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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拦路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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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上总有人稀里糊涂地活着, 也总有人忧心忡忡,被忧心的那一个往往不会领情。

    白拓明耐着性子告诉她:“别太天真,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还不是因为,你跟他身边那个小女孩……”

    果然, 他没能说完,就被赵新月轻飘飘地打断:“不管我遇到的是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

    白拓明皱了皱眉,并不反驳,希望她可以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下自己的话。

    两个人隔着段距离对视,一时间都默默无语, 觉得对方不可理喻。

    赵新月盯了他几秒,反倒释然了。白拓明一点儿没变, 只是换了种隐晦的方式,固执地把他自认为她需要的东西,强加给她。

    “谢谢。”她淡淡地说, “谢谢你提醒, 你说的我其实都清楚。”

    赵新月这副态度又像是在强撑,白拓明并不意外, 她为了推开他, 什么话都编得出口。只是, 下一秒她侧过头, 垂着睫毛低声说了一句:“我的心思也未必完全纯粹。”

    别墅门前的道路少有车流经过, 司机已把车开进院内的停车坪,整条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叶子落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动,比她说话的声音清晰。

    白拓明在两种怀疑中游移不定, 是赵新月表达有误,还是他的理解出现了偏差。他看到她往发暗的天空仰起了头,抬起的双眼一如既往明亮,语气坚定地说:“对我好就是对我好,不需要追究原因,我一样是别有所图。”

    白拓明的瞳孔里终究有了波动。

    他和赵新月的交往,在许多人眼里也不见得单纯,他倒不是很在乎这一点。处于亲密关系中的人,往往都有自己的那一杆秤,旁观者并不能准确评断。

    大多数时候,他对赵新月保留清醒和现实的一面。但是,白拓明内心深处有不一样的感觉。赵新月究竟怎么样,他潜意识里一直是明白的。

    现在的她,却让白拓明感到有些看不清了。

    他迷惑了会儿,倒又很快想到了什么:“是为了你姐姐吗?”

    赵新月面前的影子覆上他的脚步

    ,白拓明走过来的时候,她目不转睛,离他们不到一米之外的路灯猝不及防亮了。

    飘扬着微尘的光线下,白拓明握起她的一只手:“我已经让人去联系亚洲最好的精神科医生团队。给恩和的融资也到了账,赵媛星可以在那里一直住下去,不需要再担心钱的问题。或者你想,我把它整个买下来给你也可以。”

    赵新月并不抗拒地注视着他,这一刻,她明净的眼眸中折射出光束,仿佛为他动听的许诺而有所动容。

    手中的手指柔软而温热,白拓明从指缝中扣入,与她相贴握紧,接着便听到她轻声问自己:“你想好要娶我了吗?”

    他动作顿时僵住,赵新月微笑了一下,慢慢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这样的反应是意料之中,还好分手足够久,她已经能做到体面应对。

    “律师是个很好的人,跟他在一起会觉得放松,什么都不用担心。他能给我想要的东西,对我来说,没有比这个更重要。”

    赵新月不加悲喜地陈述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转过身去,睫毛在侧脸投出温柔的剪影。

    “我能有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奢求别的,但愿可以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就算没有律师,也会有别人。”

    她顿了顿,看往远方的高速公路,和上面来来往往的车流,平淡地说出来:“总有一天,我会结婚生子……”

    “你不要说这种话。”白拓明语调冰凉地道。

    赵新月转过头来,男人的面色仍旧平得不起一丝波澜。但是,当她的目光微微垂落,能看到他身侧的手攥成拳,骨节愈发分明。

    赵新月像是过生日吹熄蛋糕上的蜡烛,许愿似的轻松把“结婚”挂在嘴边,白拓明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光是看着她这样,就产生近似痛恨的感觉。

    “不要再说这种话。”他这样告诉她,而赵新月无动于衷地笑了笑。

    “你说得对,人不能太天真了。”她想了会儿,得出一个结论,“跟你在一起,就是我做过最天真的事。”

    “赵新月!”白拓明瞬间就像爆炸了一样,控制不住怒气地叫她的名字。

    这一回,

    轮到他不冷静。他脸色苍白发青,额头上暴起跳动的筋络,绷直的唇线也在颤动。

    赵新月稍稍被镇住,随即还是用种无畏的目光直视着他,她已经见识过他内心深处隐匿的黑暗风暴。他如果敢在这里对她动手动脚……赵新月压下怒火,镇定地打算着,却从某个时刻开始变得惊讶起来。

    白拓明忽然在她面前颓唐地低下了头。

    “……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他喉咙沙哑,带着赵新月从没见过的失落,还是重复着这一句。

    她诧异极了,迷惘又无奈地移开了眼睛。

    也是在这时,远处的别墅大门跑来个急匆匆的身影,司机举着个正接通着电话的手机:“先生!”白拓明的母亲有急事要找他。

    他却是一动也不动,像一根笔直的木雕杵在那儿,直勾勾地盯着赵新月。直到司机焦虑地直接把手机递到他的耳边,那头传来慌乱的女声。

    “拓明,怎么办?”白拓明的母亲一开口就急哭,语无伦次地中文混着日语一起说,赵新月竟然奇迹般地都听懂。在白拓明有所反应之前,她的手指反倒先不安地绞在了一起。

    白拓明的外公在与朋友下围棋时,脑溢血突然发作。刚被救护车送进医院,在icu里抢救。医生要给他做开颅手术。

    白拓明终于接过司机的电话,转身。

    这个世界存在太多牵绊,总是让人徒增忧愁。他曾拥有可以安睡的角落,不知何时,赵新月长出指甲,也学会伤人。

    “我的签证还在有效期,现在就让人订机票。”他声音又恢复往日的沉静和冷清,递给司机一个眼神,对方忙不迭地奔回别墅去做准备。他再往前走两步,理智地告诉母亲该怎么做,却浑然不觉臂弯松动,落下片东西。

    赵新月把那条围巾捡起来,掸落上面的灰尘,心情有股说不出的沉重。她抬头的一刹那,白拓明正放下手机,回身投来目光。

    他的表情淡漠到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可是,他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凝固在这里,让赵新月无端能感觉到一股哀戚。她缓慢把手里的围巾递过去还他,白拓明垂眸看了看,一伸手过来,捏住

    的却是她的手腕。

    赵新月一个激灵,围巾无声地滑落,再次掉在了地上。

    “白拓明……”她呆滞地张开嘴,腕骨被男人有力的手指捉着上抬,轻轻贴住了脸颊。

    指尖下的肌肤冰冷却柔软,有种在摸软玉的感觉,白拓明按着她的手,这个动作过于缠绵温柔。赵新月一度恍惚,眼睁睁看着他埋下脸,把亲吻印在掌心,就像落了片潮湿的羽毛在那里。

    随后,她瞳孔骤缩,他很突然地一口咬住了她。

    司机把车重新开出来,要载白拓明去机场。停稳下车时,刚好看到这一幕,愣在一旁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他试图开口劝阻:“先、先生,机票买好了,两小时……”

    白拓明依然低着头,眸色被眉骨的投影遮蔽,他咬得不重,赵新月倒抽着气,有点为他着急地说:“你快去——”

    她刚说话,手掌上的牙齿加重力量,深深嵌入。

    赵新月顷刻没了声,痛得失去知觉。他不管不顾地咬着,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点儿什么才能满意似的,直到她眼圈发红,眼泪都快掉下来。白拓明总算松口,然后,他从地上捡起围巾整理干净,认认真真为她裹好。

    做完这些,他才在司机震惊不已的目光下,坐上了车,平静地吩咐开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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