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内鬼
叶婉悠仿佛没看到小茹和朱夫人的互动，似笑非笑的说道：“哦，原来是你呀，那你惨了。这药有问题，你随我出去见见朱家主吧！”
说完，她再次端起药碗，作势要往外走。
小茹这下慌了，求助般的看向朱夫人。
可朱夫人一脸懵，根本顾不上小茹。
小茹快步跪到叶婉悠面前，求饶道：“公子且慢，奴婢方才记错了，这药是别人熬的，不是我。”
“哦？”
叶婉悠饶有兴趣的看了朱夫人一眼，说道：“那你去把她找来，我先去见见朱家主。”
朱夫人突然走上前，拦在叶婉悠面前。怒斥道：“且慢，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叶婉悠忙后退一步，身形微晃，手中的药碗却稳稳的，半滴都没有洒出来。
“朱夫人何必如此激动，当心打翻了重要的证物。”
叶婉悠小心翼翼的护着药碗，不让旁人有靠近的机会。
旁人不明白朱夫人为何要拦着叶婉悠，尤其是朱悦的奶娘，这会儿还帮着叶婉悠，劝朱夫人调查这件事。
“叶公子是聪明人，自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当着所有人的面，朱夫人只能在言语上提醒叶婉悠。
“好说好说，朱夫人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叶婉悠一副“我都懂”的样子，作势要继续往外走。
朱夫人往旁边让了让，同时给身边的嬷嬷一个眼神。
嬷嬷收到朱夫人的暗示，往前挪了挪身子。
就在叶婉悠走到她面前时，嬷嬷突然伸出脚，想要绊倒叶婉悠。
朱夫人伸长脖子看过去，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然而，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叶婉悠稳稳的踩在嬷嬷的脚背上，如履平地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她刚踩到了人。
让朱夫人更生气的是，叶婉悠走过去后，还不忘回头道了声歉。
表示自己方才着急出去，没注意到嬷嬷的脚。一切的一切，都是个意外。
故作无知的样子，明晃晃的在打朱夫人的脸。
嬷嬷歪靠在婢女身上，脚上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但她不敢吭声。
她对叶婉悠笑了笑，吓得叶婉悠扭头就走，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大夫把整件事看在眼里，看到朱夫人吃瘪，这几日郁结的思绪，在这一刻消散了。
他默默的跟在人群后面，来到了大厅里。
作为医者，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想要伤人性命。
大厅里，朱从早已等的不耐烦，猛地看到冲出来的叶婉悠，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叶婉悠把药碗放在朱从身边的桌子上，肖郁宸见她表情不对，快步走到了她身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叶婉悠拍了拍胸口，说道：“刚被一个嬷嬷吓到了，没事。”
她实在不想回忆，那个恐怖的笑容。
浓郁的药味飘荡在屋里，朱从厌恶的别开眼，问道：“叶公子这是何意？”
肖郁宸拉着叶婉悠走到一边坐下，确定她的确没事，才放心让她继续回话。
叶婉悠回了肖郁宸一个哭笑不得的眼神，她觉得自己该提醒肖郁宸一下，自己不是个弱女子。
朱从等着叶婉悠的回话，见她一直没开口，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引来肖郁宸一个凛冽的眼神后，才讪讪的收回手。
反应过来后，朱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眼神吓到了。
不甘心的挺直了脊背，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恰好此时叶婉悠开口，解释道：“那是朱小姐的药，如果我的判断没错，朱小姐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中毒。”
叶婉悠的眼神看似在看朱从，实际上，她更在意朱夫人的反应。
她原以为这事是朱夫人所为，可看到她惊讶，又带着担忧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对这事并不知情。
朱从愤怒的拍了下桌子，问道：“药是谁熬的？”
朱夫人知道瞒不住了，忙回道：“回老爷的话，是妾身的婢女熬制的。”
朱从立刻吩咐管家去把人带过来，而后对叶婉悠问道：“叶公子既然知道小女中毒，还不快些为小女解毒？”
叶婉悠点点头，朱悦的病情比她预料的严重，若不是要保护这碗证据，她方才就会为朱悦解毒。
“解毒并不难，难的是，保护朱小姐不再中毒。本公子先失陪了。”
叶婉悠看了眼肖郁宸后，再次回了内室。
进屋的时候，不忘喊上药铺的大夫。
大夫不想听后宅私事，正不知该如何遁走。
叶婉悠这一举动，正好帮了他一把。
他给朱从行了一礼后，乐呵呵的跟着叶婉悠进了内室。
叶婉悠的话，提醒了朱从，也让朱夫人清醒过来。
她走上前，抓住朱从的衣袖，哭诉道：“老爷，一定是朱莉做的，她一直不喜欢我们母女。肯定是她借着悦儿病了，在她药里下毒。”
朱夫人平日没少在朱从面前挑拨，每次朱从都会听她的，将朱莉训斥一顿。
然而这一次，朱从并未急着动怒，反问道：“夫人莫不是忘了，药是你的婢女熬制的。你的意思是，莉莉能使唤你的婢女？”
“或许，或许是她趁人不备下毒？”
朱从笑了笑，继续问道：“夫人又忘了，莉莉现在关在柴房反省呢。她如何去下毒呢？”
朱夫人不知该如何回答，思索间，她突然想起一人。
“是朱钧，他不是一直惦记着莉莉么，一定是他做的。”
“夫人慎言。”
朱从的脸色一下子沉下去。
朱夫人没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妾身知错，妾身就是太担心悦儿，才会口不择言。”
朱夫人边道歉，边忍不住哭了起来。
朱从顺势安慰了几句，正好管家带人回来。
碍于肖郁宸在场，朱从只是问了几句，没有继续深挖。
内室里，叶婉悠的治疗很快就结束了。
刚买的金针派上用场，她用了最寻常的针法，不必避着大夫。
但她娴熟的手法，还是让大夫连连咋舌。
叶婉悠收好金针，重新写了个药方给小茹，让她按着新的药方煎药。
至于煎药时会不会被人趁虚而入，就不在叶婉悠的思考范围内了。
“小公子年纪轻轻，手法如此娴熟，老朽佩服。”
见叶婉悠忙完了，大夫才开口感慨着。
叶婉悠笑了笑，说道：“只是比旁人多练习些时日罢了，当不得如此称赞。其实老先生早就看出来了吧！”
大夫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说来惭愧，老朽一开始诊脉，并未看出异样。直到老朽发现，二小姐的脉象时好时坏。每次有变化，恰好都是在喝完药后不久，这才隐隐有了猜测。说起来，老朽诊脉的能力，不如小公子精湛呀！”
大夫并非奉承，叶婉悠能一下子确定病症，就足以证明叶婉悠她医术好。
再加上叶婉悠的解毒之法，更是远在他之上。
若是换他给朱悦解毒，怕是要耽误几日。
叶婉悠笑笑，没有应和大夫的话。
等待朱悦清醒的功夫，大夫趁机向叶婉悠讨教了几个问题。
叶婉悠知无不言，二人相谈甚欢。
朱悦就在这样和谐的氛围中，清醒过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叶公子真是神了。”
守在床边的婢女第一个发现朱悦醒来，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她的声音不小，屋内、屋外的人，几乎都听到了她的话。
不等叶婉悠再次为她诊脉，朱从和朱夫人就一起走了进来，齐齐围在了朱悦的床边。
叶婉悠插不上话，更懒得去前面挤，索性走出去找肖郁宸。
叶婉悠走到肖郁宸身边，开口问道：“事情问出来了吗？”
“问了和没问一样，估摸着不想让我知道，私下问去了。”
叶婉悠坐在他旁边，手托着腮，一点都不惊讶肖郁宸的回答。
“那咱们能回去了嘛？”
肖郁宸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道：“累了？”
叶婉悠点点头，说道：“无聊罢了，不过，走之前，我还有件事得问问。”
不等肖郁宸开口，朱从大笑着从内室走了出来。
二人闻声望去，看到他身后还跟着朱夫人。
朱夫人神色激动，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泪痕。
此时朱家夫妻再见到叶婉悠，一改之前冷淡的态度，态度明显温和了不少。
“叶公子真是妙手神医。”
朱从走到主位坐好，对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会意，从衣袖里取出之前准备好，却没给出去的银票，递到了叶婉悠面前。
叶婉悠接过那一百两银票，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急不可耐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个财迷。
朱从得意的笑了，正准备吩咐管家送客，就听叶婉悠开口了。
“既然本公子治好了朱小姐，那么朱夫人之前说过的话，该兑现了。”
叶婉悠四下看了看，疑惑的问道：“不是说，要把大小姐送给本公子嘛？怎么没看到人？”
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尤其是肖郁宸，脸色阴沉的吓人。
叶婉悠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朱夫人的回话，好心的重复了一遍。
朱夫人脸色煞白，这种事私下说说就算了，偏偏叶婉悠直接挑明，实在让她没脸回答。
朱夫人瞥了眼管家，心下有了打算。
她指着管家，怒斥道：“好你个管家，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般诬陷本夫人。你可知错？”
管家在听到叶婉悠的话时，就预料到自己的下场了。
再听到朱夫人的话，他一点都不意外。
他走到大厅中间，对着朱从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老爷，夫人，叶公子。这事都怪老奴，老奴不忍心看着二小姐病重，才说谎骗了叶公子。”
管家泣不成声，谁都没听清他最后嘀咕些什么。
朱从叹了口气，说道：“你向来做事稳重，这次是担心悦儿，才会犯这样的错误，相信叶公子不会当真的。”
叶婉悠点点头，为难的说道：“真是可惜了，既然是误会，本公子就不计较了。不过，身为一个奴仆，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想来平日里，就没把大小姐当主子吧！又或者，有人撑腰，才敢让他动了这份心思？你说呢，朱夫人？”
朱夫人正庆幸管家识趣，猛地听到叶婉悠喊自己，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朱从冷眼看着，对朱夫人更加不满。
“叶公子说的没错，奴大欺主，是该罚。来人。”
朱从一声令下，两个护卫应声走进屋。
“管家不敬主子，杖二十，罚半年月银。”
处置了管家后，朱从转头看向朱夫人。
“夫人治家不严，即日起在院子思过。”
“妾身知错，自当静心思过。”
朱夫人知道朱从在为自己开脱，自然直接应下。
“不知这样的处理，叶公子可满意了？”
朱从看似询问，实则带着威胁。
“就这样吧，毕竟是朱府的家事，本公子不好过问。”
朱从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心道：你已经过问的够多了。
叶婉悠没理会朱从的脸色，继续说道：“时间不早了，大哥，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肖郁宸没回话，而是直接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叶婉悠愣了一瞬，不知道肖郁宸又在闹什么脾气，顾不上和朱从道别，慌忙追了上去。
朱从巴不得他们快些离开，眼看着他们直接走了，懒得追出去送客。
肖郁宸走的飞快，叶婉悠追了一会儿，感觉累了，干脆放慢了脚步，随他去发脾气。
肖郁宸走远了一些，一回头，才发现身后没人了。
他迷茫的站在原地，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没多会儿，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他慢慢走来。
相隔很远，叶婉悠就看到了肖郁宸。
他傻傻的站在人头攒动的街道上，看上去没落又委屈，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大狗。
叶婉悠甩了甩头，抛开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心中默念着，要对王爷尊敬些。
可一抬头看到肖郁宸的样子，好像念多少遍都没用，尊敬是尊敬不起来了，心疼倒是有一些。
叶婉悠快步走到肖郁宸身边，迎着他迷茫的眼神，问道：“你怎么站在这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肖郁宸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眼神终于有了焦点，他看着叶婉悠，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无事，在等你罢了，回去吧！”
肖郁宸的嗓音微哑，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回到客栈后，肖郁宸直接回了房间，没多会儿，暗卫都回来了。
肖郁宸的房门一直关着，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也没有出来。
叶婉悠怕打扰到他，亲自去厨房取了晚膳，拿到院子里的小厨房温着，等肖郁宸饿了可以直接用膳。
还好肖郁宸没让她等太久，但叶婉悠饿过劲，没什么胃口。
肖郁宸见她晚膳吃的少，内心十分后悔。
其实事情早就处理好了，可他一想到自己异常的行为，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婉悠。
“饿了先吃，不必等我。”
叶婉悠摇摇头，说道：“没等多久。朱家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算是吧。”
暗卫都是找东西小能手，下午趁着朱从不在，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叶婉悠放低声音，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要怎么收拾朱家？”
肖郁宸看了她一眼，想起她在朱家说过的话，心里那种别扭的感觉又出现了。
“担心朱家小姐？”
叶婉悠眨了眨眼，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担心她？”
“你不是挺喜欢她的，今日朱家要是松了口，你是不是就把人带回来了？”
肖郁宸越说越小声，仔细听来，居然还带着委屈的情绪。
叶婉悠不明白，已经解释过的事情，怎么又拿出来说了。
“我之前说过，我不会随便往王府塞人。我是觉得朱小姐不像坏人，但如果朱家犯了大错，我不会不分轻重。”
叶婉悠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很冤枉。
忍不住动怒道：“再说了，不是你说的要拖延时间吗？要不你以为我愿意在朱家待着吗？”
肖郁宸不死心的嘀咕道：“那你也可以找别的借口啊！何必非要和那人有牵扯。”
叶婉悠被他的话气笑了，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是是是，是我愚钝了，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烦请王爷自行处理，草民恕不奉陪。”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婉悠不想再听肖郁宸的解释，起身就要离开。
肖郁宸一着急，拽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叶婉悠挣脱几下，没能挣脱开。一生气，朝他的腿踹过去。
肖郁宸对她不设防，生生挨了一脚，疼得他松开了手。
肖郁宸弯着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右腿，一副难受的样子。
叶婉悠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刚才那一脚有多用力，她是知道的。
她慌乱的蹲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没事吧，我不是真的要踢你的，你怎么不躲呢。腿还能动么？要不我给你治治？”
“疼。”
肖郁宸的声音宛转悠扬，仔细听来，还带了一丝哭腔。
叶婉悠一听，更慌了。
“你动一下试试，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肖郁宸见叶婉悠真的着急了，忍痛扯出一抹笑容，道：“没事，一会儿就好。”
叶婉悠急的快哭了，她挪开肖郁宸的手，就要给他检查伤势。
肖郁宸哪敢让她检查，忙按住她的手，开玩笑道：“真的没事，好在你没用内力，不然我这条腿是保不住了。”
话说完，还傻乐了两声。
然而，叶婉悠的心情并没有好转。
叶婉悠坐在地上，低声呢喃道：“我没想伤你的，你怎么不躲呢？”
肖郁宸缓过劲来，他也学着叶婉悠的样子，坐在了地上。
“我没想过要躲你。”
肖郁宸看着叶婉悠，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叶婉悠难以置信的看向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诡异的问题。
“要是改天我给你一刀，你也不躲？”
肖郁宸定定的看向她，叶婉悠被他看的不自在，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没等她解释，肖郁宸就笑了，他拉过叶婉悠的手，郑重的说道：“九成九的几率，我不会躲，就请王妃高抬贵手，千万不要对我拔刀相向。”
一想到二人会变成敌人，肖郁宸难受到快要窒息了。
叶婉悠追问道：“那剩下的那一点几率呢？”
肖郁宸想了想，支支吾吾的说道：“剩下的，估计就是想躲也躲不了了吧，比如我快死了。”
“不会，不会死。你会好好活着，会长命百岁。”
叶婉悠对死亡这两个字，异常的敏感。
肖郁宸觉察到她情绪的异常，忙安抚道：“好好好，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
叶婉悠摇摇头，执着的说道：“我不会，但你要好好活着。”
“为什么你不会？”
但叶婉悠明显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她挣脱肖郁宸的手，站起身，平静的说道：“我去给你拿药。”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平日那般模样，但过于冷静的叶婉悠，让肖郁宸感到不安。
他来不及追问，叶婉悠就离开了。
肖郁宸坐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打算。
他撩开裤腿看了看，入目一片青紫。装可怜博同情是真的，疼也是真的。
肖郁宸郁闷的放下裤腿，脑中琢磨着叶婉悠那几句话。
叶婉悠回到房间后，懊恼的在原地蹦了几下。
差点就说出死劫的事情，让她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好在她惦记着肖郁宸的伤势，匆忙从柜子里翻出伤药，又灌了两杯凉水下肚，整个人才勉强冷静下来。
回到正堂的时候，肖郁宸正在听暗卫汇报事情。
叶婉悠的脚步一顿，不知该不该进去。
犹豫的功夫，肖郁宸喊了她一句，叶婉悠才抬步进了屋子。
暗卫行过礼后，继续汇报道：“朱家顺着婢女那条线，最终追查到一个守门婆子。据她交代，朱二小姐对奴仆态度很差，她早就怀恨在心。这次得知朱二小姐重病，借机在药罐里加入了一些致人昏睡的药物。她认得一些药材，本意只想让朱二小姐多病一阵，没想到会导致她中毒。”
“是她自己做的？”
暗卫回道：“朱家主和夫人都没有继续追查，直接处理了那个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