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射箭
这么积极的见家长，会让她很有负罪感。
看出叶婉悠别扭的情绪，肖郁宸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叶婉悠越是想和他划清界限，他就越想让她融入自己的生活。
他不觉得自己能够再找到一个，比叶婉悠更合适的安王妃。
叶婉悠进了安王府的大门，想要再出去，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至于那个两年之约，肖郁宸一点都不担心。
时间还很长，万一叶婉悠自己不想走了，到时候，肖郁宸也只能勉为其难让她留下了。
二人各怀心思来到练武场，侍卫早已开始上午的训练。
见到相携而来的二人，侍卫的眼中散发着激动的光芒。
谁知肖郁宸连个眼神都没他们，叶婉悠倒是对他们友好的点头打招呼。
而后，二人快步从他们面前走过去，径直走到射箭场内。
叶婉悠去了射箭场，再次勾起了侍卫的好奇心。
被无数道视线盯着，叶婉悠如芒刺在背，浑身都不自在。
她睨了一眼平静如常的肖郁宸，暗道自己的定力还是不够。
此时正有两队侍卫在训练，看到肖郁宸过来，他们立刻放下手中的弓箭，整齐列队，等候肖郁宸的指令。
“留出一个箭靶给我用，剩下的你们继续训练用。”
肖郁宸说完自己的要求后，便摆了摆手，让他们各自散开。
射箭场安排在练武场的最边缘，长约百米有余，共设有五个箭靶，每个箭靶都相隔几米的距离。
整个场地宽阔而偏僻，周围有侍卫随时待命。如此一来，叶婉悠倒是不必担心，自己会误伤别人了。
肖郁宸先讲解了射箭的动作要领，他的声音轻柔干净，不同于往日的严肃有力，这样富有朝气的肖郁宸，似乎更符合他的年龄。
一旁的侍卫伸长了耳朵仔细听着，边听边改进自己的动作。
渐渐地，肖郁宸从一对一教学，变成了集体教学。
肖郁宸的语言简短而精炼，叶婉悠听过之后，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但她没有马上开始练习，而是将弓箭递到肖郁宸面前，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肖郁宸无奈的摇摇头，笑着接过弓箭。
仔细带好护具后，肖郁宸感慨道：“你真是一点都不吃亏，要是这一箭没让你满意的话，你是不是准备找别人教你？”
“没想好，但我相信王爷的能力，想亲眼见见罢了。”
叶婉悠望着远处的箭靶，问道：“总听说‘百步穿杨’这个词，不知是否真的能做到？”
叶婉悠说的很认真，她是真的好奇这个问题。
肖郁宸听过后没有言语，他轻轻拉扯一下弓弦，看样子正在沉思。
叶婉悠以为自己的要求有些苛刻，刚要改口。
就见肖郁宸对着远处的侍卫打了个手势，侍卫会意，迅速把五个箭靶前后摆放整齐，而后快速退到一旁站定。
肖郁宸侧身站定，拉开弓弦试了试，确定好位置后，他伸出一只手。
叶婉悠愣了一下，递上一支箭。
当肖郁宸再次拉满弓弦时，周身的气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叶婉悠一阵恍惚，她此刻仿佛已不在安王府，而是来到了两军交战的战场上。
随着肖郁宸的松手，箭矢带着凛冽的肃杀之气，“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一个、两个五个箭靶依次被射穿，箭矢仍然没有停下。
直到箭杆没入石墙内，只留下雪白的箭羽，孤单的露在外面，这一箭才算是结束了。
整个演武场死一般的沉寂，不只叶婉悠和侍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就连跟随肖郁宸多年的裴嶺，都被吓到了。
他上次见到肖郁宸射箭，还是很多年前，在战场之上。肖郁宸凭一箭之势，直接射杀对方将领。
场景似乎有了重叠之处，又有着明显的不同。
在战场上那一箭，是为了保护国家和百姓。
而今嘛，看着叶婉悠兴奋的样子，裴嶺笑着咂咂舌。
为了哄媳妇开心，反倒是更加卖力气了。
裴嶺正在追忆往昔，现场猛地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那些因箭法高明而自豪的侍卫，被这一箭伤的自信全无。
他们那点技术，放在肖郁宸面前，简直是小孩子的把戏。
叶婉悠震惊之后，亲自上前检查了一圈，才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错。
侍卫换上了全新的箭靶，那些被撤下的箭靶，成了众人围观的新宠。
叶婉悠兴奋的走回肖郁宸身边，双眼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肖郁宸状似淡定的接受叶婉悠崇拜的目光，就在他准备接受叶婉悠的夸赞时，叶婉悠抱拳行了一礼，喊了一声“师父”。
肖郁宸脸上的笑容一僵，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乱叫什么！”
“王爷这么厉害，不尊称一声师父的话，总觉得对不起王爷。”
“你好好学就对得起我了，快点站好，让我看看你记没记住我的话。”
肖郁宸把弓箭塞到叶婉悠手中，边给她戴护具，边说道：“这是我平日惯用的护具，你用着会有些大。暂且凑合一下，回头我让人给你做一副新的。”
叶婉悠别扭的动了动手，被肖郁宸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再不敢乱动了。
看了眼不远处的武器架，那里分明摆了不少护具，叶婉悠指着那边，随口说道：“那边有好多呢，不用再做新的了吧！”
肖郁宸摇头不语。
府里当然有很多护具，但都是给侍卫用的，他自然不会让叶婉悠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当然，他的除外。
叶婉悠的双手纤长，戴上肖郁宸的护具，还是像小孩子偷偷戴大人的手套。
肖郁宸调整了一阵，才固定好。
“你个头不小，怎么长了这么双小手。”
肖郁宸握着叶婉悠的手，饶有兴趣的看了好几遍，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叶婉悠红着脸，用力踹了他一脚，抽回自己的手。
肖郁宸笑笑，也不生气，只是再次强调了一遍动作要领。
叶婉悠回忆着肖郁宸说过的话，仔细琢磨着。
叶婉悠有武功在身，长弓在她手上，需要费点力气，才能拉满。
调整了几次动作之后，叶婉悠便领会了其中的精髓。
练习了一刻钟后，肖郁宸递上一根箭矢，问道：“要不要试试？按照你的能力，现在这个距离应该能射中。”
叶婉悠没有推辞，她现在距离箭靶有十几米远，虽然不清楚自己的能力，可肖郁宸的肯定，无疑是对她最大的鼓励。
叶婉悠定了定神，用力拉满弓弦。
随着这一箭的射出，围观的侍卫再次忘记了呼吸。
眨眼的功夫，箭矢稳稳的钉在箭靶正中的红点上。
叶婉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头给了肖郁宸一个得意的笑容。
“不错。”
肖郁宸带头鼓起掌来，紧接着，更多的掌声响起来。
叶婉悠琢磨了一下，遗憾的说道：“可惜距离近了些。”
还没从肖郁宸那一箭缓过神的侍卫，再次受到了重击。
胆大的侍卫，忍不住问道：“属下斗胆问一句，王妃，是第一次射箭？”
叶婉悠点点头，不明白他在质疑什么。
难道她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
侍卫齐齐在心中落泪，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谁能告诉他们，为何王妃第一次射箭，就能有这种水平。
如此厉害的身手，居然还嫌弃距离近，真是不给人留活路。
不远处的千源，再次确定了他内心的想法。
他凑到裴嶺身边，嘀咕道：“这世上，估计就王妃能配得上那个妖孽了，这夫妻俩是存心过来气人的吧！”
裴嶺拍了拍千源的肩头，说道：“你该庆幸，他们是主子，而不是对手。”
“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家族，能培养出王妃这样的女子。”
千源小声嘀咕着，若非肖郁宸的态度，他定会以为叶婉悠是哪家势力培养的死士。
“王爷心里有数，你就不要操心了。”
这话虽是安慰千源的，也是裴嶺安慰自己的说法。
消息网没有更多关于怜苍派的消息，裴嶺心底隐隐感到不安。
但肖郁宸已经陷进去了，显然无法自拔，他只盼着，叶婉悠是个好的。
肖郁宸没想到，好友的心里有这些想法，此刻他看着叶婉悠忧愁的表情，只觉得好笑。
“你转身看看那些人，你再说下去，他们就要哭了。”
叶婉悠这才发现，周围的侍卫，正以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她。
“第一次能有这种表现很不错，不过还需要勤加练习，想要做到百发百中，并非易事。”
“这些我都明白，刚才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刚才那一箭，不是王爷的真实水平吧！”
叶婉悠手中的长弓，明显承受不住肖郁宸的力量。
若是肖郁宸用上全力，这弓弦恐怕要崩断了。
“说的不错，要是换成我的寒韧弓，至少能能轻松穿过这道石墙。”
“寒韧弓？”
肖郁宸笑着说道：“是我师父所赠之物，用着还挺顺手的。”
“王爷也有师父？”
肖郁宸失笑道：“当然有，不然你以为，我这武功是生来就有的？”
“那倒也是，王爷的武功如此了得，那你师父不就更厉害了？”
肖郁宸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道：“不好说，我上一次见他老人家，还是七年前了。”
肖郁宸自己说出这个数字，恍然发觉时间流逝如此快。
那一年先王战死，一纸诏书让他顾不得悲伤，直接奔向了战场。
一连打了两场胜仗，他的情绪没有半分波动。
直到在军营见到师父，他才像个孩子那般落了泪。
师父并没有开口安慰他，只是用他粗糙的大手，胡乱揉了揉他的头。
而后，便将寒韧弓摆在了他面前，告知他寒韧弓的作用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从此之后，他再没得到过师父的半点消息。
“王爷想念他了？”
“是挺想他，想跟他算笔旧账。”
肖郁宸气愤的说道：“师父走后，敌军突袭，我原就习得一身齐射功夫，想都没想就拿出寒韧弓。谁知我努力几次，都没能拉动弓弦半分，幸好副将及时取来新弓，有惊无险。战事结束后，他传信来，说使用前，要将我的血滴在弓弦上，才能开始用。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耍我，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忘了说。”
“果然不是凡物！”
寒韧弓以血养弓，让她不禁想起了转生珠。
听着肖郁宸自爆糗事，叶婉悠觉得既好笑，又感到心疼。
或许她该对他好一些，就当做是学习射箭的回报吧。
肖郁宸预料之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叶婉悠非但没有嘲笑他，反而用更加温柔的眼神看他。
肖郁宸的耳根发烫，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两步，别扭的说道：“像刚才那样继续练习吧，每日至少要练上半个时辰。我去别的地方转转，不要偷懒。”
“知道了，师父！”
叶婉悠笑着站回原位训练。
纠正不了她的称呼，肖郁宸拿她毫无办法。
看到叶婉悠认真练习，其他人也振奋精神，投入了残酷的训练中。
半个时辰后，在肖郁宸的提醒下，叶婉悠才放下手中的长弓，揉了揉酸胀的手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感觉如何？要是太辛苦，明日可以休息一天。”
肖郁宸虽然一直在别处，但是视线，时不时的就会回到叶婉悠身上。
叶婉悠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女子天生力气小，叶婉悠练到最后已经开始手抖了。
可她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坚持完成了每一个动作。
“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哪有那么娇气。”
“要不换张轻一点的弓？”
叶婉悠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个强度可以接受，再训练几日看看吧！实在承受不住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要强和逞强是两码事，叶婉悠从不会为难自己。
肖郁宸不接话，算是默许了叶婉悠的说法。
他伸出手想要帮她按揉手臂，被叶婉悠一个侧身避开了。
“抱歉，我就是”
肖郁宸解释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怎么说，好像都不对。
“那个，前几日拦车的三男一女，死在衙门的牢房里了。”
肖郁宸僵硬的转移了话题，就算不想提到如此血腥的事情，但这是他唯一想到的话题了。
“死了？怎么死的？”
见叶婉悠饶有兴趣的模样，肖郁宸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叶婉悠是个胆大的，这种事肯定不会吓到她。
“事先服用了慢性毒药，狱卒审问了两日，没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女子是一个月前被人从香风楼赎出来的，赎她那人死了，她住过的院子也早就没人了。三名男子就是街边的混混，之前从未有过交集。
那次行动是四人第一次见面。他们的任务有两个，女子进王府，顺势败坏王妃名声，以前者为最主要目的。”
“但他们没想到我会报官，所以背后之人就直接杀人灭口了？”
肖郁宸点点头，道：“杀人灭口是肯定的，若是那女子入府后再暴毙而亡，这事传出去肯定会更轰动。”
“说来说去，就是冲着我来的。康大人那边，准备如何结案？”
“康大人会在衙门贴告示说明此事，康大人经验丰富，后面的事情会处理好的。”
肖郁宸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叶婉悠很想提醒他收敛一下，他是怕别人不知道，康敛是他的人么！
叶婉悠相信康敛的办事能力，就不再提这事儿，转而想到另一个问题。
“王爷，香风楼是什么地方？”
“咳，那个”
猛地听到这个词，肖郁宸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刚才顺口一说，没想到叶婉悠会记住。
“就是，不是什么好地方。”
肖郁宸委婉的解释着。
“是青楼嘛？”
肖郁宸尴尬的点了点头，见叶婉悠仍是一副困惑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我没去过青楼，好奇而已。”
叶婉悠认真的表情，不带半点扭捏的姿态，看上去就像是在说，我没吃早饭一样。
正在往这边走的房录，听到这句话，尴尬的立在原地。
王爷和王妃在讨论如此重要的话题，房录一时间纠结着，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
“你是个女孩子，好奇那种地方做什么！”
肖郁宸皱着眉说着，对不远处的房录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叶婉悠只是随口一说，她不会真的想去看看那种地方。在孟夫人教育过她之后，她对很多事都有了理解。
她狐疑的看了眼肖郁宸，眼中写满了疑问。
“我没去过那里。”
肖郁宸咬牙切齿的补了一句。
已经走近的房录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王爷和王妃太大胆了，怎能在外面讨论这种事情呢！
房录努力调整好心情，恭敬的行礼后，说道：“见过王爷，王妃。宋小姐过来了，现在正在正堂等着王妃。”
肖郁宸脸色一沉，这人怎么又来了，来的这么勤，当王府是她家么！
心里对宋嘉思仅存的一点好感，瞬间消散。
“让她回”
“等一下。”
叶婉悠急急地打断了肖郁宸的话。
“你去跟宋小姐说一声，我回去换身衣服就去见她。再问问宋小姐有没有用过早膳，要是没有的话，让厨房备一桌早膳给宋小姐。快去吧！”
房录看了眼肖郁宸，见他没有反对，领命退下了。
“你对她还真好，还给她备早膳。”
肖郁宸的话说的阴阳怪气的，叶婉悠好笑的看向他，说道：“王爷不会连一顿早膳，都要这般吝啬吧！那人是你的嫡亲表妹。”
“她真是积极，你们今日要去宝婳楼？“
“嗯，上次已经约好了，我同王爷讲过的。”
“一会儿回屋让婢女给你揉揉胳膊，宋嘉思那边不用着急。今日外面会有些乱，多带些人出门，中午我会去宝婳楼接你，不要乱跑。”
叶婉悠心有疑惑，却并未细问。
二人在岔路口分开，肖郁宸回了书房，叶婉悠则回了玟竹院。
徐嬷嬷已经先一步收到了消息，早已将叶婉悠出门的衣饰准备妥当。
叶婉悠简单梳洗过后，直接忘了揉胳膊的事情，换好衣服后就往正堂赶去。
正堂内，宋嘉思安静的等待着，没有半分不耐烦之意。
比起宋府吵闹的环境，安王府轻松的氛围，让她感觉更加舒心。
早些时候，她从房录的口中得知，肖郁宸在教导叶婉悠练习射箭。
羡慕的同时，更加坚定自己之前的想法。
一杯清茶下肚，宋嘉思的心情愈发平静。
许是今日起的早了，此时又无事可做，倦意袭来，宋嘉思低垂着眼眸，有些昏昏欲睡之意。
忽的，一阵轻笑声传来，宋嘉思猛地睁开双眼。
只见叶婉悠站在门口，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叶婉悠乌黑浓密的长发，用发簪挽成一个松松的发髻，发梢处沾着些水汽，看样子是刚梳洗完。
宋嘉思面露窘迫，红着脸站起身给叶婉悠行礼。
叶婉悠从容的走到主位坐好，神清气爽的模样，和宋嘉思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宋嘉思重新坐下，尴尬的解释道：“王府的座椅太舒适，一不小心就觉得倦了，让表嫂见笑了。”
叶婉悠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季节很容易犯困，我也经常睡不醒呢。嘉思用过早膳了没？”
宋嘉思点点头，应道：“出门前在家用过了，多谢表嫂。”
“既然如此的话，那咱们就准备出发吧！”
叶婉悠说着站起身，带着宋嘉思往大门口走去。
今日出门不必遮掩，带有王府标志的马车，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二人各带一个婢女上了王府的马车，剩下的几名婢女，则上了宋府的马车。
驾车的仍是王府的侍卫，另有十二名侍卫骑马随行。
一行人声势浩大的向着城西出发，往日热闹的街道上，少了不少闲散的百姓，却多了许多巡逻的衙役。
街道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设置了检查的地方。
尤其是进入四方街的马车和行人，成为了重点检查的对象。
然而这些并未影响到叶婉悠一行，当衙役看到侍卫出示的令牌时，不敢有半点为难之意，直接下令让他们通行。
叶婉悠从车帘缝隙中看向外面，见今日巡查的人，并非县衙的衙役，而是禁卫军的人。
而刚才检查的这一幕，让她想到了宫宴那日的情景。