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启程
第二日天还未亮，整个安王府燃起了烛火，奴仆和侍卫为这次远行，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距离卯时还有半个时辰，孙惟景和白沐凛就提前到了王府。
孙惟景带了两个随从和两个包袱，白沐凛就更简单了，只带了个小包袱，连随从都没有带。
房录把几人请到了正堂里，贴心的给他们准备了早膳。
孙惟景前一日就开始紧张，连觉都没有睡好，更不要说吃早膳了。
闻到饭香，肚子就开始抗议，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敢动筷子。
他身边的白沐凛就随意多了，简直把王府当自己家一样自在，边吃还边赞叹王府厨子手艺好。
孙惟景羡慕的看着白沐凛用膳，他曾去过惘心斋数次，却从未遇到过白沐凛。
今日是他第二次见白沐凛，虽然白沐凛这次是来辅佐他的，可他总觉得，白沐凛这样的人，他根本使唤不动。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肖郁宸也过来了。
孙惟景慌乱的站起身，白沐凛不得已放下筷子，随着几人一起给肖郁宸行礼。
肖郁宸抬抬手，让几人起身。
“二位大人真是着急，这么早就过来了。”
孙惟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沐凛则是面无表情，不准备回答肖郁宸的问题。
“听说二位都没有备马车，想来是准备骑马上路？需要王府为两位准备马匹吗？”
肖郁宸看着柔弱的孙惟景，不太确定的问道。
孙惟景这下愣住了，他走路久了都会气喘，更不要说骑马了。
前一日净顾着紧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他紧张的问道：“王爷，下官准备不周。下官马上让随从回去准备马车，绝对不会耽误时辰。”
肖郁宸点点头，孙惟景的随从也很机灵，听到二人的对话，就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不用孙惟景吩咐，他就立刻跑回府准备了。
见白沐凛没有动作，孙惟景好心的说道：“白大人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同我坐一辆马车。我家的马车虽然有些旧，但胜在舒适宽敞。”
白沐凛抱了抱拳，欣然接受了孙惟景的邀请。
“孙大人客气了，有车坐总比骑马省力气多了，那草民就不同孙大人客气了，多谢孙大人。”
白沐凛能痛快的答应下来，孙惟景比他还要开心。
不过，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要同一个陌生人一起坐车，心里莫名开始紧张起来。
时间慢慢过去，眼看着就要到卯时了，孙惟景的随从还没有回来，他越发焦急起来。
这时，房录领着一人赶来，这倒是让肖郁宸来了精神。
这人算是肖郁宸的“熟人”了，他正是禁卫军队长左喜。
左喜面无表情，一副严肃的模样，他行过礼后，道明自己的来意。
“下官参见安王，皇上临时下令，命令卑职带领二十禁卫军，护送王爷前往南方。”
“嗯，本王知道了。房录，去看看王妃准备好了没有。”
对于左喜的到来，肖郁宸一点都不意外。
房录应声后退下，没多久便赶了回来，叶婉悠那边已经收拾妥当。
肖郁宸站起身对房录吩咐道：“吩咐下去，准备出发。”
王府的侍卫整齐列队，在门口待命。
随着肖郁宸走出来，王府的大门完全打开。
五辆马车依次从王府内出来，驾车的人都是配着刀的侍卫。
侍卫按照之前的安排，骑马来到车旁站定。
每辆马车，都配了十个侍卫。
见到肖郁宸如此安排，左喜面露难色。
不赞同的说道：“王爷，人数这么多，恐怕不妥！现在有禁卫军随行，王府的侍卫，还是留下吧！”
肖郁宸瞥了左喜一眼，对于他的话没有半点回应。
左喜还想追问，被瑾钰拦了下来。
瑾钰抱着双臂，不耐烦的说道：“左大人，这次出行一切都要听王爷的安排，王爷既然安排了这么多人，自然有王爷的道理。左大人不必劳心这些，还是管好自己吧！”
瑾钰说完话，没理会左喜不悦的脸色，走回肖郁宸身边等候出发。
“左队长，安王身边的人说话太不客气了。用不用卑职去教训教训他？”
左喜身边的禁卫军凑到他身边，看那跃跃欲试的样子，要不是左喜拉着他，他恐怕就要冲出去了。
左喜一个用力，把他扯到后面，训斥道：“就凭你这副样子，还敢教训他？你知道他是谁么？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恐怕还没靠近瑾钰，就被王府的侍卫打趴下了。”
左喜踹了他一脚，勒令他回到队伍中，冷着脸训斥道：“都记住了，所有人务必听从安王的吩咐，如有不从者，军法处置。”
禁卫军的人不耐烦的应和两声，看样子，对左喜十分不屑。
另一边，肖郁宸正对裴嶺和房录做临行前的叮嘱。
裴嶺瞄了一眼左喜的方向，担忧的问道：“王爷，有他们跟着，会不会暗中？”
“不会。”
肖郁宸直接否定道：“就凭他们几个，翻不起浪来。至于其他人，就不好说了。我不在的时候，府里要看好了。”
时间一到，随着瑾钰一声“出发”的号令，孙惟景的随从终于驾着马车赶了过来。
孙惟景赶紧招呼白沐凛上了马车，一行人终于整齐的出发了。
由禁卫军领头，紧接着是六辆马车，最后由王府的十个侍卫垫后。
瑾钰同左喜，一左一右守在肖郁宸坐的马车旁，随时关注队伍周围的情况。
叶婉悠今日没有露面，此时坐在马车内，看着外面跟随的人，无奈的说道：“这么多人一起走，这一路真是热闹了。不知道顾嵘怎么样了。”
临出发前，叶婉悠才知道，顾嵘已经带着点合和点奇，先一步出发了。
之前安越来信，言明要去一趟泉城以南的黑山，肖郁宸知道后，便让顾嵘先一步过去，同安越汇合。
肖郁宸见她担心的模样，笑着说道：“顾嵘不是小孩子了，点合和点奇的功夫都不错，肯定能保证顾嵘的安全。”
说着，他随手拿起桌上摆放的蜜饯，扔到了嘴里。
边吃边满意的点点头，似乎很中意蜜饯的味道。
“皇上知道我有伤在身，这么多人一起出发，咱们肯定走不快。顾嵘心里着急，不如让他先过去。这蜜饯不错，哪家店铺买的？”
有了肖郁宸的话，叶婉悠放心了些。
见肖郁宸喜欢蜜饯，叶婉悠自豪的指了指自己，说道：“叶家商铺出品，味道自然没的挑。”
叶婉悠说着，倒了杯茶递给肖郁宸。
“你自己做的？还真是会吃，这茶，该不会也是出自你的手吧？”
光是闻着味道，肖郁宸就确定了自己的答案。
“我这算是借花献佛了，地窖里存了很多水果，闲来无事，正好拿来做蜜饯。”
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叶婉悠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肖郁宸的笑意更浓了，他无比确定，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正确。
幸好当初用苦肉计留下了叶婉悠，否则，他到哪里蹭吃蹭喝，还有人陪着。
如此一想，肖郁宸估摸着时间，想到了另一件事。
送走了车队，裴嶺跟着房录一起来到了玟竹院。
徐嬷嬷正带着婢女收拾院子，看到二人过来，不情不愿的迎了上去。
自从知道裴嶺和瑾钰在一起后，徐嬷嬷每次见到他们，都掩饰不住眼中的厌恶之意。
裴嶺对徐嬷嬷的态度毫不在意，反正过了今日，徐嬷嬷就不会在他们面前晃悠了。
徐嬷嬷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们讲话，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房录你说，到底有何事。”
房录犹豫了一下，说道：“徐嬷嬷，王爷走之前交代过，请您搬到城外庄子上住。那里有几位年纪大的管事，徐嬷嬷过去住，不会无聊的。”
徐嬷嬷手一抖，问道：“王爷为何是因为王妃？还是你？是不是你跟王爷说了什么？”
裴嶺就知道徐嬷嬷会质问她，嗤笑道：“徐嬷嬷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王爷都清楚。您假借出门采买的机会，同宋家人接触，以为王爷查不到么？”
徐嬷嬷腿一软，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谁知肖郁宸真的查出来了。
对徐嬷嬷僭越的行为，裴嶺很是不认同。
“徐嬷嬷，王爷认定了王妃，咱们好生伺候就是。踏实在庄子上做事，明年王爷若是去季家祝寿，或许能带您回季家养老。”
徐嬷嬷心底一凉，不敢相信肖郁宸真的会为了叶婉悠，将她赶出王府去。
“我能不能等王爷回来再走？”
裴嶺懒得再同徐嬷嬷掰扯，房录接话道：“徐嬷嬷，王爷不想让王妃为难，才让您现在离开。我等您一刻钟的时间，您快些收拾东西吧！”
话落，房录随着裴嶺走到了远处等候。
徐嬷嬷知道多说无用，深深的看了一眼院子中的桃树，心中满是愤恨。
她明明是为了王府着想，为了肖郁宸着想，为何他们全都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居然要把她赶走。
徐嬷嬷狠狠地握了握拳，拖沓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屋里。
房录看着徐嬷嬷苍老的身影，忍不住问道：“裴嶺，徐嬷嬷到底做了什么，才惹怒王爷？”
仅凭徐嬷嬷同宋家接触的事情，肖郁宸最多训斥几句，不至于直接把她送走。
裴嶺叹了口气，说起徐嬷嬷最近做的糊涂事。
自叶婉悠同白沐凛的谣言传出后，徐嬷嬷每次见到叶婉悠，都想问个清楚。
但叶婉悠太忙了，徐嬷嬷根本找不到机会询问。
徐嬷嬷曾无数次安慰自己，但每次一想起来，都觉得叶婉悠身上有数不清的谜团。
无端给王府惹来非议，让百姓在背后笑话肖郁宸。这一切，都是叶婉悠带来的。
景鸿帝的圣旨一下，知道叶婉悠要跟着出门，徐嬷嬷担心到无法入眠。
纠结之下，徐嬷嬷在出发前一日，悄悄去找了肖郁宸。
当时裴嶺和瑾钰都在书房里，徐嬷嬷见到他们，直接别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裴嶺知道徐嬷嬷是个老顽固，懒得解释，直接握住了瑾钰的手。
徐嬷嬷记得自己来书房的目的，没时间同裴嶺计较，走到肖郁宸面前，道明自己的来意。
言语之间，先是表达自己对叶婉悠的不满，多次提到流言的事情，担心叶婉悠出门不守规矩，会惹出更多事端。
为了保住王府和肖郁宸的颜面，她建议肖郁宸把叶婉悠留在府里。
徐嬷嬷可以趁此机会，好好调教叶婉悠，让她学的更加规矩守礼。
徐嬷嬷觉得，种药可以，练武场是绝对不能再去的。
肖郁宸强忍着听完徐嬷嬷的话，心中一直默念着：徐嬷嬷是为他好，是为了王府好，不要生气，要冷静。
徐嬷嬷一点没注意到肖郁宸的怒火，将叶婉悠数落一通后，转而又提起纳宋嘉思为侧妃的事情。
裴嶺和瑾钰全程听完，看到肖郁宸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瑾钰急急打断了徐嬷嬷，把人带离了书房。
徐嬷嬷走后，肖郁宸面前的书桌，承受不住他的怒火，断裂成木块。
毁了一张书桌，肖郁宸的怒火并未消减。
裴嶺正想着去找叶婉悠过来灭火，谁知，肖郁宸突然冷静下来了。
裴嶺疑惑着，就听肖郁宸说道：“明日我们走后，把徐嬷嬷送到庄子上去。”
“王爷不准备直接把徐嬷嬷送回季家养老？”
肖郁宸笑了笑，说道：“你说，我现在把徐嬷嬷送回去，她会怎样同外公形容婉悠？”
“呵，是我想简单了。”
“明年外公大寿，我一定会带婉悠回去祝寿。外公亲眼见过婉悠，便不会相信外面的流言。”
一想到要把叶婉悠介绍给自己的长辈，肖郁宸现在就开始兴奋起来。
“王爷明日才送走徐嬷嬷，也是为了王妃吧？怪不得这么快冷静下来。”
回想起肖郁宸身上散发的杀气，裴嶺还是心有余悸。
肖郁宸瞥了他一眼，没否认。
房录听完裴嶺的解释，才明白为何肖郁宸书房的书桌坏掉了。
对于徐嬷嬷为主子做主的行为，颇感意外。
肖郁宸没有直接砍了徐嬷嬷，已经算是好脾气了。
玟竹院的事情，暂时由房录接管，待叶婉悠回来后，再选出新的管事。
徐嬷嬷收拾的很快，似乎是明白自己无法再回来，徐嬷嬷走的每一步，都很沉稳。
临别前，裴嶺忍不住说道：“徐嬷嬷，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您自己是清楚的。王爷曾说过，徐嬷嬷只想着外面的闲言碎语，却忘了，王妃曾救过王爷的命，救过王府许多侍卫的命。望您在庄子上能好好想清楚。”
徐嬷嬷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没接裴嶺的话。
随着车轮的转动，徐嬷嬷离开了居住二十多年的地方。
浩浩荡荡的车队，也缓缓离开锦城。
若非早起的小贩看到这一幕，恐怕没人知道，肖郁宸选在今日出发。
叶婉悠不知道徐嬷嬷被驱逐出王府，她只觉得城外的官道很平坦，王府的马车舒适又温暖。
没撑过一刻钟，叶婉悠就靠在软枕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肖郁宸并没有睡意，他拿起角落的薄毯，给叶婉悠盖好后，才不紧不慢的看起书来。
千衣和春夏秋冬四人，坐在第二辆马车上。
春夏秋冬四人第一次出城，她们时不时的看一眼外面，纵然外面漆黑一片，也并未减退她们激动的心情。
相较之下，千衣的心情就复杂多了。
她原以为能陪着叶婉悠聊天解闷，顺便还能请教一下医术方面的问题。
千衣想象的很美好，然而，临出门，她才知道，肖郁宸也要坐马车。
千衣对于出行的期待，顿时少了大半，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细心的春宁，最先发现了千衣的异样。
她从包裹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递到了千衣面前。
千衣疑惑的看了看春宁，摆了摆手，她正烦着，哪有胃口吃蜜饯。
春宁遗憾的说道：“小千大夫真的不吃吗？真可惜，这是王妃亲手做的。”
春宁说完，假装要把蜜饯收起来。
千衣立刻抓住春宁的胳膊，阻止了她的动作，认真的问道：“春宁姐姐，这真是王妃做的呀？”
四人被千衣逗得哈哈笑，春宁把油纸包塞到她手中，说道：“这还能有假？这是王妃特意给咱们准备的，我们都不舍得吃呢。小千大夫是不是不舒服，吃这个能缓解一下。”
“不是的，就是，就是不知道王妃现在怎么样了。”
千衣有些脸热，对叶婉悠过于思念，让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春宁惭愧的说道：“依我看呀，王妃根本用不上咱们挂念，出趟门还给咱们备着零嘴。我也不知道，王妃什么时候才需要咱们伺候。”
听了春宁的话，其他几人同样陷入思考之中，马车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这让外面随行的侍卫，都有些诧异。
车队中间是是孙家的马车，他的两个随从负责驾车，车内只剩孙惟景和白沐凛二人。
为了缓解尴尬，孙惟景主动找了个话题，没想到白沐凛很自然的接了话茬。
二人就这样聊了起来，孙惟景这才发现，白沐凛的学识比他好的多。
很多他想不通的问题，在白沐凛的点拨下，变得通透了。
“白兄如此好学问，为何不入仕呢？”
熟悉之后，孙惟景对白沐凛的称呼变得亲切许多，心里的疑问，随口问了出来。
白沐凛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他随口应付道：“孙大人过誉了，我肚子里这点墨水，不足以入仕。更何况我这个人闲不住，有机会就喜欢往外跑，哪里是做官的料。”
孙惟景叹了口气，说道：“白兄能过如此自在的生活，着实让人羡慕。其实像我这样的人，才不适合当官。”
白沐凛笑了笑，并没有接孙惟景的话。
作为世家子弟，孙惟景自然不能任性而为，这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孙惟景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不过是随口抱怨两句，很快就忘了这事，继续同白沐凛闲聊起来。
泉城在锦城的西南方，一行快百人的队伍从西城门出城，行进的速度并不快，直到午时才走到相邻的文城。
叶婉悠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可惜临近冬季，路边光秃秃的，实在没什么好景色可以看。
叶婉悠之前到过文城，这次再来，还是很有兴趣。
她掀开窗子一角往外看去，仅一眼，就被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吸引了。
“王爷，那些人是来迎接你的吧！”
人群里站着几个身着官服的人，叶婉悠自然看出他们的目的。
肖郁宸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消息传的很快，一会儿我下去见见他们。外面冷，你就在车上等着就好。”
叶婉悠点点头，即便肖郁宸不说，她也不想下车同那些陌生的官员寒暄。
随着马车缓慢停下，肖郁宸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行礼的声响传到马车内，叶婉悠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此大张旗鼓的出巡，她要是凶手早就逃了，哪里还等得到他们去抓人。
文城的知府名戚跃，是戚毅邈的堂兄弟，同锦城戚家关系极为密切。
文城不大，知府只有六品官衔，但因其紧邻锦城，就显得尤为重要。
因此，文城知府，远比同级的官员更加受重视。
肖郁宸对戚家人都没什么好感，下了车只是淡淡的应和了几句。
戚跃脸上的笑容，显得极为真诚，他热情的说道：”王爷舟车劳顿，不如到下官府上休息片刻。府上已经备好酒菜，还望王爷能赏个面子。“
“戚大人言过了，本王卯时才出门，不过半日功夫，算不上舟车劳顿。本王已经派人去酒楼订好了雅间，用过午膳后就要继续赶路了，戚大人的酒菜，不如请各位乡绅共享吧。”
肖郁宸没有再多言，转身回了车上，同时下令车队进城。
戚跃面上没有半分埋怨之色，他带领众人拜别肖郁宸。
等车队顺利进城后，才对其他人说道：“诸位今日辛苦了，都随本官回府用膳吧！
在场大部分都是文城的富户，都是为了见肖郁宸一面，才特意聚集在这里的。
现在戚跃邀请他们，他们不好推辞。
众人纷纷向戚跃道谢，奉承的话一句接一句的说着。
戚跃满意的大笑着，方才在肖郁宸那里受到的冷脸，被这些人填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