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露馅
目送李队等人离开，李步凡将多余弹匣和退出来的子弹一起放进兜里。打量起手里的92式，心里踌躇满志又忐忑无比。
网上有说手枪不好驾驭，没有大量严格训练，站着让你打都打不着的。也有说十米之内只要不慌能指哪打哪的。真要有把枪在手里，就没有了键盘操枪时候的那种从容。
小杨带着剩下的队员，迅速从车上卸下装备，招呼二人过去穿戴。李步凡口中答应一声，一边走着一边端着枪练习着瞄准。
小杨劈手夺过手枪，平静而又严厉的训斥道：“枪口不能冲人。再有下次，枪我们就收回了。”
李步凡赶紧解释道：“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开保险，也没上膛！”
小杨语气将手里的枪子弹上膛，关上保险，往前一递，依旧严厉道：“我们的枪开了保险，也上了膛。别让我们打死你犯纪律。子弹很宝贵，就三发，没了不会给你补充。”
“好的，好的，我一定注意。”李步凡满口答应，双手去接。
“约法三章！第一，子弹，我上过膛了，开保险就能用，没事不许拿出来瞎摆弄。第二，不许离开我的视线。第三。支援随时会到，装备不够的话。我希望你主动交上来，别逼我动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小杨说完，把枪往李不凡手里一拍。
李不凡赶紧点头答应道：“好的，好的，没问题，我听你的，小杨！”
小杨瞪了李不凡一眼，转头冲另一边说道：“大刘带他去换装，然后检查车上有什么用得着的。”
“是。”一高瘦男子答道。说完，走到李步凡身边，嗤笑道：“伙计，叫杨姐！我看你才二十来岁。小杨队长大你好几岁呢！”
李步凡心中诧异。随即了然。是的，自己还习惯性的当成前世。那时候。30多岁的自己看着20多岁的小杨队长。可不也就跟着李队叫小杨了。
李步凡赫然，老老实实跟着大牛将地上的装备捡起。和小熊将装备换上。这是一套最新款防爆铠甲，简称防爆服。轻便透气，关键部位还衬了钢片。应对刀具刺砍、划割都毫无问题。比起身上自制的简易防护要强出不知道多少。换上专用头盔、防刺手套，配合脚下这双三防劳保鞋，防御+999。
配上92式，将拆了挂绳的安全带套外面调整紧实，腰带上插一柄六磅锤，拎上撬棍，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不过也算是当前最强套装了。
打开卡车货箱。果然如李步凡所料。车上装了三台焊机，几对氧气-乙炔气瓶。几包焊条，大个的电缆盘，焊机、焊线、焊钳、割枪之类的东西不一而足，看似杂乱实则有序的在车内高高的码放成一堆。
队员们留下警戒人员，过来合力将车里东西卸下。留李步凡组装焊机，分几个人拖着电缆盘飞快铺设到通往农户的水泥杆下，拆了插头将线整理一下系到腰间，噌噌噌如同猿猴一般几下上去，将线搭好然后哧溜一下下来。
大刘带人拿着棍沿着路边护栏噔噔几下就拆下一长溜，呼的一声扛肩膀上过来，哐当一下扔地上，又跑去扛第二趟，一点不带喘的。
“好身板!”李步凡看得直翘大拇指。
“知道弄什么样么？”小杨队长在一边问道。
李步凡将焊机组装完，在岗亭地脚螺栓上引弧试了试，直起腰四处打量一番，指了指两边护栏和收费岗亭道：“先利用护栏和岗亭弄出一道初步防线。时间够的话再做拒马把外面围起来。不过焊条不多，我就一个人能做的也有限。”
小杨队长点头道：“没事，我联系过李队，最近的一个厂已经关完了，任务途中救到的人会收集材料带回来。想来应该要到了。”
话音刚落，前方两辆车开着远光灯从小路上下来，快速接近中。小杨队长带人迎上去。
李步凡喊来一名队员搭手，小熊也是个有眼力劲的，走过来帮忙。三人配合着将拆下来的栏杆拼到一起，然后由李步凡焊接。
过来的一辆是卡车，另一辆听动静是辆新能源轿车。一行有二十来人男多女少，看装束也是工厂夜班人员。在队员们的组织下迅速简单检查盘问后，就征用了带到岗亭旁。
李队他们运气不错，关停的化工厂旁边刚好有个钢构厂开了夜班赶工，被困住的五个师傅被顺手救下。在人堆里看着李步凡的焊缝，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李步凡不得不让出设备，一脸悻悻的站在旁边看着五个专业人士与小杨队长讨论。
小杨队长与师傅们沟通完背着手走到李步凡面前，一脸鄙夷的问道：“切割焊接样样精通？我都差点没认出来，您这是传说中的鸡屎焊吧？”
“呢个，材料好像不大够，我撬棍用得还行，我去帮忙！”李步凡在小熊关切的眼神下假装张望，准备开溜。
“站住！小姨子是吧？”
……
“要不是她你都要点乙炔瓶子是吧？”
小杨队长绕着二人踱步，一句又一句的问道。
李步凡尴尬无比，身旁的小熊低着头满脸通红。
小杨队长戏谑道：“我看你也就二十出头吧？我就说哪来的小姨子呢？你要说是你女朋友，我也就信了，还小姨子……”
李步凡尴尬解释道：“我们……是一个厂的，一起逃出来，我寻思她一个小姑娘孤零零的，外面又这么乱。有个沾亲带故的，她也能安全些。说是女朋友太容易被看出来，再说也不能占人家便宜不是。”
旁边歇息的大刘笑道：“那怎么不说是你妹妹？我看你小子就是动春心了，想占人便宜。还做着带小姨子跑路的美梦呢，心不小啊！”
“一边去！”小杨队长呵斥完大牛，又伸手从李步凡腰间抽出手枪道：“你们把装备还来，奔活路去吧！”
李步凡大急，之前聚四氟乙烯板临时做的根本没有考虑后续穿脱的问题，换装时早已拆得七零八落，这会哪里还有办法复原，赶紧讨好道：“看杨姐您说的，咱们多少也得贡献一份力量呢！刚才那是觉悟不够，这会觉悟上来了，嘿嘿，上来了！”
“这会不叫小杨了？”小杨队长戏谑道。
李步凡赶紧陪笑道：“哪能呢，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是我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
“行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这群人里面只有你遇到丧尸是敢反抗的，天快亮了，支援一时半会过不来，我们人手不够。你跟着大刘他们去钢构厂护着王师傅他们加工些东西运回来。不过丑话说在头里，你要答应了，听招呼还罢，不听的话我们可要执行战场纪律的。”小杨队长认真说道。
李步凡问道：“您跟我说实话，究竟……”
小杨队长立即打断道：“不该问的别问！愿意你就留下，不愿意你就留下装备离开。”
看着东方泛白的天空李步凡懂了，没有支援，至少今天没有。情况很差，不是一般的差。
也是，峡州不大，总人口不过两百多万，在全国根本排不上号。全部警力加起来可能有两万人到头了，除去晚上损失的几成以及被困住的剩不下多少，再加上很大部分的警员分散各处，能聚拢的就更少了。更何况战略位置也并不重要，驻军不会太多，虽然离这里几十公里的上游有着两个至关重要的大坝，不过毕竟深处内地，配套力量估计还是以防空单位为主。
如果事情是从白天开始的，李步凡可以确定他们不会受到多少感染以外的损失，但是凌晨突然出现，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整个宿舍整个宿舍的损失，那根本就乐观不了。不然，应该早就传来火器清场的声音了。智商不高只是靠本能杀戮的丧尸在现代武力面前根本翻不起波浪。几乎可以断定他们已经系统瘫痪，或者集结的力量非常有限……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大老爷们儿爽快点！”小杨队长催促道。
李步凡也想不到更好的出路，干脆心一横说道：“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枪还是得给我。另外，今天应该是个晴天，钢构厂那边我建议时间推迟到九点以后，等环境温度上升再开始加工制作。通报说他们感温能力很强，视力听力要差点。我估计到那时候会安全一点。”
小杨队长提醒道：“时间很紧张！”
“要是惊动了大量丧尸，咱们时间会更紧张。”李步凡解释道。
小杨队长将92式继续递还给李步凡道：“那现在全力拆护栏做路障？”
李步凡快速接过手枪插进枪套道：“我建议分两拨人，一波去找工程机械，挖掘机、装载机什么的，只要是大型设备，都弄回来。焊接路障太慢，也对抗不了大波丧尸，最好的办法还是挖掘壕沟。另一波找加油站收集燃油过来，设备用不完的可以倾倒进壕沟烧丧尸。”
小杨队长陷入思考，突然耳麦响起。
“……”
“收到，消防队员五名……是只剩下五名，还是……”小杨队长诧异，李步凡心中更是骇然。
……
“收到，他们进入附近小区救援，遭到围困，只剩下五名队员，准备补给和装备，完毕！”小杨队长继续回复，并快速走到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