看你一眼,“黑手党的工作很忙吧,你真的有时间吗?”

    你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暴击,织田先生对我打出了暴击。”

    “为了酒……”为了太宰治的酒。

    “这是可以忍受的小困难。”

    穿越前你见不到你推,穿越后还见不到你推,这个越岂不是白穿了?!

    “行子对酒真的很感兴趣啊。”

    客气了。

    主要是想见太宰治。

    你再接再厉,极力把织田作带沟里,“时间倒是小问题啦,酒馆一般不也只在晚上营业吗?轮班制的话时间不会太长。比较麻烦的是另一个,织田先生也知道我的自保能力欠佳,稍微有点担心酒馆里发生枪战什么的。”

    你端着装白开水的玻璃杯沉思几秒,“我对横滨不太了解,你有什么推荐吗?”

    织田作想了想,“我常去的那家,风气和治安都还不错。”

    太好了!

    “是哪里呢?”

    “lupin。”

    你欢呼:“好耶!那我就去那里了。”

    他不禁微笑:“怎么这么高兴。”

    你觉得一旦回答未免暴露你的变态举止,开了个玩笑,“这么说我去上班,还会有机会招待织田先生咯。”

    织田作之助轻轻点头。

    你的新工作很清闲,每天上班两个小时,还有双休,至于工资,仪式性的给一点。

    这没所谓,你不是为钱应聘的。

    酒馆设在地下,占地面积不大,隐蔽如獾巢。室内常弥漫着迷迷蒙蒙的烟雾,点了几盏煤油灯作为光源,所有能望见的陈设都是半旧的,携着过去的划痕。熟客们围着桌子东倒西歪成一团,手指捏住的烟头一亮一亮,脸上的褶皱反而更显眼地透出来,让你想起门口挂着的蓝纸灯笼。

    太宰治的确是lupin常客,也许是所有客人中停留最久的那个。他小费给得很多,但酒喝得很少,也不怎么说话。往往点完一杯就趴在桌子上,要么玩自己的手指,要么玩装着冰球的古典杯,神情倦怠而懒散。

    你渐渐熟悉了太宰治爱点的酒,也会在后台用多余材料偷偷给自己调一杯,然后稍微尝上一点。

    他们之中来得最早和最频繁的都是太宰治,接着是织田作,最后是安吾。既然行踪不定,这表明无赖派三人组并不总能凑齐。

    要是只有太宰治一个人,他就像在角落待机的电子器械一样沉默,直到天渐渐黑了,其他人陆陆续续到了,才注入能量般活跃起来。

    有时你得空,也能参与进他们的谈话几句。

    太宰治有很多无厘头的问题,而且会问得很频繁。问出来不是寻找答案,而是为了烦人,你可以在许多方面看出这点。

    比如他会在饿到胃痛不得不吃药的时候问为什么药瓶不会饿,任谁都会说这算什么问题,但安吾和织田作都有话答他,答案各不相同。

    他满意了,又会讲既然胃药就在瓶肚里面,这是不是算它吃过药了。接着说原来人生就是把别人吃过的东西装进肚子里,噫,好恶心。

    诸如此类,发表一番高见。

    在这种时候,他才有些少年气。

    太宰治会随便地说他需要辞职,需要能离开横滨这地方的假期,还需要炸弹,所有人都只是听一听,并不放在心上,这是酒馆闲聊让人喜欢的地方。

    最早期的太宰治爱找森鸥外的麻烦,有时森鸥外理他,有时嫌烦不理,平平地答“太宰君你该多看书”或者“不要乱动我的药柜”之类的。

    太宰治在烦森鸥外上是不会输的,他不仅不放在心上,有没有听进耳朵里都是个未知数。认识织田作以后,这个人选不仅变成了织田作,语调也一并改了。不再有先前的刻薄,温和上很多。

    第一次在酒馆见到你,太宰治没多说什么。等织田作和你打招呼,才抱怨道,就是你这家伙占用了织田作的时间,他来酒馆喝酒的频率都减少了。

    你是后来的,你不能反驳他,你干笑,你说lupin真是个好地方呀,把大家都聚在一起了。

    织田作表示了同意。

    偶尔聊起感兴趣的自杀爱好,太宰治也会表露出苦恼。

    他说自己激烈地想死一阵,又平淡地想死一阵。而无论哪种都像实验活力鸡肉汆锅时爆开的热油(安吾适时吐槽,其实你做这个的时候在计划着谋杀吧!),实在让人躲避不及,他也没办法呀。

    仿佛觉得很有趣似的,说到“没办法呀”,这几个字是笑着讲出来的。

    又谈起工作的事,埋怨中也太烦人了,明明吵架根本吵不过他,还总是前来挑战。他最近开始修身养性,大度了不少。出于怜悯之心,看见中也都要无动于衷了,但看不出对方的长进。

    你不失时宜补上一句:“的确每天都能听到中也先生问候您。”

    太宰治说,“这也不奇怪。其实和中也对骂可不容易啦,又需要激情,又无论如何得打起精神,有时我没兴致,但还没见他缺少过。”

    安吾说:“这种精力和激情还是减少为妙吧。”

    织田作笑。

    类似的话题一个换掉一个,永世也轮转不过来。太宰治永远有他的高见要发表,永远有笑话可讲,永远有问题拿来烦人。

    你擦拭着玻璃酒杯,听见太宰先生就在耳边吵嚷,听安吾吐槽,听织田作被临时抓来主持公道,生出某种奇怪的安心感。

    明明是去上班的,这个老旧的地下酒馆却成了你的休憩处。这样的日子过一万年也不嫌长,你几乎以为……这种时光能持续到时间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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