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哥哥你是不是？
顾允辞朝两人走去“哥哥眼光真好，你看这只小咪眼这么大这么亮，这么漂亮”
“大哥，那是人家生的好”杨少凡撇嘴…
“嗨，你这小子，猫放下，去洗洗准备睡觉”顾允辞又赶他去睡觉
“不要，你们都睡这么早的吗？我一点也不困，就不能再玩会儿吗？”杨少凡不情愿的放下小猫，细声细语：“姐姐，我不想睡”
林伊可微微皱起了眉头，非常无奈的摇头“十点半了，你和我说没用，得听他的，我也怕他的”她一副为难的表情
杨少凡瞪大了眼“怎么可能呢？你怎么会怕他？”
林伊可轻声说“他啊，以前在初中是校老大，天天打架的”
顾允辞愣了一下，又非常得意的笑着说“十里八圈打听打听，问问你初中以前谁做主？”
“你？五中的？…老大？怎么可能！看着你，你也不像呀”杨少凡嫌弃的很。
“伊可姐姐，那你和我好好讲讲呗，你不是初中也是五中的吗？”投向她渴望的眼神，林伊可却又闭上了嘴。
顾允辞看向她突然开口“你不提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呢，我的小学前学，初中同级，高中校友”说完他笑了。
林伊可不说话不好意思的点头。
“我的天，那天哥哥你骗我，你说你们是明明是高中认识的”
顾允辞无奈“你伊可姐姐小学，初中都没理过我，一句话也没说过，我都以为她不记得也不认识我呢”
林伊可抬头看他“明明你也不怎么说话”
“你得先跟我说，我才能理你呀”
“ 可是你…”她正要反驳
却见顾允辞不再多说，拉着杨少凡起来。
“晚安，前桌”
“姐姐那你早点睡吧”
可是顾允辞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长大了也爱睡觉。
———
小学那会儿，她坐在倒数第二排的角落里，后面是一个头发长的很长，快要盖住眼睛的小男孩，右后方是个垃圾桶。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不爱说话那么一坐就是一学期，别调位只有顾允辞，林伊可两个人不动。
一个是不想动，另一个似乎和老师关系并不好。
两个人都是六年级，一年都被老师同学忽视掉的，那时他们偶尔的交集，就只有下课，她次次从后面过，还没等开口，他次次把伸长的腿收回自己的位置…
男孩坐在女孩后面，他偶尔看着外面发呆，偶尔也会想，前面这个明明身高不高，却坐在后排，每一天上课被挺的得直，用力去看黑板，扎着高高的马尾，的林同学怎么就不主动扭过头和我说说话，解解闷呢…
女孩坐在他前面，好像从来没有见身后的男孩跟别的同学打闹过，交谈过。
俩人在一个班，整整一年。直到有天午休时一只蟋蟀飞到了她头绳上，他就静静的看着她头上的小蟋蟀，然后站起来用手去够，谁知那蟋蟀直接跳到了她书本上，林伊可正在看书，下一刻直接吓的从位置上跳起来，两眼泪汪汪的。
顾允辞什么也没说，绕到她位置上捏起蟋蟀毫不留情扔进了垃圾桶。
随后又如平常爬在桌子上睡觉。
林伊可平复了情绪，扭过头时他睡着了，谢谢又憋了回去。
——
杨少凡分手顾允辞去了对面那一栋楼的房子，只有一张床，杨少凡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明明在一张床上，顾允辞却离得很远，好像谁也不习惯。
杨少凡将手枕在脑袋底下“哥哥，你真是五中校霸？”
顾允辞压根就没有睡着，他翻过身来看着杨少凡“怎么你还不相信？”
“没有，我就是好奇，你怎么当上校霸的？”杨少凡扭头看向他投来羡慕的眼光。
“当然是强者为王，把那些爱找事的都打服了，他们认我当老大，不用我说名声，就宣传出去了”顾允辞想了想…
接着补充道：“我可不是欺负人，我以前不怎么爱说话，性格比较内向，他们明明可以选择不和我玩，却非要来欺负我”
“我悄悄告诉你，我上初中的时候喜欢打篮球，当时个子很高，我觉得我不招惹他们，大家都相安无事，他们先说我不合群，又开始在背后说我坏话，甚至莫名其妙的扬言要收拾我”顾允辞看着他“你猜猜，后来不是怎么变成他们老大的？”
“怎么变的？你把他们都打了一顿？”杨少凡凑的近了些，认真的听他讲。
“肯定不用，都打一顿，找他们当中最厉害的，我直接在他们找我事的时候打了回去，把他打得鼻青脸肿，我让他给我道歉”
“那后来呢？”
“他给我道歉了，并且回去跟他那一群弟兄们说了，我打架非常厉害，他们那群人要和我成为朋友，我答应了，我刚进去就在他们当中摆出我最牛逼的架势，可能是气势唬到他们了”
“哥哥我悄悄的告诉你一个事，你可以帮我吗？”杨少凡小声说“我在学校里面经常被他们欺负，但是我没有告诉妈妈”
顾允辞心里像被刺了一下，他问“他们打你了？”
“没有，只是他们经常会把我堵到一个角落里问我要钱，没有，他们就会把我的书包全部倒出来，扔在地上，我的作业经常写不完，因为他们是直接做的，而我要抄题目”
“你告诉老师了吗？”顾允辞皱眉
“说过老师批评过他们，但是老师说要我和他们好好玩，我把我妈妈做点好吃的，带到学校分给他们，他们根本就不稀罕”杨少凡越说越失望“哥哥，我不是小孩子，我今年初一了，只是个子不高”
“好了，哥哥知道了，等到你这个学期开学，我一定会送你去学校一趟，到时候哥哥向你保证，从那以后，没有人敢再欺负你”
“你要打他们吗？”杨少凡有些心急
顾允辞迟疑了，往往越是善良安分懂事的孩子，越容易被那些坏孩子欺负，就像猎物寻找目标总会挑弱者下手。
“我不打他们，但是我会让他们知道，欺负杨少凡没有好果子吃”顾允辞为了活跃一下气氛，特意把最后一句说的特别轻松
杨少凡笑了笑“那以后他们再找我事，我就告诉他们我有个大哥，以前是五中的校霸，我大哥说了敢欺负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好，就这样干！还是少凡你答应我，以后遇见这样的事情，你就直接告诉我，其他的不用管，我会处理好的”
杨少凡怀着崇拜的神情，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会处理好的，他也经历了太多…
“那哥哥那你初中是校霸的时候，伊可姐姐不理你，是不是因为她怕你？”杨少凡又将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这个嘛，应该是吧”顾允辞挠了挠耳朵。
“伊可姐姐从小到大都是那种文静的女生，肯定是什么时候吓到她了，还不愿意理你，或者说她才不愿意提起”杨少凡非常自信的推测道。
顾允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
“ 被你这样一说，好像确实，那时候我和那几个小弟经常站在学校门口，看似是找茬的，是我带领他们改邪归正后，就是学校门口的治安小队，可能是气势太唬人了”
杨少凡嘿嘿一笑“嗯，我就说嘛，我还挺聪明的，治安小队大队长，你真的厉害”
“那是当然，当时我们治安小队五个人，所到之处，无论是街头巷尾，只要是认识我们的人，正在打架见到我们都统统住手，你猜是为什么？”顾允辞忍不住卖了个关子
杨少凡正在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时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林伊可发来的消息：[我猜你们还没有睡觉，你肯定在讲自己以前的光辉历史]
…
顾允辞，笑着回复道：“那我猜你现在在想我，而且想的睡不着觉”
林伊可不再回复了…等顾允辞放下手机，才发现刚才还在想答案的杨少凡，现在已经美美入睡了。
顾允辞伸手将被子往上替他盖了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只想着快些开学，自己能够真正的替他解决这样的事。
——
初二下学期，那时林伊可在九班，而顾允辞的治安小队五人全出自——“全校最乱，燥炸天的十二班”
刚刚放学，学生涌出教学楼，奔向大门，只有顾允辞一行人不紧不慢的单肩挎着包，朝门外走着，一直走出校门向左拐，他刚好撞见，正在给自行车取锁的林伊可，就在她旁边，一个人撞到了一辆自行车，眼看车子一个砸一个的朝蹲在地上的林伊可倾斜来。
她却还在不紧不慢的弄着自己的锁。
顾允辞才发现她带着随身听。
顾允辞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学前桌，同级同层的校友，真是捏了把汗，从看见到她有危险向她身边跑来，不过半分钟。
他直接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离蹲在地上的林伊可，间隔两个车子，仅仅靠着树的那辆红色自行车，后面的车子都急急的停了，他两只手扒着那辆红色的车，不松手。
不一会儿，五个人一次把车归放好，林伊可推出自己的车子，看了他们一眼冲着他们五个人说了声谢谢，顾允辞就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顾允辞站在那棵树下，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带着光和暗影洒在她的脸上，那一到他从他的眉眼看到了她从前的模样。
林伊可望向他少年，穿着蓝白色的校服，还是长的快要遮住脸的头发，不过比起那时五官硬朗，眼眸深邃，逆着光的轮廓更加清晰。
或许是那样的目光，林伊可不习惯，他也不习惯，她急匆匆的低下头推着车子走了很远，他松开了握住车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靠到了树上懒散的看着她。
可是不一会儿，她又回来把书包背在前面拉开拉链，从里面翻找着什么。
顾允辞没有离开，还在树下站着。
静静的，显的漫不经心的看过去…
方才他的左手刮到了车子前面的铁锏，手外面已经破了皮，和他自己像是没注意到似的
林伊可自行车停在路边朝他走来“同学，刚才你的手破了，我这里有创可贴，你贴一下吧”说着，她向他递来。
他迟疑了一下，接了过去，当着她的面，贴在了手背上，林伊可正要离开，剩余的四个人围了上来，他们起着哄
“哪班的，这么好看？老大，你认识她？”
“是啊，都不经常见”
顾允辞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林伊可，看向顾允辞，又看向他周围的人，那时她的眼神在顾允辞看来，第一个要表达的就是惊讶。
顾允辞看着她，慢慢的说“在这杵着干什么？不回家了？”虽然目的是为了解围，但是好像有几分冷漠和傲气，和他们玩久了，原来是真的会被影响。
然后就是…
林伊可眼神迅速避开他，转过身去…骑上自行车，踏的很快，渐渐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从那以后她就像躲着他们几个似的，比平常偶尔遇见，变得更不常见…
所以，后来再相见时她说：“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又好像有些许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