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征兆
“各位旅客g6298号动车已经到达漳州北站，请拿好您的行李和贵重物品，从动车前进方向右侧车门下车，下车时请注意动车与站台之间的间隙。”
南宫晨走在他们前面，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执行过多次任务的她，对每一次到达新目的地所要做的事情都轻车熟路，昨天晚上已经熟读了地图和各种交通工具的路线，让她心里有了底。
东山岛，别称陵岛，位于中国福建省南部沿海，是福建省第二大岛。
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行李，毕竟下午到达，晚上就要开始办事了，等事情已解决，他们就要准备回到风大。
再说，南宫晨作为他们的学姐，理应起到带头作用，只有她有丰富的出勤和任务经验。
“师姐，我说……”方雨年跑到南宫晨的面前，“刚才新闻，东山岛附近有45级的地震，这和我们的任务相关么？会有什么影响？”
的确，周围的环境和平时别无二致，动车到站的地方依旧人山人海，一点也没有刚经历过地震的样子。
“45级地震能掀起什么风浪？”南宫晨平静得像是在聊日常一样，“据我所知，16年，一个名为莫兰蒂的超大台风袭击了福建，台风莫兰蒂导致电网遭到重创，造成大量变电站停运，全市大面积停电，福建的厦门全市水厂因外线故障导致水厂停电，全市停止供水。这比地震来的可怕。”
“毕竟是一个沿海城市，地震灾害比较少，而且45级也不算大地震。”王瀚补充道，他的身上依旧穿着这件桐人剑士服装。
周围的路人拿出手机拍照，把王瀚真的当成coser一样，注意力全在他的身上。
“这里的确不是侍灵起源地，这里是东山县，虽然离云霄县有点近，却还是有些距离，另外，云霄县那里的情况已经被我们学校全权接管了，对外宣称只是小地震，没有人员伤亡，顶多新闻报纸说几天也就过去了，也正是如此我们才有绝佳的任务时间。”南宫晨的语气很平淡，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
方雨年像是把担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他语气有些犹豫，“我只是担心……”
“你担心过度了，你应该相信我们，包括我的决定和行动。”南宫晨看着方雨年，“不然我们没法完成任务。”
“我知道了。”方雨年尴尬地笑了笑，挠挠头，“抱歉，我有点紧张。”
在来的路上，方雨年就忧心忡忡。
“从昨天起到现在你就一直这么紧张么……”南宫晨轻轻侧过头问道，作为队长，她有权照顾好队员地心情，现在距离任务地点封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有足够的时间来安抚队员情绪，更何况，还拥有着金色级别的超灵。
“是的！”王瀚替方雨年回答。
南宫晨拍了拍方雨年的肩膀，“这是我们第一次执行任务，你要相信我们，同时，相信你自己。”
一时之间，方雨年的心如同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自从他看到宁语茜倒在自己的身前，他就一直处在对自己否定的状态，同时肩上的责任他明显感觉到，沉重了一些。
可有些不对，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从来的路上开始，方雨年的心中就感觉有一股压抑感，让他产生反感，总觉得有些东西在他的耳边呢喃。或许是太累了……方雨年摇摇头试图让自己精神一点。
另一边的飞行组经过整整30个小时的空中旅行后，随着直升机一个快速降落，停在了机场附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他们比方雨年提前一天出发，正好算是同时到达任务地点。
“你能不能稳一点！”克雷尔抓住李潇的椅子才没有向前扑了下去，“你这停机还得多训练训练。不对，以后你干脆别驾驶了，安安分分骑自行车就好了。”
林梦妍和周晚则是分别按住了克雷尔的两个肩膀才保持平衡。
等到旋翼停下，李潇打开直升机的门口跳了下去，“真是麻烦，要个东西还得跑到欧洲去那么远，刚才过领空的时候我都吓死了，听说有的国家空中管制特别严格，说不准一个导弹给你打下来了。”
“怎么你不穿执行服装？”周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色t恤，“你还特意穿个白裙子，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林梦妍支支吾吾，“出了一点小差错，不打紧。”
原本林梦妍说要统一任务服装这件事情就有些奇怪了，虽然林梦妍挺好事的，不过作为一个纪念倒也不错，然后她就顶着校长的名义到了装备工程学院那里定制了几套衣服，第二天就完成了，她悄悄送到了王瀚他们宿舍和周晚那里。
周晚一把抢过林梦妍的小背包，从里面翻出一件衣服。
“中二之王方傲天？”
“确实。”李潇和克雷尔异口同声。
“你是真无聊啊。”周晚叹了口气，“净整花活。”
“当时走的急拿错了。”林梦妍说，原本她给自己印的是“甜妹拯救世界”，没想到现在却是“中二之王方傲天”。
一名穿着飞行制服的英俊小哥走了过来对着校长说了几句，提醒他该上机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克雷尔看向前方，“我们该出发了。”
“阿嚏！”刚下动车的方雨年冷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手机却收到了一张来自周晚发送的图片。
“果然是拿错了！”方雨年看着手机愤愤道，“什么中二之王，我哪有？”
王瀚也打开手机，在一个名为“任务完成开香槟”的qq群里，周晚上传了一张他们五个人的合照，很清晰地能看到周晚衣服的大字，林梦妍也拿着t恤展开放在身前，一脸纯洁无瑕的甜美笑容。
“中肯的。”南宫晨在群里回复道，想到上次在方雨年记忆里看到的画面，她点点头表示认可。
“确切的。”王瀚紧跟其后回复道。
“一点也不，好吗？”方雨年嘟囔着，“学姐，干正事要紧。”
“走，先到金銮湾那的酒店，那边有个十字交叉路口，今晚先去那里守着。”南宫晨大手一挥，三人大步前行，按照南宫晨手机里的高德地图，由王瀚寻找公交路线，路途倒也挺顺利。
不过在前往目的地的过程中，南宫晨要求还得先到整个东山岛的周围做个检查，再最终确定一下这灵脉石的大概方位。
东山岛的地质很特别，侏罗系变质岩广泛分布于东山岛境北、西、南部，约占全县面积的三分之二，岩性为片岩，变粒浅粒岩类，侏罗系上统南园组火山岩分布于八尺门—后林—杏陈线以北。
灵脉石正是诞生于这里面的某个据点，准确来说，这里曾是侍灵的起源地，先知的预言没错，南宫晨的超灵·寻渊能够极大地缩小范围，这正是校长所说地适配型执行人员，能够凭借超灵之间地配合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没错了，就在东山岛这，大概率在金銮湾这里。”南宫晨的脸色如水一般平静，不像王瀚和方雨年，两个人还有一些旅游的兴奋感，“我们的方向是对的。”
等到来到金銮湾，已经到了夜晚，漳州北站距离那边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他们从动车站开始就在规划路线，虽然说是旅游淡季，但路上还是很堵，在福建这个沿海城市，常住人口总数为3945万人，城镇化率为62，算是发展得不错。
在辽阔的夜空下。那些庞大的现代化建筑群，仿佛一艘待命远航的海轮，这条船不是在等最后一个归来的游客，而是一个启航的时刻。
海谷瑞酒店坐落在繁华市中心，从这里的顶层可以看到整个金銮湾的全景，听说日出的时候整个海绵有镜面效果，金色的阳光铺在海面上，宣告着美好的一天正式开始。
“你好，有预定，请帮我们登记一下取卡。”南宫晨对着柜台前的姑娘说着。
虽然不是星级酒店，但是装饰豪华、气派，酒店的菜肴具有异国风味，其中的酒台更是独树一帜。
王瀚一个人去了三楼的吧台，方雨年也跟了过去，看着面前单独列出来的酒台特色，他就连上面的酒名都完全不了解，反倒是王瀚看的入了神。
“82年份的柏图斯，89年份奥比昂。”王瀚一边说着一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慢慢将头低了下去，“各来一瓶，送到房间。”
“怎么了，你爱喝酒？”方雨年说着，看着王瀚的神色变得有些低沉，甚至，悲伤。
“我爸以前喜欢喝这的酒。”王瀚说着，目光缓缓上扬，紧接着用着沧桑的声音轻声说着，“任务结束后一起尝尝？”
方雨年第一次看到王瀚这般深情，猛然间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你丫的倒是拿你自己的卡刷啊喂！”方雨年看着王瀚一溜烟跑开的背影，空中接过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上摸来的黑卡。
南宫晨正看着前台发呆，或许是自己预估错了，她发现自己原本定的房间因为海雾的原因视线不够清晰，需要再往东边一些才能有更好一点的视角，但是相同楼层的房间似乎不多，她失算了，没考虑到附近游客的影响。
“只有这一间么？有没有低楼层一点的？”南宫晨皱眉问道，符合她视野要求的只有六楼，这个高度在有突发事项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跳楼这一个选择最快到达现场，可是方雨年不行，他一点训练都没有，这种高度对他来说不死也得半条命下去。
“您要求的位置，靠近金銮湾西南方向的最佳视角的只这一间。”前台实话实说，不过看到王瀚的装扮，似乎又若有所思。
“可以。”南宫晨收下了房卡，她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在交谈上，与其在这软磨硬泡，不如在新的房间思考新的对策。
她发了信息让他们俩来前台集合，接着带着王瀚和方雨年直达电梯最高层，思考着晚上的行动，简直就像是靠谱的老大哥一样。
他们往外面的玻璃看去，酒店里面每个房间基本都亮着灯，果然，这附近的酒店基本都满了，看来学校的办事力度还是挺给力的，游客已经都集中在酒店里了，不然晚上这个时候，金銮湾和鱼骨沙洲才是最繁华的地方。
学校申请到的封闭时间只有今天晚上，过了今天晚上，就再也没有机会能够得到灵脉石了，后面解除封锁，根本没办法开展任务了。
“我们三个人住一间么？”王瀚挠挠头，“床不够大啊，再说不太合适吧。”
“我加了钱让前台搬了隔壁的沙发过来，这样就有两个沙发一张床。”南宫晨说，“到时候你们自己决定谁睡床就好了。”
“那当然是师姐睡床啊！”王瀚捅了捅方雨年，“这有啥可决定的。”
“我无所谓，沙发我也可以睡得很香。”南宫晨一边观察外面的情况，一边用超灵·寻渊再次进行追踪有关侍灵气息，但是却不像之前来的那样明显，似乎是隐匿了所有踪迹。
“先休息一会，定个闹钟，注意一下距离，特别是姓方的那个。”王瀚一边比划着，将两人的位置都指了出来，之后自己往沙发上一躺，快速进入了休息模式。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哥呢。”方雨年切了一声，一旁的南宫晨也开始准备休息，这里她都已经来过，不需要再进行勘测。
看到南宫晨学姐也躺着了，方雨年咂咂舌，无奈地找了另一个沙发躺着，坐完动车后的疲倦立马涌了上来，方雨年刚倒下，一下就睡了过去。
黑暗，沉默，寂静。
“主上，绝唱降临了。”
“主上，逆命而生，背光而行啊……”
“主上，归来重生……”
“我们已经等了千百年……”
方雨年看着周围，可周围什么也没有，他只能往后不断退却，忽然一道烈光劈了过来，那个瞬间他看到了一张极为恐惧丑陋的脸，甚至，看不清的血肉模糊，一爪子扫了过来，方雨年全身寒毛尽竖。
“啊！”方雨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看着王瀚和南宫晨已经趴在窗户边观察，反倒是自己把他们吓了一跳。
“怎么，做噩梦？”王瀚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被方雨年一惊，原本紧张兮兮的神经就如同橡皮筋狠狠反弹在了手上那种刺痛，南宫晨倒是依旧淡定，似乎司空见惯。
方雨年大口喘着气，爬了起来，背上已经大汗淋漓，看着街上已经没有人烟，常理来说，金銮湾就算是半夜也会有稀稀疏疏的人，但是这几天莫名奇妙的骤雨使得不到深夜就已经毫无人影。
南宫晨皱起了眉头，示意王瀚注意动静。
“是树有问题？”王瀚问道。
“这树上所有的叶子朝向都是一样的，是没有风声鸟声的死树。”南宫晨说着，指了指树上的枝干，“就连枝干上的细杆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
海边的店铺已经关闭，原本霓虹闪烁的沙滩也变成一片漆黑，除了永不熄灭的一些小灯，平时用来做舞会歌会的沙滩吧也处于万籁俱静的气氛中。海滩平缓如镜，几无坡度，沙滩柔软细腻，退潮后平滑如镜，形成难得一见的镜面滩。
月光开始被云雾遮挡，原本较暗的街道显得格外神秘，白天游客留下的足迹依旧存在，可现在却没有了一点点的生机。
雨滴开始洒下，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