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封灵代理人
方雨年的身形在侍灵之间穿梭，并没有攻击侍灵，眨眼之间到了宁语茜的身边，一把拉回她拥入怀中，再度闪现，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宁语茜感觉到了热度，快速移动下的周围的热风轻轻撩开她的刘海，那修剪过后的刘海显得更加婉约清秀宁语茜此时也醒了过来，睁开略带疼痛的双眼，看着面前的方雨年。
“中级侍灵，登场。”克雷尔从侍灵的缝隙中瞄到了方雨年已经顺利带走宁语茜，这样不行，根本没有给他战斗的机会。
“要不就到这吧，校长！”周晚的语气有点急了，“再试下去，恐怕真的会出事故了！”
中级侍灵远比这些低级的青铜色侍灵要强得多，它强了一整个阶级，就像是猫咪和狮子那样，就连克雷尔都要拿出七成实力才能够完完全全消灭一只中级侍灵，现在居然要用在这么？
“拯救宁语茜的难度不亚于同时击杀十只中级侍灵。”克雷尔语气变得凝重，“那里是不朽之王的据点之一，只有不朽之王能够进入，你只知道这个项目的关键点在哪么？”
克雷尔深吸一口气，“踏入那个据点，取出灵脉石，才能够救她，而根据我们目前执行员的情报，所有进入的执行员无一幸存，先知的话是对的，只有不朽之王能够进入。”
“中级侍灵，已经登场。”
耳麦中传出清晰的声音，克雷尔的目光低沉下去，他已经开始预热，很可能情况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有一件事要弄明白，方雨年到底能不能完成任务。
他必须进入据点并带出灵脉石回来，又或者他进去了却出不来，又或者他进去了，仍然是无意识的状态，根本没有拿回灵脉石。
“我们的情报，只有方雨年能够有资格活着存在于据点内，至于灵脉石，必须让他有意识地控制住不朽之王才可取得。”克雷尔的声音变得深沉，“关键时刻我会出手。”
已经借着方才时瞬的距离逃出了好远，在暴雨侵袭的图书馆门口，他看到了浴雨奋战的王瀚，来不及说些什么，一股浓烈的腐蚀臭味从他的身后传来，他下意识转身，身体却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
方雨年呕出血，但仍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宁语茜，他感觉肋骨都断了四五根，砸到的墙面也已经有了凹痕，他的头也疼痛万分，耳朵也逐渐听不清声音。
“啊——”宁语茜也疼得喊出声来。
虽然是方雨年当做后盾，但是这冲击力也让她受到了不小的伤势，在这中级侍灵出现的时候，她的头就开始剧烈疼痛。
“别怕，我们快出去了。”方雨年擦去嘴边的血，刚抬起头想要看清那怪物的样子，眼前已经被红铜色的怪物所笼罩。
它比那些普通侍灵还要高大，它的利爪长的可怕，嘴里微微吐着气令人作呕，它的脑袋像是巨蜥，身体也更加巨大，远比先前出现的侍灵更接近蜥蜴，还长着一条长尾，不断地在地面上扫动。
“救她，任何方法，任何代价。”方雨年嘴里念叨着什么，这个时候再不出手就真的要寄了，可那不朽之王却迟迟没有回音。
为什么？难道自己死了他也能活着么！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精神分裂？
忽然，它张开血盆大口，仿佛咬一口吞掉方雨年的脑袋。
唯独恐惧是真真切切的，身体骨骼碎裂的声音让方雨年无法移动半分，他尽力地想把宁语茜推出去，可已经力竭，刚才不知道怎么用出来的超灵·时瞬消耗了他大半的体能。
想要什么能力就能做到什么事情么？方雨年刚才想的是快速到达宁语茜的身边，救下她，然后马上逃离，所以有了时瞬的能力么？
眼前没有时间细想，中级侍灵的嘴和他近在咫尺。
“不，不！”方雨年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他见过蟒蛇吞食一头山羊的场面，那是活吞，慢慢挪动到胃里，让胃酸腐蚀，在肚子里的时候山羊还是活着的，只是里面什么也没有，等待它的是死亡。
忽然传来刀剑交汇的声音，中级侍灵的脑袋歪了一下，原本青色的瞳孔变得血红。
“这善后工作也太离谱了吧！”王瀚拼尽全力挥出的一刀，居然只是让中级侍灵扭了一下头？
“吼——”
它发怒了，在此之前必须赶紧撤离！这是王瀚的第一反应，这远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怪物！克雷尔校长这时候还不出手么？
“校长！”周晚急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一旁的林梦妍也露出担忧的表情，她对校长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可眼下她也开始怀疑校长的执着是否会酿成大错，不管任何项目，都应该是安全第一。
方雨年已经重伤，根本没有战斗力了，周晚觉得没有必要再硬试下去，可这也是宁语茜的唯一机会，除了方雨年，没人能进入据点取出灵脉石。
宁教授的眉头紧锁，他知道克雷尔不愿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眼下看来方雨年确实无法控制不朽之王的力量，最多只能用来保命，根本没有办法做其他事情。
“克雷尔，要不就到这……”宁教授的声音呜咽着，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方雨年逃离图书馆的时候，克雷尔就已经解决掉这里所有的侍灵，此刻他正在楼梯边上观战，中级侍灵只需要轻轻一下，就能送这三个新生归西。
“再等等。”克雷尔咬了咬牙，“相信他。”
又是随意一挥，王瀚持双刃顶在胸前，却也倒飞出去，它的力量强横至极，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王瀚没有诧异，他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是需要为主角的觉醒拖延时间，或许此刻方雨年已经开始有所变化，那么就需要一个名为炮灰的人物，成就这一点。
王瀚继续朝着中级侍灵冲过去，双刃挡住了它尾巴的攻击，下一秒它的利爪就刺穿了王瀚的肩胛骨。
若不是体力流失，这一下能躲过的。王瀚来不及后撤，它的尾部接踵而至，将王瀚丢到了远处。
它一边拎起方雨年仔细观察，像是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紧接着重重砸在地上，用它的利爪狠狠踩踏上去。
它振臂高呼，像是谋朝篡位之后的朝臣得意于自己的逆反成功，紧接着它锁住宁语茜的脖子高高举起，如同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发出令人胆颤的怒吼声。
方雨年近乎昏厥过去，他腹部和肩部的骨头基本碎裂。
中级侍灵的利爪缓缓沿着宁语茜的心脏处移动，它要掏出宁语茜的心脏。
“不，不！”周晚想要冲出去，却被一旁的林梦妍拦住，“你去了也是送死，有校长在，他们不会有事的。”
在利爪接触到宁语茜的胸口时候停住了，它扬起脖子怒吼，像是和什么对峙一样，紧接着跪了下来。
超灵·臣域。
周晚一愣，这是克雷尔的超灵，校长出手了！
王瀚一边捂着伤口半坐起来，一边看着远处的场景，方雨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只手捂住脑袋，一只手自然下垂，不满地咒骂道，“真疼啊……”
克雷尔看着眼前的少年，舒了一口气。
在他打算救场的时候，方雨年还是成功用出了他的超灵——不朽之王。
可为什么会和自己的一样？克雷尔斜靠在墙边，目前整个风大对不朽之王这个超灵的研究还不透彻，根据方南风提供的资料，就像是召唤了远古时代的王以及他身上堪比绝唱级别侍灵的力量。
“什么情况？”周晚看了看克雷尔校长，他那边根本没有动静，难不成，不是校长发动的超灵？
方雨年抬起腿，一脚踩在了那中级侍灵的背上，“这就是绝对的力量，哪怕只是借来的，都足以让我将场面逆转到这个地步。”
他一用力，硬生生“踩断”了这中级侍灵的脊椎，除了倒在地上呜咽以外它什么也做不了，数十倍的重力侵袭而来，仿佛身上挂满了铁铅，如钢筋一般的骨骼也被挤压变形。
那不是踩断的，而是压断的。
克雷尔十分清楚这其中恐怖的力量控制，他做不到这么轻而易举地瞬间释放出接近一百倍重力，他只能从十倍开始叠加，到五十倍是他这个年纪的极限，年轻时候他能达到八十倍，到现在五十倍都是极限，而且维持不了多久。
脊柱断裂了却又马上开始连接生长，方雨年“啧”了一声，一扬手，这中级侍灵全身燃起了烈焰。
超灵·焚炎。
传说中永不熄灭的焚天烈焰，只是在方雨年随手挥动之间释放出来，地面上的中级侍灵只能不断颤抖地接受这烈火炙烤，在一百倍重力下，他动弹不得，身体快速修复也无法抵抗这烈焰与压力下的破坏力。
“方雨年？”看着方雨年奇怪的样子，宁语茜想说什么，一阵阵疼痛袭来，让她无法开口，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疼痛感瞬间传遍身体每个角落。
“差点忘了，走，马上去医院。”方雨年随意踢开了脚下的中级侍灵，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清秀而又简单，他急忙抱起了宁语茜要跑，可是身体的剧痛让他又把宁语茜放下，“抱歉，我现在也……”
“你伤得更重！”宁语茜第一次认真的对视方雨年，他的眼睛很好看，只是此刻，他之前的骄傲和自负都因为她变成了惊恐和担忧。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方雨年之前的动作和反常的现象，她只知道……
自己或许撑不了多久了。
在中级侍灵出现之时，她脑袋疼的如同有蚂蚁在爬，在方雨年变了之后更甚，仿佛有天然的吸引力，这种联系越是强大，她越是难受。
方雨年听到宁语茜虚弱的声音，连忙跪在她身旁，“校长，快……快来！”
他知道校长在这附近，他没有失去意识，刚才他确确实实掌握了如何运用超灵的，不再需要与脑海中的声音对话，只要他愿意，它可以随意支配这个力量，也了解了不朽之王的超灵恐怖之处。
“谢谢你……”宁语茜咬着牙齿说出这句她憋了很久的，自从高考后的话。
她本想约方雨年出来好好吃顿饭，感谢他，却因为听说他高考失利，可能没有心情见她或者搭理她。
可就在方雨年愿意跟她聊天和当朋友的时候……
莫名其妙的怪物和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她陷入绝望。
“周晚！学姐！校长！”方雨年语无伦次，眼前的宁语茜嘴唇惨白，虽然身上没有什么致命伤口，可如同虚弱的比耄耋之年的老人一样。
他能灵敏地感觉到宁语茜生命力的流逝，哪怕没有受到致命伤，又或者是自己的缘故，她身上的生机一点一点地消失。
他哭了出来，跪在女孩的身旁，用力握住她的双手，他将自己衣服死死缠绕在宁语茜流血的地方，他仰天大哭，悲伤如同洪水一般向他冲来。
为何会如此悲伤？明明自己该做的都做了，也没有临阵脱逃，宁语茜要死了，但绝不是自己没保护好她造成的，可为何如此难过，明明只是一个好朋友而已。
方雨年的眼泪簌簌落下，也伴随着身体的疼痛刺激而落泪，宁语茜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她用尽最后一口气，挺起了身子，双手搂住方雨年的脖子。
轻轻一吻。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宁语茜闭上了双眼，眼前是一片空白，方雨年急忙去接死死抱住宁语茜大声呼喊救命，他的泪水浸透了衣服，他的喉咙似乎要冒火，他的心脏似乎要炸裂，他的脑袋似乎要崩溃。
“方雨年！”周晚和林梦妍看着方雨年的模样也是惊呆了，方雨年撇过头，他开始颤抖，似乎又要失控。
他哆哆嗦嗦从嘴角挤出几个字：“她到底怎么了？”
“你冷静点，”克雷尔走到方雨年旁边，抱起了宁语茜，生命气息十分虚弱，但是看得出来，宁语茜的嘴角依旧有着淡淡的弧度，“她已经……”
“说！怎么回事！还有今天这莫名其妙的袭击，我不信是你们的漏洞！”方雨年径直爬了起来，直接揪住王瀚的领子，凑上了绿色的血液，方雨年一阵发晕。
克雷尔直接推开他，将宁语茜放在了车上。
“一切愤怒的原因，来源于自己的无能。”克雷尔说道，“刚才你已经掌握了不朽之王的力量……那么，现在你是唯一一个有机会拯救她的人。”
“什么意思……”方雨年抱住头，蹲了下来，他发现身上的疼痛感没有那么剧烈了，仿佛新的细胞正在快速生成，骨骼的裂痕也在缓慢愈合。
林梦妍的脸上失去了以往的稚嫩和调皮，她看不出来，方雨年的内心竟然如此脆弱和恐惧，害怕。
“她还有救，取决于你。”周晚走了过去，看着不断哆嗦的方雨年，“只有你，才能救她了。”
“是么……”方雨年站了起来，睁大了双眼，身上的能量似乎随时要爆发，“今天的事情让我明白什么？”
“雨年？”周晚此时竟然有些害怕。
“该开始你的征程了，我们的王牌封灵代理人。”克雷尔郑重道，“拯救她，这是你的第一个代理事件，委托人是……宁教授。”
“我不管是什么……”方雨年眼睛霎时便成了明亮的蓝色，“我会去的，只要有这个机会。”
他闭上了双眼，倒在了周晚的怀里，疲惫如同潮水一般朝他涌来。
“你终究会……”周晚叹了口气，“走上这条路。”
方雨年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嵌入了掌心，血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