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孩
“砰”
“哐”
金属撞击声中，李步凡被吵醒……
李步凡揉了揉朦胧睡眼，懵逼的看向声源处。
一短发女孩后背顶着大铁门，脸色煞白，腿有些哆嗦……
仔细打量，眼前女孩不算漂亮，不大只的身材，估计一米六上下到头了。五官秀气，脸蛋带着一点婴儿肥，齐耳短发带着一点书卷气。虽然无法让人称赞很漂亮，但是带有一些邻家女孩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的感觉。开口问道：“这是？”
“有危险……”女孩的声音很清脆，让人听着很舒服的那种清脆，有些糯糯的尾音却不拖泥带水。
“啥玩意？”李步凡有些不解。
这时，凌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继而发出沙哑的嘶吼，诡异、刺耳、让人头皮发麻……
“我呢个大艹……”
窗外几个人形生物挤在窗台，泛白的双眼凸起，张大了嘴低沉嘶吼，嘴角鼻侧往下淌着涎液。用力从钢筋缝隙里将胳膊往里探。铁门更是被撞得砰砰直响。
左右扫视，看到一个手动叉车，扯开女孩。拉过叉车，一连将靠墙三个两米多高铁皮柜叉起顶在柜子后面。凭着压叉车时的手感，一个柜子连着里面的东西得有吨把重。
“怎么回事？”
女孩惊恐的看了看窗外的“人群”，掏出手机解锁递出道：“不知道……就有这条短信……”
李步凡不动声色的后退一些，接过手机一看，信息框内写着：扩散|出现未知病毒感染者，感染者发病前会出现持续发烧。病毒发作后拥有类似丧尸特征，极具攻击性……居民务必积极自救……
梦？
暗咬舌尖，疼……
手里微抖，触动锁屏键，屏幕上投影出来不是自己，脸看起来挺嫩，二十出头了不起了。
屏幕上反射到身后墙面，一块块规章制度上赫然是那个熟悉的logo。
见鬼了？眼珠微垂，看到身上竟是一身那个厂现在的工装，上衣logo也是。脚下蹬着一双三防劳保鞋。
是梦？
再次后退一点，扫视四周。房间太眼熟了，陈设虽然不同，格局看起来完全一样，十几米深，六七米宽。这个维修室是工厂建设的时候就规划好了的。场地很富裕，用来作为维修工存放工具和维修备件的地方。
那还是十多年前，李步凡刚毕业后进这家工厂做了三年维修工，房间形状熟悉得不行。里面应该还有一间小更衣室，整个呈“l”形。
要是没记错的话，门洞宽1米高一米九，建厂的时候有装商品门后来坏了，换了个钢板造的硬货。厚重的方钢直通墙里。
洞口正前方不远露着一个吊装口，仰头打量目测，果然……2米乘2米。上面估计有台小行车，吊钩随着楼体的震动一晃一晃的。
正对门的另一侧是钢铁焊接的楼梯通往楼上。另一侧角落里一台焊机，一个电动砂轮机，一台小型切割机都接着电在，随时能启动使用。
一个专用车子上架着俩瓶子，一瓶氧气，一瓶乙炔气，软管割枪都是连接好的。
想来是夜间值班图方便，晚上也没人管，有需要用的时候就直接推出去，又或者就地加工一些东西。
再往外一点是两个并排立着的备件柜，边角规整，尺寸都不用量，绝对是高2米、宽12米的整块铁板规格。
沿着墙根摆了三面一圈齐窗高的蓝漆铁皮柜子，柜子上挂着弹子锁。这应该是维修工人手一个的工具柜，这他也太熟了。
真的假的？……李步凡暗自犯了嘀咕。
“真的？”被门外动静吵得心烦意乱，收起杂乱思绪问道。
“嗯”女孩点了点头，攒了点力气，扶着墙站起，试图进来些，
“别动！”李步凡抄过立在墙边的撬棍沉声警告。
“你……”女孩有些错愕。
“他们咬到你了？”李步凡问道。
“没，没有……”女孩赶紧道。
“抓伤也算。”李步凡再次强调。
女孩道：“没有，信息来的时候我正从中控室去厕所，看到消息我就要绕路跑，要不是遇到巡检的周，他们都不会跟来……”
“他……也感染了？”李步凡问。
“嗯……”女孩有些伤感。
“我不信，”
“撞门的应该就是他”
“我说的不是这个”
“嗯……？”
“你说你没受伤，我不信，我赌不起。”
“那……”
“我知道唐突，不过我没得选，我得查看确认你是否有伤口。我怕死，更怕跟他们一样，我数到十。”李步凡盯着女孩，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我……”女孩没想到事情如此变化。
“1……”
“你……”女孩惊讶道。
“2……”
“你不要太过分！”女孩有些生气。
“我也不想，可我得活，赶紧做决定，3……”
“我宁愿死！”女孩怒斥。
“别特么废话，你死了我也检查，4……”李步凡双眼怒睁。
“你还是人吗？收起你的肮脏心思，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龌龊！”女孩恨声道。
“哼！龌龊？我特么要龌龊，还能由得你自己选？5……”
……
“求你了，我一点伤都没有，我发誓！”女孩慌乱了。
“发誓？我发誓我没得选，9……”李步凡面部肌肉收紧，开始攒劲。
“我……你混蛋！”女孩声嘶力竭。
“10，那就对不住了！”李步凡面目狰狞，高扬起撬棍要劈下。
“我……行……”
女孩满脸泪水摸向拉锁，一件件扔到地上，中控室服装要求比较松散，工装只需要套个外套就行，里面衣服很随意不需要跟其他工种一样规范。
“行了，双手平举！”李步凡死死盯着女孩每一个细微表情，发现没有不自然，便出声叫停。
李步凡仔细检查，衣物没有破损痕迹，又让女孩背过身去双手撑墙检查背后，最后不放心，又在脖颈，额头探了下体温才作罢。
……
气氛有些尴尬。
将女孩手机还回去，又从长椅旁边插板上捡起应该是自己的手机赌下运气
亮屏，时间显示01：30，万幸，这是个带人脸识别的，亮屏后马上人脸识别……解锁。
屏幕正中一条信息：扩散|出现未知病毒感染者，感染者发病前会出现持续发烧。病毒发作后拥有类似丧尸特征，极具攻击性……居民务必积极自救……
关闭信息，点开网站，置顶第一条就是红色背景的警告信息与短信内容一致。
手指翻动
“有关……已经启动应急管理机制，多个联合采样分析，并将实时通报相关情况”
“为确保通讯，全球服务商全面开放通讯……定位卫星民用权限全面开放，确保具备定位功能的手机最少具备短信传输功能……”
……
退回主界面，找到地图点开一看——峡州！这就是自己从毕业就生活的城市。定位显示的名称也正是化集团分公司。而自己的修车铺子应该就在工厂背面第三个路口。那里有把老家房子卖了为自己凑婚房的父母。
还有只等房子下来，再谈妥彩礼结婚的未婚妻。当然，如果这个相亲来的未婚妻，今天没有回去接受玄冥二老关于彩礼问题专项培训的话。
“得回去，得赶紧回去！”李步凡心里焦急。直奔一圈工具柜，撬棍一捅一别，挂锁就耷拉下来。拉开门，胳膊往里一掏，往外猛的扒拉几下，将东西散到地上，拎着个空工具包快速挑拣一些，又如法炮制下一个工具柜。
李步凡一边翻找，一边安排道：“你要没事了的话，就赶紧报警试试！”
“哦哦，好！”女孩回过神来，赶紧拿出手机操作。
“因出现未知病毒，系统繁忙，请大家务必积极自救…………”
“打不通！”女孩颓丧挂断道。
李步凡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撬棍问道：“用这个撬锁，会么？”
女孩点头。
李步凡将手中的撬棍递过去道：“去里面房间，柜子都撬开，安全帽，面罩，手套，充电宝，吃的、喝的、用的都拿上二楼。要快！”
女孩再次点头，麻利的往里间走去。
维修工的工具柜基本上大同小异，除开个人物品外，剩下的就那么几大类。一类是电动工具，如：角磨机，内磨机，电钻等；一类是各种扳手，比如：内角扳手，梅花扳手，套筒扳手，活动扳手等。再一类便是分发到个人的劳保用品，如：安全带、工具包、线手套、帆布手套、焊工手套、焊工面罩等；剩下的就是各种规格的撬棍，手锤，六磅锤，八磅锤，各种尺子，电焊条这些。
李步凡三年的经历，加上自身后来也是开修车铺子的，自然熟悉无比。很快就将各式工具一样一套塞了满满三大包。顺手将扒拉出来的几盒香烟塞兜里，肩头斜挂两个工具包，手里拎着一个，最后一手将锤子撬棍扶到肩膀上扛着，就赶紧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