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磨合
深夜00：15 校长办公室
克雷尔盖上电脑，躺在躺椅上，办公桌上放着手机开着微信的语音通话，对方的头像是一个动漫人物桐谷和人的头像。
“你说这次能不能成功？”克雷尔轻轻吐了一口烟雾，头看着天花板。
“我只是一个老二次元，别问我这么高深的问题。”手机里传来沧桑的男声。
“你不是标准韩国大叔吗？总要有点思想深度才能泡得到妞。”克雷尔轻笑一声，“跟你聊正事老是正经不起来。”
“那就别问了，那个老家伙没那么好对付，校委会都不支持你的举动，没法给你配备合适的执行员，你还以为自己很年轻吗？”
克雷尔发出嘲讽的笑声，“就这么希望我死？”
“是说你多管闲事。”
“那可是下一任的先知。”克雷尔仰起头看向天花板，“总要传下去的，不能断在我这不是么？”
“所以你就不该管这种有关侍灵的事情。乖乖做你的校长，其他交给校委会处理，你也没那么伟大，老是把世界存亡放在心里。你把事情全部上报校委会，自然会有人处理。”
“我可是要拯救世界的男主角。”克雷尔又吐出了一口烟雾。
“的炮灰。”对面快速接上了，“你以为你很强么？顶破天不过一个a级，虽然你的超灵很强，但是你老了，总不能把这个担子扛一辈子，同届的先知都要退役了，一个员工最可悲的就是开始替领导操心公司的未来。”
“可我也算是领导之一。”克雷尔咂咂嘴，“只有在这个位置上，我才能找到当年的仇灵。”
“别用那些奇怪的缩写，那头侍灵说不定已经被方南风干掉了。而且你以为用特殊手段证明了你的伪s级灵统血脉，早晚是瞒不住的。”李潇吐了口烟，“为了当校长至于么？你不是看重这些的人。”
“没有s级，他们能让我当校长？每次都需要用刺激的方法达到s级，对我的寿命也有很大的影响啊。”克雷尔的声音逐渐变小，“我也很痛苦……可死去的她比我更痛苦。”
“听说s级的血脉可以给你输点血会变年轻，你可以试试。”电话里的声音顿了顿，“方雨年可不止a级，甚至不止s级。”
克雷尔皱了下眉头，倒是有些感兴趣，你还知道什么？”
“就这些。”对方说完就挂了通话。
月光依旧很温柔，照进了窗台映在克雷尔苍老的脸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安稳地睡过一觉，需要的时候只能靠酒精才能，最烈的“墨西哥的心脏”银色龙舌兰他办公室屯了好几瓶。
杯中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琥珀色龙舌兰，喝下去的每一口都是为了抚平内心的痛苦和无助。他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着杯子，仿佛在回忆过去的岁月。
天花板上空荡荡的，克雷尔的眼神变得迷离，浓烈的酒精开始侵蚀他的小脑，明天要早起，或许现在睡着才能够保证最佳的睡眠，可他的眼中映出淡淡的蓝光，仿佛在看着一幅幅过去的画面。
他想起了曾经的梦想和追求，想起了那些曾经陪伴他的人和事。
原本灭屏的手机再度亮了起来，名为桐谷和人的联系人发来短信。
“明早6：30，等我来了再去。”
原本以为这是一场随意的告别，可偏偏有人陪你一起冒险，哪怕他表现得轻描淡写甚至无所谓，到最后他还是站在你的身边。
巨大的榕树立在东门一侧，原本夏季的炎热从早上开始蔓延，许多学生的电动车还停靠在一边，门口的保安室的保安已经上岗。
南宫晨梳着一个高马尾，白色宽松的短袖上衣，精致剪裁，高挑的身材和随风轻飘的耳边细发吸引了几乎所有视线，上衣露出漂亮的锁骨，还有简约的项链。
黑色的运动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换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左手手腕上是一连串的细小红圈圈手镯，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泽，背着一个cne的包包，手里提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朝着东门走去。
王瀚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他5点就已经起来了，虽然行李已经准备好了，他还是很早就醒了，他从不迟到，哪怕一秒钟。
“大哥你怕迟到也别提前这么早啊……”方雨年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我以前熬夜惯了，昨晚很晚才睡的诶。”
方雨年揉揉惺忪的睡眼，昨晚他根本没睡，之前关于宁语茜的画面不断在他面前切换，就连做梦，都梦到了那个夕阳的下午，那个斜靠在课桌边上的自己和认真写题的女孩。
“我可不想让南宫晨学姐认为我们新生里没有靠谱的男人。”王瀚颇有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还有，你和我撞衫了，连裤子都一样？”
王瀚穿了条黑色的牛仔长裤，搭配亮眼的，上面竖着写着“靠谱男神在此”六个字的白色t恤。
“你以为我想？”方雨年拉了拉自己的衣角，“很难想象校长要我们穿这个作为执行员统一服装时候的精神状态。”
他这件t恤上印着“甜妹拯救世界”的字样，还是用楷体字号，和文字内容的风格完全不同。
“你是校长要求的么？”王瀚扶额，“我还以为是南宫晨学姐要求的，看来我们被坑了。”
“不过为什么我的是写甜妹拯救世界，这属不属于歧视……”方雨年看着自己上面羞耻的字，有些生气，“为什么你是靠谱男神，我就是……啊啊啊，瀚少，我觉得我被歧视了。”
王瀚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方雨年的衣服，虽然同款，不过方雨年上面的字实在是有些羞耻。
“你可以换个角度想一想。”王瀚托着下巴，看着方雨年，意味深长道：“会不会是拿错了，这应该是南宫晨学姐的衣服。”
“嘶……”方雨年看了一眼王瀚，一副看戏的表情，不由得表现出激愤的样子，“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个兴奋那就大错特错了啊！”
空气沉默了几秒钟。
“我觉得更有可能是林梦妍学姐的……”方雨年突然开口道，“这倒也……”
“刑啊方少。”王瀚一本正经说道，“我懂，太刑了。”
“算了算了，南宫晨学姐怎么还没到？”方雨年伸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向女生宿舍楼望去。
“来了。”王瀚指了指前方。
“很准时嘛。”南宫晨的淡淡笑道，她虽然衣着简单，话也不多，笑起来却像一阵和煦的暖风吹过柳树树梢，很显然方雨年和王瀚就是柳树枝头的小苗儿。
“瑶姐，你这衣服……”方雨年咽了一口口水。
南宫晨看了一眼方雨年和王瀚，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看来是同款。”
南宫晨的白色宽松短袖上衣正中间写着……
御姐降临。
“所以这是按梦妍学姐的印象定制的吗？”王瀚偷笑一声，“看来我在梦妍学姐的心里评价还是蛮高，不像某个人连性别都变了……”
“绝对是拿错了啊！”方雨年吐槽，“我才不信呢！”
“拿错了不好吗？”王瀚若有所思，“我猜上面有专属地薰衣草香味，但是我不敢确认，当面闻衣服的举动实在猥琐。”
“确实。”方雨年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但是……我是说但是，是否有必要确认一下？”王瀚看着方雨年的眼睛，犹如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地点点头，“虽然我也觉得这种行为很猥琐，但是只要我们采取正确的方式，走正人君子的方法，就很正常。”
“我感觉你又要干什么蠢事。”方雨年不自觉后退一步，“求你了，不要，别说。”
“拎起你袖口的衣角，放在鼻子前下方约05米处，用手轻轻地在扇动，使极少量的气体进入鼻孔。”王瀚摩挲着下巴，“你觉得这个流程下怎么样？不仅能够确认，而且不猥琐，如果你不方便，可以由我代劳。”
“啊——”方雨年双手抱头，猛地叹了一口气，“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和你当舍友啊！”
王瀚抽了抽鼻子，“你这人不懂幽默，很难在社会上生存的。”
方雨年摇摇头，他突然开始对这次行动充满忧虑，明明是一次十分慎重而重要的行动，关系到宁语茜的生命安全，并且这也关系到他们自身的安危，可现在的氛围好像幼儿园的小男孩组队偷袭马蜂窝一样。
忽然间自己的肩膀被拉了一下，紧接着温热的鼻息传来，他侧过头，看到了南宫晨的马尾辫，简单地用黑色皮筋绑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身体忽然僵直，他吓得不敢动弹一下，想到之前在宿舍还搂过南宫晨的腰，虽然只是她摔了扶一下，但是想到这里他不禁感觉耳根有点烫。该死，之前怎么一点感觉没有，现在害羞个什么劲啊！
南宫晨拉住方雨年的短袖袖口，凑近闻了一下，在王瀚和方雨年如铜铃一般大眼下很平常地说了一句，“是有薰衣草味，是梦妍拿错了。”
方雨年还没缓过神来，一旁的王瀚正在憋笑，方雨年此时的表情搞笑极了，像是正在过安检的游客。
“那个学姐，这家伙说的话有相当一大部分是在扯淡。”方雨年没想到南宫晨学姐如此实诚，“我……我们也不是很好奇是不是拿错了。”
“我好奇啊。”南宫晨淡淡一笑，仿佛解开什么秘密一样，“对了，我刚才很猥琐吗？”
“与其说是猥琐，倒不如说是……唯美。”王瀚打量着方雨年，刚才那一幕倒有点高中生那种青涩的暗恋感觉。
“学姐这招攻击性有点大了，旁边那个直男已经是残血了，您随时可以收割。”王瀚接着说道。
方雨年白了一眼王瀚，“第一，我不是直男，第二，你闭嘴！”
“好了，说正事，从这里到动车站，有大概四十五分钟的车程，考虑到王瀚你的装备有些特别，为了不引人注目，校长决定还是给你cosplay一下。”
说罢，她把带来的那套一套黑色的服装递给了王瀚。
“我靠，黑色剑士桐谷和人？”方雨年一眼就认出来了，虽然看得不多，但是经典的动漫他也是一个不落，算是平时回家后的消遣。
“这不是更显眼么？”王瀚端详着这一身奇怪的衣服说道。
南宫晨摊手，“这是为了保护他的凌云双刃不被看出来。也就只有cosplay比较合适了。”
“好吧……”王瀚换上了衣服，“不过大热天穿这么厚也的确很特别了。”
“这才能体现出你对cosplay的热爱啊！”方雨年在一旁煽风点火。
“如果是学姐的要求的话，那就没办法了。”王瀚快速披上了那件衣服还有长外套。
方雨年倒是没想到王瀚能这么爽快，平时这么爱插科打诨的一个人，倒是很听学姐的话，而且不是一般的听，简直像是从猴王变成温顺的猫一样。
“哦？还挺合适，难怪校长说不用带发套了，你的发型就很合适了。”南宫晨掂量掂量王瀚一身，一边上手摸了摸王瀚的头发，把它弄得更乱一些，“对了，雨年帮我拍个照。”
“好嘞！”方雨年乐呵呵地接过南宫晨的手机，一边半蹲下来给王瀚拍照，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为什么我感觉我们更像游客？”
“校长说他收到照片，才肯借我们司机和车。”南宫晨无奈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很喜欢这种二次元风格。”
“拍几张我就得给校长发过去了，然后就会有一辆帕加尼huayra跑车出现在我们面前。”南宫晨看着镜头，里面的王瀚如同值班的门卫一样，眼神带着杀气，双手伸入如同披风一样的外衣的口袋里。
“按照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来看，王瀚大哥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适合的，这桐人倒还有几分精髓。”方雨年看着照片微微有点惊讶，王瀚还是挺上镜的，背后的凌云双刃还真和桐人的逐暗者和阐释者有点相像。
“收工！”南宫晨点击发送给了校长，“辛苦了王瀚师弟。”
“呼，倒没什么，就是有点热。”王瀚的脸上，汗水流了下来，黑色外套无风自动，在空中飘动。
一辆金色的帕加尼跑车经过东门门口，前楔形的车鼻、水滴状的玻璃车厢，还有极为夸张霸气的鸥翼车门都让方雨年险些尖叫起来。
“我很怀疑这周围是不是有校长的人在监视……”方雨年一脸不信的样子，这还是他第一次真实地见到这种世界名车出现在他面前，以往在同学的汽车杂志里倒是有偷瞄到几眼，没想到今日竟然能见到实体。
这可比之前见到的雷克萨斯要高档得多，这学校到底是把经费都花在哪了啊！
南宫晨干练地跨入副驾驶座，“我们是7点的动车，麻烦您在645前把我们送到车站。”南宫晨一边系上安全带，王瀚和方雨年也纷纷入座。
“遵命。”司机低声道，他一头亚麻色的长发，在炎热的夏天依旧穿着西装，他随手拉了一下胸前的黑色领带，“那么，出发。”
轰轰轰！跑车的引擎呼啸，如同一道闪电直击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