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失算
叶婉悠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似乎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肖郁宸看出了她的疑惑，问道：“是不是觉得，那婆子下手太容易了？”
叶婉悠猛地点点头，她在王府住了一段时间，平日除了她院子里的人，其他人想要进玟竹院，根本不可能。
朱家人多，即便规矩没有那么严格，也不至于放任个守门婆子满院子乱窜。
想起朱夫人的反应，叶婉悠不禁有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朱夫人默许了？可是不对啊！”
朱夫人是知道药有问题，但她得知朱悦中毒时，那紧张的神情，不是作假。
叶婉悠抬眼看向暗卫，问道：“你可打听到，那婆子加了什么药？”
暗卫记性很好，即便是不熟悉的药名，也能复述出来。
五种药材，都是宁神安眠的药。
叶婉悠一点点回忆着伤寒药方，心里有了判断。
“原来如此，这几种药材药性温和，正确服用都没问题。可惜，下药之人太无知，其中有一味药，同伤寒药的药材混合后，产生了毒素。哎，随便一搭就能配出毒药，这用药之人，不知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
叶婉悠总算是明白，为何朱夫人态度如此反复，原来是因为无知。
无知到随意用药，以为会没事，却险些酿成大祸。
叶婉悠懒得琢磨朱夫人的用意，她走到桌边，把药方记了下来。
之前给朱悦治疗时，她偷偷取了一些朱悦的血。
现在确定了是哪种药材，就更方便她研究了。
肖郁宸看着她写写画画的，不好打扰她，吩咐暗卫继续盯着朱家后，就让他离开了。
叶婉悠一口气写了好几种方子，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一下，这些能搭配出什么样的药效了。
肖郁宸看出了叶婉悠有多兴奋，可时至深夜，他忍不住提醒道：“今日太晚了，明天再折腾！”
叶婉悠把配方折好，应道：“我知道的，这些不急，等回去后再做也不迟。那我先回去休息啦！”
走到门口，叶婉悠才突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她从衣袖中取出伤药，塞到肖郁宸的手里。
“记得上药。”
留下这句话，叶婉悠头也不回的逃跑了。
肖郁宸看着手中的药瓶，无声的笑了笑。
笑容憨憨傻傻的，让躲在暗处的暗卫，都没脸再看。
一夜安稳，也许是前一日在朱府受了刺激。第二日用过早膳后，肖郁宸让人送了套茶具过来，非要拉着叶婉悠一起饮茶。
叶婉悠前一晚偷偷研究朱悦的血，只睡了半个时辰。
她硬撑着吃完了早膳，来不及回去补眠，就直接被肖郁宸拖到了侧厅饮茶。
叶婉悠反抗无效，只能随他去了。
今日二人不准备出门，并未易容。
肖郁宸完美的容貌，配合着优雅的动作，一动一静之间，都像画中人一样完美。
可惜，坐在他对面的叶婉悠，完全没有心情欣赏美景。
她摇摇晃晃的坐着，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眼睛睁开又闭上，整个人都散发着困倦的气息。
不知何时开始，晴朗的天空变得阴沉如夜，很快，细密的雨点自天上掉落。
滴滴答答的雨声，像是催眠的曲调，不停撞击着叶婉悠脆弱的神经。
叶婉悠终是抵不住大自然优美的曲调，直接坐着睡着了。
肖郁宸的眼神一直留意着叶婉悠的动静，看她睡着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下一瞬，叶婉悠的身体往一旁倒去。
就在她惊醒的一瞬间，肖郁宸刚好接住她。
叶婉悠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困”。
而后直接趴在桌上，再次入睡。
肖郁宸微微叹了口气，躬身将叶婉悠抱起，放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确定叶婉悠没有醒后，肖郁宸快步回了房间，取来一条薄被，把叶婉悠盖了个严严实实。
肖郁宸知道叶婉悠困了，但他并不想让她离开。
他没敢告诉叶婉悠，前一晚他做了个梦，梦到叶婉悠走了。
他找了很久，最后只找到她的坟墓。
肖郁宸从梦中惊醒，明知那只是个梦，是假的。但梦中心痛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
睁眼到天亮，总算等到早膳的时候。
若是平日，他绝对不会打扰叶婉悠，但今日，他想看着她。
仿佛这样，才能驱赶他心中残留的恐惧。
叶婉悠睡着了，肖郁宸没了泡茶的心思。
原本就是个借口罢了，喝不喝都无所谓。
肖郁宸批改着送来的密信，时不时的抬眼看看叶婉悠，心里愈发平静。
雨一直下着，天气阴沉的让人喘不过气。
负责守门的暗卫，脸色就像这天气一般阴沉。
他盯着不请自来的人，内心万分不理解。
这鬼天气，在家休息不好么，非要来这里找事。
他还记着朱管家的话，挖他们王爷墙角的人，他没直接打出去，已经算是仁慈了。
明明之前在朱府都已经拒绝了，现在又找上门，朱家人的脑子，果然都不正常。
“我家公子已经治好了你家小姐，朱小姐不知还有何事？”
暗卫就差直说没事请走了，这大雨天，他真的不想废话。
来人是朱家大小姐朱莉，以及她的婢女小玉，还有护卫长朱钧。
朱莉不知道暗卫在心里骂了他们无数遍，她欠了欠身，满含歉意的说道：“突然拜访实属不得已，请侍卫大哥通传一声，小女子有急事，想要求见叶公子。”
朱莉刚从柴房出来，此时身体还没恢复好。
天气阴冷，朱莉纵然穿着棉衣，还是冻的打哆嗦。
“等着。”
暗卫皱了皱眉头，转身进了院子，并随手把院门关个严实。
朱莉没有直接被轰走，心里松了口气。
婢女小玉把手中的伞，往朱莉那边移了移。
可今日风大，她再怎么努力，还是有雨滴落在朱莉身上。
“小姐，不如咱们等天气好了再来吧！”
朱莉的脸色很差，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了。她望着院子的方向，回头看了眼朱钧。
视线相对，两人的脸上，都扬起了笑容。
小玉看着这一幕，默默的叹了口气。
“小玉，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再难也要试一试。我有预感，叶公子会帮我的。”
朱莉握了握小玉冰凉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小玉知道朱莉主意已定，就不再多言。
两人依靠着，互相取暖，心里都盼着院门能快些打开。
暗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侧厅门口。
他不敢进去，只是小声敲了敲门。
待肖郁宸询问后，才轻声开口道：“王爷，朱家大小姐在外求见王妃，是否要让人进来。”
“吵！”
回答他的是叶婉悠。
清冷的声音传来，暗卫心道不好，赶紧退后两步，降低自己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叶婉悠的声音再次传来。
“让她进来吧！”
暗卫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肖郁宸的声音，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屋内，叶婉悠抱着被子在发呆。
暗卫刚来的时候，她就惊醒了。
睡了半个时辰根本没用，被吵醒后，叶婉悠感觉更疲惫了。
“不想见就让她回去，何必为难自己。”
肖郁宸把茶水递到她面前，他刚才没有搭理暗卫，就是去倒茶了。
叶婉悠喝了茶，黝黑的瞳孔，恢复了些温度。
“朱小姐现在的处境的确不妙。朱家能把她送我，自然能送给别人。”
叶婉悠理了理头发，继续说道：“但我不知道，她是自己要来的，还是朱从让她来的。”
“去见见不就知道了。”
肖郁宸说着就准备往外走。叶婉悠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衣袖，指了指他的脸，问道：“你就这样出去？”
肖郁宸挑了挑眉，问道：“怎么？我见不得人？”
似曾相识的对话，叶婉悠再次无言以对。
“见得见得，王爷随意。请。”
叶婉悠懒得争辩，除了哄着，没有别的办法。
反正等朱莉走了，她想回去继续睡觉，更是懒得易容。
既然肖郁宸自己都不在意，她就更无所谓了。
肖郁宸高傲的哼了一声，拉着叶婉悠往正堂走去。
正堂里，朱莉三人守在门口，不敢进去等。
朱钧习武，耳力更好，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他就小声告诉了朱莉。
朱莉往远处看去，只一眼，就愣住了。
她迷茫的拽了下小玉，让她帮忙看看，是否是自己眼花了。
小玉疑惑着往外看去，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小玉此时也觉得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睛，眼前还是那俊朗如仙人的男子。
再看他身边的青衣女子，发髻轻挽，样貌平凡的连她都比不上。
二人牵着手，并排走来，一看就是夫妻俩。
小玉隐隐为仙人感到不值，他适合更好的女子。
她远远看去，仙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那温暖的眼神，只一眼，就让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眼瞧着人就要走过来了，小玉还维持着一脸痴呆的模样。
朱莉心里着急，用力拽了小玉一下。
小玉被拽了个踉跄，身子不稳，朝着朱莉的方向倒去。
朱莉哪里扛得住小玉的重量，被她带着往地上栽去。
眼瞧着二人都要跌倒，朱钧正要伸手去扶，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叶婉悠一手拉一个，轻松把二人扶正。
朱钧悬着的心放下了，看向叶婉悠的眼神更加炙热。
虽然他看不出叶婉悠是如何出手的，但不影响他敬佩强者。尤其这强者，还是位女子。
“没事吧！”
朱莉和小玉都有些懵，听到叶婉悠的问话，齐齐摇了摇头。
叶婉悠对她们笑了笑，随着肖郁宸走到主位坐下。
朱莉缓过神，带着小玉和朱钧走进去，给肖郁宸和叶婉悠行礼。
肖郁宸自进屋之后，就收敛了笑意。
不怒而威的气势，连带着整个屋子都变冷了。
叶婉悠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一下。
肖郁宸调整了一下坐姿，不情不愿的开口道：“不必多礼，坐吧！”
朱莉谢过肖郁宸，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朱莉并不想坐下。
只是经过方才一折腾，她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头晕。
暗卫自觉担任了婢女的角色，为几人端上了茶水。
“朱小姐请，天气寒冷，先喝口茶消消寒气。”
叶婉悠看出朱莉的不适，借着喝茶的机会，让她休息一下，有个喘息的机会。
朱莉谢过叶婉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无意中对上叶婉悠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朱莉心虚的低下了头。
她虽然不知道眼前两人，同叶公子有什么关系，但是能住在同一个院子，想必是亲近之人。
她知道朱夫人用茶水奚落叶公子的事情，这会儿被人用如此好的茶叶招待，让朱莉感到羞愧。
小玉从叶婉悠进门开始，就一直往她的方向偷瞄，一边看，还一边脸红。
小玉的心里在咆哮，女子居然能这般帅气，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果然是仙人看中的人，她居然用凡人的眼光去评判她，实在是罪过。
肖郁宸早就发现小玉的异常，不悦的说道：“看够了么？”
小玉的眼神仿佛黏在叶婉悠身上了，是当他不存在么。
感觉到一股杀意，小玉猛地抬头，就看到仙人厉鬼般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凌迟了一般。
小玉直直的跪下，哭着求饶道：“奴婢知错，求公子、夫人恕罪。”
许是那一声“夫人”叫的合心意，肖郁宸的瞬间好了不少。
见肖郁宸吓哭了小姑娘，叶婉悠忍不住说道：“一个小姑娘，你跟她计较什么。”
而后，叶婉悠才问道：“你方才为何一直看我？”
叶婉悠的声音很温柔，小玉想都没想，就说出了真心话。
“奴婢觉得，夫人方才救奴婢的动作很帅气。”
“朱小姐的婢女真是有意思，起来吧，风寒刚好，别浪费了我给的药。”
叶婉悠没想到自己迷住了小姑娘，好心的多说了两句。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有多吓人。
朱莉猛地发现，叶婉悠说她给了小玉伤寒药，心中的疑问，似乎有了答案。
她颤抖着站起身，问道：“夫人，莫非就是叶公子？”
叶婉悠点点头，解释道：“今日懒得易容，差别很大么？”
朱莉忍不住在心里哭诉着，差别不大，就是连性别都换了。
朱莉跌坐在椅子上，心里默念了无数次的计划，在知道叶婉悠是女子的那一刻，变得毫无意义。
叶婉悠手托着腮，看着毫无生气的朱莉，遗憾的问道：“我不是男子，对你打击这么大么？你不会真想跟着我吧？”
叶婉悠索性直接把事情挑明，否则以朱莉温婉的性子，不知要说到何时了。
朱莉的心事被叶婉悠戳穿，整个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她深吸了口气，看向叶婉悠，说道：“既然夫人已经猜到了，小女子就不隐瞒了。自从得知继母想把我送给夫人后，小女子就觉得，这是唯一能活下去的路了。”
叶婉悠直直的看着她，看到她眼中的坚韧和决绝，就知道她不是在说谎。
“跟个陌生男子走？那他怎么办？”
叶婉悠朝朱钧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叶婉悠看的很真切，这人从进门后，眼神就一直在朱莉身上。
眼中的深情藏都藏不住，在得知自己就是叶公子后，明显松了口气。
这样的感情，着实让她羡慕。
隐秘的关系被人窥探到，朱莉和朱钧都愣了一瞬。
“夫人如何猜到的？”
朱钧更加冷静一些，率先恢复了正常。
叶婉悠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还能表现的更明显么？”
听了这话，朱钧低低的笑了两声。
的确，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爱意。
朱莉紧跟着笑了，她知道叶婉悠是对她们有兴趣的。
她站起身，缓缓跪在地上，问道：“不知夫人可愿听听我的故事？”
叶婉悠这会儿已经不困了，外面的雨还在下，听听故事也不错，不过她不忘提醒朱莉。
“坐下说吧，不然说一半晕倒了，我还得救你。”
朱莉和朱家的恩怨并不复杂，朱从有一年去外地收货款，遇到了朱莉的娘。
二人一见钟情，在朱从的甜言蜜语下，朱莉的娘，很快就对朱从死心塌地。
娘家不愿她远嫁，但最终拗不过女儿的决心。
三个月后，朱莉的娘，就带着丰厚的嫁妆，远嫁到了珠城。
一开始夫妻俩也算和睦，朱莉的娘没多久就怀孕了。
朱钧也是那时候，遇到朱莉的娘。
那年朱钧五岁，重病晕倒在街上，无人搭救。
朱莉的娘心善，快要做母亲了，最见不得小孩子受伤，她当机立断，带着朱钧回了朱家。
朱钧病好后，自愿签了卖身契。
朱莉的娘拗不过他，只能应下。
朱钧是个孤儿，连名字都是朱莉的娘给他选的。
朱莉的娘未安排他做杂活，而是让他跟着府里的护卫，一起训练。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朱莉的娘，就已经开始培养自己的亲信了。
然而，朱莉出生后，朱从的态度就变了。
他一心想要个儿子，这一年都没敢往家里纳新人。
满心的期待落了空，朱从怎么看，都觉得朱莉十分碍眼。
恰好这时候，现在朱夫人来了珠城。
她和朱莉的娘是闺中蜜友，得知好友生子，特意从家乡跑到珠城看她。
当初，朱莉娘成亲的事情，惹得族中长辈甚为不喜，并未给她大摆宴席。
朱莉的娘也并未透露过，自己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家。
当现在的朱夫人进到珠城后，打听之下，才知道自己的好友，嫁给了城中首富，还是家中有金矿的那种，顿时起了歪心思。
在她的有意接近下，朱从顺势被她勾搭住，借着怀孕的机会，她顺利进了朱府。
朱莉的娘自知引狼入室，从此便郁郁寡欢，在朱莉三岁那年，便香消玉殒了。
弥留之际，朱莉的娘把朱钧的卖身契还给了他。
朱钧收下了卖身契，却并未离开朱府，只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护着朱莉长大。
从此，朱府出现了一个没日没夜训练的疯子，也多了一位新夫人和一个嫡小姐，以及一个失宠的嫡小姐。
好在，朱从极其好面子，并未贪墨发妻的嫁妆。
靠着朱莉娘留下的嫁妆，以及奶娘和朱钧的保护，朱莉才得以平安长大。
这些年，朱从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再加上朱夫人不停挑拨，朱从终是将主意打到了朱莉头上。
朱莉知道自己对朱钧的心意，不愿意成为朱从手里的工具。
可她没有别的倚靠，根本没有离开朱府的办法。
碰巧，叶婉悠出现了。
今日朱从虽然拒绝了叶婉悠，但叶婉悠离开后，朱悦的病情恢复的很快，让朱从又有了新的想法。
朱莉讲述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叶婉悠。
垂首继续说道：“父亲膝下无子，他见夫人医术精湛，公子武艺超群，就动了招揽的心思。他原意是让夫人入赘朱府，而公子，则可以担任护卫一职。”
“当护卫？哈哈哈。”
听到这儿，叶婉悠不厚道的笑了。“你爹，真敢想。”
肖郁宸听的一脸乏味，朱家这些事情，比起世家大族的勾心斗角，实在没有能引起他兴趣的地方。
没想到，听到最后，倒是听到个大笑话。
肖郁宸敲了下叶婉悠的脑门，问道：“很好笑？”
叶婉悠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太好笑了，你去朱府做事的话，朱从就算把朱家卖了，都不够付你工钱吧，哈哈哈！”
叶婉悠的关注点很奇怪，就连暗卫都忍不住笑了。
笑过之后，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成功引起了肖郁宸的注意。
暗卫往门口躲了躲，把笑意憋在了心里，不敢再表现出来。
肖郁宸揉了揉叶婉悠的脑袋，说道：“好了，剩下的一会儿再笑，先说正事。”
叶婉悠一下就笑不出来了，笑还能分次呢？
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不过她的确笑够了，再看向朱莉的时候，才发现朱莉羞的满脸通红。
叶婉悠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一时没忍住。你心里是什么想法？你想和他在一起，肯定不会同意让我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