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丧尸来袭
最后，干部们索性放弃了徒劳的咆哮，专心瞄准射击。
预备役那头好些人打光了弹匣慌乱的寻找子弹装填，火力强度一顿。
丧尸群接近速度明显陡然加快。
50米，
30米，
一线所有人同时切换射击模式，猛烈的火舌射向尸群。现役队员枪压的刁钻，子弹沿着丧尸脸部划出一条横线。
35米，
40米，
短短十几秒，丧尸群被打断了一截，现役队员也打空了弹匣。机枪也加入扫射队伍，子弹快速泼向尸群。弹鼓内子弹先后打空被迫换弹。
“来人帮忙装弹！”队员们大吼。
20米，
10米，
已经来不及了！丧尸群冲击速度陡增，大量的丧尸跌进壕沟。
燃烧瓶，快！
壕沟边上的铁皮桶被点燃，一个个绑着玻璃瓶的竹竿被递过来，玻璃瓶上用胶带捆着一圈爆竹，凑上去点火迅速往壕沟里一捅，砰的一声玻璃瓶被炸开。瓶内加了料的汽油被炸得四散，黏在丧尸身上熊熊燃烧。
燃烧瓶快速消耗一空。
“推油桶！”
一声令下，油桶被推下壕沟。
“哒哒哒哒……”一人出来近距离扫射打穿油桶，大量燃油流出来。
“退，去下一道壕沟！”
人群丢下一地或有用，或没用的东西，慌乱到第二道壕沟后面。
其他方向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差不多的时间被丧尸扑到壕沟边上，只好一样点燃丧尸推下油桶，然后退入第二道防线。
乱糟糟的人群或是惊吓，或是紧张过度，没有主张一般挤成一坨。
火力封锁短时间锐减后，冲到壕沟的丧尸数量多了起来。一个个跌进壕沟，熙熙攘攘的沿着壕沟逡巡。
老队员们只能带着表现略好的几名预备役生拉硬拽的让人们到位置上。干脆将表现很拉胯的一些人放到身后帮忙装填子弹。紧张过度的人能不能做好装填子弹的工作就不得而知了。
95弹鼓虽然被各种诟病，但是其装填速度确实不是一般的快，缺陷什么的在单纯据阵地而守的场景也很难爆发。机枪手们极力的在射速与准确性中找着平衡，尽可能将丧尸的数量压下来。
只是如果没有意外，营地被破来只是时间问题。
“怎么办？”李步凡快速的思考着。看着小杨队长脚下的防暴车眼中升起了别样的意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是……
“要不，我们也上去吧！”大刘也意识到了营地的危机，冲小杨队长请战道。
“解决不了问题！”李步凡说出了心里想了好几遍的结论。
枪是好枪，子弹也不缺，就是能使枪的人太少了，弹匣弹鼓装填总需要时间，枪管总需要时间冷却，高强度的射击总有枪管扛不住的时候。
到时候丧尸们就能用“人”填出条路来。只要有一个丧尸冲进人群，引起的骚乱就会给后续尸群争取出更多时间来。
冲进人群的丧尸多了，阵型就会乱，然后……
几人齐刷刷看向李步凡。
“引开，如果他们对近处的人更感兴趣的话！”李步凡说道。
说完李步凡继续补充道：“泥头车！或者冲乱他们，他们密度下来了，这边压力自然就小了。”
“那多去几人，要是事不可为，也好有个照应！”小杨队长果断决定。
“好，快！”大刘大吼一声，当先冲向收费站前的两辆改装后的泥头车。
“你留下指挥！”阿飞冲小杨队长说了句，从车顶一跃而下，和李步凡、小武一起紧紧跟在大刘身后向泥头车奔去。
“小六，配合大刘……”小杨队长没有功夫矫情，迅速通过手台指挥前方队员配合。
车离得不远，几秒钟就到了。大刘飞快上车点火等待，李步凡前后脚上到车斗。泥头车缓缓开向收费站。
“火力掩护！”两侧机枪迅速掉转射界，快速将收费站前方打出一条通道。
叫小六的队员快速打开一道道路障，等车通过后，又一名队员迅速将路障恢复。
路障堪堪打开多半，其他方向吃紧，机枪不得不转回射界。
看了眼又疯狂冲过来的丧尸，小六一脸决绝的将枪往背后一甩，将最后一道打开向身后做了个撤离的手势，原地据枪射击。
“我日妮玛！”大刘怒吼着开出，虎目含泪。
“砰砰砰……”李步凡用枪托猛锤几下车顶，吼道：“停车，射击掩护！”
大刘秒懂，停下卡车，单手端着枪伸出窗外与阿飞、小武一齐向尸群压制射击。
“来不及了，上车！快上车！上车！”眼看丧尸就要到跟前，李步凡冲向车尾，一手攀着车尾箱探出身子向小六伸手大吼！
小六一咬牙，一个箭步助跑跳起抓住李步凡伸出的手借力一带，另一只手抓向挡板。
李步凡差了些力量，胳膊一沉，小六差之毫厘没能抓到挡板上沿，身子往下坠。
李步凡另一只赶紧抓住小六胳膊，身子往外一栽，“啊！”李步凡大吼用力往上拉，腰部拉扯着重心悬在挡板外面，脚下抓不住，往后滑去。
小武赶紧扑过来一推李步凡屁股让其不至于摔出车外。脚下顺势踩在李步凡脚跟后面，探出身子一齐抓住小六胳膊奋力一拽，将小六拽了进来。
从后视镜看到情况的大刘赶紧收枪，油门到底，十几吨的重量将道路上的残肢断臂压得粉碎，速度缓缓提起。
“嘭……”车头撞角与迎面而来的丧尸撞剧烈碰撞，轮胎碾压着丧尸肢体从尸群中一路向前。
阿飞戴上夜视仪，眺望四周围大刘指示方向，冲出两三百米缓缓转向，保持与壕沟三百米以上的距离，绕着圈冲撞。
“咱们现在干什么？”小六上车后快速更换弹匣扯着嗓子问道。
泥头车又颠又吵，李步凡同样扯着嗓子回道：“坐车兜风！丧尸搭理咱们，咱们就歇着。他们要不搭理，咱们就放枪让他们搭理！”
“成了！”小杨队长难掩激动的自言自语道。
望远镜里，正面丧尸群被卡车一冲，阵型更加混乱，近处丧尸被活人气味吸引，向卡车跑去。不大的一圈壕沟很快就被卡车兜了一圈，营地防御圈慢慢恢复，丧尸慢慢的被推回去。
“我感觉不对劲!”阿飞大吼道。
李步凡扶着车斗墙板东倒西歪的挪到前头问道：“怎么了？”
“丧尸越来越多了，先前外面的丧尸还没有这么密集。他们要整个压过来，咱们的活动范围缩小，有可能会被逼停。”阿飞眉间忧虑渐浓。
“冲出去再说，被围住就完了！”李步凡来不及确认，交代一句，一手重重拍着车顶，一手往大路方向猛指，嘴里急吼道：“上大路，冲！上大路，冲！……”
大刘从后视镜看到示意，赶紧猛打方向，向大路狂奔。
“哐……哐……”轮胎磕在马路牙子上将卡车顶得跳起又重重落下，自卸车斗被甩得胡乱蹦跶。车斗内众人如同置身滔天巨浪中一般。
车子上了大路，车斗内逐渐稳定下来，前面丧尸群已经聚集到一起排出一道道厚厚的墙，大刘心头一横，再降一档，油门轰到底，卡车喷着浓浓的黑烟咆哮着冲向丧尸群。右手扶住方向盘，单手拿着步枪往丧尸群狂扫。
“帮忙！”阿飞稳住身形一声大吼，率先对着尸群扫射。
李步凡三人赶紧将身体强行控制住，一齐往厚实的尸墙倾斜子弹。密集的火力盯着一个点，很快打出个丧尸稀疏不少的缺口。
大刘调整方向对准缺口冲去。
“抓紧了！”阿飞赶紧抓住墙板，大吼提醒。
李步凡赶紧撒手把枪往身后一扒拉，双手死死抓住墙板。
哐当，丧尸铺满的地面高低不平，加足马力的车轮从丧尸身上磕的跳起来，车上人仰马翻。
车辆蹦蹦跳跳的前行，车速时快时慢。两旁丧尸伸出的手臂抓住篷布杆，被车子拽得双脚腾空甩来甩去。满脑子只有杀戮的丧尸抓着篷布杆靠着手臂缓慢的攀爬。
“轰”卡车全部轮胎落地，颠簸的车身终于平稳一些。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大刘一扫后视镜，丧尸已经攀上车斗边沿，骇然通过手台大吼：“侧面，丧尸爬上来了！”
“丧尸上来了！”阿飞从耳麦中听到，立即大吼起身，提枪贴着车斗墙板将露出来的丧尸脑袋打爆。
李步凡赶紧爬起来一看，自己的一侧也有丧尸露出头来。右手一抽锤子，左手一抓墙板，哐当两锤子下去，“啪”丧尸脑门爆开，脑浆，污血飞溅。锤子把上手上溅满了液体。丧尸被抽空了生命力，掉落下去。
又一个丧尸上来，李步凡再一锤子过去，锤子从手里滑脱飞出。眼看丧尸肩膀都露了出来，这才想起自己是有枪的，赶紧抽出手枪打开保险一发狠，左手搂着丧尸脖子，顶着丧尸脑袋当当两枪，又是脑浆飞溅，丧尸掉落下去。
得空往墙板外一看，还有两个丧尸正抓着篷布杆往上攀爬。
“当……当……当……”数枪下去，终于射穿丧尸头骨。转头看向另外一边，见阿飞等人已经守住墙板，正往下射击。
神经微松，马路上虽然依然有着看不到头的丧尸，队形不再密集，稀稀拉拉的朝着这边过来。车后丧尸们被吸引得在后面跟着。
顿时一口气泄了，甩了甩满手黏糊糊的液体，攀着墙板滑坐下来，抽出弹匣喘着粗气一发发往里填充子弹。
“完蛋！”处理完的小武过来瘫坐在李步凡身边，懊恼的甩着手，手套上赫然黏糊糊的一大坨。
得，又多了个同道中人，李步凡惨笑一声打趣道：“热的凉的？”
小武嘟哝道：“当然是温热的呗，比水暖和点，都什么时候了……”
阿飞、小六也忙完看过来，提枪的手往下滴滴答答的落着液体。李步凡举起黏糊糊的手晃了晃，几人仰头一笑，有些惨然，也有些豁达。
“接下来怎么弄？”阿飞也靠过来坐下，喘着粗气问道。
“你们子弹还剩下多少？”李步凡问道。
小六观察着自己的一侧，回道：“我带得少，步枪弹不到三个弹匣，手枪两个多点！”
小武、阿飞也是摇了摇头，表示子弹不多。
“还能怎么滴？出去再说！丧尸太密了，我们也需要喘口气。再来一轮咱们就抓瞎了。看看营地还能不能出来两车，我们给他们敲敲边鼓！”李步凡可不想再跟丧尸纠缠，带着点说服的意味道。
李步凡说完看了看几人的手套，又道：“更何况咱们都又粘了一遍这玩意，能抗多久还不晓得呢！”
“也只能如此了……”阿飞一声长叹，转头跟大刘和营地沟通。
……
营地这边，丧尸群数量锐减，撤退到二线壕沟的队员们终于有时间分出人来整理队伍，安抚情绪失控的人员；重新整顿队伍回到第一条壕沟前。
营地内看到了守住的希望，群众们也冷静下来，哭喊声少了很多。一部分胆大和冷静下来的群众自发来到阵地帮着压子弹。
火力恢复后，防线勉强稳定下来。不断有丧尸被打爆脑袋倒在地上，微微抽动身体。
被打断下肢的丧尸歪倒在地，依然靠着双手向前爬行，变得暴露面积变小，更不容易中弹。一个接一个如同下饺子一般栽进壕沟。壕沟下活着的丧尸踩在死去丧尸的身体上，带着浑身火焰沿着沟壁找寻出路，时不时被后掉下的丧尸砸倒在地。
任凭人们怎么努力，壕沟依然被填出几条通道，一线壕沟再次失守。丧尸攀附着爬上来，或是被迎面打中面部仰头倒回第一道壕沟为填充通道做贡献，又或者幸运一些只是被打得千疮百孔，骨断筋折，一头落入第二道壕沟。
“那你们小心一些。”小杨队长收到消息，嘱托一句，赶紧安排。
有李步凡等人珠玉在前，营地内快速组织火力打出通道，三辆卡车快速出来，在丧尸堆里横冲直撞。尸群再次被吸引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